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師立

當前推進大運河文化帶建設成為運河沿線城市的關注熱點，各地紛紛成立領導小組，編制規(guī)劃方案，排出建設項目，但對中國大運河的研究卻顯得重視不夠，投入不足，缺少將中國大運河作為一個整體去研究。中國大運河無論是作為一項人類偉大工程遺跡，還是作為一種文化現(xiàn)象，都是一個整體的概念，都需要整體地深入研究。建立運河學無疑是整體研究中國大運河，推進大運河文化帶建設的重要抓手之一。本文擬從運河學提出的背景意義、運河學的研究對象及其特點、運河學的內涵及分類、運河學的研究方法、運河學的發(fā)展現(xiàn)狀對及下一步發(fā)展的方向等方面對作一個初步的探究。

1 運河學提出的背景和意義

1.1 運河學提出的背景

中國進入文化建設高潮期，全社會對文化遺產保護的意識顯著增強。人類社會發(fā)展的規(guī)律告訴我們，在一個經濟建設高潮到來之后，隨之而來的將是一個文化建設的高潮。中國經過40年的改革開放，經濟發(fā)展到了一個新的高度，全社會對文化建設的重視也到了一個新的高度。中國進入了文化建設的高潮期。中國大運河作為中華民族的象征，在新的文化建設高潮中得到了社會各界的高度重視。2006年京杭大運河被列入全國重點文物保護單位，2012年隋唐大運河和浙東運河又被列入全國重點文物保護單位，大運河申遺成功后，中央又提出了建設大運河文化帶的目標，大運河文化遺產保護傳承利用成為國家最大的文化工程之一。這是運河學提出的時代背景。

2014年，中國大運河成功列入世界遺產名錄，成為中國第46項世界遺產，同時也使中國的世界遺產總數(shù)躍居世界第二位，。不管從歷史價值還是從現(xiàn)有知名度，中國大運河申遺的成功反映了中國在政治、經濟、文化和平崛起的過程中文化自覺意識的復蘇，也反映了文化認同的回歸和文化自信心的提升，代表了一個民族精神上的復興、成熟和升華。大運河申遺成功后，運河沿線人民對母親河更加熱愛，對中華文化更加自信，對文化遺產的保護意識更加自覺，這給運河學的建立提供了良好的社會基礎。

中央提出推進大運河文化帶建設，給運河文化的復興帶來了新的機遇。2017年，習近平總書記兩次對大運河文化帶建設作出指示，提出要保護好、傳承好、利用好大運河這一祖先留我們的珍貴遺產。深入挖掘大運河承載的豐富歷史文化資源，建設大運河文化帶，將中國大運河打造成為展示中華文明的亮麗名片，是新時代黨中央、國務院主動適應我國社會主要矛盾變化，作出的一項重大決策部署。國家有關部門和大運河沿線省市以高度的歷史使命感推進大運河文化帶建設，國家發(fā)改委編制了《中國大運河文化文化保護傳承利用規(guī)劃綱要》，各省市紛紛成立領導小組，編制項目規(guī)劃，來保護運河文化遺存，保護運河生態(tài)環(huán)境，傳承運河文化價值，利用運河文化資源發(fā)展運河文化旅游和運河文化產業(yè)，以進一步擦亮大運河這一世界認可的國家文化符號。這給運河學的建立帶來了新的政治與政策機遇。

國內地方學研究的熱潮，為運河學的建立奠定了學術基礎和環(huán)境。目前，國內地方學研究特別是敦煌學和長城學的研究是方興未艾。對敦煌的研究是上世紀初先國外而后國內展開的。“敦煌學”一詞由國學大師陳寅恪1930年首次提出。陳寅恪在《敦煌劫余錄》一書序言中說：“敦煌學者，今日世界學術之新潮流也?！盵1]100多年來敦煌學不斷發(fā)展，概念也不斷擴展。進入新世紀，敦煌文獻的一系列大型圖錄先后出版，為21世紀敦煌學研究提供更為廣闊的天地：不斷取用新材料，使用新方法，思考新問題，放寬眼界，溝通學科，加強國際協(xié)作，敦煌學的研究在新世紀保持著青春活力，并開拓出學術的新天地。長城學起源于20世紀80年代，1990年《文物春秋》第一期上，刊登了羅哲文與董耀會兩位先生共同完成的《關于長城學的幾個基本理念問題》，文章從長城學的界定、長城學的研究范圍、長城學的研究方法三個方面對長城學提出設想。后來《長城百科全書》又對長城學的基本知識進行了一次梳理，21世紀，中國長城學會與鳳凰出版集團出版了《長城志》，隨后一大批新老學者不斷加入長城學研究的行列。經過幾十年的發(fā)展，長城學在我國已具備一定的基礎。這些專門學科的發(fā)展歷程給運河學的建立帶來了良好的學術基礎和研究環(huán)境。

