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 騰 孟昭福，2? 謝 婷 張 洋 任 爽 劉 偉，3 李文斌

（1 西北農(nóng)林科技大學資源環(huán)境學院，陜西楊陵 712100）

（2 農(nóng)業(yè)部西北植物營養(yǎng)與農(nóng)業(yè)環(huán)境重點實驗室，陜西楊陵 712100）

（3 新疆工程學院化學與環(huán)境工程系，烏魯木齊 830091）

（4 西華師范大學環(huán)境科學與工程學院，四川南充 637009）

隨著我國工業(yè)的快速發(fā)展，有機污染物對土壤和地下水資源的污染已成為當前環(huán)境污染修復(fù)的焦點問題，由于天然土壤對有機污染物固定能力較弱，有機污染物可通過淋溶、揮發(fā)、擴散等作用進入空氣［1-2］、水體中，通過食物鏈積累進入人體，對人類生命健康造成危害［3-4］。前人采用化學方法對土壤［5-6］、黏土礦物［7-8］、生物質(zhì)炭［9-10］等材料進行修飾改性，增強材料對有機污染物的吸附能力，從而降低有機污染物在土壤中的遷移能力。

近年來，為了提升膨潤土對有機、無機污染物的同時吸附能力，研究者采用兩性［11-13］、兩性-陽離子［14-15］、兩性-陰離子［16］、陰-陽離子［17-18］、兩性-非離子［19-20］等方式對膨潤土進行改性，并對改性后膨潤土對有機、無機污染物的吸附性能進行較多的研究。研究表明，采用兩性表面修飾劑修飾膨潤土，可提升膨潤土對苯酚、苯胺、鎘、鉻等污染物的吸附能力［21］，采用陽離子型表面修飾劑對兩性修飾膨潤土進行復(fù)配修飾，增強膨潤土表面疏水性，可進一步提升兩性膨潤土對有機污染物的吸附能力［22-23］，而陰離子型表面修飾劑多被用來提升膨潤土對重金屬離子的吸附能力［24］。前人研究證實，苯酚在陽離子改性膨潤土表面的吸附以分配作用為主［25］，而多環(huán)芳烴在水體顆粒物上的吸附同時存在分配吸附及表面吸附［26］，由于有機污染物具有不同疏水性，具有分配、表面、電荷引力等多種不同的吸附機制，在同一表面可表現(xiàn)出不同類型的吸附機制，但目前的研究主要集中于單一修飾表面上單一有機污染物的吸附研究，而對于復(fù)雜的兩性-陰離子復(fù)配修飾吸附基質(zhì)表面對不同疏水性有機污染物的吸附差異及原因則鮮有研究報道。

本研究以陰離子型表面活性劑正十烷磺酸鈉（DAS）復(fù)配修飾十二烷基二甲基甜菜堿（BS-12）兩性修飾膨潤土，通過分析不同修飾比例BS+DAS復(fù)配修飾膨潤土對苯酚和菲的吸附量、表觀熱力學參數(shù)的變化，探究兩性-陰離子型復(fù)配修飾膨潤土吸附不同疏水性有機污染物的差異及其原因。

1 材料與方法

1.1 供試材料

供試修飾劑：兩性表面修飾劑采用十二烷基二甲基甜菜堿（BS-12，分析純，天津興光助劑廠生產(chǎn)，以下統(tǒng)一簡寫為BS）；陰離子型表面修飾劑采用正十烷基磺酸鈉（DAS，分析純，上海阿拉丁生化科技股份有限公司生產(chǎn)）。疏水碳鏈的正辛醇/水分配系數(shù)對數(shù)值（logP）及結(jié)構(gòu)式見表1。

供試黏土礦物為鈉基膨潤土（購于信陽同創(chuàng)膨潤土公司），使用前采用水洗法［27］提純，提純后基本理化性質(zhì)為pH9.59、陽離子代換量CEC 1 003 mmol kg-1、總有機碳TOC 4.98 g kg-1。

有機污染物采用苯酚、菲（純度為95%，均為分析純），上海阿拉丁生化科技股份有限公司生產(chǎn)，結(jié)構(gòu)式見表1。

BS修飾膨潤土和BS+DAS復(fù)配修飾膨潤土均采用濕法制備［28］。其表示方法按修飾比例+修飾劑的方式表示，如50BS是指按膨潤土CEC以50%比例BS進行修飾，100BS+100DAS是指BS和DAS均按膨潤土CEC以100%比例進行復(fù)配修飾。

