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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生命列車嘆息號

        2018-05-19 10:31:50徐亦嘏
        十月 2018年3期

        徐亦嘏

        我到底先從誰開始?xì)??把這些人殺完會不會超過一個小時?

        一座高聳入云的塔樓下停著一列閃著光芒的藍(lán)色列車,列車雖然一眼望不到頭,但卻只有六節(jié)車廂,每一節(jié)車廂之間均靠電磁能連接。在扇形的車頭右上方有三個顏色各異的字——嘆息號,“嘆”是鮮紅色的,看上去有一些莫名的緊張和壓抑,“息”是綠色的,一下子會令人感覺松弛許多,“號”則是黃色的,仿佛始終在警示著什么。

        這里并沒有站臺,只有一根根光纜直通著每一扇車廂門,當(dāng)門上的顏色由紅色變成綠色時,車廂門便一下子自動開啟,一根根光纜也開始發(fā)出轟鳴,將持有電子車票的乘客進(jìn)行智能識別后直接傳送入對應(yīng)的車廂內(nèi)。

        一個體態(tài)肥胖的中年男子穿著一身黑色的尼龍夾克衫,走到04J號座位前止住了腳步,將一個有些分量的黑色雙肩包放在了行李架上。他坐下之后看了看周圍,還有幾個座位是空的,正前方的電子顯示屏上循環(huán)滾動著一行紅色的提示:生命列車嘆息號,4號車廂。

        奇怪,為什么那上面沒有顯示始發(fā)站與終點(diǎn)站?一絲狐疑掠過了他的腦海。

        “你說Amy這個人,什么事情都搞不定,還要我們幫她擦屁股!”

        “就是啊,真不知道老板為什么還要把這種人留在公司里,真是奇怪。”

        中年男子坐下后不久便看到了兩個身穿職業(yè)套裝的年輕女子操著一口帶有廣東腔的普通話,一前一后地走進(jìn)了車廂。

        “是這里?!逼渲幸粋€指了指中年男子后面的兩個座位,分別是05M和05E。

        “Amy這八婆居然還大言不慚呢!”她們接著說。

        “哦?怎么啦?”

        “有一次我聽到她居然在抱怨說不想賺美國人的錢,想換工作?!?/p>

        “我的天哪!不會吧!就她那樣還好意思抱怨!”

        “就是啊,上班的時候跑出去健身、買東西,一天工作的時間最多也就兩三個小時,還說這種話!”

        她們的聲音很大,中年男子有些無奈地從兜里掏出手機(jī),玩起了游戲。

        車廂里的人慢慢多了起來,大件行李架上已被塞得滿滿當(dāng)當(dāng),一個有些禿頂?shù)睦项^和—個中年女子拖著箱子同時站在了最后一個空的行李架前。正當(dāng)中年女子稍有躊躇時,只見老頭將自己的箱子猛地提了起來,迅速地占據(jù)了最后一個行李架,隨后面無表情地找到了自己的03C座位。

        這一切都被中年男子看在了眼里,他聳了聳自己的肩膀,目光又重新回到了手機(jī)屏幕上。

        “哈哈哈!”突然一陣尖銳的笑聲在眾人的耳邊炸響,一個青年男子頭上戴著魔音耳機(jī),爆炸頭,身上穿著時下最潮的黑色牛皮夾克,夾克正面裝飾著金屬鉚釘,下身則是一條長至膝蓋的嘻哈褲,走起來呼啦呼啦地帶起陣陣風(fēng)響,旁若無人地徑直從車廂門走到了自己的座位邊,正好與中年男子隔了一條走道。他將白色的iPad吊掛在前方座位后背的掛鉤上,坐下后蹺起腿,繼續(xù)發(fā)出有些刺耳的尖笑聲。

        中年男子忍不住看了他好幾回,發(fā)現(xiàn)還有好幾名乘客也對他側(cè)目而視,眉頭緊鎖,而坐在04I的他卻仿佛對此渾然不知。

        人還沒有到齊,但我感覺自己好像已經(jīng)找到了合適的人選。

        突然響起了一陣細(xì)高跟與地面碰觸的咚咚聲,車廂門向兩邊移開,立刻出現(xiàn)一位波浪長發(fā)并化著濃妝的年輕女子,她戴著一副帕莎太陽眼鏡,穿著一件紅色Gucci的高開衩連衣裙,同品牌白色短款的外套輕輕搭在肩上,手上提著一個價值好幾萬的愛馬仕Birkin銀扣牛皮手提包,一副十足的女王范兒。

        她幾乎沒什么行李,很快便在中年男子旁邊的座位坐了下來,04R。

        就在她把穿著紅色高跟鞋的腿蹺起來時,突然“哇”地一聲尖叫,把整節(jié)車廂的乘客都驚動了。

        “好臭??!”她緊緊地捂著自己的鼻子,眼睛擠成了一條縫,看起來十分痛苦。

        “這得幾天沒洗澡了??!”她罵罵咧咧地瞥了一眼身旁的中年男子。

        這一舉動很快便引來了周圍人的關(guān)注,有的搖了搖頭,有的臉上露出了譏笑,有的索性轉(zhuǎn)過身來,繼續(xù)看故事。

        中年男子有些尷尬地看著她,仿佛被美杜莎石化了的表情,不知道該說些什么。

        “誰能跟我換個座位嗎?我天生對狐臭過敏,實(shí)在受不了這股味道!”她掃視了一圈周圍人,用一副很理直氣壯的口吻要求道。

        本來還在交頭接耳、竊竊私語的人群,一下子變得鴉雀無聲了,只剩下戴著魔音耳機(jī)的青年男子依然自顧自地看著他的iPad,并不時地發(fā)出笑聲。大約保持了三秒鐘的沉寂,突然聽到一個有些蒼老的聲音:“得了吧!我說小姐,你沒聽說過‘己所不欲,勿施于人嗎?”說話的人正是那個有些禿頂?shù)睦项^,他回過頭來,有些鄙夷地斜視著年輕女子。

        “我說你這老禿子,你不換就算了,還廢什么話??!”她也一副不好惹的樣子,瞪大了眼睛想要生吞活剝了對方似的。

        “你這人怎么這么沒教養(yǎng)!看看你自己的樣子,做小姐的吧!”老頭不甘示弱地進(jìn)行回?fù)簟?/p>

        “我警告你把嘴巴放干凈點(diǎn)兒!老不死的!”