1.2 建立運河學的意義

1.2.1 可以系統(tǒng)總結、全面展示博大精深的運河文化

距今已有2500年歷史的中國大運河是一條文化之河，可以說是中華文脈，長達3200公里的中國大運河充分吸納了沿線的京津、燕趙、中原、齊魯、淮揚、吳越等六大文化帶的文化資源，沿線積淀了豐厚的文化資源：漫長的河道、無數(shù)的碼頭、船閘、橋梁、堤壩以及沿岸的衙署、鈔關、官倉、會館、廟宇和驛站，厚重的精神產品：文學、藝術、民俗、史學等，還有運河沿岸各種文化節(jié)慶及帶來的品牌符號，形式多樣的非物質文化遺產，眾多中華文化珍珠都通過大運河就這一條金絲線被串聯(lián)起來。[2]大運河擁有水利文化、漕運文化、船舶文化、商事文化、飲食文化等文化形態(tài)，形成了詩意的人居環(huán)境、獨特的建筑風格、精湛的手工技藝、眾多的名人故事以及豐富的民間藝術和民風民俗，至今仍散發(fā)勃勃生機，沿線水工遺存、運河故道、名城古鎮(zhèn)等物質文化遺產近3000項，國家級非物質文化遺產450余項，是我國優(yōu)秀傳統(tǒng)文化高度富集的區(qū)域。但是迄今為止，中國大運河文化并沒有被系統(tǒng)地總結歸納，建立運河學，可以更好地挖掘、保護、傳承大運河文化，并創(chuàng)造出新的運河文化，使中國大運河成為展示和傳播中華優(yōu)秀文化的大長廊。

1.2.2 可以喚醒社會的文化自覺，增強文化自信，為實現(xiàn)中國夢提供精神動力

中國大運河因溝通交流功能而產生的，運河文化的特點是多元、包容和開放，而這正是衡量文化先進性的核心標準。這條偉大的東方之河承載鄉(xiāng)愁、延續(xù)著歷史文脈。但目前，全社會對大運河文化遺產的認識還不夠到位，許多人對什么是大運河，大運河的內涵、外延是什么，大運河有多長，沿用時間多久等概念都存在著混淆和誤區(qū)。建立運河學，是搶救、存續(xù)大運河文脈的現(xiàn)實需要和歷史使命；是具有創(chuàng)造性、開拓性的關系國家形象與尊嚴的重大文化工程。筆者在《論大運河文化帶建設的意義、構想與路徑》一文中曾說過，運河學的建立，對大運河文化遺產研究的加強，“可以喚醒全民族對大運河遺產的保護意識，增強全民族的文化自信，進一步繼承中華優(yōu)秀文化，弘揚運河文化，推進科學發(fā)展和永續(xù)發(fā)展的集體夢想，為實現(xiàn)中華民族偉大復興的‘中國夢’增添文化動力?！盵3]

1.2.3 可以聯(lián)手挖掘運河文化資源，更好地傳承傳播運河文化

大運河為我們提供豐富多彩的歷史文化資源，但目前運河沿線地區(qū)對大運河文化價值的挖掘還停留在不同的城市研究各自的運河文化，出版了一批本地河段的論文等研究成果。各地高校對大運河文化的研究也只是東鱗西爪，缺乏系統(tǒng)性。運河學的建立可以為這些優(yōu)質文化資源的整合優(yōu)化提升帶來前所未有的機遇，推動沿線城市聯(lián)手對大運河文化及沿線各城市文化的價值與精神內涵作深度梳理與挖掘，形成一批論文、叢書等研究成果，創(chuàng)造一批反映運河文化的文學影視作品，打造一批運河文化展示館，通過加強對現(xiàn)存運河遺產資源的摸底調查，讓大運河文化遺產的文化價值呈現(xiàn)在世人面前，[4]更加彰顯大運河作為世界遺產的價值。

1.2.4 可以更好地利用運河文化，發(fā)展運河文化產業(yè)，振興運河經濟

運河物質和非物質文化資源，是極其豐富的文化寶庫和社會礦藏。作為一種線性、活態(tài)的文化遺產，大運河具有生生不息的文化精神，千余年來大運河是因其不斷的創(chuàng)新變化而成就了運河沿岸的文明，因而在繼承前人留下的文化遺產同時，有責任進一步研究和挖掘運河文化及其深厚內涵，發(fā)展文化產業(yè)，為后人留下經過創(chuàng)新發(fā)展的運河文化。運河學的建立，可以在推進運河文化保護的同時，充分挖掘、傳承、利用好這些文化資源，將運河文化資源優(yōu)勢轉變?yōu)閮?yōu)勢文化產業(yè)，推出一批文化項目、出版項目，產業(yè)項目來振興運河文化，建設一批運河文化旅游小鎮(zhèn)，打造一批運河文化產業(yè)園區(qū)來發(fā)展運河經濟?？梢詰{借大運河這一世界公認的文化資源，對外輸出文化產品，宣傳中華優(yōu)秀文化，在世界文化的舞臺上講好中國大運河文化故事，助推文化強國、經濟強國。

