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陽師范學(xué)院 文史學(xué)院， 河南 南陽 473100)

范陽盧氏是中古時期的世家大族之一，《新唐書·宰相世系表》中記載了范陽盧氏家族的世系，錄其家族人物758人，但由于編纂和流傳方面的原因，《新唐書》遺漏和訛誤之處甚多。近幾十年來，大量唐代墓志重見天日，墓志銘文詳細記載了墓主人的名號、身份、家世、官宦、德行、歸葬等信息，這些內(nèi)容為我們研究范陽盧氏家族提供了大量珍貴的資料。

唐代范陽盧氏家族分為四房，號稱四房盧氏，分別是大房陽烏(淵)、二房敏、三房昶、四房尚之。值得注意的是，范陽盧氏一門出了八位宰相，僅二房就有三位，分別是盧翰、盧邁、盧商①。盧敏房作為范陽盧氏家族發(fā)展較好的一支，在唐代的發(fā)展和傳承頗具典型性。本文以《新唐書·宰相世系表》為基礎(chǔ)，依靠正史、唐人墓志、岑仲勉《郎官石柱題名新考訂》等材料，對隋唐時期范陽盧氏二房盧敏支系的世系進行考訂增補②。受篇幅所限，對《新唐書·宰相世系表》中已經(jīng)記載的盧敏支系的家族成員姓名不作敘述，而只對增補訂正的人物(即圖表中加粗斜體的部分)進行考證。

一、范陽盧氏二房盧義僖支系校補

盧文機，盧義僖之孫，盧遜之之子。補自《盧文機墓志》：“君諱文機，字子辯，涿郡涿人也?！媪x僖，魏儀同、孝簡公。清規(guī)素范，名紀臺觀。父遜之，齊郢州使君，聲高望重，羽儀家國。”〔1〕《新唐書·宰相世系表》將盧文機、盧文構(gòu)之父作“愻之”?！皭簟?，古同“遜”。今據(jù)墓志更正為“遜之”，《盧文構(gòu)墓志》中亦作“遜之”〔1〕，墓志乃墓主人熟悉之人撰寫，當更為準確。

盧玄晏、盧永二人為父子，盧玄晏為盧文機之子，盧永為盧文機之孫。補自《大唐故汴州尉氏縣令衡公前夫人范陽盧氏墓志銘并序》：“夫人范陽盧氏，浚儀令文機之孫，郾城尉玄晏之女，陽翟令永之姊也。夫人始笄，適于尉氏令衡公。公則夫人之從母之子也。”〔2〕

盧瓊，盧義僖五代孫，盧文壽曾孫，盧鉉之父。補自《大唐宣義郎裴公盧夫人墓志銘并序》：“夫人諱婉，姓盧氏，其先范陽人也。絳州聞喜縣令瓊之幼孫，貝州經(jīng)城縣尉鉉之幼女。仁賢載德，軒冕承家。積慶高門，實生明淑。年甫十五，歸于采蘋。承奉無違，虔恭有禮。宜家未幾，瞰室延災(zāi)。以開元廿七年十月廿五日，終于西京平康里第，春秋廿有五?！薄?〕

盧宗，盧義僖五代孫，盧旻之子，《唐故桂州刺史兼御史中丞孫府君(成)故夫人范陽郡君盧氏墓志銘并序》云：“夫人范陽人也。其先有若北中郎(盧)植，以經(jīng)術(shù)重東漢；固安公度世，以才業(yè)翊元魏。自固安至夫人十一代，皆出于崔、李、鄭三族。今之論甲門者，曰興州刺史守直，曰長樂太守昇明，即夫人之伯祖、叔祖也。曾王父諱處實，為衢州常山令。王父諱旻，為鳳州別駕。父諱宗，為鄧州南陽令”〔4〕。

盧修，盧義僖六代孫，盧萬石③之孫，盧昭之子。補自《唐故硤州司馬滎陽鄭府君前夫人范陽盧氏墓志》：“夫人盧氏，范陽人也?；食巨r(nóng)卿萬石之曾孫，漢州別駕昭之孫，陳州司倉參軍修之第二女。年廿五，歸于鄭氏?！薄?〕