        就這樣你一句我一句地進(jìn)行對罵,四周并無一人插手,多半是抱著看好戲的心態(tài)在一旁幸災(zāi)樂禍。后來驚動了列車智能乘警,責(zé)令他們立即停止?fàn)幊?,否則將把他們趕下列車,這才平息了一場風(fēng)波。

        列車終于啟動了,開始勻速運(yùn)行在一條筆直而又潔白的懸空軌上,透過車窗看不到兩邊有任何的景物,只有一團(tuán)團(tuán)濃密的霧,它們交錯相連,看起來無邊無際。

        真有意思,04I戴著魔音耳機(jī)的傻笑哥,05E的白領(lǐng)A,05M的白領(lǐng)B,03C的禿頂老頭自私鬼,04R的綠茶婊和04J的狐臭男……這么多人,我到底先從誰開始?xì)ⅲ堪堰@些人殺完會不會超過一個小時?

        我并不是一個殺手,但我必須履行我的使命,有些人的死其實(shí)早已注定,所以我只是一個秘密的執(zhí)行者。

        好了,接下來我將在列車上完成一系列杰作,敬請期待。

        “我說,你在寫什么呢?”

        “哦,沒、沒有。”白領(lǐng)A慌慌張張地將一張來不及折疊的紙塞進(jìn)了外衣袋里。

        “不會吧,看你寫得那么投入,該不會是給Vincent的情書吧?”白領(lǐng)B一臉壞笑地盯著自己的同事。

        白領(lǐng)A沒好氣地推了她一把?!皠e瞎說,Vincent的女兒都兩歲了!”

        “那有什么呀,聽說Amy那個女人自從被Vincent潛規(guī)則了之后一心想往他身上靠,人家才不在乎他有沒有結(jié)婚生子呢。”

        白領(lǐng)A瞪了她一眼:“你怎么拿我跟她比?Amy這種女人要能力沒有能力,要學(xué)歷沒有學(xué)歷,你說她吧,英語就大專水平還在美國人的公司做外貿(mào)助理,要不是靠她那張狐貍精的畫皮和那股子騷,怎么可能每天就這樣工作居然還能留在公司?”

        “我聽說是Vincent在保她呢,人家畢竟是公司副總,Amy好不好他一句話就搞定了,所以盡管Vincent長得那么猥瑣,但現(xiàn)在Amy可是心甘情愿跟他在一起的,上周Vincent去日本出差的時候還帶了那個女人呢?!卑最I(lǐng)B旁若無人地陳述著。

        “你知道的還不少啊,看來平時可沒少打聽他們的事情。”白領(lǐng)A用食指戳了戳她的腰問。

        “?。」?,別鬧了,我怕癢!”白領(lǐng)B咯咯地笑,同時身體一個勁兒地往邊上閃躲。

        “不過像Amy這種女人天生就是被潛規(guī)則的貨色!”

        “就是啊,搞得自己好像很了不起的樣子,在公司里把誰都不放在眼里,就跟個公主似的,想想就來氣!”

        白領(lǐng)A狠狠地咒罵了一句:“這種人就應(yīng)該早點(diǎn)死!”

        “人、人家就算是個騷貨,那、那也不至于……”白領(lǐng)B看著她犀利而又冷酷的眼神,一下子有種不寒而栗的感覺。

        “你們說話聲音能不能輕點(diǎn)兒?打擾我休息了!”自私鬼回過頭來,惡狠狠地將她們訓(xùn)斥了一番。

        白領(lǐng)A和白領(lǐng)B面面相覷,然后白領(lǐng)B先開了口:“我們說話關(guān)你什么事,車廂里說話的又不止我們兩個人,你憑什么針對我們啊?再說了,我們聊天又沒違法,你管得著嗎?”

        “怎么管不著?打擾我休息了我就得管!現(xiàn)在的年輕人怎么都變成這樣了,真是搞不懂!”自私鬼朝她們冷冷地啐了一口。

        “什么叫年輕人變成這樣?我們怎么樣了?就你這老頭子好,剛跟別人吵完現(xiàn)在無聊了又找我們吵,你是不是腦子有病???”白領(lǐng)B強(qiáng)有力地回?fù)舻馈?/p>

        自私鬼伸出右手食指,指著白領(lǐng)B罵道:“你們沒讀過書是不是?老師沒教你們要尊老愛幼嗎?我要是你們的父母,早就一巴掌上去了!”

        “來呀,有本事你就來打我?。±喜凰赖?,真討罵!”

        白領(lǐng)A一直未曾動口,但她犀利無比的眼神始終停留在自私鬼身上,就像是一把手術(shù)刀,隨時要將對方割得血肉模糊。

        列車依舊在軌道上勻速運(yùn)行著,就像一支飛舞在空中的箭鏃,不知疲倦地前行。

        不知過了多久,車廂內(nèi)終于平靜下來,有的人翻閱著報紙,有的人已經(jīng)閉上了眼睛,不時地發(fā)出一陣一陣的鼾聲。傻笑哥似乎一點(diǎn)兒都沒有倦意,還是興致勃勃地盯著他的iPad,不時便有些刺耳的笑聲從他嘴里冒了出來,仿佛傻笑哥與這里所有的一切都是隔絕的,他只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中。

        綠茶婊戴著口罩,不停地看著手機(jī),玩著微信。

        “今天真倒霉,先是遇到了一個死老頭,一把年紀(jì)了,嘴巴還不干凈!”

        立刻屏幕上就有了回復(fù)。

        “他對你怎么了?”

        “他居然罵我沒教養(yǎng)!”

        “老東西,我剪了他的舌頭!”

        “還說我看上去像小姐?!?/p>

        “……”緊跟著一個偷笑的表情。

        “怎么了?”