2 運河學的研究對象及特點

運河學作為一門新興的學科，它的研究對象如何確定，是本課題的一個重點。運河學，顧名思義即指以運河為研究對象的學科。運河學的研究對象，具體說是指作為我國2000多年封建社會以及當今社會的一個重要物質文化組成部分的中國大運河及其存在所揭示的歷史發(fā)展規(guī)律。

2.1 運河學的研究對象

聊城大學的李泉教授認為：“運河學是以運河及其區(qū)域社會為研究對象的學科。它一方面研究運河河道工程及其引起的自然環(huán)境、生態(tài)環(huán)境的改變,即區(qū)域水文條件改變、自然水系變化、湖泊形成消長、農業(yè)生態(tài)環(huán)境變化。另一方面研究運河對國家政治及區(qū)域商業(yè)、手工業(yè)、農業(yè)、服務業(yè)、居住環(huán)境、城鎮(zhèn)格局、文化交流、風俗習尚、社會流動等方面的影響。它以歷史學為基礎,利用社會史、歷史社會學、文化人類學、地理學、環(huán)境水利學、文獻學、考古學等多學科的理論和方法,進行綜合性研究。”[5]筆者基本認可這個概念，但李教授觀點不足之處是沒有界定運河的外延。

運河學的研究對象無疑是運河，那么什么是運河呢？一般來說，運河的定義是指人工開鑿的用于運輸?shù)暮恿?。國際上運河眾多，據(jù)《世界運河名錄》統(tǒng)計全球有600多條運河，其中列入世界遺產的就有6條運河。[6]中國就有中國大運河、靈渠等運河。而從地方學的角度看，運河學研究的運河又是一個特定的概念。羅衍軍先生認為運河學研究主要以隋唐時期的大運河與元明清以來的京杭大運河及其區(qū)域社會為研究對象，以運河水利工程、運河區(qū)域社會經濟變遷、運河文化等為主要研究內容。筆者以為這個定義的研究對象不全面，運河學研究的對象應該專指中國大運河。那我們對中國大運河又怎么定義呢？

中國大運河這個概念的形成有一個過程：歷史上，大運河一般是指貫通于隋代的隋唐宋大運河，元代以后，隨著隋唐大運河的廢止，大運河是指貫通于元代的元明清大運河，因為連接北京和杭州，從1958年開始被稱為京杭大運河。直到2006年，我國公布第六批全國重點文物保護單位和世界文化遺產預備名單時，仍舊稱為京杭大運河。隨著申報世界遺產工作的進程，專家發(fā)現(xiàn)用京杭大運河不能涵蓋整個大運河，于是提出了中國大運河的概念，2008年在揚州成立大運河保護與申遺城市聯(lián)盟時，參與的城市只有隋唐大運河和京杭大運河沿線33座城市，也就是說當時大運河包括的范圍只是隋唐大運河和京杭大運河。直到2009年，從文化遺產保護和國家對內對外經濟文化交流的戰(zhàn)略出發(fā)，提出了將浙東運河列入中國大運河，這樣可以通過中國大運河將沙漠絲綢之路和海上絲綢之路連接在一起。因此浙東運河沿線的寧波、紹興也列入大運河保護與申遺城市聯(lián)盟。這時完整的中國大運河概念才出現(xiàn)。必須提醒的是中國大運河在英語中的名稱就是“The grand canal”，不能加上“of China”。

筆者以為，中國大運河是因為申報世界遺產而出現(xiàn)的一個概念，新的運河帶建設的興起也是因為申報世界遺產而帶動的。因此，應該從世界遺產的角度對中國大運河進行定義。具體來說，應該按照《中國大運河申報世界遺產文本》的規(guī)范表述對中國大運河進行科學定義：中國大運河是世界唯一一個為確保糧食運輸安全，以達到穩(wěn)定政權、維持帝國統(tǒng)一的目的，由國家投資開鑿、國家管理的巨大運河工程體系。這里需要強調三點，一是從時間概念上，它是指我國自春秋時期開鑿邗溝以來，先后在隋唐宋時期貫通的以洛陽為中心的南北大運河、元明清時期以北京為中心的京杭大運河及浙東運河的總稱。中國大運河的開鑿始于公元前5世紀，7世紀完成第一次全線貫通，13世紀完成第二次大溝通，歷經兩千余年的持續(xù)發(fā)展與演變，直到今天仍發(fā)揮著重要的交通與水利功能。二是從從空間概念上，中國大運河位于中國中東部，地跨北京、天津、河北、山東、江蘇、浙江、河南和安徽8個省級行政區(qū)，溝通了海河、黃河、淮河、長江、錢塘江五大水系。北至北京，南抵杭州，東達寧波，西到洛陽。流經35個城市的151個縣級行政區(qū)，全長3200km，流經市域面積31萬km2，占陸地國土面積3.2%。三是從功能作用上看，它是一個工程體系，它是解決中國南北社會和自然資源不平衡的重要措施，以世所罕見的時間與空間尺度，展現(xiàn)了農業(yè)文明時期人工運河發(fā)展的技術水平，代表了工業(yè)革命前水利水運工程的杰出成就。它實現(xiàn)了在廣大國土范圍內南北資源和物產的大跨度調配，溝通了國家的政治中心與經濟中心，促進了不同地域間的經濟、文化交流，在國家統(tǒng)一、政權穩(wěn)定、經濟繁榮、文化交流和科技發(fā)展等方面發(fā)揮了不可替代的作用。中國大運河由于其廣闊的時空跨度、巨大的成就、深遠的影響而成為文明的搖籃，對中國乃至世界歷史都產生了巨大和深遠的影響。應該說在中國大運河的范圍內涉及的運河文化、經濟、社會、生態(tài)等都是運河學的研究對象。

