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亞婷 潘少奇

摘要以我國大陸30個省、直轄市、自治區(qū)為研究單元，以人均糧食占有量為測度指標，從各區(qū)域人均糧食占有量的標準差、變差系數(shù)等角度定量測度了1990—2015年省際人均糧食差異的總體水平及其變化特征，從各省份溫飽水平的比率變化、人口-糧食比重等方面探討了區(qū)域人均糧食占有量差異的空間結構特征，并因地制宜提出調控人糧關系的戰(zhàn)略性對策。

關鍵詞人均糧食；差異；變化；空間分布

中圖分類號S-9文獻標識碼

A文章編號0517-6611（2018）05-0218-05

AbstractExplored the methods for studying regional，per capita grain difference in the aspects of research unit were decided， measurement index were chosen， and measurement means were selected. Taking 30 provinces， autonomous regions， and municipalities in mainland China as regional study unit， and per capita grain as total index， it quantitatively measured the overall level and the characteristics of dynamic variation of the recent interprovincial per capita grain difference from the angles of standard deviation， and standard deviation coefficient of every regions per capita grain. It also quantitatively measured the characteristics of spatial structure of this differential variation from the angles of the ratio of every region to the subsistence level， and the proportion of populationgrain. Finally we put forward the strategy countermeasure on the regulation and control the relations between the population to grain and cultivated land， and to ensure grain safety in this paper.

Key wordsPer capita grain；Difference；Change；Spatial distribution

雖然目前人類所處的時代比任何歷史時刻都發(fā)達，社會文明程度更高，但糧食問題仍是世界性難題[1-2]。我國是人口大國，水土資源人均占有量少，且匹配嚴重錯位[3]，糧食安全始終是關系我國國民經濟發(fā)展、社會穩(wěn)定和國家自立的全局性重大戰(zhàn)略問題。中共中央、國務院始終高度重視糧食安全，把這項工作擺在突出的位置。據聯(lián)合國人口司預測，到2030年，我國人口將達到14.5億的高峰值，如何保證糧食安全成為一個不可回避的問題[4]。新中國成立以來，我國的糧食生產取得了舉世矚目的成績，但糧食供求將長期處于緊平衡狀態(tài)。同時，我國地域遼闊，農業(yè)資源分布不平衡，生產條件差異大，加之近年來經濟快速發(fā)展、城市化加快推進，我國社會經濟發(fā)展格局發(fā)生了重大改變，進一步加大了糧食供需格局差異，糧食供需不平衡問題愈來愈受到眾多學者的關注。已有文獻從不同尺度[5-9]、不同研究對象[10-12]對糧食生產、時序變化及驅動因素等方面進行了深入研究，這些研究大多是從糧食生產總量、糧食單產、糧食供需平衡、耕地面積變化等方面對我國糧食總體變化趨勢進行分析，但對作為生產主體和消費主體的人口有所忽略，對目前我國人均糧食發(fā)展水平反應不夠?；诖?，依據多年統(tǒng)計數(shù)據，應用數(shù)理統(tǒng)計方法，對1990年以來我國大陸30個?。ú挥嬒愀?、澳門、臺灣，重慶市劃入四川?。?、直轄市、自治區(qū)的人均糧食占有量總體水平、區(qū)域差異變化的空間特征及其發(fā)展變化作定量研究，旨在揭示我國糧食供需演進的時空規(guī)律，為優(yōu)化糧食戰(zhàn)略、制定區(qū)域糧食發(fā)展政策提供重要依據。

1近年來我國省際人均糧食差異總體水平的動態(tài)變化特征

以大陸30個省、直轄市、自治區(qū)作為研究的區(qū)域單元，以人均糧食占有量作為測度區(qū)域糧食生產差異的指標，用標準差（St）和變異系數(shù)（Vt）反映1990—2015年人均糧食占有量的區(qū)域差異：

St=[（Yti-Yt）2/N]1/2 （1）

Vt=St/Yt （2）

式中，St為標準差（反映絕對差異）；Vt為變差系數(shù)（反映相對差異）；Yti為第t年第i個地域單元的人均糧食占有量；N為地域單元個數(shù)；Yt為第t年N個地域單元的平均人均糧食占有量。