        “哈哈,至少這句話也沒完全說錯啊?!?/p>

        綠茶婊立刻打了一個憤怒的表情,對方馬上知趣地賠上笑臉。

        “對不起,麻煩借過一下,我想去下衛(wèi)生間?!焙裟修D(zhuǎn)過身來看著綠茶婊。

        綠茶婊也不搭話,迅速從座位上跳了起來,然后遠(yuǎn)遠(yuǎn)地退到一旁,生怕不小心給他蹭到。

        “謝謝?!焙裟羞€是對她點(diǎn)了點(diǎn)頭。

        正當(dāng)狐臭男快走到衛(wèi)生間的時候,突然自私鬼一個箭步躥了過來,趕在狐臭男之前閃進(jìn)了衛(wèi)生間。

        “年輕人就不該跟老人搶廁所!”自私鬼關(guān)上門,在衛(wèi)生間里還罵罵咧咧。

        狐臭男什么也沒說,只是靜靜地等在衛(wèi)生間門外,一動不動地站著,就像一根插在蛋糕上的蠟燭。

        “寶貝,現(xiàn)在心情好些了嗎?”

        “好什么,旁邊坐著一個渾身狐臭的家伙,惡心死了!”

        “為什么不換個座位呢?”

        “就因?yàn)橄胍獡Q個座位,結(jié)果被那個死老頭給教育了,氣死我了!”

        “都怪我沒陪在你身邊,我在的話一定把那個老東西打得滿地找牙!只可惜我很早就下車了,你知道我有多合不得你嗎!”

        “我看死老頭這副樣子也活不了多久了,剛才看到他去了衛(wèi)生間,很久都沒出來,不會真的死在里面了吧。”綠茶婊隨即發(fā)了一個詛咒的表情。

        “好啦寶貝,我們想想別的吧。對了,我又幫你找到你要找的人了,我跟他說十分鐘后你們在餐廳見面?!?/p>

        “真的嗎?哇!太棒了,我愛死你了!”綠茶婊的臉上前一秒烏云密布,后一秒陽光燦爛,儼然一個實(shí)力派影后。

        “這次打算怎么謝我?”對方打了一連串挑逗的表情。

        “你想怎么樣呢?你又不在車上,好啦,等下再找你哦,拜拜!”

        綠茶婊把手機(jī)放回包里,雙手交替著搓了搓,喜笑顏開地從包里取出化妝鏡,打開鏡子對著自己的眼睛、鼻子和嘴唇照了又照,然后取出熟褐色的眉筆在自己的眉毛上畫了幾下,又仔細(xì)地補(bǔ)了補(bǔ)臉上的粉,生怕放過任何一絲不夠完美的地方。

        一切完畢之后,她站起身來,慢慢褪下Gucci的白色小外套,此時低胸的包臀開衩連衣裙下是一副雙峰呼之欲出的好身材。她提著自己心愛的Birkin手提包,踏著有節(jié)奏的腳步,屁股左右一扭一扭地往餐廳走去。

        她渾身散發(fā)著濃濃的香水味,一條不到十米的走廊她仿佛是走了五十米一般,與車上一排排座位擦身而過的時候幾乎每個男人都投來了驚羨的目光,他們都已經(jīng)看得血脈僨張了。

        五分鐘后,她來到了餐廳。

        餐廳是密閉式的,有幾十間六平米左右的餐室,每一問餐室都可以面對面地坐滿六人。很快她就站在了其中一問餐室的門前,她按下了電磁門旁邊的一個綠色按鈕,“咯嗒”一聲,她便穿門而入。

        她選擇了一個靠窗的位置,桌面上放著一些精致的餐具,透過納米技術(shù)合成的玻璃窗,她可以輕而易舉地看見好幾百米以外的景物,這些玻璃窗將窗外的光線完完全全地隔阻了,但依然保留了與窗外同步的亮度。此時兩邊的濃霧已不再像之前那么緊密,它們彼此之間都裂開了一條長長的細(xì)縫,從縫里透出肉紅色的微光,看起來就像是女人的陰部。

        大約又過了五分鐘。

        餐室里的自然光一下子變成了燭光模式,一個戴著黑色圓氈帽,穿著深灰色呢子風(fēng)衣的人鬼魅一般地出現(xiàn)在了她對面,仿佛是從地底下冒出來索命的惡靈。

        綠茶婊怔了怔:“你、你是……”昏暗的燈光,加上那頂壓得很低的圓氈帽,使她根本看不清對方的模樣。

        “Vincent。”低沉的聲音令人感覺有些壓抑。

        “哦?!本G茶婊稍稍舒了口氣,“之前他都有跟你談、談好了吧?”她在Vincent面前仿佛判若兩人,完全不見了之前趾高氣揚(yáng)的樣子,說話的聲音甚至有些輕微的顫抖。

        Vincent并沒有回答,只是咧開嘴沖著她笑了笑,露出一口十分整齊雪白的牙齒,擁有女性一般的細(xì)致。

        “Vincent先生,你……”被一雙充滿欲望的眼睛盯著,就像捕獵者一般,綠茶婊渾身上下感到一陣涼意。

        “錢絕對不會少你,不過你必須完全服從我。”一種令人無法抗拒的聲音充斥在這問不算大的餐室里。

        “做我們這行的,你放心,絕對讓你滿意?!本G茶婊說到這里,很自然地伸出右腿,在半透明的黑絲襪下一條修長的美腿看起來無比誘惑,隨時都可以把男人的魂魄攝去。

        這個舉動自然沒有逃過對方的雙眼,不過他似乎對美腿沒有太大的興趣,目光掃了一下又立刻回到了綠茶婊的臉上。

        “那么…一我們在哪里開始?”她瞥了一下四周,匆匆地撩了一下自己的長波浪,似乎迫不及待。很奇怪的是,雖然遇到過形形色色的人,但像現(xiàn)在這種莫名其妙的不安與惶恐還是頭一次感覺到。