表1 供試材料正辛醇/水分配系數(shù)對數(shù)值（logP）及結(jié)構(gòu)式Table 1 Logarithmic n-octanol / water partition coefficient（logP） and structural formula of the materials tested

1.2 實驗設(shè)計

吸附實驗采用吸附等溫線的方法進行，每個處理設(shè)2個重復(fù)。供試土樣設(shè)50BS+25DAS、50BS+50DAS、50BS+100DAS和50BS+150DAS；100BS+25DAS、100BS+50DAS、100BS+100DAS和100BS+150DAS復(fù)配修飾膨潤土，以膨潤土原土（CK），50BS和100BS單一修飾膨潤土為對照。

苯酚濃度梯度設(shè)置5、10、20、50、100、200、300、400、500μg ml-19個濃度，菲濃度梯度設(shè)置0、1、2、5、10、15、20、25、30 μg ml-19個濃度，苯酚和菲均設(shè)溫度為25℃，pH為7，均含0.1 mol L-1KNO3作為背景離子。

實驗條件主要考慮溫度、pH、離子強度。溫度設(shè)10℃、25℃和40℃（起始溶液pH=7，離子強度為0.1 mol L-1）；pH設(shè)2、4、6、7、8、10（溫度為25℃，離子強度為0.1 mol L-1）；以KNO3為背景離子，離子強度設(shè)0.001、0.01、0.1、0.5 mol L-1（溫度25℃，溶液起始pH7）。

實驗采用恒溫浸泡處理法進行，準確稱取0.2000 g各土樣加入至9只50 ml具塞離心管（苯酚、菲分別使用塑料、玻璃離心管）中，并加入20.00 ml上述不同濃度的苯酚溶液或菲溶液（25%二甲基亞砜水溶液作為溶劑），蓋緊蓋子，并使用封口膠密封，防止苯酚或菲揮發(fā)，150 rmin-1條件下，設(shè)定不同溫度、pH及離子強度，恒溫振蕩24 h（前期動力學實驗表明，24 h均已達到吸附平衡），4 800 rmin-1離心15min，然后測定上清液中苯酚或菲的平衡濃度，用差減法確定供試土樣對水中苯酚或菲吸附量。同時做無土對照組。

苯酚采用UV-1200紫外可見分光光度計以4-氨基安替比林法測定，試劑空白校正背景吸收。菲采用SP-2100型UV-VIS分光光度計251 nm（全波長掃描證明該波長下脫附的BS與DAS對菲的影響可忽略）下測定。

1.3 數(shù)據(jù)處理

采用Henry及Freundlich模型對供試土樣吸附苯酚及菲的等溫吸附線進行擬合，通過相關(guān)系數(shù)比較，采用Henry模型對供試膨潤土吸附苯酚的等溫線進行擬合，表達式為：

式中，S為吸附平衡時土樣吸附苯酚的量（mmol kg-1）；c為平衡時土樣上清液中苯酚的濃度（mmol L-1）；Kh為模型參數(shù)（由模型擬合求?。?，參數(shù)Kh值表征吸附質(zhì)在吸附劑與溶劑中分配的比例，稱為分配系數(shù)，在一定程度上可以表示吸附質(zhì)在吸附劑表面的結(jié)合能力。

采用Freundlich模型對供試膨潤土吸附菲的等溫線進行擬合，F(xiàn)reundlich模型表示式為：

式中，S為吸附平衡時固相吸附劑吸附菲的量（mmol kg-1）；c為吸附平衡時土樣上清液中含有的菲濃度（mmol L-1）；kf表征吸附質(zhì)在固相吸附劑與溶劑中的分配系數(shù)；n表征吸附質(zhì)在吸附劑表面的結(jié)合能力（為區(qū)分Henry和Freundlich模型中的參數(shù)，Kh代表Henry模型參數(shù)，Kf代表Freundlich模型參數(shù)）。