盧嶷、盧炅兄弟為盧義僖七代孫，盧獻之孫，盧翊之子。補自《□故通議大夫鄂州刺史上柱國盧府君(翊)墓志銘并序》：“公諱翊，字子鸞，涿郡范陽人也。昔者賜履東海，分封北燕。開霸國之圖，受大名之錫。盧氏得姓，厥惟舊哉?！鲋荽淌肪罚垂醺钢?。常州刺史幼孫，即公之王父。公蓋黃門侍郎獻之次子也?！淖樱会?、昂、炅、晏等”〔5〕。

盧守真，盧義僖八代孫，盧昂之子，出家為僧，守真為其僧號，并非真實名諱。補自《唐故中大夫澧州刺史賜紫金魚袋范陽盧府君(昂)墓志銘并序》：“盧氏之先，自營丘啟封，菜邑定氏。至秦博士敖，遂稱燕人。漢侍中植，名著海內(nèi)，學(xué)為儒宗。居涿郡，魏太祖表其地為先賢之鄉(xiāng)。子毓，為魏司空。孫珽、曾孫志、玄孫諶，皆名重晉朝，為當代髦碩。諶曾孫玄，玄子度世，又以學(xué)行秀杰，光于元魏。度世有四子，淵、敏、昶、尚，皆克紹祖德，能嗣先業(yè)。始以人物為盛，次以官婚為最。自敏四世至常州刺史府君諱幼孫，常州生黃門侍郎府君諱獻，黃門生鄂州刺史府君諱翊，鄂州生府君諱昂，字子皋。世因時而寖遠，德與門而彌光。……宗谷神以養(yǎng)和，守儒行以立訓(xùn)。以永泰元年六月十八日，傾背于郡之東郭別墅，享壽七十。夫人清河郡君房氏，……冢嗣長，故河西縣令。次廣，河南縣丞，贈右司□□。別子一人，僧號守真。右司之孤工部郎中商，總角伶俜，稟慶先世?！薄?〕

盧晏、盧晊、盧初、盧伯卿、盧商、盧知退等人，補自《唐故滑州司法參軍范陽盧君(初)墓志銘并序》，志文曰：“范陽盧初，字子端。皇唐黃門侍郎獻府君之曾孫，鄂州刺史翊府君之孫，殿中進馬晏府君之子，刑部侍郎滎陽鄭少微之外孫也。高門令子能厥訓(xùn)。由是，姑臧公揆以其子妻之。內(nèi)外甲族，官婚俱美。始以門蔭歷荊州參軍事、滑州司法參軍?！甯傅钪惺逃窌y，……君之女弟，吾族子從義之妻。……其孤知度支云陽院、試大理評事伯卿……其志文，府君外舅故相國李公撰述，故因而不改。堂姪、守尚書工部郎中商記?！瓕O前鄉(xiāng)貢明經(jīng)知退?！薄?〕

盧伯卿，盧晏之孫，盧初之子。知退、知晦為伯卿之子。補自《唐故知鹽鐵轉(zhuǎn)運鹽城監(jiān)事殿中侍御史內(nèi)供奉范陽盧府君(伯卿)墓志銘并序》：“公諱伯卿，字元章。其先姜姓，食菜于盧，因而受氏。爰自東漢尚書，以儒學(xué)顯名，勛庸?jié)?。沮奸兇之詐謀，扶衰漢之頹運。魏晉以降，有若司空、侍中、中郎，繼羶明德，載在圖史。自國朝文昌左丞，黃門侍郎諱獻，嘗與狄公仁杰、魏公知古當天后朝，同興安劉復(fù)夏之業(yè)。今古相對，勛賢不絕，言士族者偉之。公即黃門四代孫也。黃門生鄂州刺史諱翊。鄂州生殿中省進馬諱晏。進馬生滑州司法參軍諱初。皆克保家聲，藏器不曜。位卑道屈，世人無能知者。公即司法之長子也，李氏之出。外王父揆，乾元中，以鴻文奧學(xué)，潤色王猷。……夫人清河崔氏，夏州行軍司馬檢校尚書金部郎中兼御史中丞放之女。秦晉嘉耦，琴瑟以和。閨儀婦則，輝動中外。先公十六年而歿。有子二人：長曰知退，前鄭州滎陽尉。次曰知晦，前鄉(xiāng)貢明經(jīng)。皆早聞詩禮，因心孝敬。有女三人：長適博陵崔礎(chǔ)。次適趙郡李頊。幼女始笄，方勤壺儀。”〔4〕