        對方站了起來,此時她才看清楚他的身高,一米七上下,雖然穿著風(fēng)衣,還是稍稍顯得有些瘦小。

        他走路的時候步子邁得很小,當(dāng)他走到綠茶婊身旁的時候他伸出了右手,一只戴著黑羊皮手套的手。

        綠茶婊將自己的手放在了他的手掌上,隨后站了起來,拿上自己的包,準(zhǔn)備跟著他去他想去的地方。

        他并沒有帶她走,反而一把將綠茶婊推倒在座位上,在幽暗的微光下,他看起來不僅像一個惡靈,更像一個吸血鬼。

        難道他想在這里……就在綠茶婊的腦袋里掠過一絲疑惑的時候,對方已經(jīng)迅速而又熟練地脫下了她腳上的高跟鞋。

        果然,他似乎打算在這問公共餐室里發(fā)泄男人的欲望,這無疑是一個極度變態(tài)的想法。他將自己的頭埋在綠茶婊兩腿中間,一邊嗅著她性感的體香,一邊用舌尖在透著肉的黑絲上舔舐。綠茶婊頓時覺得一股麻癢的快感涌上腦門,她輕輕地扭動身體,似乎這樣可以稍稍減弱這種致命的觸感。他的舌頭一路向下游弋,慢慢地舔上了她的腳背,當(dāng)他張開嘴把綠茶婊裹著絲襪的腳趾全數(shù)吞進(jìn)嘴里時,綠茶婊發(fā)出“嗯”的一聲悶哼,整個人都往上拱了起來。她咬著自己大紅色的嘴唇,十根手指緊緊地抓著有些生硬的椅面,看起來已經(jīng)完全陷入肉體的歡愉中。

        他再次上行,雙手將綠茶婊的腿往兩邊輕輕推開,整個腦袋埋入她的胯下。綠茶婊大口地喘著氣,兩只手隔著低胸連衣裙,使勁地搓揉自己的乳房。他用牙齒咬住絲襪,用力一扯,連褲襪的襠部便被撕開了一條魚嘴形的口子。

        “看來你很享受啊?!彼嗣G茶婊已經(jīng)濕透的開襠三角褲,有些得意地說。

        “快、快點(diǎn)進(jìn)來吧,我受不了啦!”

        “哦?真的想要我進(jìn)來?”

        “你好壞?!本G茶婊點(diǎn)了點(diǎn)頭。

        “好吧,那我就不客氣了!”此時他的聲音突然變成了另一個人,隨之掏出了一個又黑又粗的東西。

        “??!不要!”

        一陣凄厲、駭人的叫喊聲回蕩在這問密閉的餐室里,就像猛獸口中的獵物一樣,發(fā)出深陷地獄般痛苦的哀號。

        他離開的時候,一切都恢復(fù)了原樣,只是桌面上少了一把餐刀。

        “哈哈哈!”

        就算天真的塌下來,這世上依然會有一個完全無動于衷的人。傻笑哥嘴里嚼著薯片,蹺著二郎腿,看著iPad中播映的畫面,一副根本不知疲倦的樣子。

        此時,霧依然厚重,遠(yuǎn)看去像是一幅碩大無比的水墨畫,層層的濃霧中此時劃過了幾道閃電,強(qiáng)烈的光仿佛要將這幅畫給硬生生地撕成兩半。

        時間剛好過了二十分鐘,看來一切都在我的預(yù)料之中,接下來又有一幕好戲要上演了,我就始且將之命名為《電的奏鳴曲》吧。

        狐臭男見自私鬼在衛(wèi)生間里許久不出來,便徑直走到衛(wèi)生間門口,他看了看緊閉的門,湊近聽了聽里面的聲響,最后輕輕地敲了敲門,里面并沒有任何動靜,狐臭男只好回到座位上。

        就在此時,列車響起了一陣類似防空警報的聲音,緊接著響起了廣播:

        前方即將到站,請乘客準(zhǔn)備下車。

        廣播完畢,突然衛(wèi)生間的門開了!自私鬼從里面走出來,手里不知何時多了一把拐杖,他拄著拐杖一步一瘸地向車門走去,走得很慢、很累,像被灌了鉛似的。仿佛是木偶般的面無表情,從他空洞的眼神里看不到一絲生機(jī)。

        很快列車便停了下來,當(dāng)他走到車門口的時候,車門一下子打開了,眼前出現(xiàn)了一條紅色通道,看起來就像是連接另一個時空的紐帶,一眼望不見頭。當(dāng)自私鬼的右腳掌踩上紅色的通道時,四周的霧氣瞬間消散了一部分,幾乎是同一秒,他全身上下突然變得一絲不掛,就像是大衛(wèi)·科波菲爾在表演世上最精彩的魔法一樣。沒走幾步他又停了下來,回頭望了一眼飄浮在空中的列車,深深地嘆了口氣,然后身影便慢慢消失在了紅色的通道中。

        自私鬼下車后,車門并沒有關(guān)上,此時列車的廣播再一次響起。

        請到站的乘客立刻下車。

        只見一抹紅色的身影跌跌撞撞地跑來,正是綠茶婊。她異常狼狽地走向車門,身上只留下一條紅色的連衣裙,還有帕莎太陽眼鏡和Gucci的小外套。她拿著手機(jī),不停地發(fā)著微信。

        “唉!”

        “怎么了寶貝?”

        “我下車了。”

        “你、你也下車了?”

        “是啊,這一整天都倒霉透了!”

        “那也未必不好啊,說不定我們馬上就可以見到啦?!睂Ψ酱蛄艘粋€微笑的表情。

        “唉!算了算了,反正我也不想跟那群惡心的人在一起!”綠茶婊嘆了口氣,一邊發(fā)泄著內(nèi)心的不滿,一邊走上了紅色的通道,此時此刻她似乎并沒有察覺到自己也已變成了赤身裸體。

        列車外終于有一抹陽光穿過厚薄相接的迷霧透窗而入,遠(yuǎn)遠(yuǎn)望去云霧外似乎還有另一個世界。

        “你在笑什么呢?是不是做什么美夢了?”白領(lǐng)B推了推白領(lǐng)A。

        白領(lǐng)A睡眼惺忪地睜開眼睛,無精打采地看著白領(lǐng)B:“你說什么,我有笑嗎?”

