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 琬，姜 媛

足球作為同場對抗性項目，運動員既要根據已有的戰(zhàn)術完成比賽；也要能夠對賽場未預料到的情況，如對手的假動作或對方戰(zhàn)術的改變等作出最佳反應。這種根據既有及實時情景信息做出選擇以及反應以達到特定任務要求的心理過程稱為認知控制[1]。認知控制是個體完成目標導向行為的重要因素[2]，是個體學習與智力活動的核心成分[1，3]，離開認知控制，個體便無法適應周圍變化的環(huán)境。雙重認知控制理論[4]把認知控制分為主動性控制（proactive control）和反應性控制（reactive control）。主動性控制能夠幫助個體積極維持與目標相關信息，預防出現(xiàn)反應沖突，提高反應速度[4]，反映個體的認知穩(wěn)定性；反應性控制則是個體根據即時信息解決沖突，消耗較少認知資源，反映認知的靈活性[5]。運動員在比賽中要靈活地使用這2種認知控制[6]。

比賽中信息瞬息萬變，運動員在比賽中需要不斷地評估形勢，從快速移動的球以及隊友和對手那里獲取信息，并且根據經驗快速做出決策或者調整戰(zhàn)術[7]。比賽地點、進程、結果、參賽球隊實力及比賽對手實力、比賽時段、賽事類型等因素都會影響運動員的情緒[8-9]。特定的積極或消極情緒對比賽可能既有促進作用，也有阻礙作用[10]。積極情緒下，個體減少對線索信息的維持，因而在出現(xiàn)反應沖突時，可以快速做出反應，表現(xiàn)出反應性控制[11]。N.JAWORSKA等[12]則發(fā)現(xiàn)，憤怒情緒會提高個體認知穩(wěn)定性，增強個體對目標任務的維持，表現(xiàn)出主動性控制。無論是在日常訓練還是在比賽中，運動員調控好情緒，維持最佳的心理狀態(tài)，穩(wěn)定地發(fā)揮出競技水平是其贏得比賽的關鍵。J.J.GROSS等[13-14]認為，在眾多的情緒調節(jié)策略中，認知重評策略（cognitive reappraisal）和表達抑制策略（expression suppression）最為常用，并且是最為有效的調節(jié)策略。

足球運動員在日常的訓練和比賽中面臨巨大的壓力，競技水平越高的比賽，對運動員心理造成的壓力也越大[15]。巨大的心理壓力會影響運動員的生理及情緒反應[15]，最終改變運動員的認知[16-17]、行為[18]以及決策[19]。心理韌性是個體在面對壓力事件時的自我調節(jié)能力[20]。研究發(fā)現(xiàn)，高心理韌性運動員在面對壓力或挫折時適應和恢復能力更強，即便在逆境中也能保持較好的決策、自信心和對壓力以及情緒的控制[21]，穩(wěn)定地發(fā)揮運動水平[22-24]。

基于以往的研究，情緒影響個體的雙重認識控制，不同心理韌性個體應對壓力和情緒事件的能力不同。那么，情緒對不同心理韌性運動員雙重認知控制的影響是否不同？情緒調節(jié)策略是否能夠有效降低情緒對運動員認知控制的影響？鑒于此，本研究考察不同情緒狀態(tài)下，使用不同情緒調節(jié)策略對不同心理韌性足球運動員雙重認知控制的影響。研究旨在使運動員采用合理有效的情緒調節(jié)策略，提高運動員情緒調節(jié)和認知控制能力，為穩(wěn)定發(fā)揮競技水平提供依據。

1 研究對象和方法

1.1 研究對象

使用《心理韌性量表》[25]對某體育院校160名足球運動員進行測查，使用極端分組法[26]，選取得分前27%和后27%分別為高心理韌性組（82.26±5.12）和低心理韌性組（61.91±8.69），剔除未認真參與試驗的7人，最終有效被試81人（均為國家二級及以上水平足球運動員，男性54人，女性27人）。獨立樣本T檢驗結果表明，高、低心理韌性足球運動員的心理韌性具有顯著差異（t=12.943，P<0.001。所有參與研究的運動員視力或矯正視力正常，右利手，平均年齡為（21.57±2.49）歲，平均運動訓練年限為（9.02±3.25）年。

1.2 試驗設計

試驗采用2（情緒狀態(tài)：快樂、憤怒）×2（情緒調節(jié)策略：認知重評、表達抑制）×2（心理韌性水平：高、低）三因素組間設計。因變量為足球運動員在AY、BX試次的反應時和錯誤率。