根據公式（1）、（2）計算1990—2015年各省（直轄市、自治區(qū)）人均糧食占有量的標準差和變差系數(shù)（表1），對全國人均糧食發(fā)展空間差異時序變化進行測度。結果表明，用標準差測度的全國各省、直轄市、自治區(qū)人均糧食占有水平的絕對差異和用變異系數(shù)測度的相對差異在研究期內總體上均呈現(xiàn)波浪上升趨勢。1990—1995年增長比較緩慢；1996—1999年絕對差異和相對差異都較前一階段有所增加，但增幅仍較平緩；2000年以后一直保持增長態(tài)勢，增幅明顯加大。

2區(qū)域人均糧食差異變化的空間特征

2.1各?。ㄖ陛犑?、自治區(qū)）溫飽標準比率的變化結合相關研究[13]，對人均糧食占有量做以下劃分：人均糧食占有量低于150 kg的為嚴重缺糧區(qū)；150～300 kg的為一般缺糧區(qū)，300 kg為公認的溫飽標準；301～400 kg為潛在缺糧區(qū)，400 kg為公認的小康標準；401～600 kg為一般余糧區(qū)；600 kg以上的地區(qū)為主要余糧區(qū)。

通過對比各?。ㄖ陛犑?、自治區(qū)）人均糧食占有量與溫飽水平人均糧食占有量的比值，可以看出區(qū)域人均糧食水平差異變化的空間特征（圖1）。1990年全國各?。ㄖ陛犑?、自治區(qū)）中只有1/3高于小康水平，它們多位于我國北部及長江中下游地區(qū)，全國沒有低于150 kg的嚴重缺糧區(qū)。人均糧食占有量最高的是吉林省，達到824.2 kg，最低的上海市，僅179.1 kg，兩者相差4.6倍；而2015年最高的黑龍江省人均糧食占有量高達1 659.0 kg，最低的上海市為28.8 kg，差距越來越大。從圖1還可以看出，上海、北京、天津、廣東、浙江、福建、青海、廣西、江蘇、海南等10省（直轄市、自治區(qū)）的人均糧食占有量與溫飽水平的比率在降低，其中，70%的區(qū)域位于我國的東部地區(qū)。黑龍江、內蒙古等20個?。ㄖ陛犑小⒆灾螀^(qū)）人均糧食占有量與溫飽水平的比率在增加，大多是我國中西部省份，尤其以中部地區(qū)的黑龍江、內蒙古和吉林增長較快，而黑龍江和吉林2省人均糧食占有水平一直顯著高出富裕水平線，其人均糧食占有量與溫飽水平的比率一直大于2。1990—2015年，人均糧食占有量較高的省份明顯增多，河南、內蒙、新疆、遼寧、河北、甘肅等省（自治區(qū)）由潛在缺糧或一般余糧變?yōu)橹饕嗉Z區(qū)。同時，經濟發(fā)展水平高的上海、北京、天津、廣東、浙江等?。ㄖ陛犑?、自治區(qū)）也由缺糧區(qū)或潛在缺糧區(qū)變?yōu)槿司Z食占有量低于150 kg的嚴重缺糧區(qū)，這些地區(qū)是我國經濟最發(fā)達的地區(qū)，第二、三產業(yè)代替了傳統(tǒng)的農業(yè)生產，農村工業(yè)化、城鎮(zhèn)化程度較高，耕地面積迅速減少，從事糧食生產的勞動力較其他地區(qū)減少較快，而常住人口增長明顯，故人均糧食占有水平較1990年嚴重下降。

2.2東、中、西部人均糧食差異參照國家“七五”計劃期間三大經濟地帶的劃分方法，劃定東、中、西三大糧食生產區(qū)，其中，東部糧食產區(qū)包括京、津、冀、魯、遼、滬、蘇、浙、閩、粵、桂、瓊，中部糧食產區(qū)包括黑、吉、蒙、晉、豫、皖、湘、鄂、贛，其他省份為西部糧食生產區(qū)。

