□張 力
“蒙山高,沂水長,軍民心向共產黨,紅心映朝陽。爐中火,放紅光,我為親人熬雞湯,續(xù)一把蒙山柴,爐火更旺,添一瓢沂河水,情深意長。愿親人早日養(yǎng)好傷,為人民求解放重返前方?!卑爬傥鑴 兑拭身灐分兄v述的紅嫂故事,就發(fā)生在沂水縣院東頭鎮(zhèn)的桃棵子村。
一個晴朗的秋日,我懷著深深的敬意走進紅嫂祖秀蓮故里。
祖秀蓮(1911—1977),生于沂水縣杏墩子村,后嫁到院東頭鎮(zhèn)桃棵子村,較早就接受革命思想,愛黨愛國擁軍,積極參加婦女救國會和抗日支前活動。1941年農歷九月,日本侵略軍對沂蒙山區(qū)抗日根據地進行掃蕩。八路軍山東縱隊司令部偵察參謀郭伍士執(zhí)行偵察任務時,在桃棵子村山下身負重傷,祖秀蓮發(fā)現后把他救回藏在一個石洞里,喂飯喂藥,悉心照料。為了給郭伍士補養(yǎng)身子,祖秀蓮宰殺了家中唯一的母雞為他熬湯。一個多月后,郭伍士的傷情好轉,被轉移到八路軍醫(yī)院。
1947年,郭伍士復員沒回山西老家,而是在沂南縣隋家店子落戶成家。為報答當年的救命之恩,郭伍士多方打聽,幾經周轉,終于在1956年找到桃棵子村,見到了祖秀蓮。1958年春,郭伍士一家搬進桃棵子村安家落戶,與祖秀蓮以母子相稱,終身伺候侍奉,為其養(yǎng)老送終,演繹了一段至情至深的母子情。
桃棵子村四面環(huán)山,新修的柏油路直通村中,十分便利。紅紅的瓦房,青石的院墻,層層的梯田,百年的柿子樹,構成了山村特有的優(yōu)美。芭蕾舞劇《沂蒙頌》劇組40余人曾在這里體驗生活,該劇首演式也在這里舉行。
作為紅嫂故里,桃棵子村被列為首批山東省傳統村落,依托紅色文化和自然生態(tài)環(huán)境,發(fā)展起鄉(xiāng)村旅游。2000多米步行道將沂蒙紅嫂展覽館、公社記憶大院、游客服務中心、紅嫂墓之間串聯起來,一個特色鮮明、配套齊全的民俗旅游區(qū)頗具規(guī)模。
立在紅嫂祖秀蓮塑像前,深深地鞠上一躬,向這位偉大的女性獻上最崇高的敬意。我知道,紅嫂作為戰(zhàn)爭年代沂蒙山區(qū)廣大婦女擁軍支前的光輝群體形象,有名字的就有120多名。據記載,戰(zhàn)爭年代沂蒙婦女共做軍鞋315萬雙,做軍衣122萬件,碾米磨面烙煎餅11716萬斤,動員參軍39萬人,救護傷病員6萬人,掩護革命同志9.4萬人,真正算得上村村有紅嫂。我還聽到過這樣一個感人的故事,沂水縣朝陽官莊有一位婦女叫王步榮,因丈夫姓彭,人稱彭大娘,是村婦救會會長,丈夫早年病故。她有五個兒子三個女兒。為了打鬼子,從1938年到1943年,她先后把四個兒子一個女兒送到抗日前線。當時的《大眾日報》曾這樣寫道:“朝陽官莊彭大娘,擁軍工作做得強,母送子來妻送郎,四兒一女上前方?!焙髞?,二兒子在一次戰(zhàn)斗中壯烈犧牲。
更讓后人感動的是,紅嫂們雖然人人有功,卻沒有一個去爭名奪利,更沒有向政府提條件、要待遇、要地位;她們有的手里有當年軍隊和政府打下的欠條,事后卻沒有一個去索還;她們絕大多數生活在偏僻的農村,簡樸一生,卻保持著對黨的熱愛和忠誠……
告別桃棵子村,回 紅嫂故居,我禁不住思考這樣一個問題:在那慘烈悲壯、腥風血雨的戰(zhàn)爭年代,老百姓為什么會全心全意、舍生忘死地擁護共產黨、保護共產黨?為什么會傾其所有、義無反顧地支持革命戰(zhàn)爭、支援革命戰(zhàn)爭?為什么會“最后一碗米當軍糧,最后一塊布做軍裝,最后一件棉襖蓋在擔架上,最后一個兒子也要送戰(zhàn)場”?黨和群眾為什么能夠緊密地形成那種水乳交融、血肉相聯的魚水深情?軍隊和人民為什么能夠牢固地筑起那生死與共、浴血殺敵的鋼鐵長城?那是因為——黨把人民當親人,人民和黨心連心!
讓人欣慰的是,如今沂蒙紅嫂這個稱呼和形象已經走出沂蒙,走向全國,深入人心,歷史沒有忘記她們,祖國沒有忘記她們。
沂蒙紅嫂,讓我們把贊歌獻給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