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鄧 萍
“天龍頂,一支站立的筆?!贬娙肆洲钡倪@句詩是我對天龍頂?shù)挠∠?。后來,岑溪推出一個歌舞作品——《放牧心靈天龍頂》。我想,在秀色無邊的草甸上,或歌或舞,或動或靜,或躺或坐,想來天龍頂真是都市人放牧心靈的好去處。因此,在一個風(fēng)和日暖的日子,當(dāng)一眾朋友相約去天龍頂,我欣然前往。
驅(qū)車進(jìn)入景區(qū),經(jīng)過九曲十八彎的山區(qū)道路,左邊空闊,人稱“一支筆”的天龍頂石柱就突然闖進(jìn)眼來,我心底的喜悅潛出來與窗外的風(fēng)景打招呼。一下車,大家都跑去尋找角度,把手機(jī)相機(jī)對準(zhǔn)天龍頂,就是一陣狂拍。而同行的仙姐似乎對天龍頂?shù)倪@支巨筆視而不見,一下車就徑直向后疾走。
在停車場入口處,我找到仙姐,只見她一手拿相機(jī),一手拿著一根長樹枝,虬曲的樹枝沒有葉子,只綴滿串串小果實(shí),果實(shí)似玩具槍的子彈大小,擠攢成團(tuán)成串又鮮紅飽滿。仙姐說,摘一枝放茶席上正合適。她指著路邊山坡上的一棵樹,熱情地向朋友介紹她手上樹枝的來源:這是一棵龍膽樹,二三米高,呈傘狀,向天空伸展,數(shù)不清的細(xì)枝綴滿艷紅的圓形珠子,在一叢雜樹雜草之間很是顯眼靚麗。
由于時間尚早,又只有一個觀光車司機(jī),我們一行人只好分兩趟坐車。我和仙姐是第二趟,在隊(duì)長的提議下,我們一邊走一邊等車。一個密友悄悄地告訴我,她幫仙姐帶了一大壺茶、一小套茶具,等會兒要去拍茶席。我有些許驚且喜:只要和仙姐一起,此行必更有趣。我瞄見仙姐背著相機(jī),似心無旁騖地隨眾人走,眼睛卻像獵人一樣獵取路邊的秀色。一樹黃色甚至一片黃葉、一叢小花,都會讓她舉起相機(jī)連按快門。
天龍神樹位于山谷底,雖然我多次到天龍頂,但都沒有拜訪。這次隨眾人雅興,一會就來到谷底,看到一股清泉潺潺而下。這時,隔著密密的樹叢,我們就聽到“快來看紅豆杉”的驚呼聲。我們尋聲而去,只見大家都以各種心旌搖蕩的姿態(tài),對著神樹摸啊,抱啊,親啊,惟恐不如此不足以表達(dá)自己對千年神樹的傾慕之情。天龍神樹是指三棵紅豆杉,其中兩棵約有千年歷史,最大一棵樹的根部有60.7厘米寬,似是兩棵紅豆杉盤結(jié)依戀成一體,待長到一米高再分開兩邊各自生長,詮釋著“根,緊握在地下;葉,相觸在云里。每一陣風(fēng)過,我們都互相致意?!钡脑娋?。
樹窩之間有幾枝蘭花扎根,生機(jī)勃勃。神樹的樹干光滑,偶有一些老皮殘留,用手一捏就會碎成粉末。紅豆杉經(jīng)歷千年風(fēng)霜雨雪依然挺拔如斯,腐朽與生機(jī)同在,這是怎樣的神奇??!
艷麗龍膽樹是天龍頂?shù)钠娈愂拐?,千年紅豆杉是天龍頂?shù)恼滟F寶藏,而山間的大塊草甸,則是大自然給岑溪人的禮物。
從山谷底上到大路,再往上走幾百米,就到了石鐘坪。山上的低矮灌木叢變成了無邊的草甸,令人眼界豁然開朗。群山似游龍起伏,而天龍頂之擎天石柱則望得更真切了,頂上祼露的橢圓石柱則似神龍之首,直插云霄。
天龍頂無樹附著,如何上得去?一朋友應(yīng)聲答:“可以上去,從草甸到山頂來回用時約兩個半小時。路在看不見的背面,狹窄促狹處是九十度角,僅供一人手腳并用攀扯藤樹而上,不帶點(diǎn)傷是難以到達(dá)山頂?shù)摹!痹掚m唬人,但是依舊有六位勇士奮起攀登天龍頂石柱,其余的人則在草甸上漫步。
回音壁是石鐘坪附近的一處石壁,壁立千仞。一人大喊“你好”,余音裊裊傳來,眾人一時興起,“你好”聲此起彼伏。我們沿著木臺階攀上草甸高處,就到了觀景平臺,這里既可讓腳下云霧繚繞的群山入鏡,也可以天龍頂為背景拍照。
我們離開觀景平臺往左走向龍脊草甸,走到背對回音壁、前觀“睡美人”景點(diǎn)的開闊處,擇一塊平整的石塊,擺上一個茶壺兩個茶杯,再在草地上采兩朵野菊花放石塊上,天地茶席即成。我們或兩人對坐,品茶論道,飄然有仙風(fēng)道骨之氣;或一人獨(dú)坐,捧茶賞景。天上的藍(lán)不知何時已顯露,群山披上了明亮的色彩。
下次,也許我們該嘗試著登一次天龍頂,摸摸天龍之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