表2顯示，1990年人均糧食占有量由大到小依次為中部、東部、西部，中部遠高于東部和西部人均糧食占有水平。隨著東部地區(qū)城鎮(zhèn)化的快速發(fā)展、經濟的高速增長以及勞動人口的大量流動，到2015年人均糧食占有量格局變?yōu)橛纱蟮叫∫来螢橹胁?、西部、東部，中部地區(qū)人均糧食增長速度遠遠高于全國人均糧食增長速度，而東部地區(qū)人均糧食占有量呈下降趨勢，東、中、西部的差異加速擴大。東部地區(qū)憑借有利的區(qū)位條件和優(yōu)惠政策，經濟取得飛速發(fā)展，成為我國乃至世界的經濟熱點區(qū)域，但經濟的快速發(fā)展也對糧食生產產生了較大影響。1990—2015年，東部地區(qū)僅遼寧、河北2省的人均糧食占有量由潛在缺糧區(qū)轉化為一般余糧區(qū)，上海、北京、天津、廣東、浙江、福建、海南、廣西、江蘇等9?。ㄖ陛犑小⒆灾螀^(qū)）的人均糧食占有量較1990年有大幅減少，其中，上海、北京、天津、廣東4?。ㄖ陛犑校┯梢话闳奔Z區(qū)轉化為嚴重缺糧區(qū)，浙江省人均糧食占有量減少最多，由374.26 kg減少至135.80 kg，減少了238.46 kg；中部地區(qū)人均糧食占有量增加較快，其中，河南省由潛在缺糧區(qū)轉化為主要余糧區(qū)，內蒙古由一般余糧區(qū)變?yōu)橹饕嗉Z區(qū)，吉林、黑龍江和內蒙古人均糧食占有量超過了1 000 kg，而山西、湖北、湖南3省人均糧食占有量基本保持不變；西部地區(qū)除青海省人均糧食占有量較1990年減少外，其余7省都有不同程度的提高，但提高速度低于中部地區(qū)。人均糧食占有量分布格局的上述變化，是區(qū)域糧食流通及全國糧食格局變化的關鍵要素。

參照人均糧食占有量級別劃分，根據人均糧食占有量分級的人口占全國總人口的比重和相應糧食占總糧食產量的比重，進一步分析我國人均糧食占有量的地域特征與空間格局。

結果表明，1990年人均糧食占有量大于600 kg的地區(qū)的人口占總人口的比重較低，僅5.29%，且全部分布在我國的中部地區(qū)；401～600 kg的地區(qū)的人口比重為28.02%，其中中部地區(qū)達到21.8%；300～400 kg的地區(qū)的人口比重為483%，主要分布在東部和西部地區(qū)，中部地區(qū)人口所占比重較?。?50～300 kg的地區(qū)的人口占全國總人口的18.4%，全部分布在我國的東部和西部地區(qū)。到2015年，主要余糧區(qū)人口比重明顯提高，且主要分布在中部地區(qū)；一般余糧區(qū)人口比重也由很大幅度提高，與主要余糧區(qū)分布不同，一般余糧區(qū)人口主要分布在東部地區(qū)；潛在缺糧區(qū)和一般缺糧區(qū)均有明顯減少，潛在缺糧區(qū)人口主要分布在西部地區(qū)，而一般缺糧區(qū)人口幾乎全部分布在東部地區(qū)；嚴重缺糧區(qū)人口增加較快，且全部分布在東部地區(qū)。

以人均糧食占有量為橫軸，人口-糧食比重為縱軸，繪制全國、東、中、西部人口-糧食比重圖（圖2）。

圖2a為全國人口與糧食的分布情況。1990年人口和糧食比重折線變化基本一致，均是先升后降，全國人均糧食占有量平均水平為368.96 kg，將近一半的人口處于301～400 kg的潛在缺糧狀態(tài)。從人口線上看，人均糧食占有量在301～400 kg以上的地區(qū)所占人口的比重為48.3%，糧食產量占全國糧食總產量的45.7%，各省人均糧食占有量的平均值沒有低于150 kg的嚴重缺糧區(qū)。與1990年相比，2015年全國人均糧食占有量提高了83.12 kg，人口比重折線和糧食比重折線較1990年發(fā)生較大變化，人口主要分布在等級的前半部分。一般余糧和主要余糧人口比重均有較大幅度提高，潛在缺糧和一般缺糧人口比重大幅下降，但低于150 kg的嚴重缺糧人口則從0增加到16.4%。具體來說，49.2%的人口人均糧食占有量在401～600 kg，15.3%的人口人均糧食占有量在600 kg以上。