盧讓，盧伯卿之子?！短坪又懈⑹峡h主簿盧公(伯卿)故夫人清河崔氏墓志銘并序》記載了盧伯卿夫人清河崔氏有三子：“夫人生子，男女九人。其男長曰讓，次孟六，次小孟。六女，一適人，二許嫁，三皆幼稚”〔2〕，孟六，小孟頗似乳名，或許是知退、知晦幼年的名字，因此本文未將其列入世系。

盧琬為盧義僖八代孫，景南、景修為盧琬之子。補自《范陽盧府君(景修)墓志》：“君諱景修，字子從，小字骃郎。姓盧氏，范陽人也。曾祖諱寰，臨汝郡長史。祖諱政，太子中允，贈越州都督。父諱琬，檢校太子右庶子致仕。外氏崔姓，外王父諱颙，太子司議郎。君即庶子之第四子也?！薄?〕根據(jù)該志所題，盧景修墓志的撰者是盧景南，而且在盧景南名下標注：“墓主之仲兄?！庇纱丝芍澳稀⒕靶逓樾值?，皆為盧琬之子。

盧方為盧義僖九代孫，盧陟為盧方之子。補自《唐范陽盧氏(陟)室女樂娘墓志》：“盧氏室女，小字樂娘，范陽人也。父陟，前任秘書省著作郎、賜緋魚袋。母隴西李氏。大父諱方，皇任大理評事、東都留守推官。曾祖諱瑗，皇任歙州刺史?！薄?〕

盧宗和、盧岌、盧崟三人皆為盧方之子。補自《唐故朝議郎行大理評事上柱國范陽盧公(方)墓志銘并序》④：“公諱方，字仁囿，其先范陽涿人也。昔尚父佐周剪商，世祚東海。公子因邑命氏，代居北(燕)。其后尚書翊亮漢室，衛(wèi)尉畢命晉朝。世載忠貞，光于簡冊。自后魏以官婚禮樂定天下，盧姓則遠派愈清，崇基愈峻，如眾山之有嵩華，百川之有河海矣。曾祖臨汝郡長史府君諱寰，大父檢校庫部郎中、太子中允、贈越州都督府君諱政，父檢校御史中丞、亳撫歙三州刺史府君諱瑗。外族隴西李氏，外祖皆，皇建州刺史?！尽跫?，以明識利器為侍御史、涇原節(jié)度判官。西郊綿邈，喪訃未達。嗣子宗和，泣血茹荼……夫人清河崔氏，皇處州刺史濟之子、公之姑女也?！校洪L曰宗和，前鄭州中牟尉，次曰岌、曰崟。四女：長適公之生前河中府參軍事滎陽鄭謇，次適前右領(lǐng)軍胄曹參軍河?xùn)|裴思敏。男自岌而下，女自裴氏而下，非夫人之出?！薄?〕

盧直為盧義僖九代孫，盧珣之子。補自《唐故太常寺太祝范陽盧君(直)墓志銘并序》：“公名直，字本愚，臨汝郡長史府君諱寰之曾孫，太子中允、贈汝州刺史府君諱政之孫，潞府右司馬府君諱珣之次子?！凶右蝗?，女二人。長女適滎陽鄭秉彝，男□幼學(xué)，次女幼小。”〔4〕

盧宗冉為盧義僖十代孫，盧直之子。補自《唐故試太常寺太祝范陽盧府君妻清河崔夫人墓志銘并序》：“夫人稱未亡子與女子子之存者猶三人，長女適滎陽鄭秉彝，次女未從人，皆先夫人夭歿。宗冉始成童，由經(jīng)明上第?！薄?〕與盧直墓志對比，不難發(fā)現(xiàn)，此志墓主人清河崔氏與盧直為夫妻，而盧宗冉正是盧直之子。