1.3 試驗材料

（1）《心理韌性量表》采用于肖楠和張建新[25]修訂的《心理韌性量表》，共25個項目，包括堅韌、自強和樂觀3個維度。采用5級評分，0～4為“從不”到“一直”，分數(shù)越高說明心理韌性水平越高，最高分為100分。中文版的內部一致性系數(shù)為0.91，三因素結構較為合理，具有良好的效標效度。本研究中，總量表的內部一致性系數(shù)為0.87。

（2）情緒誘發(fā)材料。情緒視頻由視頻剪輯軟件剪輯而成，分為快樂情緒視頻和憤怒情緒視頻。快樂情緒視頻293 s，內容為比賽勝利，球場搞笑花絮等；憤怒情緒視頻319 s，內容為球場暴力、比賽失利、判罰不公平等。由20名大學生進行5點評定，1～5表示強度逐漸增強，其中快樂情緒強度的主觀評定得分為4.22±0.83，憤怒情緒強度的主觀評定得分為4.00±1.00。2種情緒強度的主觀評定得分均高于中等水平，表明情緒誘發(fā)效果良好。

（3）試驗任務。足球版的AX-CPT任務刺激為4個足球比賽中常見的彩色圖片足球、球門、哨子和紅牌，這些圖片在綠色屏幕中央逐個呈現(xiàn)（見圖1）。AX-CPT任務包含線索刺激（足球或者紅牌）、延遲階段（注視點空屏）和探測刺激（球門或者哨子）。在探測刺激呈現(xiàn)時，要求被試又快又準確地對線索刺激后面出現(xiàn)的探測刺激做靶反應（即AX序列），對其他情況做非靶反應（即AY、BX和BY序列）。其中，AX序列占70%，AY、BX和BY序列各占10%。由于AX序列出現(xiàn)的頻率較高，因此被試在看到靶刺激（足球或球門）時則會形成較強的靶反應傾向。在AY與BX序列上，這種靶反應傾向與被試應該做的非靶反應形成了沖突，因而使得被試在這2種試次中的反應時延長，錯誤率升高，所以被試在AY和BX序列上的行為表現(xiàn)則反映了個體主動性和反應性認知控制間的策略權衡。根據雙重認知控制理論，主動性控制表現(xiàn)為AY試次中被試的反應時和錯誤率上升，BX試次中被試的反應時和錯誤率降低；反應性控制表現(xiàn)為AY試次的反應時和錯誤率下降，BX試次的反應時和錯誤率上升。

圖1 試驗任務流程圖圖片重新修訂，請核對Figure1 Experimental Task Progress

要求被試在看到“足球”后出現(xiàn)“球門”時按“F”鍵（AX試次）；當看到“足球”后面出現(xiàn)“哨子”（AY試次）、“紅牌”后面出現(xiàn)“球門”（BX試次）、“紅牌”后面出現(xiàn)“哨子”（BY試次）按“J”鍵，并且在保證正確率的前提下，盡快作答。在正式試驗前，被試首先進行練習（15個試次），正確率達到90%以上才能進行正式試驗。本研究需要運動員在情緒狀態(tài)下完成試驗任務，積極情緒誘發(fā)成功后所維持的時間大約為8 min，消極情緒誘發(fā)后所維持的時間為2～4 min[27]，因此本試驗共50個試次，以保證運動員在情緒狀態(tài)下完成試驗。

1.4 試驗儀器

統(tǒng)一采用心理學試驗室的戴爾臺式電腦，4 G內存，屏幕為21英寸，處理器主頻3.4 GHz，分辨率為1 920×1 080，亮度適宜，屏幕背景為綠色。刺激呈現(xiàn)屏幕距被試60 cm。

1.5 試驗程序

運動員進入實驗室后填寫基本信息，并簡要介紹試驗要求和流程；進行AX-CPT任務的練習部分；靜坐3 min，高、低心理韌性足球運動員使用不同的情緒調節(jié)策略，觀看情緒視頻；進入AX-CPT正式試驗；試驗操作完成后，對觀看憤怒情緒視頻的運動員進行情緒平復，發(fā)放小禮品，并表示謝意。