圖2b描述了我國東部地區(qū)人口和糧食的分布。1990年人口比重折線和糧食比重折線變化趨勢與全國的人口比重折線和糧食比重折線比較接近。一半以上的人口處于潛在缺糧狀態(tài)，28.3%的人口人均糧食占有量低于300 kg的溫飽水平（溫飽水平缺糧總量最多的地區(qū)），沒有大于600 kg的人口分布。與1990年相比，2015年東部地區(qū)人口占全國總人口的比重增加3.6%，但糧食占全國糧食總產量的比重卻減少8.5%。具體來看，2015年人口比重折線和糧食比重折線發(fā)生重大改變，一般余糧人口比重迅速增加，從1990年的5.9%增加到2015年的21.6%，相應地糧食比重也由7.2%增加到22.6%，人口比重增加幅度大于糧食比重增加幅度，而人均糧食占有量301～400 kg的人口比重由1990年的238%減少到2015年的3.5%，全國人均糧食占有量低于150 kg的人口比重從0迅速增加到2015年的16.4%，而糧食比重僅4.0%，人口增長遠大于糧食增長，且嚴重缺糧人口全部分布在東部地區(qū)。

圖2c顯示了中部地區(qū)的人口和糧食分布。中部地區(qū)人口主要集中在等級的前半部分，人均糧食占有量均在300 kg以上，除301～400 kg的人口比重較糧食比重略大外，其余人口比重均小于糧食比重，說明中部地區(qū)是我國主要的余量區(qū)。1990年中部地區(qū)56.9%的人口糧食占有量在401～600 kg，14.8%的人口糧食占有量在600 kg以上。2015年人口比重折線和糧食比重折線發(fā)生較大變化，人口和糧食主要集中在等級的前部，且呈直線下降?？偟膩碚f，中部地區(qū)人口占全國人口比重略有降低，而糧食比重增加較大。具體來看，潛在缺糧人口比重明顯減少，由1990年的10.1%降至2015年的2.7%，600 kg以上的人口比重增加明顯，由1990年的5.3%增加到2015年的13.5%，增加8.2%，糧食比重由98%迅猛增加到30.4%，增幅高達20.6%，遠遠超過人口增加幅度。由此可以看出，20世紀90年代以來中部地區(qū)糧食產量增加較快，糧食生產重心進一步向中部地區(qū)移動。

圖2d概括了我國西部地區(qū)人口和糧食的分布。整體來說，1990—2015年西部地區(qū)人口比重和糧食比重變化較小，尤其是糧食比重基本未發(fā)生變化。2015年一般缺糧人口比重較1990年大幅降低，由1990年的6.7%降至2015年的04%，一般余糧人口比重明顯增多，主要余糧人口也從1990年的無增加到2015年的1.7%。

3人均糧食變化的原因分析

為進一步分析我國各?。ㄖ陛犑?、自治區(qū)）人均糧食變化的原因，計算1990—2015年糧食播種面積、糧食單產、糧食總產及人口增長率的變化，在此基礎上分析各省人均糧食變化的主要因素。

1990—2015年我國各?。ㄖ陛犑?、自治區(qū)）人口均呈增長態(tài)勢，23?。ㄊ?、自治區(qū)）糧食產量增加，7?。ㄊ小⒆灾螀^(qū)）糧食產量減少。其中，糧食總量增加的省份中，遼寧、新疆、寧夏、內蒙古、吉林、黑龍江、河南、安徽、貴州、云南10省（直轄市、自治區(qū)）的糧食播種面積、糧食單產均較1990年提高，糧食產量增長快于人口增長，故人均糧食占有量增加。這些地區(qū)主要分布在我國北部和中部、西部部分地區(qū)；山東、甘肅、河北、四川、江西、西藏6?。ㄗ灾螀^(qū)）糧食播種面積減少，單位面積糧食產量增加，單產增加導致的糧食產量增加量大于播種面積減少造成的糧食產量的減少量，同時，糧食產量增長速度快于人口增長速度；湖北、海南、廣西、湖南、江蘇、陜西、山西7?。ㄗ灾螀^(qū)）糧食播種面積減少，單位面積糧食產量增加，單產增加導致的糧食產量增加量大于糧食播種面積減少造成的糧食產量的減少量，但糧食產量增長速度低于人口增長速度，故人均糧食占有量較1990年減少。由此可以看出，單產的提高是造成以上省份糧食總量提高的主要原因。上海、廣東、浙江、福建、天津、青海6省（直轄市）的糧食播種面積減少，單位面積糧食產量增加，但單產增加導致的糧食產量增加量小于糧食播種面積減少造成的糧食產量的減少量，故糧食總產量減少；北京市糧食播種面積和單位面積糧食產量均較1990年減少。因此，北京、上海、廣東、浙江、福建、天津、青海7省（直轄市）糧食減產的主要原因為播種面積減少。由此可見，糧食單產水平提高是我國糧食產量增加的主要原因，但是糧食播種面積的減少對糧食產生的壓力越來越大，尤其是東部經濟發(fā)達的?。ㄖ陛犑校└鼮閲乐?。

