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燈把黑夜/燙了一個洞”“春天來了/我去小溪邊砸冰/把春天砸得頭破血流/直淌眼淚”……前不久,一組3歲到13歲孩子寫的詩在網(wǎng)上熱傳。這些詩都出自浙江文藝出版社出版的詩集《孩子們的詩》。在孩子們的筆下,“春”這個字會“長出頭發(fā)”;秋天是個殘忍的房東,驅逐著合同到期的花葉;因為畫的樹太漂亮了,所以“接下來畫的鳥,畫的云,畫的池塘和花朵都配不上它”……
有網(wǎng)友表示自己敗給了一群孩子,也有人驚嘆:“這不是大人們遍尋不得的詩嗎?”“創(chuàng)造性和文字張力都令我震驚……我能做的只有張大嘴,吸進沁人心脾的純凈。”也有網(wǎng)友質疑,孩子們將生活中的直觀感受不加修飾地形容出來,是否可以稱為詩?很多用語并不符合嚴苛的語言使用標準,甚至在現(xiàn)實學習中,會被老師責令改正。
對此,有詩評人表示,“把春天砸得頭破血流”“燈把黑夜燙了一個洞”,這樣的句子均符合一個文本作為詩的指標,即存在兩個互為表里的基本元素:被表現(xiàn)者與表現(xiàn)者。且因為孩子們未被常規(guī)的語言習慣束縛,在建構二者關系時,措辭均頗有意味,呈現(xiàn)出一種“陌生化”的美感。
“孩子們的詩之所以打動人,是因為他們的語言不同于成人的深刻,而好像是上帝派來的天使,把深刻的道理用淺顯、通俗的話表達出來,文筆天然流暢、不著痕跡,卻在不經(jīng)意間給人的內心以最真實的觸動?!蹦暇┦杏胃鹘中W語文教師聶雁云說。
著名詩歌評論家、詩人周瑟瑟指出,現(xiàn)在很多成年人在用“假嗓子”寫作,“修辭成熟,技術現(xiàn)代,但沒有真實的想象”,而孩子們順著他們真實的生活與想象在寫詩?!坝腥藭f這是口語詩,我要說他們選擇了一種貼近生活的最妥帖的語言在寫,如果要用那種文縐縐的特別書面的語言寫詩,他們肯定沒有興趣寫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