2 結 果

2.1 情緒調節(jié)策略對不同心理韌性足球運動員雙重認知控制的影響

對不同情緒狀態(tài)下使用不同情緒調節(jié)策略的足球運動員，在AY、BX試次上的反應時和錯誤率進行統(tǒng)計（見表1）。

表1 使用不同情緒調節(jié)策略的足球運動員認知控制的描述性統(tǒng)計（M±SD）Table 1 Descriptive Statistics of Cognitive Control of Football Players using Different Emotion Regulation Strategies

考察不同情緒狀態(tài)下，使用不同情緒調節(jié)策略對不同心理韌性足球運動員雙重認知控制的影響，以情緒狀態(tài)（快樂、憤怒）、情緒調節(jié)策略（認知重評、表達抑制）和心理韌性（高、低）為自變量，以足球運動員在AY序列的反應時為因變量的多因素方差分析表明，不同情緒狀態(tài)下，使用不同情緒調節(jié)策略對不同心理韌性足球運動員認知控制反應時的影響中，情緒的主效應顯著[F（1，73）=23.641，P<0.001，ηp2=0.245]，情緒和情緒調節(jié)策略在AY試次中的交互作用邊緣顯著[F（1，73）=3.22，P=0.077，ηp2=0.042]，情緒與心理韌性在AY試次出現(xiàn)了顯著的交互作用[F（1，73）=4.295，P=0.042，ηp2=0.056]。

簡單效應分析顯示：快樂情緒狀態(tài)下，高低心理韌性的足球運動員使用不同的情緒調節(jié)策略時，在AY試次反應時的差異不顯著；而在憤怒情緒狀態(tài)下時，則出現(xiàn)了顯著的差異，即憤怒情緒狀態(tài)下，使用認知重評策略的足球運動員AY試次的反應時顯著大于使用表達抑制策略[F（1，73）=6.451，P=0.013]；快樂和憤怒狀態(tài)下，高低心理韌性足球運動員在AY試次的反應時均出現(xiàn)顯著差異（見圖2），快樂狀態(tài)的反應時顯著低于憤怒狀態(tài)[F（1，73）=4.065，P=0.047；F（1，73）=23.058，P<0.001]。

圖2 情緒、心理韌性在AY試次反應時的交互作用圖片重新修訂，請核對Figure2 Interaction of Emotion and Resilience in AY Trial

以情緒狀態(tài)（快樂、憤怒）、情緒調節(jié)策略（認知重評、表達抑制）和心理韌性水平（高、低）為自變量，以足球運動員在BX序列的反應時為因變量的多因素方差分析表明，不同情緒狀態(tài)下，使用不同情緒調節(jié)策略對不同心理韌性足球運動員認知控制反應時的影響中，情緒的主效應顯著[F（1，73）=24.562，P<0.001，ηp2=0.252]，情緒和情緒調節(jié)策略在BX試次中的交互作用邊緣顯著[F（1，73）=3.668，P=0.059，ηp2=0.048]，情緒與心理韌性在BX試次出現(xiàn)了顯著的交互作用[F（1，73）=4.470，P=0.038，ηp2=0.058]。

簡單效應分析顯示：快樂情緒狀態(tài)下，高低心理韌性的足球運動員使用不同的情緒調節(jié)策略時，在BX試次反應時未出現(xiàn)顯著差異；而在憤怒情緒狀態(tài)下時，則出現(xiàn)了顯著的差異，即憤怒情緒狀態(tài)下，使用認知重評策略的足球運動員BX試次的反應時顯著小于使用表達抑制策略[F（1，73）=7.146，P=0.009）；快樂和憤怒狀態(tài)下，高低心理韌性足球運動員在BX試次的反應時均出現(xiàn)顯著差異，快樂狀態(tài)的反應時顯著高于憤怒狀態(tài)[F（1，73）=4.218，P=0.044；[F（1，73）=23.970，P<0.001）（見圖3）。

圖3 情緒、心理韌性在BX試次反應時的交互作用圖片重新修訂，請核對Figure3 Interaction of Emotion and Resilience in BX Trial

以情緒狀態(tài)（快樂、憤怒）、情緒調節(jié)策略（認知重評、表達抑制）和心理韌性水平（高、低）為自變量，以足球運動員在AY、BX序列的錯誤率為因變量的多因素方差分析表明，情緒、情緒調節(jié)策略、心理韌性以及其交互作用均未出現(xiàn)顯著差異。

綜上分析表明：高低心理韌性足球運動員的雙重認知控制均受到了情緒的影響，快樂情緒狀態(tài)下表現(xiàn)出反應性控制，憤怒情緒狀態(tài)下，表現(xiàn)出主動性控制，其中，低心理韌性足球運動員受到的影響更大；憤怒情緒狀態(tài)下，使用表達抑制策略則降低了足球運動員主動性控制的反應傾向。

