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 楠

城市外交是開展公共外交的有效手段，而建立國際友好城市是開展城市外交的重要載體。1973年6月，天津市與日本神戶市結成了中國第一對國際友好城市，開創(chuàng)了中日地方城市對外結好的先河。此后，天津市基于良好的對日友好城市發(fā)展基礎，相繼于1980年與四日市、1986年與千葉市締結了友好城市關系。本文通過介紹天津市與千葉市的友好城市交往現(xiàn)狀及發(fā)展歷程，闡明友好城市在政治外交、經濟、文化等方面的重要作用。面對當今中日關系的不斷回暖，天津應該發(fā)揮與日本友好交往的傳統(tǒng)優(yōu)勢，進一步加強與日本友好城市的交流合作，為中日兩國的友好交流添磚加瓦。

城市外交是開展公共外交的有效手段，而建立國際友好城市是開展城市外交的重要載體。國家主席習近平在中國國際友好大會暨中國人民對外友好協(xié)會成立60周年紀念活動講話中強調，要推進城市外交，大力開展國際友好城市工作，促進中外地方交流，推動實現(xiàn)資源共享、優(yōu)勢互補、合作共贏。中國與日本是一衣帶水的鄰邦，曾經擁有兩千多年的友好往來歷史。1972年中日兩國恢復了邦交正?；?973年6月，天津市與日本神戶市建立了友好城市關系。此后，中日之間不斷締結了很多友好城市關系。截至2015年，中日之間的友好城市達361對，日本是與中國建立友城關系最多的國家。城市外交是國家間外交關系的組成部分和有益補充。通過中日兩國友好城市之間的交流，積極開展城市外交，對于促進中日關系的改善與發(fā)展，加深兩國人民之間的相互理解和友好交往具有積極的意義。本文以天津市與千葉市的友好城市交往為例，介紹兩個城市間在經濟、人文等方面的交往現(xiàn)狀及發(fā)展歷程，闡明友好城市對天津開展城市外交的作用及影響。

天津城市外交的發(fā)展現(xiàn)狀

作為中國四大直轄市之一的天津市依河傍海，又是首都北京的海上門戶，是全國先進制造研發(fā)基地、北方國際航運核心區(qū)，是中國北方最大的沿海開放城市。這種獨特的區(qū)位優(yōu)勢使天津成為當代中國對外開放的前沿和窗口。尤其是近年來天津港以一系列建設國際一流現(xiàn)代化強港的新舉措，轉型升級助力“一帶一路”建設，勢必帶動天津的城市外交。作為中國國際友好城市的領跑人，天津市非常重視與友好城市間的交流合作。截至目前，天津已與亞洲、歐洲、美洲、非洲的27個城市結成友好城市，并與31個城市建立交流與合作關系。自2010年起，天津每兩年舉辦一次“中國·天津國際友好城市圓桌會議”，邀請國際友城的市長、議長等來津參會，這無疑為促進友城間合作與交流、增進互信與友誼提供了良好平臺。由于國際友好城市工作不斷取得優(yōu)異成績，天津市曾在2016年度的中國國際友好城市大會上獲得“國際友好城市交流獎”的殊榮。

中日邦交正常化的第二年，在周恩來總理的親切關懷與積極推動下，天津市與日本神戶市于1973年6月24日正式締結友好城市關系。這不僅是中日間第一對友好城市，開創(chuàng)了中日地方城市結好的先河，也是新中國與國外締結的第一對友好城市，揭開了中國對外建立友好城市的序幕。此后，基于良好的對日友好城市發(fā)展基礎，天津市相繼于1980年與四日市、1986年與千葉市締結了友好城市關系，并且還與函館市、秋田縣等地建立了友好往來。四十五年來，在歷屆領導人和中日雙方各界友好人士的積極努力和推動下，天津與日本的各友好城市在經貿往來、人文交流等眾多領域不斷開展交流與合作，取得了豐碩的成果，在中國的城市外交中起到了良好的示范作用。

天津市與千葉市的友好城市交往現(xiàn)狀及發(fā)展

千葉市位于日本千葉縣，南靠東京灣，是關東地區(qū)的主要海港之一。千葉市距東京僅有40公里，素有“副都心”之稱，與日本政界有著密切的聯(lián)系和渠道。千葉市不僅在鋼鐵、印刷、電力等傳統(tǒng)產業(yè)方面保有優(yōu)勢，千葉港更是日本國內貨物吞吐量最大的國際貿易港，與其有商貿往來的國家遍布世界各地。因此，對于具有相同地理位置和優(yōu)勢的天津市而言，加強同千葉市的交流與合作具有十分重要的意義。1983年7月，時任天津市市長李瑞環(huán)同志率天津代表團訪問千葉市，揭開了天津、千葉兩市友好交流的序幕。1986年5月，時任千葉市市長松井旭率團訪問天津，7日與天津市正式簽署建立友好城市協(xié)議書。自結成友好城市關系后，特別是進入21世紀以來，兩市在經濟貿易、文化體育、教育衛(wèi)生等領域廣泛開展交流與合作，不斷取得新成果。