表觀熱力學參數(shù)的計算：Henry模型的參數(shù)Kh相當于同一平衡濃度范圍內(nèi)熱力學平衡常數(shù)，即Kh=Ka；Freundlich模型中的kf與表觀平衡常數(shù)Ka具有以下關(guān)系，kfn=Ka，由Ka計算出的熱力學參數(shù)被定義為表觀熱力學參數(shù)［29］，公式如下：

式中，ΔG為標準自由能變（kJ mol-1）；R為常數(shù)（8.3145 J mol-1K-1）；T為吸附溫度（T1=293.16 K、T2=313.6 K）；ΔH為吸附過程焓變（kJ mol-1）；ΔS為吸附過程熵變（J mol-1K-1）。

模型擬合采用CurveExpert 1.3 非線性擬合軟件進行數(shù)據(jù)擬合；采用IBM SPSS分析數(shù)據(jù)差異性；采用Origin 9.0 軟件進行繪圖。

2 結(jié) 果

2.1 修飾比例對BS+DAS復(fù)配修飾膨潤土吸附苯酚及菲的影響

圖1為不同比例DAS復(fù)配修飾在25℃條件下對BS兩性膨潤土吸附苯酚及菲的影響。由圖1a、圖1b可知，兩性修飾膨潤土對苯酚吸附量隨著BS修飾比例的增大而增大；對于BS+DAS復(fù)配修飾土樣，在50BS基礎(chǔ)上，隨著DAS修飾比例的增大，土樣對苯酚吸附量逐漸降低，當復(fù)配修飾比例超出25%CEC后，土樣吸附量小于CK，而在100BS基礎(chǔ)上，土樣對苯酚吸附量隨DAS修飾比例增大而降低，復(fù)配修飾比例超出50%CEC后吸附量小于CK。圖1c、圖1d可以看出，對于兩性修飾膨潤土，隨著BS修飾比例的增大，土樣對菲吸附量表現(xiàn)為100BS＞50BS＞CK。在50BS、100BS基礎(chǔ)上復(fù)配修飾DAS，隨著DAS復(fù)配修飾比例增大，供試復(fù)配修飾土樣對菲吸附量均呈降低趨勢，但與苯酚吸附量變化規(guī)律不同，供試復(fù)配修飾土樣對菲的吸附量始終大于CK，菲吸附量隨平衡濃度變化呈L型吸附等溫線形式。

圖1 修飾比例對苯酚（a、b）及菲（c、d）吸附量的影響Fig. 1 Effect of modification ratio on adsorption of phenol（a, b） and phenanthrene（c, d）

2.2 溫度對BS+DAS復(fù)配修飾土樣吸附苯酚及菲的影響

圖2為溫度對供試土樣吸附苯酚及菲的影響。在最大濃度條件下（苯酚為500 μg ml-1，菲濃度為30 μg ml-1），隨著溫度的升高（10～40℃），供試土樣對苯酚及菲的吸附量均呈下降趨勢，總體上顯示為增溫負效應(yīng)現(xiàn)象。

2.3 pH對BS+DAS復(fù)配修飾土樣吸附苯酚及菲的影響

供試土樣對苯酚及菲吸附量隨pH變化規(guī)律如圖3所示。結(jié)果顯示，隨著pH升高，供試土樣對苯酚及菲吸附量變化規(guī)律存在差異。在pH 2～7范圍內(nèi)供試土樣對苯酚的吸附量略有波動，但變化不大，當pH＞7時，供試土樣對苯酚的吸附量呈顯著下降趨勢（圖3a），而對于菲，則隨pH升高，吸附量一直呈下降趨勢（圖3b）。

2.4 離子強度對BS+DAS復(fù)配修飾土樣吸附苯酚及菲的影響

離子強度對供試土樣吸附苯酚及菲的影響如圖4所示。隨著溶液中KNO3濃度的增大（0.01～0.5 mol L-1），供試土樣對苯酚及菲的吸附量變化具有一致性。在0.01～0.1 mol L-1離子強度范圍內(nèi)，供試土樣對苯酚及菲吸附量均隨KNO3濃度增大而增加，對苯酚吸附量提升分別為：CK（38.38%）＞100BS+25DAS（11.58%）＞100BS（3.31%）＞50BS（2.16%）＞50BS+25DAS（1.89%）；菲吸附量提升分別為：CK（22.63%）＞100BS（8.96%）＞50BS（8.27%）＞100BS+25DAS（2.12%）＞50BS+25DAS（1.53%）。在0.1～0.5 mol L-1離子強度范圍內(nèi)，供試土樣對苯酚及菲吸附量均隨KNO3濃度增大而變化不大。