2.2 情緒調節(jié)策略對不同心理韌性足球運動員主動性指數(shù)的影響

由于運動員在AY和BX試次中的錯誤率未出現(xiàn)交互作用，因此僅把運動員在AY和BX試次中的反應時轉換為主動性控制指數(shù)（The proactive index）[28-30]，主動性指數(shù)計算公式為，（AYBX）/（AY+BX），也就是通過個體在AY和BX試次的相對變化情況來反映個體雙重認知控制的反應表現(xiàn)，其值為-1～1，值越大，說明個體更傾向于主動性控制（見表2）。

表2 使用不同情緒調節(jié)策略足球運動員主動性指數(shù)的描述性統(tǒng)計Table2 Descriptive Statistics of Football Players'Active Index Using Different Emotion Regulation Strategies.

以情緒狀態(tài)（快樂、憤怒）、情緒調節(jié)策略（認知重評、表達抑制）和心理韌性（高、低）為自變量，以足球運動員反應時的主動性指數(shù)為因變量的多因素方差分析表明：不同情緒狀態(tài)下，使用不同情緒調節(jié)策略時不同心理韌性足球運動員認知控制反應時的主動性指數(shù)的影響中，情緒狀態(tài)出現(xiàn)了顯著的主效應[F（1，73）=43.824，P<0.001，ηp2=0.375]，情緒調節(jié)策略的主效應顯著[F（1，73）=4.684，P=0.034，ηp2=0.060]，情緒和情緒調節(jié)策略出現(xiàn)了顯著的交互作用[F（1，73）=4.513，P=0.037，ηp2=0.058]，情緒和心理韌性的交互作用顯著[F（1，73）=8.078，P=0.006，ηp2=0.100）；運動員的錯誤率在情緒、情緒調節(jié)策略、心理韌性以及其交互作用均未出現(xiàn)顯著差異。

簡單效應分析顯示：快樂情緒狀態(tài)下，高低心理韌性的足球運動員使用不同的情緒調節(jié)策略時，反應時的主動性指數(shù)差異不顯著；而在憤怒情緒狀態(tài)下時，則出現(xiàn)了顯著的差異[F（1，73）=8.320，P=0.004]（見圖 4），即憤怒情緒狀態(tài)下，使用認知重評策略的足球運動員反應時的主動性指數(shù)顯著大于表達抑制策略，表明使用表達抑制策略降低了足球運動員的主動性控制；快樂和憤怒狀態(tài)下，高低心理韌性足球運動員反應時的主動性指數(shù)出現(xiàn)顯著差異，快樂狀態(tài)的主動性指數(shù)顯著高于憤怒狀態(tài)[F（1，73）=7.455，P=0.008；F（1，73）=42.932，P<0.001]（見圖5）。

3 討論

圖4情緒、情緒調節(jié)策略在反應時主動性指數(shù)的交互作用圖片重新修訂，請核對Figure 4 Interaction of Emotion and Emotion Regulation Strategies in Response to the Activity Index

圖5 情緒、心理韌性在反應時主動性指數(shù)的交互作用圖片重新修訂，請核對Figure 5 Interaction of Emotion and Resilience in Response to the Activity Index

本研究采用足球版本的AX-CPT任務，通過情緒視頻誘發(fā)出足球運動員快樂和憤怒的情緒狀態(tài)，考察情緒調節(jié)策略對不同心理韌性足球運動員雙重認知控制的影響。結果發(fā)現(xiàn)：（1）情緒影響足球運動員的雙重認知控制，快樂情緒下出現(xiàn)反應性控制，憤怒情緒下出現(xiàn)主動性控制；（2）情緒調節(jié)策略降低情緒對足球運動員雙重認知控制的影響，認知重評策略可以降低情緒對足球運動員雙重認知控制的影響，表達抑制策略能夠顯著的降低憤怒情緒狀態(tài)下足球運動員主動性控制；（3）情緒調節(jié)策略可以提高情緒狀態(tài)下低心理韌性足球運動員認知控制表現(xiàn)，使用情緒調節(jié)策略后，低心理韌性足球運動員雙重認知控制表現(xiàn)與高心理韌性足球運動員無顯著差異。