首先，在官方推動下，兩市在經濟貿易領域積極開展合作與交流。2011年6月27日，時任天津市商務委員會主任王樹培率天津市經濟貿易代表團到訪千葉市。雙方就如何促進兩市間的經濟交流充分交換了意見，代表團參觀了當?shù)仄髽I(yè)。2011年10月28日，千葉市市長熊谷俊人率領千葉市代表團一行來津進行友好訪問，并專程赴西青開發(fā)區(qū)參觀考察。熊谷俊人感謝了天津市和開發(fā)區(qū)在永旺、竭智軟件等千葉市企業(yè)落戶西青開發(fā)區(qū)過程中給予的政策支持，表示將繼續(xù)推進千葉市企業(yè)到開發(fā)區(qū)投資，同時也歡迎天津的企業(yè)到千葉市去。2017年10月27日，天津市外事辦公室的曹漢軍副巡視員率訪問團赴千葉，宣傳12月在津舉行的“一帶一路”國際港口城市研討會。訪問期間，代表團聽取了千葉中央港地區(qū)的城市建設規(guī)劃，視察了千葉港，并就港灣綠地建設、海邊城市建設等領域積極交換了意見。此行也對將天津港建成中國北方最大對外貿易港有一定的借鑒作用。

其次，天津與千葉市間的文藝文化等方面的交流頻繁，尤其是結好后的重大時間節(jié)點，兩市間都會進行豐富的文化交流活動。2001年10月在兩市結為友城15周年之際，時任天津市人大常委會秘書長高少安率代表團赴千葉市參加慶典活動，天津歌舞劇院在此次活動中表演了中國民族舞蹈和傳統(tǒng)民間音樂，有力地宣傳了天津和中國傳統(tǒng)文化。2006年，為慶祝友好城市締結20周年，時任千葉市市長鶴岡啟一率代表團抵津，對天津市進行為期三天的友好訪問。時任市長戴相龍與鶴岡啟一分別代表兩市簽署了《天津·千葉友城20周年友好宣言書》，共同出席觀看文藝團體演出的大型樂舞《異彩流金》。天津與千葉以此為契機，繼續(xù)深化了在文化、經貿、教育、旅游、體育、港口、環(huán)境等多方面的合作，推進了友城關系發(fā)展。2016年7月，為紀念天津市和千葉市締結友城30周年，由天津市人民政府新聞辦公室、天津市人民政府外事辦公室在日本千葉市美術館舉辦了天津楊柳青木版年畫展。本次展覽主要介紹了天津歷史、楊柳青木版年畫、天津城市建設風貌及其與日本經貿文化交流和天津經濟社會發(fā)展的最新成果。通過此次展覽，不僅讓更多日本民眾了解了中國，了解了天津這座美麗開放的中國海濱城市，也進一步加深了中日兩國人民之間的友誼。此外，天津還多次派遣雜技團、歌舞民樂團訪問千葉，在表演的同時著力宣傳天津和中國傳統(tǒng)文化。

再次，兩市在文化體育方面的交流與合作十分頻繁。天津與千葉的友好關系起源于體育交流，每年都有體育代表團互訪。2016年6月12日，時任天津市副市長趙海山率團到訪千葉市。由于鄰近東京，2020年東京奧運會的一部分競技賽將在千葉市進行，而天津也在2008年北京奧運會時承辦過足球比賽，因此，雙方就奧運會會場準備方面交流了經驗。同年6月25日至28日，天津市召開了“2016中國天津國際友好城市圓桌會議”，時任千葉市市長熊谷俊人出席了會議。會后，熊谷市長實地考察了天津奧體中心，并與時任天津市體育局局長謝德龍面談，進一步交流了經驗。2017年4月，天津女子專業(yè)足球隊訪問千葉市，并與流通經濟大學女子足球隊進行了友誼賽，進一步推動了兩市間的體育交流。

此外，兩市在教育衛(wèi)生方面的合作交流也很活躍。2013年，天津中醫(yī)藥大學與千葉大學簽署了學生互換合作協(xié)議，派遣針灸專業(yè)學生去千葉大學醫(yī)學院進行西醫(yī)課程的學習，同時也接收千葉大學醫(yī)學院學生來津進行中醫(yī)臨床實習。千葉大學是日本從事“漢方藥”研究的僅有的兩所國立大學之一。2017年3月9日，日本千葉市總務局國際交流課主任高島映輔在天津市外辦工作人員的陪同下訪問天津中醫(yī)藥大學。雙方就在中醫(yī)藥等領域本科生互換學習、教育科研合作進行了交流。這不僅有助于拓寬雙方學生的研究視野，培養(yǎng)學生國際化學習研究能力，也促進了兩市在醫(yī)學領域的進一步交流。