圖2 溫度對供試土樣吸附苯酚（a）及菲（b）的影響Fig. 2 Effect of temperature on adsorption of phenol （a） and phenanthrene （b）

圖3 pH對供試土樣吸附苯酚（a）及菲（b）的影響Fig. 3 Effect of pH on adsorption of phenol （a） and phenanthrene （b）

圖4 離子強度對供試土樣吸附苯酚（a）及菲（b）的影響Fig. 4 Effect of ionic strength on adsorption of phenol （a） and phenanthrene （b）

2.5 BS+DAS復(fù)配修飾膨潤土吸附苯酚及菲的熱力學特征

表2為供試土樣吸附苯酚的Henry模型與菲的Freundlich模型擬合參數(shù)及表觀熱力學參數(shù)，各供試土樣對苯酚及菲的吸附等溫線擬合相關(guān)性均達到極顯著水平（p＜0.01）。在25℃條件下，BS兩性修飾膨潤土與苯酚吸附容量有關(guān)的指標Kh值隨著BS修飾比例增大而增大；而對于疏水性更強的菲，隨著BS修飾比例的增大，吸附容量有關(guān)的指標kf及吸附強度n值均降低。BS+DAS復(fù)配修飾膨潤土，隨著總修飾比例增大，供試土樣對苯酚的吸附容量（Kh）降低；對菲的吸附容量（kf）與吸附親和力（n）均表現(xiàn)為先增大后降低。由表2中表觀熱力學參數(shù)可見，各供試土樣吸附苯酚的吸附自由能變均呈現(xiàn)ΔG＜0的結(jié)果，屬于自發(fā)反應(yīng)，表觀自由能變-ΔG的大小順序Henry模型擬合的分配系數(shù)Kh值的順序完全一致，證實吸附自發(fā)性越大吸附量越大；50BS+DAS復(fù)配修飾土樣對苯酚的ΔH除50BS+150DAS外均為負值，-ΔH隨DAS修飾比例的增大而減小，ΔS隨DAS修飾比例由負值逐漸增大為正值，總體顯示出放熱熵增過程；100BS+DAS復(fù)配修飾土樣對苯酚的ΔH及ΔS均為負值，-ΔH隨DAS修飾比例增大而增大，ΔS則逐漸減小，表現(xiàn)為放熱熵減過程。

各供試土樣吸附菲的吸附自由能變均為負值，屬于自發(fā)反應(yīng)，50BS階段復(fù)配修飾DAS，-ΔG隨DAS修飾比例增大而增大，100BS階段，-ΔG隨DAS修飾比例增大而減小，供試土樣吸附菲ΔH、ΔS均為負值，在50BS和100BS基礎(chǔ)上，隨著DAS修飾比例的增大，-ΔH、-ΔS均表現(xiàn)為先增大后減小，總體表現(xiàn)為放熱熵減反應(yīng)。

3 討 論

苯酚和菲作為兩種疏水性差異較大的有機污染物，二者在BS+DAS復(fù)配修飾膨潤土表面的吸附量變化規(guī)律存在差異。由圖1a、圖1b可以看出，BS+DAS復(fù)配修飾膨潤土對苯酚吸附量隨平衡濃度變化呈線性關(guān)系，說明供試土樣對苯酚的吸附模式為分配吸附，這與孟昭福［29］、朱立中［30］等研究結(jié)果相似，而供試土樣對菲的等溫吸附線呈非線性（圖1c、圖1d），說明供試土樣吸附菲與吸附苯酚具有不同的機制。100BS+DAS復(fù)配修飾土樣對苯酚及菲的吸附量始終大于50BS+DAS復(fù)配修飾土樣，表明BS含量對復(fù)配修飾土樣對苯酚及菲的吸附能力具有重要作用，這與李婷等［11］對兩性修飾膨潤土的研究結(jié)論相同。通過測定供試土樣有機碳含量可知，與未修飾膨潤土相比，50BS土樣總碳含量上升12.77%，100BS土樣總碳含量上升18.12%，即土樣總碳含量與苯酚及菲吸附量呈正比，而隨著DAS修飾比例的增大，土樣總碳含量平均下降6.00%，造成復(fù)配修飾土樣對苯酚及菲的吸附量逐漸降低（數(shù)據(jù)未發(fā)表）。

