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藤晴兒
1
我的祖國大到蒼穹在頭頂盤旋,小到隱秘。也可以在落葉的背后,隱姓埋名,像我心口流動的詩,經(jīng)過了血液和痛楚。
將耳朵貼著千山萬水,一個國的所有的脈絡(luò)。
走遠的時間又在紙張上折返,可以是任何年代。而我是那個可以忘記人間煙火的人。
關(guān)上窗子,屋門。封閉著一個祖國。
我要掏空所有的詞語來匹配于它的繁華,窮盡一生都不夠。而我從不甘心落下什么,齊、楚、魏、韓……
將一顆心為了它而四分五裂,耳鳴是我的假象。
聽不到的外界都小于祖國的寸土。
2
一匹馬騰出體外,耳朵里的祖國在它的馬背上,向南向北任由感知。
時光滔滔,它不肯回頭。
祖國是一個地名,無數(shù)的地名。被它飛奔,它嘶鳴,它不需要任何騎手。
耳朵內(nèi)有穿過流水的瑜伽,一個國僅是一塊鋪開的地毯。
彎曲起來的身體如打開的遼闊,馳驅(qū)命運的任何一部分。
漫過身心的自由是一個國到另一個國。
3
不可否認一只耳朵成為我的異類,污垢填滿耳鼓。如倒下的建筑,撕毀的歷史。斑駁與滄桑混為一團,找不到的蹤影。
將一個國成為了遺憾,缺失的部分,還要豎起另一只耳朵來,在底片上畫出虛無的圓滿。
當就著燈影還原久遠的疼,像流失的聲源在一個點上匯集。
耳朵在風口被吹得紅腫,聽到的,聽不到的。都是秋天。
當冷成為一種潛意識,耳朵仿佛無用。冬天的祖國一定是白的。純潔得一塵不染。
4
旋轉(zhuǎn)著耳朵360度就等同于擁抱了萬物。聽到了什么,又流放了什么?
攫取了什么樣的一堵高墻?埋伏于更深的輪回,千年,萬年。像一首詩的不朽,脫離了耳朵,飄搖向祖國的任何位置或者千百年后,耳朵是一陣輕風。它愛撫著人間,從早到晚。
薔薇花開過還有玉蘭的頻頻而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