從大文化的角度看，運河學的研究對象就是中國大運河文化。那么中國大運河文化又是什么呢？大運河在千百年的疏浚、修筑過程中，其流經的各個城市都被賦予了不同的文化特征，在為沿線城市提供著地理、交通、經濟與文化聯(lián)系的同時，也促使運河兩岸的城市自身不斷發(fā)展，形成了一個以運河為淵藪的城市共同體。經濟上聯(lián)系著南北、東西，在文化上橫貫著燕趙、齊魯、江淮、吳越、河洛等區(qū)域文化。[7]王永波在《運河文化的運動規(guī)律及其啟示》中提出：“運河文化是人類在特定的社會歷史條件下，通過跨自然水系的通航、漕運，促進運河流域不同文化區(qū)在思想意識、價值形態(tài)、社會理念、生產方式、文化藝術、風俗民情等領域的廣角度、深層次交流融合，推動沿運河流域的社會政治、經濟、科技、文化的全面發(fā)展而形成的一種跨水系、跨領域的網帶狀區(qū)域文化集合體?！盵8]李泉認為：運河文化包含兩個層次。第一個層面，是運河的本體文化，又包括物質、非物質、制度文化三種。物質的文化即運河文化遺產，非物質的文化包括觀念、思想、信仰、禮俗等，制度文化則是介于物質和非物質之間的文化現(xiàn)象，如漕運制度。第二個層面，是因運河影響，在運河區(qū)域產生的文化現(xiàn)象，包括哲學、史學、文學等上層文化，以及民間文學、風俗等市井文化[9]。筆者在2017年6月接受瞭望雜志采訪時談到：大運河文化是大運河經濟的繁榮所帶來的運河城市的興起、文學藝術的融合、不同文化背景的參與所形成的多元一體的物質和非物質文化遺產及思想領域的合成。[10]可以說，運河流域的物質、非物質和思想領域這三個層面的總和才是運河學研究的對象。

那么怎么定義運河學呢？“運河三老”之一、已故的羅哲文先生首先提出要建立運河學，但他并沒有給運河學下定義。借鑒羅先生給長城學下過的定義，我認為運河學的定義應該表述為：運河學是總體上研究中國大運河的一門學問，是對中國大運河進行綜合研究的學科，把各相關部門科學所獲得的對運河不同側面和各個層面的認識，有機地組合起來，達到對于中國大運河的總體認識，就是運河學的任務。

2.2 運河學的特征

作為一種研究特定的地域范圍內的文化現(xiàn)象的學科，運河學應該具有如下特征：

第一，整體性。運河學不是只研究某一歷史時期或某一段區(qū)域運河，而是對不同時間、不同空間的整個中國大運河進行整體系統(tǒng)的研究。包括通常所指的運河十大河段：通濟渠、永濟渠、邗溝、江南運河、浙東運河、通惠河、北運河、南運河、會通河、中河。時間尺度包括歷史上的運河和當今的運河及其發(fā)展演變的過程。

第二，綜合性。運河學不僅對大運河的某一側面進行專門研究，而且要運用歷史、文學、建筑、規(guī)劃、環(huán)境、水利、航運、經濟、管理等各相關學科的知識，對大運河的各個不同側面進行綜合研究，借以獲得對大運河的完整認識。

第三，科學性。運河學不但要揭示大運河的起源和發(fā)展，而且要揭示運河與人類創(chuàng)造精神、運河與科學技術發(fā)展、運河與中國中央集權的封建制度、運河與人類歷史的發(fā)展規(guī)律等。運河學的科學性特征反映了運河學研究的總體任務，即通過對大運河這一特殊的歷史現(xiàn)象的描述和歸納，達到認識中國水利、漕運、經濟、文化等歷史發(fā)展規(guī)律的目的。

3 運河學的內涵與分類

如何界定運河學的內涵，是運河研究專家一直難以下定論的一個問題，也是本課題研究的難點。同時運河學作為一門學科又將如何分類？是從運河學涉及的傳統(tǒng)的學科門類進行分類，還是從運河的功能效用進行分類？這也是在研究運河學時必須回答的問題。大運河本身是鮮活的，它涉及文物、遺產、歷史、考古、景觀、生態(tài)、藝術、文學、建筑、規(guī)劃、管理、經濟、社會等眾多領域，因此，運河學作為一門全新的學科，包含眾多領域。