本研究部分重復了前人的研究，情緒對足球運動員的雙重認知控制產生影響。積極情緒可以增加個體認知靈活性[31]，拓寬認知的廣度，并且影響個體的計劃行為[32]?？鞓非榫w下，由于運動員認知靈活性提高，當足球后面出現(xiàn)哨子時，運動員能夠抑制優(yōu)勢反應，能夠迅速地適應反應沖突，表現(xiàn)出反應性控制；消極情緒下，個體認知廣度變窄，損害個體表征刷新和注意分配能力[33-34]，增強其對情景信息的維持能力，個體出現(xiàn)認知固著。因而，憤怒情緒下，當足球出現(xiàn)時，運動員傾向于做出目標反應，當隨后出現(xiàn)非目標刺激時，則會出現(xiàn)反應沖突，使AY試次的反應時增長。與此同時，由于情景信息的維持變強，即便紅牌后出現(xiàn)球門，運動員也能準確快速做出反應。

研究發(fā)現(xiàn)，即便情緒影響了高、低心理韌性足球運動員雙重認知控制，但是在快樂情緒下，高心理韌性足球運動員在AY試次的反應較低心理韌性足球運動員慢，而在BX試次中則較快；在憤怒情緒下，高心理韌性足球運動員在AY試次的反應較低心理韌性足球運動員快，而在BX試次中則較慢。也就是說，運動員雙重認知控制受到了情緒的影響，高心理韌性足球運動員受到的影響較小。以往的研究也發(fā)現(xiàn)，高心理韌性個體的情緒調節(jié)能力較強[17]，并且具有積極的處事風格[35]，而這些特點也使個體具有較高的心理健康水平[36-37]。

情緒調節(jié)策略是個體調節(jié)控制自己情緒時的方法。研究發(fā)現(xiàn)，在快樂情緒下，低心理韌性運動員使用了情緒調節(jié)策略后，雙重認知控制的表現(xiàn)與同樣使用情緒調節(jié)策略的高心理韌性的運動員并沒有出現(xiàn)顯著的差異。雖然情緒調節(jié)的自動加工觀[38]認為，情緒調節(jié)能力是人與生俱來的，但是低心理韌性的運動員在使用情緒調節(jié)策略后，也可以降低情緒對雙重認知控制的影響?？鞓非榫w下，認知重評和表達抑制策略降低情緒對足球運動員雙重認知控制影響的效果并未見顯著的差異。有趣的是，在憤怒情緒下，使用表達抑制策略降低了足球運動員主動性控制。以往研究發(fā)現(xiàn)，個體在使用表達抑制策略時，需要不斷調整自身行為，控制情緒反應，占用認知資源，從而影響后續(xù)的認知活動和工作記憶能力[39]。然而，主動性控制需要對目標任務信息進行維持和表征，占用大量的認知資源和工作記憶[7]，因此在憤怒情緒下，使用表達抑制策略則會降低其主動性控制。

本研究僅發(fā)現(xiàn)情緒、情緒調節(jié)策略及心理韌性對運動員在試驗任務中的反應時出現(xiàn)了顯著差異，然而在其錯誤率中并未出現(xiàn)顯著差異。這可能是認知任務僅要求運動員作出反應判斷，參與研究的運動員均為專業(yè)運動員，試驗任務對其相對簡單，因此對其錯誤率并未造成影響。

4 結論與建議

本研究通過探討情緒調節(jié)策略對不同心理韌性足球運動員雙重認知控制的影響，結果發(fā)現(xiàn)：（1）情緒對足球運動員雙重認知控制產生影響，快樂情緒表現(xiàn)出反應性控制，憤怒情緒表現(xiàn)出主動性控制；（2）情緒調節(jié)策略可以有效降低情緒對足球運動員雙重認知控制的影響，快樂情緒下，認知重評和表達抑制的效果無顯著差異，憤怒情緒下，表達抑制策略能顯著降低足球運動員主動性控制；（3）情緒調節(jié)策略能有效降低情緒對低心理韌性足球運動員雙重認知控制的影響。

本研究提示，教練員應加強對運動員心理韌性的重視，在日常訓練和比賽中有針對性地培養(yǎng)和提高運動員心理韌性，對運動員進行相應的團體心理輔導，幫助運動員培養(yǎng)良好的意志品質。同時，教練員可指導運動員在比賽中采用適當?shù)那榫w調節(jié)策略，有效地調節(jié)情緒，使運動員在賽場上靈活地根據比賽局勢選擇最有利于贏得比賽的認知控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