        “瞧你,剛才我應(yīng)該把你的樣子拍下來,你就能看見自己那副心花怒放的死樣子了!”

        “除非那個賤貨死了,我想我才會心花怒放吧?!?/p>

        “我倒是希望Amy那只騷狐貍被Vincent無情地拋棄,最后落得個悲慘的下場?!卑最I(lǐng)B雙手合十地說。

        “是嗎?為什么不是Vincent虐殺那個賤人呢!”白領(lǐng)A的眼中露出了一絲殺意。

        “哇塞!你不需要這么……”正當(dāng)白領(lǐng)B還想繼續(xù)說下去的時候,突然車廂里又響起了廣播:

        現(xiàn)在播報一條消息,03C和04R的乘客已下車,請剩下的乘客們繼續(xù)享受這趟美妙的旅程,謝謝。

        所有乘客都十分平靜地坐在座位上,沒有人覺得意外,好像早已司空見慣了,所有人的臉上都是一副漠然和事不關(guān)己的表情。

        “03C不就是那個之前跟我們吵架的死老頭嗎?這下好了,他終于徹底消失了?!卑最I(lǐng)B一臉幸災(zāi)樂禍地看著白領(lǐng)A。

        “消失了不是蠻好,這種人早死早投胎。”白領(lǐng)A一臉不屑。

        “也不知道他怎么突然就下車了,看他之前去衛(wèi)生間去了很久都沒有出來。”

        “對了,我之前看到狐臭男一直在衛(wèi)生間門口張望?!卑最I(lǐng)A突然抓住白領(lǐng)B的胳膊。

        “難道是他……除非是有人殺了他和那個04R的女人,否則他們是絕對不會下車的!”白領(lǐng)B一臉驚恐地看著白領(lǐng)A,心臟強(qiáng)有力地咚咚跳著。

        白領(lǐng)A嘴角一翹:“誰殺了他們都無所謂,像死老頭那么自私的人,早晚都不得好死!”

        “但是有些可惜啊,車上又少了人?!睆陌最I(lǐng)B的眼神里流露出了一絲遺憾。

        “有什么可惜的,對你來說只是少了可以打聽的八卦吧?但車上的人不都是這樣嗎,誰死了誰就得下車,這就是嘆息號上的規(guī)則,不過我們一定會坐到最后一站的!”

        “我真沒想到04R那女人也死了,剛才看她下了車我還以為是在做夢,之前她好像一直在用手機(jī)聊天,后來應(yīng)該是朝餐廳那個方向去了。”白領(lǐng)B皺著眉頭說。

        “估計是被她旁邊那個男人身上的味道給熏死的?!卑最I(lǐng)A捂著嘴嬌笑道。

        白領(lǐng)B偷偷朝前方看了一眼,伸出食指豎在嘴中間,很小聲地說:“噓,小心被他聽到?!?/p>

        白領(lǐng)A手托著下巴,一副不以為然的樣子?!奥牭接衷趺戳耍艺f錯了嗎?別說那個女人被熏死了,整個車廂里都能聞到那股惡心的臭味!”

        “啊呀!”

        突如其來的一聲叫喊打斷了所有人的思緒,傻笑哥把耳機(jī)摘了下來,悻悻地看著他的寶貝iPad,“壞了!沒電了?!边@應(yīng)該是他步入車廂后說的第一句話。

        “沒事,靠近第二和第三節(jié)車廂處有充電室,你可以去那兒充電。”說話的是狐臭男,之前他一直看著窗外,觀察著不斷變化的濃霧。

        “哦,謝謝啊。”方才還一籌莫展的傻笑哥立刻臉上堆滿了笑容,一個勁兒地感謝狐臭男。

        狐臭男點(diǎn)了點(diǎn)頭,“不過還是要請你注意,看iPad的時候麻煩笑得小點(diǎn)聲,不要打擾到了其他人。”他說話時彬彬有禮的樣子與他身上難聞的氣味截然相反。

        傻笑哥的笑容立刻消失了,他拿上自己的耳機(jī)和iPad,從座位上站起身來,頭也不回地往前面走去。

        白領(lǐng)A也同時站了起來,剛想走卻被同伴叫住了。

        “你干嗎去?”可能是列車?yán)锵群笏懒藘蓚€人,使得白領(lǐng)B的心里多少會有些害怕。

        白領(lǐng)A輕輕地?fù)u了搖頭,“我坐久了,只是想走走啦?!彼詭擂蔚匦α诵Α?/p>

        “哦,那你別走太遠(yuǎn)啊?!卑最I(lǐng)B叮囑道。

        “行啦行啦,你怎么比我媽還啰唆呢。”話音剛落不久,她的人影便已消失在視線里了。

        這是一問圓形的全聲控充電室,智能燈光將這里照得通亮,中間擺著十來張沙發(fā)椅,它們圍成了一個圈。每一張沙發(fā)椅的扶手上均安置著一個金屬環(huán)狀磁盤,可同時給兩種設(shè)備進(jìn)行快速充電,靠背上還有許多密密麻麻的蜂窩式小孔。充電室四周的墻上是一個個落地式的電子屏幕,每一個電子屏分別對應(yīng)著一張沙發(fā)椅,傻笑哥選了其中一張沙發(fā)椅坐下,他將自己的iPad放在了扶手的金屬磁盤上。戴上耳機(jī)之后,智能燈光全暗了,面前的電子屏亮了起來,右上角顯示的是設(shè)備目前的電量,主畫面則是一些經(jīng)典的影片。

        “馬大帥!”傻笑哥的聲音立刻被沙發(fā)椅背上的聲吶孔吸收并進(jìn)行了傳輸,不到兩秒,燈光一下子暗了下來,電子屏上開始播放2004年由趙本山執(zhí)導(dǎo)并主演的喜劇片《馬大帥》。

