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柳瑾
四川省成都市電子科技大學
《第七天》是中國當代知名作家余華繼《兄弟》之后,時隔七年后最新長篇小說。用荒誕的筆觸和意象講述了一個普通人死后的七日見聞:講述了現(xiàn)實的真實與荒誕;講述了生命的幸福和苦難;講述了眼淚的豐富和寬廣;講述了比恨更絕望比死更冷酷的存在?!渡袂肥菤W洲古典四大名著之一。這部作品通過作者與地獄、煉獄及天國中各種著名人物的對話,反映出中古文化領域的成就和一些重大的問題,帶有“百科全書”性質(zhì),從中也可隱約窺見文藝復興時期人文主義思想的曙光。在這部長達一萬四千余行的史詩中,但丁堅決反對中世紀的蒙昧主義,表達了執(zhí)著地追求真理的思想,對歐洲后世的詩歌創(chuàng)作有極其深遠的影響。仔細考量這兩部著作,會發(fā)他們現(xiàn)二者擁有共同的主線——即游歷死后幻想世界的詳細經(jīng)歷,并以此為影射,表達了對現(xiàn)實社會的不滿,但同時也存在許多不同之處。
1.都以“我”死后在另一個世界的見聞和經(jīng)歷為主題?!渡袂凡捎弥惺兰o文學特有的幻游形式,但丁以自己為主人公,假想他作為一名活人對冥府——死人的王國進行了一次游歷。阿利蓋利?但丁以第一人稱記述自己35歲時(人生的中途)歷經(jīng)地獄、煉獄和天堂的跌宕起伏的經(jīng)歷?!兜谄咛臁愤x擇一個剛剛?cè)ナ赖乃勒?“我”,即主人公楊飛,作為第一人稱敘事者,由“我”講述死后七天里的所遇、所見、所聞之事與往事,由他者以第一人稱講述自己所遇、所見、所聞之事與往事。 主人公楊飛是主環(huán),這一主環(huán)分別連套一些不同的次環(huán),次環(huán)又連套次次環(huán),從而形成多重連環(huán)式結(jié)構(gòu)模式。
2.文學體裁不同?!渡袂穼儆谑吩?,是一部充滿隱喻性、象征性,同時又洋溢著鮮明的現(xiàn)實性、傾向性的作品。韻律形式是民間詩歌中流行的一種格律三韻句,即第三行為一音節(jié),隔行押韻,連鎖循環(huán),貫穿全詩始終。這也顯示了詩人深厚的語言功力,使用韻律的技巧很成熟。但丁摒棄中世紀文學作品習慣運用的拉丁語,采用俗語寫作《神曲》,這對促進意大利民族語言的統(tǒng)一,對豐富意大利文學語言起了重要的作品?!兜谄咛臁肥乾F(xiàn)代小說,荒誕的筆觸和意象講述了一個普通人死后的七日見聞,采用現(xiàn)實的寫作手法反映了社會中的各種現(xiàn)象。
3.時代背景決定了游歷見聞所反映社會問題不同?!渡袂返〗柝惏⑻佧惽袑λ恼勗挶硎荆麑懽鳌渡袂返闹髦?,是“為了對萬惡的社會有所裨益”,也就是說,《神曲》雖然采用了中世紀特有的幻游文學的形式,其寓意和象征在解釋上常常引發(fā)頗多爭議,但它的思想內(nèi)涵則是異常明確的,即映照現(xiàn)實,啟迪人心,讓世人經(jīng)歷考驗,擺脫迷誤,臻于善和真,使意大利走出苦難,撥亂反正,尋得政治上、道德上復興的道路。但丁在深刻地描繪當時的政治和社會現(xiàn)實后,對企圖主宰基督教世界的教會,對壟斷中世紀全部文化的宗教神學,給予異常嚴厲的揭露和批判。
相比之下,《第七天》廣泛涉及貧富分化、官僚腐化、官民對立、道德淪喪、暴力執(zhí)法等各階層各方面的問題,其通過雜聞的“信息價值”和隱喻功能來對當下政治發(fā)言的意圖是顯而易見的。《第七天》描寫的都是日常新聞事件。譬如,暴力拆遷、災禍后有關方面瞞報死亡人數(shù)、醫(yī)院將死嬰做醫(yī)療垃圾處理、冤假錯案等等。每個人,他身邊發(fā)生的事情都不是新聞了,因為我們在一個巨大的新聞里面,而在新聞里面發(fā)生的暴力拆遷等,只不過是這個巨大新聞里面的日常生活,所以處在這樣的一個現(xiàn)實當中的人們因當思考如何理解當今時代?!兜谄咛臁返牟煌幵谟谒柚侣劅狳c,不是為了制造噱頭,而是讓讀者更加感同身受。 《神曲》更多的反映了政教之間矛盾的問題,而《第七天》單純的表達了對政治政府造成的社會現(xiàn)實的不滿。
4.作品主題情感不同。
《神曲》并非一味批判政教問題,詩中也熱烈歌頌歷史上具有偉大理想和堅強意志的英雄豪杰,希望世人以他們?yōu)榘駱?,振奮精神,避開怠惰,戰(zhàn)勝一切艱險,去創(chuàng)造自己的命運。在但丁看來,坐在絨墊上或者睡在被子里,是不會成名的;只能是虛度一生。贊頌理性和自由意志,召喚對現(xiàn)世和斗爭的興趣,追求榮譽的思想,這是但丁作為新時代最初一位詩人的特征之一。這種以人為本,重視現(xiàn)實生活價值的觀念,同中世紀一切歸于神的思想,同宗教神學宣揚的來世主義,都是針鋒相對的。反之,《第七天》只是在用恰到好處的筆墨揭露和抨擊了中國社會存在的各種現(xiàn)象,此舉無疑能夠引起人們的注意和思考,但卻并未從積極從正面標書肯定,也未做出建議。
因而,《神曲》反映出中古文化領域的成就和一些重大的問題,帶有“百科全書”性質(zhì),從中也可隱約窺見文藝復興時期人文主義思想的曙光。在這部長達一萬四千余行的史詩中,但丁堅決反對中世紀的蒙昧主義,表達了執(zhí)著地追求真理的思想,對歐洲后世的詩歌創(chuàng)作有極其深遠的影響?!兜谄咛臁费由斓秸麄€社會,里面反映了一群人物的悲慘命運,在小說中讀者能夠真實地看到渺小而平凡的自己。
《神曲》和《第七天》兩部作品都是通過描寫虛幻世界的世界來刻畫、反映和折射現(xiàn)實世界,但前者更注重隱喻性描寫,而后者更注重對細節(jié)的刻畫。但兩部作品都體現(xiàn)了作者對國家的關心,對社會的關注,以及對生活的觀察入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