盧重為盧義僖九代孫，盧珣之子，補自《唐故太原府陽曲縣令盧府君(重)墓志銘并序》：“有唐故太原府陽曲縣令盧君諱重，字子言，范陽涿人也……曾祖諱□□□□皇朝河中府河西縣令。祖諱政，太子中允、贈越州都督。列考諱珣，潞州左司馬。君娶故相國李公夷簡之女。夫人早亡。有子五人：長曰諗，次曰諸，次曰譚，次曰諷，次曰詣?！薄?〕

盧寓為盧義僖九代孫，盧回、盧當為盧寓之子，史書不載。補自《唐故國子助教范陽盧公(當)墓志銘并序》：“君諱當，字讓之，范陽人也。高祖諱寰，臨汝郡長史。曾祖諱政，太子中允。祖諱瑾，尚書屯田員外郎、河中少尹?？贾M寓，試大理評事、嶺南節(jié)度推官。君，廷評公之幼子也。外族隴西李氏。中書侍郎平章事諱揆，君之曾王父。杭州刺史諱幼公，君之王父。中外炳煥，簪纓赫奕。官閥俱美，莫之與京?！薄?〕

盧權(quán)、盧亢皆為盧義僖九代孫，盧璠之子。補自《唐故歸州刺史盧公(璠)墓志銘并序》：“元和戊戌歲正月，盧公以簡易慈惠之化牧秭歸，己亥歲七月朔旦，終于官。……公族本清甲，首冠群倫。時之冢卿藩后，列尊賦重。男冠女笄，靡不奔走其門，求為擊援。則其受氏占數(shù)，人得而稱。高祖操，洛州司功參軍。大父寰，臨汝郡長史。顯考政，太子中允、贈汝州刺史。皆位不充量，鐘美于公。公諱璠，字璠?！粩?shù)歲，舉進士上第，補西府文學(xué)?！怨偃?，卒為鰥夫。二子權(quán)、亢，免水火之災(zāi)，已至成立……而公之次兄，前東川節(jié)度副使、虞部員外郎、檢校大理少卿琬，如負至冤，無所赴訴。”〔4〕

盧踐言、盧何、盧杭三兄弟亦為盧義僖九代孫，皆為盧璠之子。補自《唐故京兆府涇陽縣尉范陽盧君(踐言)墓銘并序》：“君諱踐言，字子中。少聰敏有操尚，長而攻文業(yè)學(xué)。連舉進士，不得志于有司……曾祖諱寰，皇朝河中府河西縣令。祖諱政，太子中允，贈越州都督。烈考諱璠，歸州刺史。娶于故京兆府奉天縣尉隴西李璹之女?！瓌e子二人：曰賀老，曰小魚?！薄?〕

盧宏亦為盧義僖九代孫，仲舉、仲連為盧宏之子。補自《唐故宣州宣城縣府范陽盧府君(宏)并夫人博陵郡崔氏墓志銘并序》：“府君諱宏，字子器，其先保姓受氏，代為茂族。簡削所載，不書此矣。曾祖寰，終河南府士曹掾。祖政，終太子中允、贈汝州刺史。先府君璠，貞元四年進士擢第，累參中外，終假侍御史，出歸州牧。府君即第二子也。夫人崔氏，即故工部尚書、贈兵部尚書授之女也。早葉鳴兆，適于府君。貞順溫柔，淑德兼?zhèn)?。與府君皆簪以范族，冕以傳家。一男曰仲舉。一女曰佳。子早逝。別子一人曰仲連。”〔5〕該志云盧宏曾祖諱哀，疑為“寰”之訛誤，兩字字形相似，而且世系頗與盧寰支系相符。

盧潛為盧義僖十代孫，盧戎之子。補自《范陽盧氏室女墓銘有敘》：“皇唐咸通癸未歲正月廿八日，范陽盧氏女以疾夭于東都懷仁里，享齡廿六。……其兄潛承母夫人之命，乞銘于崔子……父諱戎，皇朝邠寧節(jié)度推官、兼監(jiān)察御史。”〔7〕

