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調平 安琪
[摘 要]文本解讀得把握好其中的度,如開展不適宜的解讀,課堂教學將是失衡的。文本解讀要適度,即要做到分寸合理,毋過猶不及。
[關鍵詞]文本解讀;過度化;適度
[中圖分類號] G633.3 [文獻標識碼] A [文章編號] 16746058(2018)100004001
凡事皆有度,語文教學中的文本解讀同樣得把握好其中的度。審視當下的閱讀教學,普遍存在著過度或失衡的現象。有的教師堅持“深度解讀”,在解讀教學文本時深了再深,走向了深的極端,閱讀教學就成了教師和少數學生能夠享受的盛宴;有的教師堅持“淺閱讀”,在解讀時蜻蜓點水,從語言文字的此面滑行到彼面,學生從頭到尾咀嚼著早已通曉的東西,直到無味乃至厭倦;有的教師舉著“廣度解讀”的旗子,拓展了再拓展,乃至拋棄了文本,胡亂生發(fā);有的教師則堅持“細讀”,逐字逐句,對文本進行“地毯式”的解讀,教師把自己的想法塞滿了課堂……這些,都不是適宜的解讀,把如此的解讀放置課堂,那么課堂教學也是失衡的。
一、文本解讀過“淺”
這里提到的“淺”,指的是解讀的粗淺、膚淺。有的教師僅僅依照教參上的解讀,讓課堂徘徊在淺層狀態(tài);有的教師不去發(fā)掘文本隱含的深層價值,讀懂了文本的表面意思就以為是獲得了“真理”,結果只是看見了皮毛。孫紹振曾說有的教師“該講的,不講,不該講的,明明白白地擺在那里,沒有難度的,大講特講,有時無謂地制造難度,把本來很簡單的問題復雜化”。
比如,一位教師在上《李憑箜篌引》一課時,讓學生朗讀詩歌,然后結合注釋理解詩歌意義,教師再講解詩歌中“女媧補天”“江娥啼竹”等典故?!芭畫z補天”“江娥啼竹”等典故固然重要,可是這首詩應關注的是詩人描寫音樂的技巧,教師并沒有涉及。在閱讀教學中,解讀文本并非一定要讀出專家水平,但是在學生能夠接受和掌握范圍內的解讀還是有必要的。
二、文本解讀過“遠”
這里所說的“遠”,指的是拓展得過遠或偏離。閱讀教學要注重拓展延伸,但是,教學文本寫了什么內容,流露了什么情感,是如何組織文字表達情感的,有的教師都不關注,只是盲目地進行拓展延伸,似乎語文課堂沒有拓展,就不成功一樣。
有一位教師上《林黛玉進賈府》一課時,其中一個環(huán)節(jié)是播放電視劇《紅樓夢》中林黛玉進賈府的視頻,學生看得很認真,課堂氣氛也很熱鬧,但在這熱熱鬧鬧中,教師卻沒有引導學生關注文本,把語文課上成了電視劇播放課。這樣的課堂,看似大容量、多聯系、廣積累,卻與教學文本的關系不大,只是造成了課堂的虛假繁榮。文本解讀需要廣度,但是如果解讀時把文本撇在一邊,只顧旁征博引,就是本末倒置,會讓文本陷于虛無的境地。
三、文本解讀過于“追新求異”
閱讀教學要有“獨特的感受、理解和體驗”,一線教師都非常注重對教學文本的個性化解讀,但是解讀文本不能打著“個性化解讀”的旗號,走向“追新求異”的極端。
孫紹振曾說:“全國各地的課堂上違背文本主體的奇談怪論層出不窮……《背影》中的父親‘違反交通規(guī)則啊,向祥林嫂‘學習拒絕改嫁的精神啊,《皇帝的新裝》中的騙子是‘義騙啊,《愚公移山》中的行為是在‘破壞生態(tài)環(huán)境啊,不一而足。”筆者聽課時發(fā)現,時至今日,教學文本還是面臨著被歪曲解讀的現實。
某教師在執(zhí)教《荊軻刺秦》這篇文章時設計了這樣一個問題:“如何評價荊軻行刺秦王的行為?”以下是關于這個問題的課堂實錄:
生1:作為刺客,他學藝不精,在這樣危險關鍵的場合,他一定要有“一擊斃命”的功夫,然而在秦國的表現證明他不擁有這樣的本領。能力水平這般還去行刺秦王,這是自大,是有勇無謀。他還不講江湖道義,死前還把太子丹供出來,是為不義。(生笑)
師:你的說法可以說得通。
生2:荊軻就是個恐怖分子,行刺秦王的行為就是現在的斬首行動。(生笑)
師(笑):你的這個想法有點意思。
在這節(jié)課中,生1的回答看似個性,生2的回答看似有趣,乍一聽大家覺得有些道理,但仔細回味,發(fā)現就是對文本價值的背離。學生的看法顯然是對文本的歪曲解讀,授課教師卻給予了肯定,這就在不知不覺中拉開了學生與文本的距離。孫紹振說:“閱讀歷史經典的最起碼的原則,就是回歸歷史語境;脫離了歷史語境,用當代觀念強加于古代經典,把歷史經典看成是一堆垃圾,實際上是一種反歷史主義的幼稚病?!?/p>
文本解讀和課堂教學要適度,即要做到分寸合理,毋過猶不及。我們解讀教學文本時,始終要記得學生的認知水平,始終要記得學生的接受能力,始終要記得尋找學生的“最近發(fā)展區(qū)”。
(責任編輯 陳劍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