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秦川

畫家豐子愷早年師從弘一法師，后以中西融合畫法創(chuàng)作漫畫而揚名。有一年，他帶著小女兒去嘉興的煙雨樓游玩，中途到附近的一家茶樓歇腳。

兩人剛在茶樓坐定，豐子愷就聽到鄰座的幾名游客提到了自己的名字，語氣頗不以為意。豐子愷忙示意女兒不要出聲，自己悄悄朝游客的方向側(cè)了側(cè)，想聽聽他們到底如何評論自己。其中一人不客氣地說：“豐子愷好歹也是位大畫家，畫的那些人物卻很奇怪，有的沒有五官，有的只有兩條橫線。這難道就是他認為時髦的畫作嗎？我看什么也不是！”另一人連連附和：“確實如此！豐子愷的畫作只有他自己看得懂吧！”另外幾人哈哈大笑起來。

當時，豐子愷受日本畫家竹久夢二的影響，一心學習對方“有意無筆”“意到筆不到”的技法。這種讓豐子愷頗為自得的新技法，在這幾個人眼中，既看不懂又不可理解。他沒有起身反駁，帶著女兒悄悄離開了。

回到家后，豐子愷反復思量游客的評價，認為自己的作品本是為大眾畫的，既然他們看不懂，那一定是自己的問題。此后在創(chuàng)作時，為了更好地傳遞畫作的信息，豐子愷更加注意人物姿態(tài)的描畫，來彌補面部的簡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