隨著溫度升高，復(fù)配修飾膨潤土對苯酚及菲的吸附量均呈下降趨勢，總體上顯示為增溫負效應(yīng)現(xiàn)象，證實BS+DAS復(fù)配修飾膨潤土對苯酚和菲的吸附與兩性修飾膨潤土相似［11,20］，也具有“感溫鈍化”作用［29］，BS+DAS復(fù)配修飾膨潤土對苯酚及菲的吸附為物理吸附放熱反應(yīng)為主，這與BS+SDS復(fù)配修飾膨潤土吸附苯酚研究結(jié)果相似［27］。當pH＞7時，供試土樣對苯酚的吸附量顯著下降，這是由于供試土樣主要通過分配作用吸附苯酚，吸附量與溶解度成反比，苯酚在水中的解離常數(shù)pKa=9.95，當pH＜9.95時，苯酚主要以C6H5OH分子形式存在，隨著pH升高苯酚離子化增強，供試土樣對苯酚的吸附能力逐漸減弱［28］；溶液pH的變化對菲的吸附量影響更為顯著，隨著pH升高，供試土樣對菲吸附量一直呈下降趨勢，溶液pH的變化雖不會影響菲的分子形態(tài)［28］，但李文斌等［32］研究表明，低pH條件有利于塿土和生物炭對菲的吸附，這是由于高 pH 條件下，OH-的增多會增強吸附劑體系對疏水性菲的排斥性，從而降低對菲的吸附能力。離子強度對BS+DAS復(fù)配修飾膨潤土吸附苯酚和菲的影響基本一致，隨著溶液中KNO3濃度的增大（0.01～0.5 mol L-1），供試土樣對苯酚及菲的吸附量變化具有一致性，在 0.01～0.1mol L-1濃度范圍內(nèi)，隨著KNO3濃度逐漸升高，苯酚和菲由于鹽析作用溶解度降低［27］，吸附量增大。

從分子結(jié)構(gòu)上看，BS具有一個C12的烷基疏水

碳鏈及2個分別帶正、負電荷的親水基團，DAS具有一個C10的烷基疏水碳鏈及一個帶負電的親水基團，通過計算可得，BS與DAS疏水碳鏈logP（正辛醇/水分配系數(shù)對數(shù)值）值分別為1.33±0.24與2.89±0.39，而苯酚與菲的logP值分別為1.46與4.47，可見土樣表面由BS形成的有機相l(xiāng)ogP值更接近苯酚，隨著DAS復(fù)配修飾比例的增大，土樣表面有機相l(xiāng)ogP值逐漸大于苯酚并向菲靠近。

表2 模型擬合參數(shù)及表觀熱力學參數(shù)Table 2 Fitting parameters and apparent thermodynamic parameters of the model

BS形成的有機相l(xiāng)ogP值更接近苯酚，對于苯酚的分配吸附具有決定性作用，以50BS、100BS兩性修飾膨潤土為基礎(chǔ)復(fù)配修飾DAS，少量的層間BS被DAS置換洗脫（土樣總碳含量均降低約6.00%），復(fù)配修飾土樣層間有機相減少，造成土樣對苯酚吸附親和力降低［27］，自發(fā)性減弱，吸附量降低。從表觀焓變與表觀熵變來看，50BS+DAS、100BS+DAS復(fù)配修飾土樣對苯酚的ΔH除50BS+150DAS外均為負值，焓減均證實了分配型物理吸附的特征［33］。50BS+DAS的ΔS由負值逐漸增大為正值，總體顯示出焓減熵增過程，熵增是由于層間BS被置換，造成苯酚在復(fù)配修飾土樣吸附形式和結(jié)合點位增加，所處混亂度增大，而100BS+DAS的-ΔS逐漸增大，總體顯示出焓減熵減過程，這是由于此階段土樣表面被BS有機相完全覆蓋，DAS雖然置換洗脫少量BS，但對于100BS的總量影響不大，由于BS對苯酚吸附的決定作用，單一的分配吸附成為主要形式，因此吸附多樣性減少。