3.1 運河學的內涵

運河學的內涵目前還沒有一個科學的界定，運河學可以涵蓋運河文獻學、運河考古學、運河歷史學、運河文學、運河地理學、運河語言學、運河藝術學、運河社會學、運河民族學、運河宗教學、運河民俗學、運河科技、運河漕運、運河水工、運河城市、運河文化、運河建筑、運河生態(tài)、運河非遺、運河旅游，甚至運河貢磚制造等眾多主題。在這里，筆者想對運河學的研究領域作個初步的界定，它應該包括但不限于以下這些方面。

一、運河文化遺產：包括物質的遺存，如河道、閘壩等；還包括非物質遺產，如運河傳統(tǒng)技藝、運河民俗、運河河神信仰等。

二、運河環(huán)境景觀：運河沿線生態(tài)環(huán)境的演變，包括水環(huán)境、土地利用、植被、氣候等。

三、運河建筑規(guī)劃：包括運河工程的形制、技術，運河線路的規(guī)劃、運河建筑規(guī)格、形制、材料等。

四、運河管理制度：包括運河漕運制度、運河河工制度、郵驛制度等，以及這些制度對中國封建政權的影響。

五、運河水利航運：包括運河各個河段水利功能的變遷、運河航運的發(fā)展歷史。

六、運河文學藝術：運河書畫、運河小說、運河詩詞歌賦、運河戲曲、運河工藝美術等。

七、運河城市學：運河對沿線城市的影響，運河城鎮(zhèn)格局的形成及演變等。

八、運河歷史學：包括運河考古、運河文獻收集整理等。

九、運河科技：包括運河農學、運河醫(yī)學、運河造船技術等。

十、運河經濟學：包括運河的經濟功能及對中國經濟的影響、運河區(qū)域的經濟活動及與運河的關系。

十一、運河社會學：包括運河社會組織、運河沿線人口問題、運河社會管理、運河民俗等。

十二、運河旅游：包括歷史上的運河旅游、當今的運河旅游資源、運河旅游規(guī)劃及項目。

十三、運河文化交流：運河的交流功能帶來的南北文化交流、東西文化交流以及中外文化經濟交流。

十四、運河文化產業(yè)：利用運河文化資源創(chuàng)造文化產品的產業(yè)，包括運河出版項目、文化創(chuàng)意項目、文化體育項目等。

以上只是用列舉法介紹了運河學的研究領域。隨著運河學研究的進一步深入，運河學的內涵將逐步完善，運河學將成為一門理論性、實踐性、管理性和經營性多方面兼顧的學科。

3.2 運河學的分類

“運河學”分類所依據(jù)的標準是由中國大運河的特征決定的。從中國大運河的特點和范圍出發(fā)，參照其他地方學學科分類，筆者認為，在運河學初創(chuàng)階段，可以將運河學分為理論運河學、應用運河學、運河史學。

表1 運河學分類表

4 運河學的研究方法

研究方法是指在運河學學科研究中發(fā)現(xiàn)新現(xiàn)象、新事物，或提出新理論、新觀點，揭示事物內在規(guī)律的工具和手段。運河學研究對象多元，可以形成諸多研究領域，因此運河學是由多種分支學科綜合而成的綜合性學科。這就導致了研究方法的多樣性，如運河建筑、運河文學、運河歷史等都各有適合自身發(fā)展的獨特的研究方法。運河學作為一門新的科學，研究方法也有一個不斷發(fā)展完善的過程，就現(xiàn)階段看，運河學的研究方法主要有以下幾個方面。

4.1 整體性研究

首先要將中國大運河的各個組成部分，作為一個有機系統(tǒng)的組成部分進行研究，要特別注意單條區(qū)域運河與中國大運河整體的關系、各條區(qū)域運河之間的關系。其次，要把不同歷史時期同一段運河的不同形態(tài)以及相關聯(lián)的不同運河形態(tài)聯(lián)系起來研究。大運河是一條流動的河，更是一條發(fā)展的河，千百年來，它一直在變化著，應該將不同歷史時期的運河系統(tǒng)化研究。

4.2 綜合性研究

綜合和分析是運河學研究的基本手段，這也是由運河學的綜合性功能所決定的。綜合就是把大運河及其關聯(lián)的各部分聯(lián)合成一個整體，把大運河看成一個統(tǒng)一體。從運河水工、運河航運、運河生態(tài)、運河文化、運河制度、運河民俗、運河建筑、運河城市等多學科角度進行研究。分析是把大運河分解成簡單的組成部分。同時也要研究大運河某一學科如運河水工與其他學科如運河漕運的關系，大運河與其它河流如長江、淮河的關系。