        “彪哥,哈哈哈!杠杠的!”偌大的一問充電室里立刻回蕩起了傻笑哥爽朗的笑聲。在這里,他可以更加肆無忌憚了,雖然之前在車廂里他也并沒有任何的保留。

        慢慢地,一個黑影出現(xiàn)在了充電室里,從電子屏上投射的微光根本不足以識別黑影的面容,只見黑影猶如鬼魅一般地走到他身后,停頓了幾秒鐘。

        “啊!”伴隨著傻笑哥的慘叫,他整個人都劇烈地抽搐起來,一股強(qiáng)烈的電流在他身上橫沖直撞地踐踏著。

        痛苦的哀號聲與電子屏上輕松歡快的畫面交相輝映著,這一幕略帶諷刺的情景盡數(shù)被那個神秘的黑影看在眼里,就像是在欣賞一出話劇。

        列車兩邊濃重的迷霧里出現(xiàn)了一道又一道閃電,閃電射出的光芒就像是無數(shù)根盤虬臥龍的樹枝一般?,F(xiàn)在隱隱約約已可從中瞧見一些排布不規(guī)則的紅色纜線和綠色纜線,遠(yuǎn)看猶如一條條色彩斑斕的毒蛇,令人發(fā)怵。

        很遺憾,雖然很不愿意你死,但如果像你這種整天以窺探別人隱私為樂、妄議他人的賤貨都能活著,那么這個世界一定不會太精彩。

        “你終于回來啦,怎么去了那么久?”白領(lǐng)B聽見白領(lǐng)A的腳步聲,立刻把視線從窗外的景物轉(zhuǎn)移到了白領(lǐng)A的身上。

        白領(lǐng)A淡淡一笑,然后坐了下來,只見她的臉色不再像之前那樣,此刻看起來有些凝重。

        “那個人還在充電???”

        “我怎么知道,我又沒跟他在一起!”

        “哦……”白領(lǐng)A兇巴巴的回答令白領(lǐng)B不敢再追問下去了。

        接著兩個人都保持了五分鐘左右的沉默。

        “03C,04R,04I?!?/p>

        “嗯?什么?”白領(lǐng)A怔怔地望著白領(lǐng)B。

        “你看,這些人座位背后的燈都亮了!”

        順著白領(lǐng)B的目光,白領(lǐng)A很快便發(fā)現(xiàn)了這三個座位的后背上均亮起了紅燈。

        “你說他會不會也、也死了?”從白領(lǐng)B的眼神里流露出一絲驚恐,她突然捂著嘴巴不敢發(fā)出任何聲音。

        “你說會不會還有下一個?”白領(lǐng)A看著她充滿驚悚的神情,一時間覺得特別興奮。

        “下、下一個?拜托你別嚇我啦!”白領(lǐng)B立刻捂住自己的耳朵,緊緊地閉上眼睛,感覺自己都快要哭出來了。

        “看看你,多沒出息,用一個字來形容你,那就是辰!兩個字就是太慫!”

        “別說啦別說啦!”

        白領(lǐng)A笑了笑,“好好好,我不說了行了吧,你要不要先睡一會兒?”她從衣袋里取出一盒糖,遞了過去。

        白領(lǐng)B睜開眼睛,露出一條縫,“咦,這是什么?”她驚異地看著一顆顆包裹著七彩塑料紙的糖。

        “當(dāng)然是夢幻彩虹糖啊!”

        “你怎么會有這個?”白領(lǐng)B立刻把眼睛瞪得像個乒乓球似的。

        白領(lǐng)A瞇起眼睛,晃了晃手中的糖盒?!霸趺礃?,想不想要?”

        “當(dāng)然要啦!快給我!這可是一下子能讓人人眠而且又非常好吃的糖呢,真不知道你是從哪里弄來的?!闭f著話白領(lǐng)B已經(jīng)一把抓過了糖盒。

        白領(lǐng)A故作神秘地笑了笑,“當(dāng)心,好吃的東西通常都會要人命的喲。”她壓低了嗓音說。

        “拜托,能不能不要再說這個了,我感覺自己都快崩潰了!剛好吃顆糖來壓壓驚?!卑最I(lǐng)B一邊說著一邊已將糖盒打開,從里面取出一顆小拇指般大小的透明珠子,迫不及待地塞進(jìn)了嘴里。

        “睡吧,傻妞!”白領(lǐng)A揚(yáng)了揚(yáng)眉毛,有些得意地看著她。

        幾秒鐘的工夫,白領(lǐng)B的腦袋便耷拉了下來,緩緩地閉上了眼睛,就像是一只斗敗的公雞。

        此時列車廣播又響了起來。

        前方即將到站,請乘客準(zhǔn)備下車。

        此時腳步蹣跚而來的果然是傻笑哥,他的耳機(jī)和iPad并沒有拿在手上,他的臉上已完全不見了笑容,爆炸頭也已經(jīng)變成了光頭。來到紅色的通道前,他一邊嘆氣一邊無奈地?fù)u了搖頭,顯得有些落寞,當(dāng)抬起有些輕顫的腿跨入到紅色通道的一剎那,他心底似乎涌現(xiàn)了一種從未有過的感悟。

        令人意外的是白領(lǐng)B也走到了車門口,她下車時與傻笑哥一樣,均是赤身裸體,與初上車時的神情截然不同,判若兩人。白領(lǐng)A緊跟在她身后,始終與她保持著一個身位的距離,兩個原本一起共事、一起八卦、一起嬉笑的人此時已經(jīng)徹底形同陌路。

        看著一邊嘆氣一邊走入紅色通道的白領(lǐng)B,白領(lǐng)A停下了腳步,她咬了咬嘴唇,緊緊地攥著拳頭,露出了歡心雀躍的笑容。

        回到座位上時,白領(lǐng)A用余光瞥了狐臭男一眼。只見他怔怔地望向窗外,周遭只剩下一些稀疏的霧,孤單而零散地?fù)u擺著,就像一位花甲的老婦,佝僂著背,蹣跚在一條崎嶇的山路上。此時,遠(yuǎn)處那些連接紅色纜線和綠色纜線的云頂塔樓也已顯現(xiàn)了出來,每一幢塔樓都有好幾百層,雪白色的玻璃幕墻可以完全吸收陽光而不會形成光反射,看起來宛如一根根高聳入云的雪茄。