而對于菲的吸附，50BS+DAS、100BS+DAS復(fù)配修飾土樣層間DAS有所增多，造成有機相l(xiāng)ogP值向菲靠近，50BS+DAS復(fù)配修飾土樣由于BS修飾比例低，DAS洗脫及其有機相l(xiāng)ogP值的影響相對較大，因此對菲吸附容量上升，親和力增大，自發(fā)性隨DAS修飾比例增大略有增強，而100BS+DAS復(fù)配修飾土樣由于BS修飾比例大，DAS洗脫及其有機相l(xiāng)ogP值的影響較小，因此BSlogP與菲差異較大的性質(zhì)起決定作用，造成復(fù)配修飾土樣對菲的吸附容量、親和力和自發(fā)性隨DAS修飾比例的增大而降低。從焓變和熵變角度看，當DAS修飾比例較小時（BS+DAS總修飾比例＜150%CEC），50BS+DAS、100BS+DAS復(fù)配修飾土樣吸附菲的表觀焓變均為負值，-△H均隨DAS復(fù)配修飾比例增大表現(xiàn)為增大，表觀熵變負值逐漸增加，熵減增大，同樣證實了對于菲存在強烈的物理吸附的特征，從吸附等溫線的形式上可見這種特征顯然是表面吸附和分配吸附共存所造成的［30,34］，由于有機相l(xiāng)ogP更接近菲，在這一階段菲的吸附由表面吸附和分配吸附共存向分配吸附為主轉(zhuǎn)變，吸附形式的均一性增大，進而熵減增大；但DAS修飾比例增加到一定程度（BS+DAS總修飾比例＞150%CEC），焓減和熵減均開始隨DAS修飾比例增加而下降，顯然這主要是由于DAS在這一階段通過疏水鍵形式和BS形成的有機相相結(jié)合，其所帶負電荷增加了表面的親水性，進而增大了對菲吸附的阻力，因此放熱減小，而吸附的多樣性增加。

綜上所述，BS+DAS復(fù)配修飾膨潤土吸附苯酚及菲的決定因素為土樣總碳含量，隨著DAS復(fù)配修飾比例的增大，土樣總碳含量降低，苯酚及菲吸附量下降；而苯酚與菲吸附模式的決定因素，則是土樣表面有機相l(xiāng)ogP值，結(jié)合圖1等溫吸附線擬合結(jié)果，當有機污染物與土樣表面有機相l(xiāng)ogP值相近時，吸附親和力強，等溫吸附線為線性形式（圖1a、圖1b），吸附模式為“無限”型分配吸附，而有機污染物與表面有機相l(xiāng)ogP值相差較大時，有機污染物在土樣表面有機相中溶解度有限，等溫吸附線為L型曲線形式（圖1c、圖1d）則吸附模式為“有限”型分配和表面吸附共存的模式，即表面有機相對有機污染物的吸附容量是有限的，具有吸附飽和的特征。上述結(jié)果證實，以化學修飾方式增強土樣有機碳含量以增加對不同疏水性有機污染物的吸附，不但要考慮有機碳含量的影響，同時也要考慮土樣表面有機相和污染物之間“相溶性”的差異。

4 結(jié) 論

BS+DAS復(fù)配修飾膨潤土對苯酚及菲吸附量均與DAS復(fù)配修飾比例呈反比；復(fù)配修飾土樣對苯酚及菲的吸附均具有增溫負效應(yīng)，為物理吸附；pH升高不利于苯酚與菲的吸附；離子強度在0.01～0.1 mol L-1范圍內(nèi)對苯酚及菲的吸附具有促進作用；苯酚與土樣表面有機相l(xiāng)ogP值相差較小，吸附模式為“無限”型分配吸附，菲與表面有機相l(xiāng)ogP值相差較大，吸附模式為“有限”型分配吸附；熱力學參數(shù)表明BS+DAS復(fù)配修飾膨潤土吸附苯酚及菲均為自發(fā)的物理吸附過程，DAS對土樣表面logP值的改變，造成了復(fù)配修飾土樣對苯酚及菲的吸附模式差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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