盧郭九、盧同四兄弟為盧義僖十一代孫，盧知宗別子。補自《唐故河中少尹范陽盧府君(知宗)墓志銘并序》：“兄諱知宗，字弘嗣。吾家范陽涿人?！T犯文宗廟諱，皇澧州刺史、贈兵部尚書。大門諱廣，皇河南府河南縣丞，贈司空。先考相國諱商，皇戶部尚書、贈太尉……兄前娶滎陽鄭夫人，即相國太子少師贈司空謚德朗之女也……有子三人，骨氣異常，歲皆繼謝于家。女一人，婉順孝敬，親愛共美，配于鄉(xiāng)貢進士李承務(wù)。天乎不仁，兄構(gòu)疾，因聞此女告歸于隴西氏封域?！穹蛉思礈铌柗蛉颂妹靡??！凶右蝗?，器貌特異，早嬰沉疴，其年春杪，竟不起所疾。別子兩人：曰郭九，次曰同四?！薄?〕

盧紀為盧義僖九代孫，盧義僖次子憼之之后。盧紀本是盧邁從父弟之子，因盧邁無子嗣，而過繼給盧邁〔8〕。盧延嗣是盧紀之子，盧岳是盧紀之孫。補自盧膺撰《盧岳墓志》：“府君諱岳，字子川，范陽人。曾祖諱邁，皇中書侍郎平章事，贈太子太傅。祖諱紀，皇檢校尚書庫部郎中，知鹽鐵山陽院事。烈考諱延嗣，皇汝州葉縣尉。先妣夫人滎陽鄭氏。外王父諱孺立，故同州韓城縣令。府君于膺，實長兄也?！薄?〕

盧循友為盧義僖六代孫，盧義僖次子憼之之后。盧緒為循友之子，盧起為盧緒之子。盧起為德宗朝宰相盧邁之從父弟，曾官至劍南西川判官。史載：“(盧)邁從父弟起，為劍南西川判官，卒于成都，歸葬于洛陽，路由京師，邁奏請至城東哭于其柩，許之?！薄?〕當時宰相“多自以為崇重，三服之親，或不過從而吊臨”，盧邁雖然位居宰輔，但“獨振薄俗，請臨弟喪”，被譽為“士君子”。盧循友、盧緒補自隴西李賈撰《唐湖州長城縣尉李公亡夫人范陽盧氏墓志銘并序》：“夫人盧氏，其先范陽人也。曾祖國朝河南府密縣尉，諱循友，友生緒，即王父也。顯考皇朝潤州司法參軍，諱起。夫人即潤州之第三女。有明德之德，淑懿之姿，婦言婦工，皆生而知之。年十六，適隴西李公就，姻族稱敬，閨門稱睦?！薄?〕

根據(jù)以上考證，可以制作范陽盧氏二房盧義僖支系世系表，見圖1。

圖1 范陽盧氏二房盧義僖支系世系

二、范陽盧氏二房盧義惇支系校補

盧昭諒為盧義惇四代孫，盧彥恭之子。盧詳為盧昭諒之子，盧悅為盧詳之子。補自《大唐故司農(nóng)寺丞盧府君(悅)墓志銘并序》：“府君諱悅，字子儒，范陽人也?！鎻┕В贪部h開國公，伊闕令，文以從政。祖昭諒，武德丞，禮以制俗。父詳，襄城……”〔9〕。該志中關(guān)于盧詳?shù)穆毠俨糠致顕乐?，無法辨識。

盧詡為盧義惇五代孫，盧含為盧詡之子。補自《唐故東平郡壽張縣令盧公(含)墓志銘并序》：“公諱含，字子章，范陽人也?！劣谖以醺笍┕Ц?，固安公，有隋為西亳州刺史。我大父昭度府君，皇朝為監(jiān)察御史。我皇考詡府君，朝散大夫，皇朝為岐州中兵掾?！崔蚋谒淖右病！薄?〕

圖2 范陽盧氏二房盧義惇支系

盧昌容為盧義惇六代孫，盧廣為昌容之子，盧蕃是盧廣之子。補自《唐故越州剡縣尉盧府君(廣)夫人隴西李氏合祔墓志銘并序》：“先君諱廣，字元表……五代祖海相，宣州涇縣令。祖彥恭，河南府伊闕縣令。曾祖昭度，伊闕縣尉，以賢良就征，策試三等，拜監(jiān)察御史。祖詢，太中大夫、右金吾衛(wèi)長史、贈宋州刺史。列考昌容，博州司戶參軍。先君，司戶第三子……子蕃，進士及第，自秘書省正字調(diào)授左金吾衛(wèi)騎曹參軍?！薄?〕