4提高我國人均糧食占有水平的對策

4.1切實保護耕地資源，穩(wěn)定糧食播種面積20世紀90年代以來，我國糧食播種面積減少12.287萬hm2，進一步對播種面積和糧食總產的增長率進行分析，發(fā)現(xiàn)90年代中后期以來，二者具有高度一致的階段性特征，同時，兩項指標的增長率具有較高的相關性，相關系數(shù)達0.79，能通過0.01的顯著性檢驗。由此可見，近年來糧食總產的增長與糧食播種面積的關系越來越密切，因此，穩(wěn)定糧食播種面積對于保證我國的糧食安全至關重要。應嚴格控制非農建設占用耕地，加強對非建設性占用耕地的管理，切實遏制耕地過快減少的勢頭。

4.2增加投入，提高糧食單產糧食生產能力是眾多因素共同作用的結果，其中單產水平無疑是最主要的因素[14]，糧食單產水平的提高不僅抵消了播種面積減少帶來的負面影響，還使得糧食總產保持總體上升趨勢。分析表明，研究期內，我國糧食單產由1990年的3 932.84 kg/hm2增加到2015年的5 916 kg/hm2，由此可見，糧食產量的增加主要依賴于單產的提高，單產的持續(xù)快速增長是推動糧食總產較快增長的主要驅動因素。但隨著社會經濟的快速發(fā)展，我國耕地面積減少不僅是一個短期歷史過程，還將發(fā)展為長期趨勢[15]，因此，通過提高單產，增加我國人均糧食占有量是必然趨勢。增加農業(yè)投入包括政策投入、科技投入、經濟投入等多方面內容：加大政府支持力度，推出相關政策，如促進耕地流轉等，提高糧食生產規(guī)?；?、機械化水平，不斷增加農業(yè)生產效益，從而充分利用我國有限的耕地資源；強化科技支撐，大力促進科技創(chuàng)新，強化農業(yè)生物技術和信息技術的應用，實施新品種選育、糧食豐產等科技工程，實施農業(yè)科技入戶工程；健全農業(yè)信息綜合服務系統(tǒng)，加強病蟲害防治設施建設，建立健全重要糧食品種有害生物預警與監(jiān)控體系、農業(yè)氣象災害預警監(jiān)測服務體系等；科學高效地使用化肥、農藥、農膜等，改善耕地質量，提高農業(yè)現(xiàn)代化水平。

4.3嚴格實施計劃生育，努力控制人口增長實施計劃生育以來，我國人口增長速度得到有效控制，人口自然增長率由1990年的14.39‰下降到2015年的4.96‰。但我國人口基數(shù)大，每年人口絕對增加量仍較大，人口數(shù)量的不斷增長對人均糧食占有水平始終呈負相關關系。因此，嚴格實施計劃生育政策，控制人口增長率，是緩解人地矛盾和人糧矛盾，提高人均糧食占有水平及糧食安全的有效措施。

4.4因地制宜，制定區(qū)域調控策略

4.4.1穩(wěn)定東部地區(qū)糧食播種面積，提高復種指數(shù)。20世紀90年代以來，東部地區(qū)糧食播種面積、占農作物總播種面積比重快速減少，糧食產量不穩(wěn)定，增長極其緩慢，人均糧食持續(xù)減少，糧食供需區(qū)域性矛盾日益突出。造成這種現(xiàn)象的主要原因是經濟發(fā)展占用大量耕地，且大量農村勞動力轉向效益較高的二、三產業(yè)，造成農業(yè)生產勞動集約度的迅速下降[16]，復種指數(shù)也呈下降趨勢[15]。但該區(qū)經濟發(fā)達，水、熱資源條件相對較好，是我國復種潛力較大地區(qū)。因此，要進一步改革耕作制度，充分利用自然和經濟條件優(yōu)勢，增加農業(yè)科技、資本和勞動力投入，進一步提高糧食單產，進而提高人均糧食占有水平。