4.3 比較法研究

一般地說來，認識事物總是從區(qū)分開始的。區(qū)別就是首先找出此事物與其它事物的差異點。[11]體現(xiàn)運河學個體性的研究方法是比較的方法。運河學研究中比較有效的方法有橫比和縱比兩種。橫比即空間上的比較，就是對同一時期空間上并存的其他國家的運河如法國的米迪運河、美國的伊利運河、加拿大的里多運河、丹麥的基爾運河、英國的曼徹斯特運河、非洲的蘇伊士運河以及中美洲的巴拿馬運河等與中國大運河在其相關的政治、經濟、文化、生態(tài)、社會等事物形態(tài)上進行比較，認識其異同?？v比即時間上的比較，就是對不同朝代或同一朝代不同時期修建的運河在相關的政治、經濟、文化、生態(tài)、社會等事物形態(tài)上進行比較。如不同朝代漕運制度的發(fā)展，不同朝代河工的管理制度等。還有就是對大運河某一方面如工程技術與國外運河在時間上、先進性上進行比較研究，通過對運河比較的研究，為較高層次的研究提供基礎。

當然在研究中還要綜合利用這幾種方法，將歷史學、人類學、民族學、社會學、水利學、建筑學、旅游學、地理學等各學科研究方法融會貫通。才能推動運河學的研究邁向新的高度。

4.4 運河學的研究手段

在運河學具體的研究手段上，筆者建議可以通過以下幾種研究手段為主進行探索。

一、文獻調查法：文獻調查整理是運河學的重要內容，也是運河學研究的基礎所在，主要是利用歷史文獻、時人筆記、地方志等手段進行研究。

二、歷史研究法：對大運河歷史、運河各分段的形成過程進行研究。

三、概念分析法：對大運河的概念進行分析研究。

四、多學科視角研究：運用多學科的知識和方法，對大運河進行研究。

五、國際性的合作研究：與國外的運河研究機構合作，共同研究運河。如利用內河航道國際組織、世界運河歷史文化城市合作組織等機構組織國際間的運河比較研究。

六、拓展性研究：對研究內容進一步拓展，把大運河的研究與整個世界文化遺產研究聯(lián)系起來、與經濟社會的發(fā)展聯(lián)系起來，與當前各地正在開展的大運河文化帶建設聯(lián)系起來。

5 運河學的發(fā)展現(xiàn)狀與推進路徑

5.1 運河學的發(fā)展現(xiàn)狀

國內對大運河遺產的保護、傳承與利用等方面的研究，相對來說還處于起步階段。羅哲文先生提出將對大運河的研究工作提升到運河學高度來認識，像敦煌學、長城學一樣，建立一門全新的運河學學科。當前，無論是從文化遺產角度對運河進行挖掘和提煉，還是從運河學學科建設角度，都與敦煌學、長城學研究有很大差距。大運河申遺成功已經4周年了，普通民眾、甚至學術界對申遺成功的大運河究竟是哪條河都不清楚。國內的官方媒體上經常會出現(xiàn)京杭大運河有2000多年歷史、中國大運河長度為1700多公里等常識性錯誤，這主要原因是我們研究不夠，宣傳不夠。隨著大運河申遺的成功，運河沿線對大運河的研究上升到新的高度，運河學的建立也被專家們提上了桌面。筆者也曾多次在公開場合呼吁推動運河學的建立，并通過全國“兩會”等多個渠道提出建立運河學，引起了有關方面的重視。

5.1.1 大運河研究機構相繼成立

聊城大學成立了運河學研究院，目前已擁有19名專職研究人員，成立了運河史、運河與區(qū)域社會經濟發(fā)展、運河文化三個研究中心，目前共立項國家、省部級項目40余項。還舉辦了運河學論壇，編印了《運河學研究集刊》，出版了《大運河藍皮書》；揚州大學成立大運河研究中心，承擔了國家文化局和中國文化遺產研究院關于大運河遺產保護體系研究課題，他們還與揚州市政府聯(lián)合籌備成立中國大運河研究院；北京、無錫、常州、洛陽等城市也成立了相應的大運河研究機構。最近，北京物資學院牽頭還成立了中國大運河智庫聯(lián)盟。

5.1.2 一批研究成果相繼面世

大運河申遺成功后，電子工業(yè)出版社出版了《京杭大運河遺產保護出版工程》系列叢書，共分3卷12分冊，全面系統(tǒng)地介紹了京杭大運河歷史、文化和保護，是全面生動介紹中國大運河歷史、運河成果、運河文化的經典作品。大運河文化帶建設提出后，電子工業(yè)出版社出版了科普類圖書《中國大運河百問》。中國文物學會編印了大運河遺產保護論文集《中國大運河》，鳳凰出版集團組織編寫的《運河志》即將面世。各沿線城市也分別出了關于運河文化研究的書籍，如揚州出版的《在江河湖海之間》，濟寧出版的長篇小說《大運河》。運河學研究取得了長足進展，在運河沿革與治理，運河與區(qū)域社會經濟嬗變，運河區(qū)域文化、習俗等嬗變，運河區(qū)域家族、組織、幫會狀況，運河遺產保護與旅游開發(fā)等方面提出了頗具新意的學術觀點，對推動運河學和區(qū)域社會變遷研究的深入進行打下了堅實的基礎。[12]