        狐臭男忽然站起身來,拍了拍自己黑色的尼龍夾克衫,整理了一下領(lǐng)口,拖著有些沉重的步子朝著車廂門走去。

        終于只剩下最后一個了,只要把他們都清除干凈,一切罪惡都會消失,好在還有二十分鐘,這樣就有足夠的時間可以完成這項(xiàng)無與倫比的使命。

        白領(lǐng)A站在座位前,望著狐臭男的身影,她臉上掛著一絲詭異的笑容。

        狐臭男來到了VIP會客室,他將自己的腦袋湊向門上的一個視網(wǎng)膜識別器,不一會兒便聽到嘀的一聲,門迅速地打開了。

        整間會客室被一道道納米吸音網(wǎng)隔離成若干區(qū)域,這些吸音網(wǎng)平時用肉眼是無法瞧見的,但是當(dāng)有任何聲響出現(xiàn)時它便會顯現(xiàn)出一幀幀由聲波組成的四維圖案,更巧妙的是這些圖案還會根據(jù)語音中出現(xiàn)的具象內(nèi)容呈現(xiàn)出相應(yīng)的景物。不過吸音網(wǎng)最關(guān)鍵的作用卻是能夠瞬間將此間所有的聲波都徹底吸收,聲音無法傳出區(qū)域之外。在這里一切的錄音設(shè)備都會受到劇烈干擾而無法錄音,人們在這里可以暢所欲言,根本不用擔(dān)心彼此之間的談話內(nèi)容會被竊聽、泄露,說過的話、聊過的事都僅能作為記憶留存于對方的大腦之中。

        這里并沒有固定的座位,狐臭男進(jìn)來后走了一圈,最后找了一個面對門的位置停下了腳步,膝蓋彎曲,身體緩緩地下墜,此時臀部立刻感到一股磁力涌起,好像是超強(qiáng)力場一樣,將他整個人穩(wěn)穩(wěn)地平托在了一個最佳的位置。

        也不知過了多久,突然從他嘴里漫不經(jīng)心地冒出了一句話。

        “你終于來了?!?/p>

        “想進(jìn)來聊聊嗎?”空蕩蕩的會客室里并沒有人回應(yīng),狐臭男仿佛是在自言自語。

        “還是讓我?guī)湍惆?。”話音剛落,門再一次地打開了。

        門外居然站著一個身穿職業(yè)套裝的年輕女子,她輕微地喘著氣,額頭上滲出密密細(xì)汗,不過看起來十分平靜。

        “為什么你能進(jìn)來,我卻不能?”

        狐臭男凝視了對方幾秒,隨即搖了搖頭。

        “因?yàn)槟阋呀?jīng)到站了。”

        “什么意思?”這句尋常的疑問從她嘴里吐出來立刻就變成了一種盛氣凌人的質(zhì)問。

        “看來你還不了解我們身處的環(huán)境。”面對她猶如手術(shù)刀般銳利的目光,狐臭男并不畏懼,反而用有些憐憫的口吻告訴她。

        此時她已經(jīng)走了進(jìn)來,并站在了距離狐臭男不到兩米的地方。

        “看來你也不了解自己現(xiàn)在身處的環(huán)境?!?/p>

        “為什么這樣?”

        年輕女子聽到這樣的問題突然感到很好笑,她笑出了聲,笑聲還很大。

        “有些人注定就不該活在這世上?!彼男β曣┤欢?。

        “如何界定這應(yīng)不應(yīng)該?”狐臭男問。

        “難道你認(rèn)為自私自利的老鬼,出賣肉體的綠茶婊和那個只會肆無忌憚傻笑的家伙不應(yīng)該死?”

        “這么說來你承認(rèn)了?!?/p>

        年輕女子雙手交叉在前胸,“承認(rèn)又怎么樣,不承認(rèn)又怎么樣?”她擺出一副不置可否的姿態(tài)。

        “就算這些人身上都有缺陷,你又有什么權(quán)力去定他們的罪?”

        “哼哼,因?yàn)槲铱床坏蒙磉呌羞@樣的渣人存在,所以他們必須死!”

        狐臭男的眼神越來越黯淡,他不停地摸著自己的下巴。

        “知道為什么我們都在這輛列車上嗎?”

        “反正我是在跟—個將死之人說話,知道了怎么樣,不知道又怎么樣?”

        “為什么要?dú)⑽??!焙裟胁⒉皇钦f給她聽的,這個問題更像是在問自己。

        “呵呵,像你這種滿身惡臭,令人厭惡的家伙到哪里都會遭人嫌棄吧,那樣活著還有什么意思呢?”年輕女子實(shí)在想不出這樣一種簡單而又合情合理的邏輯狐臭男為什么對此卻茫然不知。

        被赤裸裸地羞辱,狐臭男毫不動怒,“那你的同伴呢?”他很想知道在對方身上曾經(jīng)所發(fā)生過的一切,以至于她的人性是如何一步一步地被改變、被重組,最終成為了眼前的這名“殺手”。

        “我的同伴?你是說白領(lǐng)B吧,她整天以窺探別人的隱私為樂趣,還孜孜不倦地在背后議論別人的是非,根本就是個十足的賤貨!”白領(lǐng)A底氣十足地陳述著同事的罪狀。

        “看來沒有多少人可以在你的意識形態(tài)中存活下來?!?/p>

        “你們這些被諾亞方舟唾棄的人類,早就該被毀滅了?!?/p>

        狐臭男已經(jīng)把目光轉(zhuǎn)移到了自己的穹頂上,此刻穹頂上出現(xiàn)的一幅畫面是在暴雨中不被傾覆的諾亞方舟,它載著上帝的厚望漂泊在無邊無際的汪洋之上。

        良久,他緩緩地閉上了眼睛,卻依然保持著昂首仰望穹頂?shù)淖藙荨?/p>

        白領(lǐng)A的手里多了一把餐刀,她走到狐臭男的身后,左手環(huán)抱住他的腦袋,右手的刀從他的脖子一端慢慢地切到了另一端,脖子上的每一寸皮膚和神經(jīng)都異常柔軟,使得每一次切下去的感覺就像是在切蛋糕一般。