4.4.2增大中部地區(qū)農業(yè)投入，大力提高人均糧食占有水平。中部地區(qū)是我國近年來人均糧食增長最快的地區(qū)。該區(qū)經濟發(fā)展和生產條件較東部地區(qū)差，糧食單產較東部地區(qū)低。今后要增加投入，加大水資源工程建設力度，提高農業(yè)供水保證率；不斷優(yōu)化耕地利用結構，大力推廣現(xiàn)代農業(yè)技術，提高土地集約利用水平；隨著東部產業(yè)向中部地區(qū)轉移，要正確處理好農業(yè)和二、三產業(yè)用地關系，制止亂占用耕地的行為；加強計劃生育政策，嚴格控制人口增長，進一步提高人均糧食占有水平。

4.4.3改善西部地區(qū)農業(yè)生產條件，提高糧食單產。西部地區(qū)地形復雜，水土流失嚴重，土地貧瘠，是我國經濟發(fā)展和農業(yè)生產條件較差的地區(qū)。該區(qū)糧食單產水平低，人均糧食占有量增長較為緩慢。今后要重點改善該區(qū)農業(yè)生產的基本條件，合理利用耕坡地，有效防止水土流失，增強土壤抗旱能力，保持土壤肥力；重視和發(fā)展農村教育與科技投入，加大經濟和勞動力投入，提高單產水平，發(fā)展特色農業(yè)。

參考文獻

[1]

FAO.The state of food insecurity in the world 2008[R].Rome：FAO，2008.

[2] JOACHIM V B.The world food situation： New driving forces and required actions[R].Beijing：IFPRI，2007.

[3] 劉彥隨，吳傳鈞.中國水土資源態(tài)勢與可持續(xù)食物安全[J].自然資源學報，2002，17（3）：270-275.

[4] 張紅富，周生路，吳紹華，等.基于農業(yè)可持續(xù)發(fā)展需求的江蘇土地資源支撐能力評價[J].農業(yè)工程學報， 2009，25（9）： 289-294.

[5] 程葉青，張平宇.中國糧食生產的區(qū)域格局變化及東北商品糧基地的響應[J].地理科學，2005，25（5）：513-520.

[6] 石淑芹，陳佑啟，姚艷敏，等.東北地區(qū)耕地變化對糧食生產能力的影響評價[J].地理學報， 2008， 63（6）： 574-586.

[7] 鄒健，龍花樓.改革開放以來中國耕地利用與糧食生產安全格局變動研究[J].自然資源學報， 2009， 24（8）：1366-1375.

[8] 劉玉杰，楊艷昭，封志明.中國糧食生產的區(qū)域格局變化及其可能影響[J].資源科學， 2007， 29（2）： 8-14.

[9] 李裕瑞，劉彥隨，龍花樓.江蘇省糧食生產時空變化的影響機制[J].地理科學進展， 2009， 28（1）： 125-131.

[10] 程葉青.東北地區(qū)糧食單產空間格局變化及其動因分析[J].自然資源學報， 2009， 24（9）： 1541-1549.

[11] 翟榮新.劉彥隨.20世紀90年代以來我國糧食生產的區(qū)域格局變動[J].中國農業(yè)資源與區(qū)劃，2008，29（6）：49-54.

[12] 郭柏林.我國人均糧食變化的地理研究[J].地理科學，1996，16（3）：238-244.

[13] 李亞婷，潘少奇，苗長虹.我國縣域人均糧食占有量變化的時空格局：基于戶籍人口和常住人口的對比分析[J].地理學報， 2014，69（12）：1753-1766.

[14] 封志明，楊艷昭，張晶，等.從柵格到縣域：我國糧食生產的資源潛力區(qū)域差異分析[J].自然資源學報，2007，22（5）：747-755.

[15] 朱會義，李秀彬，辛良杰.現(xiàn)階段我國耕地利用集約度變化及其政策啟示[J].自然資源學報，2007，22（6）：907-915.

[16] 陳瑜琦，李秀彬.1980年以來中國耕地利用集約度的結構特征[J].地理學報，2009，64（4）：469-47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