根據(jù)以上考證，可以制作范陽盧氏二房盧義惇支世系表，見右圖2。

三、盧義悰支系

據(jù)《魏書》記載：“義僖弟義悰，字叔預(yù)。司空行參軍、本州治中、散騎侍郎、司徒諮議參軍?！薄?0〕有一子曰孝章，儀同開府行參軍，早亡。該支系后世子孫史書中缺載，《新唐書·宰相世系表》亦缺載。據(jù)《魏書》可增補范陽盧氏二房盧義悰支世系如下：義悰—孝章。

四、盧義安支系

盧義安，字幼仁，不仕。史書中著墨極少，只有《新唐書·宰相世系表》記載其兩位后人——盧虛舟和盧褒。范陽盧氏二房盧義安支世系為：義安—？—？—？—虛舟—褒。

五、結(jié)語

《新唐書·宰相世系表》是研究唐皇室家族傳承史的重要史料，由于《新唐書》編撰和傳承等方面的原因，該表缺漏或訛誤之處甚多，給唐史研究者帶來了諸多不便與困擾。上文以《新唐書·宰相世系表》中所載范陽盧氏世系為基礎(chǔ)，依據(jù)新出土墓志材料對范陽盧氏二房盧敏房支進行了增補考訂，共補正盧義僖支系成員52人，盧義惇支系成員8人，盧義悰支系成員2人，共計62人。如此，通過對范陽盧氏盧敏房支世系的增補考訂，范陽盧氏家族世系趨于完整，為理清唐代世家大族的傳承脈絡(luò)提供了便利，也為后世探究李唐三百年間宰輔家族升降興衰及其對唐代文化的貢獻提供了更豐富完整的參考依據(jù)。

注釋：

①《新唐書·宰相世系表》關(guān)于范陽盧氏世系表末尾曰：“盧氏宰相八人。大房有商、承慶；第二房有翰、邁；第三房有懷慎、杞；范陽有攜、光啟”。這里誤將盧商歸入大房，而在世系表中盧商屬于二房盧敏房盧廣之子。

②墓志資料主要來自《全唐文補遺》第一至第九輯以及《千唐志齋新藏專輯》(陜西省古籍整理辦公室編、吳鋼主編，三秦出版社陸續(xù)出版)、《唐代墓志匯編》上下冊(周紹良、趙超主編，上海古籍出版社1992年出版)、《唐代墓志匯編續(xù)集》(周紹良、趙超主編，上海古籍出版社2001年出版)、《千唐志齋博物館藏志》(河南省文物研究所、河南省洛陽地區(qū)文管所編，文物出版社1984年出版)、《河洛墓刻拾零》(趙君平、趙文成編，北京圖書館出版社2007年出版)、《大唐西市博物館藏墓志》(胡戟、榮新江主編，北京大學(xué)出版社2012年出版)等。

③岑仲勉《郎官石柱題名新考訂》“金部郎中·盧萬石”條：“勞云：‘勛外有萬碩，疑是一人’，按石、碩古通用，一人無疑。又《新唐書》表萬石二人，一第二房，另一第三房，可能時代相近，但從其歷官觀之，似以二房者為近是，三房者止監(jiān)察御史而已?！北R萬石在《新唐書·宰相世系表》盧氏成員中出現(xiàn)了兩次，一處為二房義僖支，為司農(nóng)卿、昌平公；一處為四房文翼支，為監(jiān)察御史、昌平縣侯。此處岑先生認為是第二房和第三房，有誤。

④該志又見周紹良主編、趙超副主編《唐代墓志匯編續(xù)集》大和026，上海古籍出版社2001年版，第900頁?！短乒饰牧掷汕班嵵葜心部h尉范陽盧君(宗和)墓志銘》亦載盧宗和世系，見趙君平、趙文成編《河洛墓刻拾零》下冊第54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