        鮮紅的血仿佛是花圃中灑水器噴出的水,立刻染紅了白領(lǐng)A的雙手,狐臭男幾乎都沒有發(fā)出什么哀號便永遠(yuǎn)地沉睡于此了。

        白領(lǐng)A扔下餐刀,閉著眼睛舔了舔沾滿鮮血的雙手,溢于言表的滿足感似乎是在品嘗波爾多的葡萄美酒。

        列車行進(jìn)的速度突然慢了下來,同時廣播亦響了起來。

        前方即將到站,請乘客準(zhǔn)備下車。

        白領(lǐng)A的臉上充滿了對自己杰作的揚(yáng)揚(yáng)得意之情,她站在列車門邊等著狐臭男的出現(xiàn),此時她的身后卻出現(xiàn)了一只機(jī)械手,瞬間從自己背部傳來了一陣難以忍受的劇痛!緊接著一股無法抵抗的力量便將她整個人都推出了車門,車門隨即又關(guān)上了。這一切的發(fā)生前后不超過五秒,還沒有意識到任何狀況的白領(lǐng)A滿臉疑惑地瞪著眼睛,嘴也張得很大很大。

        “為什么會這樣!”她發(fā)出的怒吼聲幾乎貫穿了整個站臺,她發(fā)瘋似的用手捶打著列車門,試圖用她纖弱的手臂將門打開,但一切都是徒勞的。

        此時,一個熟悉的聲音從她耳邊響起:“在你走之前,我想再跟你聊聊。”

        白領(lǐng)A抬頭看去,隔著車窗只見狐臭男站在那里,十分平靜地看著自己。

        “哼哼,我們之間還有什么可聊的,最后還是你贏了?!卑最I(lǐng)A的目光還是那樣的犀利,哪怕還只剩下最后一口氣,她都想用自己的眼神將狐臭男千刀萬剮。

        “我想你一定是誤會了。”

        “誤會?哈哈哈!”

        狐臭男一個字一個字地說:“在這輛列車上,從來就沒有贏家和輸家?!?/p>

        “是嗎?你想告訴我這一切都是個夢?我明明殺了自私鬼、綠茶婊、傻笑哥和我的同事,所以他們先后都下車了!”還沒等狐臭男回答,她又接著說了下去,“你也被我殺了,可為什么唯獨(dú)你卻還能繼續(xù)待在車上?我活著,可最后卻下了車,這究竟是為什么!”

        “我們從來都無權(quán)主宰別人的命運(yùn),但我們卻可以主宰自己,支配自己的意志和信念,去做出每一個正確的決定?!?/p>

        白領(lǐng)A冷冷地盯著他,因?yàn)樗粫r無法反駁。

        “每一個人從一開始就已經(jīng)選擇了屬于自己的座位,按照每個人在列車上的死亡時間來排序,03C的自私鬼,04R的綠茶婊,04I的傻笑哥,05M的白領(lǐng)B,還有05E的你?!?/p>

        “CRIME!”白領(lǐng)A立刻意識到了什么。

        “是的,CRIME即為罪行,是在你們身上所深埋的罪惡。”

        “哈哈!真可笑,即使如此那又怎樣?”白領(lǐng)A終于找到了一個能插得上話的機(jī)會。

        “還記得我問過你的那個問題嗎?為什么我們都在這輛列車上?”

        白領(lǐng)A只能默默地盯著他,因?yàn)樗植恢涝撛鯓踊卮鹆?,就像之前被問及這個問題時她也不知道答案一樣。

        “這是一輛生命列車,我們都只是生命中的一個個路人和過客而已,新的生命體降臨了,于是通過綠色的通道上了列車,從而開啟一段新的旅程?!?/p>

        “就像我們剛上車時那樣?”

        “是的,但無法避免的是總有些人會犯下一些錯,從而過早地結(jié)束了這段生命之旅?!?/p>

        “我……”

        “你肆意剝奪了他人的生命?!?/p>

        白領(lǐng)A的嘴唇上下微張,原本犀利無比的眼神里首次顯露出了一絲空洞。

        “到了生命旅程的盡頭,也就是下車的一剎那,我相信自私鬼、綠茶婊、傻笑哥和你的同事,他們的內(nèi)心深處一定是充滿了悔恨的。也正因?yàn)檫@樣,每個人都會在踏上紅色通道時發(fā)出一聲嘆息。”

        “原來……紅色的通道……”從白領(lǐng)A的臉上浮現(xiàn)出了一絲異樣,那種神情是之前從未有過的,真切和坦然。

        她轉(zhuǎn)過身,深深地嘆了口氣,然后再次昂首闊步地向前走去。

        看著她的身影完全地消失在盡頭,穿著一身黑色尼龍夾克衫的狐臭男又回到04J的座位上坐了下來,他看了看表,臉上泛起了一絲微笑。

        窗外濃重的迷霧已經(jīng)全部散開,天空上終于短暫地看到了一望無際的藍(lán)天白云,在層層疊疊的白云深處有一些美麗的面孔,他們一個一個嬉笑著。他抬頭看著他們,從袖子里伸出一只機(jī)械手臂,向他們輕輕地?fù)]了揮手。

        看來這次很順利,整個過程竟然比預(yù)計的還提早了五分鐘。

        過了一會兒,從綠色的通道里陸陸續(xù)續(xù)地上來了很多乘客,有的已經(jīng)為搶占一個行李架而開始大打出手,有的則為了更換一個座位而喋喋不休地爭吵著……

        狐臭男轉(zhuǎn)過頭去,左手托著下巴,視線轉(zhuǎn)移到了車窗外那一團(tuán)團(tuán)濃密的霧上,它們重新聚集起來,并互相交錯在一起,看起來無邊無際。

        他摸了摸自己懷中的一枚徽章,上面刻著他的標(biāo)識:機(jī)器乘警007。

        列車還將運(yùn)行。

        生命仍將輪回。

        我到底先從誰開始?xì)??把這些人殺完會不會超過一個小時?

        責(zé)任編輯 趙文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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