5.1.3 學科體系尚未真正構建

從運河學學科體系建立的角度看，目前對大運河的研究缺乏系統(tǒng)性，學科建設還未起步。運河沿線城市對運河文化的挖掘研究仍然是研究各自的運河文化，出一批自己河段的研究成果，對運河的價值認定也是自說自話，缺少整體的視野，聯(lián)手的機制。高校對大運河文化的研究也只是東鱗西爪，功利化現(xiàn)象嚴重，滿足于迎合地方政府的工作需要，搞一起決策咨詢文章較多，對大運河的研究缺少學術性和系統(tǒng)性。沒有一家高校推出運河學的教學學科，運河學研究的工作機制還沒有完善，運河學學科的建立還未有權威機構正式提出。因此建立運河學要走的路還很長。

正因為運河研究的不夠，給大運河的保護傳承利用也帶來了制約，使大運河的保護傳承利用存在許多問題。《大運河文化保護傳承利用規(guī)劃綱要（征求意見稿）》將其概括為以下三個方面問題：“一是文化遺產保護壓力巨大。大運河時空跨度大，文化遺產類型多樣，不同時期和形態(tài)的遺產資源疊加交錯，保護要求較一般文物更加復雜，由于整體性研究不足，一些物質文化遺產缺乏及時保護修繕，一些非物質文化遺產傳承土壤瀕臨消失，運河遺產碎片化保護的現(xiàn)象突出。特別是申遺成功后，大運河作為本身仍在使用的活態(tài)文化遺產，系統(tǒng)性研究不夠，各類文化生態(tài)資源保護和利用之間的矛盾更加凸顯，適應新形勢新挑戰(zhàn)的保護理念尚未樹立，多元投入的長效機制較為缺乏，制約了大運河各類遺產資源的系統(tǒng)性整體性保護。二是傳承利用質量不高。大運河承載著深厚的歷史文化底蘊，保存下絢麗多彩的自然人文景觀，但由于對文化傳承的深入研究不夠，各類文化遺產活態(tài)展示水平不高，傳承載體和傳播渠道有限，缺乏統(tǒng)一宣傳和推廣平臺，大運河作為世界文化遺產的影響力和吸引力明顯不足，此外，各類文化生態(tài)資源活化利用形式和途徑較為單一，部分優(yōu)質資源長期閑置，與相關產業(yè)的融合程度較低，對遺產保護的支撐作用不足，不利于中華優(yōu)秀傳統(tǒng)文化的創(chuàng)造性轉化和創(chuàng)新性發(fā)展。三是保護傳承利用的合作機制亟待加強。大運河縱跨8省市，涉及眾多行業(yè)部門，大運河保護的法律法規(guī)體系還不健全，頂層設計明顯不足。整體理論研究的缺位，造成地區(qū)間、部門間在大運河的整體研究傳承利用方面協(xié)調配合還不夠，整體性差，區(qū)域間資源整合、生態(tài)利益調節(jié)的常態(tài)化協(xié)作機制不健全，缺乏跨區(qū)域協(xié)作的有效平臺，難以形成大運河各類資源保護傳承利用的合力?！盵13]

5.2 運河學的發(fā)展路徑

在大力推進大運河文化帶建設的背景下，運河學應當如何發(fā)展呢？筆者以為，首先要重視運河學學科體系的建設。所謂學科，是作為知識體系的科目和分支。借鑒尚長春等在《高校學科建設內涵三要素分析》一文中的提法，“運河學”作為一個學科建設應該包含三個要素：一是構成“運河學”學術體系的各個分支；二是在一定研究領域生成“運河學”專門知識；三是具有從事“運河學”研究工作的專門的人員隊伍和設施。[14]從當前運河學的發(fā)展實際出發(fā)，至少需要從以下幾個方面推進運河學的發(fā)展。

5.2.1 著眼長遠，統(tǒng)籌規(guī)劃，明確運河學學科建設與專業(yè)發(fā)展的思路

科學合理的規(guī)劃是運河學建立的基礎。運河學學科建設規(guī)劃主要涉及學科方向、學科隊伍、學科平臺三類建設。運河學學科方向建設主要是學科組織對其價值目標的選擇；學科隊伍建設主要是運河學內部的分工合作及結構優(yōu)化；學科平臺建設主要是運河學研究手段的物質保障。因此，運河學的建立，學科組織規(guī)劃和實施是第一位的，必須從國家層面成立完善的領導體系，制定好長遠規(guī)劃，明確各階段任務和目標，明確運河學學科建設和專業(yè)發(fā)展思路，實現(xiàn)對大運河研究現(xiàn)有知識的超越和進取。

