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果
晴天雨天,嚴(yán)冬酷暑,他就在那里,一人一琴,一米見方。
他或許暫時沒有找到自己的舞臺,于是城市便成了舞臺,城墻做幕布,在熙熙攘攘的人群中,他獨有一份莊嚴(yán)的儀式感,西裝筆挺,皮鞋一塵不染,手執(zhí)琴弦,揚起落下,街頭巷尾便縈繞著他的音符。
她笑著與對面的人聊天,手中的畫筆沙沙作響,一張生動的人像迅速成形,她每天坐在街口觀察來往行人,記錄是她的樂趣,每一張畫像都仿佛能捕捉到靈魂,只要有紙和筆她可以從日出坐到日暮。
他頭發(fā)已是花白,身材發(fā)福,可是坐在鋼琴前,便又是那個神采奕奕的少年,吵鬧的火車站里有了他的琴音也變得祥和許多,匆忙的趕路人慢下腳步欣賞他的音樂,時鐘的滴答聲仿佛都慢下來了。
華麗的女高音讓我們在意大利西班牙廣場西側(cè)發(fā)現(xiàn)了這對著中世紀(jì)服飾的“歌劇夫妻”,她唱的是意大利歌劇詠嘆調(diào)《漫步街頭》,與此情此景完全契合,雖然不是什么高水準(zhǔn)的演唱,但歌者的投入讓人心生敬意。
歐洲行一路走過,遇見太多的街頭藝人,他們整潔的服裝、自信的眼神、友好的微笑,讓我對漂泊有了新的理解,那其實只是一種主動選擇的、自由自在的行吟生活。所謂的漂泊,其實是此心安處是吾鄉(xiāng),對于街頭藝人來說,只要有音樂,有舞臺,無所謂街頭或巷尾,給他一個安靜的角隅就足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