友好城市交往的作用與啟示

友好城市之間一般具有歷史和現(xiàn)實的共同點。通過特定的城市間的經濟、文化交流加強合作，在鞏固已有聯(lián)系的基礎上，擴展新的交往渠道，是加強兩國間友好交往的特殊形態(tài)。建立國際友好城市、開展國際友城交往，在政治外交、經濟、文化等方面都具有重大作用。

第一，友好城市間的交流活動可謂中日兩國官方交往的延展與補充。國際友好城市之間的交往屬于半官方交往，能夠根據(jù)中央的總體外交布局，發(fā)揮其交往渠道廣、形式多樣、方法靈活和民間參與性強的特點，有針對性地開展與某些國家的友好城市交往，通過相互之間的交流與合作，能夠促進兩國之間的友好關系，為中央的總體外交服務。尤其在中日兩國政治關系緊張時期，友好城市活動可以另辟蹊徑，通過加強民間聯(lián)系，從側面緩解中日關系，避免兩國關系的大幅降溫。習近平主席曾指出，人民友好是促進世界和平與發(fā)展的基礎力量，是實現(xiàn)合作共贏的基本前提，相互信任、平等相待是開展合作、實現(xiàn)互利互惠的先決條件。中日友好城市間的經濟、文化交流與往來，以及人民之間聯(lián)系的加強，可以反過來推動政府間的交往，兩者之間是一種有益的互補關系。

第二，友好城市交往促進了雙方城市間的經濟合作。前國務院副總理錢其琛在談到國際友好城市工作時說：“友好城市活動是對外友協(xié)重要的工作領域，就是直接為地方的經濟建設和社會發(fā)展服務?！泵鞔_闡明了國際友好城市在經濟上的作用，也就是能夠直接促進地方的經濟發(fā)展。目前，諸多友好城市之間在經濟貿易、企業(yè)管理等方面的交流日益頻繁，已由初始階段的感情型友好關系逐步發(fā)展成為以經濟合作為主的新型友城關系。作為中國北方最大的沿海開放城市和國際航運中心，天津市要想進一步提高城市綜合實力，提升整體的國際化水平，必須加強在東北亞區(qū)域合作以及和其他城市合作中產生的關聯(lián)作用。

第三，友好城市交往促進了不同國家與民族間的文化交流，有助于提高彼此的國際影響力。在全球化背景下，以國際友好城市為載體開展文化交流，越來越受到各國地方政府的重視和青睞，它是開展交流與合作，增進相互友好的最有效方式。外國文化“請進來”，不但可以豐富老百姓的文化生活，而且可以吸收借鑒外國優(yōu)秀的文化，豐富和發(fā)展中國文化。中國文化“走出去”，可以宣傳推廣中國的優(yōu)秀文化，進一步增強中國的文化軟實力，擴大對世界的影響。例如天津與千葉市間的友好城市交往，不僅能夠在千葉市及日本宣傳天津文化、中國文化，而且也體現(xiàn)天津的對外開放，加深千葉及日本對于天津的了解，進而提高天津的國際知名度和影響力。

由上可見，友城交往確實在政治外交、經濟、文化等方面起到了很大的推動作用。天津市在不斷推進同友城的交流與合作中仍面臨一些問題和挑戰(zhàn)。首先，天津結成的友好城市中，關系密切、合作成果多的友城為數(shù)不多，許多友城交流情況僅限于保持聯(lián)系，這與天津市的對外開放的任務之間存在不小差距。其次，在友好城市交流合作的內容方面，大多是不定期的文化、藝術、體育、教育項目交流，缺乏實質性經貿項目合作。另外，天津的友好城市結好存在地域上的不平衡性，其主要友城及交流區(qū)域主要集中在東亞和西歐地區(qū)，拉美、非洲等地的交流活動較少。這些都應該是天津市在今后的城市外交活動中應該注重提升與加強的地方。

總之，當今世界不僅是國與國之間的外交往來，國際城市之間的城市外交也愈發(fā)重要。國際友好城市的成功實踐逐步強化了人民對城市外交重要性的認識。目前，天津處在深化改革、推進京津冀協(xié)同發(fā)展，建設美麗天津的關鍵階段，天津城市外交大有可為。天津市應抓住機遇開展各種形式的城市外交活動，講好天津故事和中國故事。在中日關系不斷回暖的大環(huán)境下，天津應該發(fā)揮與日本友好交往的傳統(tǒng)優(yōu)勢，進一步加強與日本友好城市的交流合作，不斷增強城市外交活動的主動性、創(chuàng)造性，廣泛開展形式多樣的友城交流活動，在日本大力宣傳天津文化、中國文化，加深日本國民對中國的理解，為中日兩國的友好交流添磚加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