5.2.2 多方聯(lián)手，整合力量，建立運河學學術體系和專業(yè)課程

運河學的建立不是一家高校就能夠獨立完成的，需要各相關高校共同努力，聯(lián)手打造。目前，北京大學、復旦大學等高校都有一批研究力量在研究大運河，揚州大學、聊城大學等高校都有專門的大運河研究機構，但還沒有一個整合各個高校的研究力量的機構和機制。要在此基礎上，成立研究運河學的學術委員會，整合各高校中現(xiàn)有的各類研究資源，多方聯(lián)手，推動運河學學科體系的建立。在有條件的高校開設一批相關運河學專業(yè)課程，如建筑學院、文史學院、水利學院等都有條件開設運河學專業(yè)課程。在運河學學科體系建立前，各高?？梢蕴剿餍缘亻_設一些與運河學相關的專業(yè)，在實踐檢驗的過程中，逐步完善運河學學科體系，培養(yǎng)一批運河學專業(yè)人才。同時，加強對運河學的學術體系建設，提高基礎研究水平，推動加強戰(zhàn)略性、全局性、前瞻性問題研究，著力提升解決重大問題能力和原始創(chuàng)新能力。

5.2.3 引培結合，專兼互補，推進運河學學科隊伍建設

學科隊伍建設實質就是人才隊伍建設，它是學科內涵建設的根本，在運河學學科建設工作中處于核心地位。 運河學作為一個準備設立還未設立的學科，人才的缺乏是最主要的制約因素。要采取各種措施加強學術隊伍的建設，一是要培養(yǎng)人才，以現(xiàn)有的有經驗的老教授帶領年輕教師實行“傳、幫、帶”制度，共同申請課題，形成某研究方向的科研團隊；二是要通過廣泛的招引，有效利用校外人才資源，吸引國內知名學者到學校委以重任，及時為其配備經費、設備、科研助手，組建有特色的科學研究團隊。同時也可通過兼職的形式，解決高校目前在運河學研究上人才缺乏的問題；三是規(guī)范建立一批運河學的研究機構，要在全國層面成立一個運河學的研究機構，將各地各高校作為分支機構，進而構建高效統(tǒng)一的運河學的學科組織。全國層面的研究機構，需要由教育部門出面來建立，也可由文化部門或文物學會等全國性的社會組織出面來建立。各地的分支研究機構可以由高校建立，也可由科研院所、社會團體來建立。針對在大運河遺產保護過程中形成的兼職從事大運河研究的專家較多的現(xiàn)實，可以采取專職研究人員和兼職研究專家互補的方式，組建運河學學術研究梯隊，使運河學研究形成合力，取得最佳效果。

5.2.4 面向現(xiàn)實，服務社會，為運河學的構建創(chuàng)造良好環(huán)境

中國大運河為我們提供豐富多彩的歷史文化資源，而運河學的建立可以為這些優(yōu)質文化資源的整合優(yōu)化提升帶來前所未有的機遇，推動沿線城市聯(lián)手對大運河文化及沿線各城市文化的價值與精神內涵作深度梳理與挖掘，通過加強對現(xiàn)存運河遺產資源的摸底調查，讓大運河文化遺產的文化價值呈現(xiàn)在世人面前，更加彰顯大運河作為世界遺產的價值。當前，全社會都在關注大運河文化帶建設，而建設大運河文化帶，無論是對中國大運河的研究還是運河文化的傳承利用都要打破地區(qū)界限，各地、各有關單位共同發(fā)力，整體推進，這一背景給運河學構建了良好的環(huán)境。運河學的研究就要圍繞這種現(xiàn)實的需求，對學界、對社會保持充分的開放性，保持其持續(xù)發(fā)展的動力。要借助大運河文化帶建設的熱潮，適應社會客觀需求，確定一批研究課題，推出一批研究成果，形成一批論文、叢書等研究成果，創(chuàng)作一批反映運河文化的文學影視作品，打造一批運河文化展示館，通過運河學的研究揭示中國社會的發(fā)展規(guī)律。同時要大力推進研究成果的轉化，推動運河學得到社會認同。運河學研究的目的是要使這種世代相傳的運河文化不斷得到創(chuàng)新，使人們產生歷史感和認同感，從而進一步促進文化的多樣性和人類的創(chuàng)造力。所以，創(chuàng)新文化才是運河學研究的重要手段和發(fā)展方向。運河學的建立，正是為了留給中華民族后世子孫一條真實的運河，一條可以看見、能追根溯源的運河。既要通過對運河文化的深入挖掘研究，讓大運河的價值呈現(xiàn)在世人面前。又要以服務社會為目的，通過研究成果的轉化，活化運河歷史，將其融入到當代文化建設的大潮中去，發(fā)展運河旅游產業(yè)和運河文化產業(yè)，打造新時期大運河文化。真正使運河學成為被社會廣泛認同的熱門學科。

當前，運河學受到了學界有識之士的關注，政府有關部門也開始重視，但還未提到應有的位置。運河學學科的建立還在探索階段，既沒有一個完整的概念，也沒有系統(tǒng)的學科體系。本文僅是筆者不成熟的想法，拋磚引玉，還請學界同行多加批評，多加補正，以不斷完善充實，推動運河學學科的建立早日夢想成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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