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國海洋大學文學與新聞傳播學院,山東 青島 266100)
“海上絲綢之路”是古代中國與世界其他國家之間經濟與文化往來的海上交通路線,在中外政治經濟文化交流中起著關鍵作用。根據(jù)古代海上絲綢之路的演變格局,一般把海上絲綢之路分為兩大航線:北方航線和南方航線。其中北方航線又稱東方海上絲綢之路,是歷史上中國與朝鮮半島、日本列島經濟政治文化交流的重要通道。
長期以來中國“海上絲綢之路”的學術研究大體經過了三個主要階段:第一個階段,是1978年以前,為海上絲綢之路研究的形成階段。當時海上絲綢之路的研究是作為中外海上交通的部分包含在中外交通史、中外關系史和海外貿易史的相關研究中。張星烺、馮承鈞、向達、蘇繼廣、章巽等老一輩學者,從不同角度對海上絲綢之路相關問題進行了開拓性的研究。第二個階段,是1978年—2000年,是海上絲綢之路研究的發(fā)展階段。在這一階段,海上絲綢之路的概念逐漸被大家廣泛采用。這主要得益于老中青三代學人對海上絲綢之路進行的多角度、全方位的研究成果。第三個階段,21世紀以來,為海上絲綢之路研究繁榮發(fā)展時期。國家“一帶一路”戰(zhàn)略的實施,不僅在政治經濟領域掀起了熱潮,也帶來了海上絲綢之路的學術研究的進一步發(fā)展。
隨著國家對“21世紀海上絲綢之路”建設的高度重視,學界開展了一系列的學術會議活動,涌現(xiàn)出了一大批質量上乘的著作和論文,在海上絲綢之路的研究領域取得了可喜的成果。可以說,東方海上絲綢之路的發(fā)展史,同時也是一部航海史、對外貿易交流史、文明傳播史和海洋文化史。筆者擬從航海史研究、海外貿易研究、中外文化交流與人員往來研究、海洋文化與資源開發(fā)保護研究這四個方面就東方海上絲綢之路已取得的研究成果做一梳理總結,以期全面地把握學界對東方海上絲綢之路的研究現(xiàn)狀,更好地推動東方海上絲綢之路相關研究的發(fā)展。
東方海上絲綢之路的中國大陸的港口主要包括:登州、膠州、寧波、泉州等。20世紀初至70年代,有關東亞海域港口的研究成果較為匱乏。從上個世紀80年代始,中國航海史研究會與人民交通出版社陸續(xù)出版了“中國水運史叢書”,[1]該叢書港口部分包含了登州、青島、寧波、泉州等港口城市組織編纂的港口通史著作,這套叢書成為我國海港史研究的奠基之作,極具學術參考價值。此后關于登州港、密州板橋鎮(zhèn)、寧波港、泉州港的論著不斷涌現(xiàn)。下文分別對20世紀80年代以來我國學術界有關東亞海上絲綢之路各港口的研究狀況進行回顧和總結。
1.登州港研究方面。北方海港中登州尤其受學界的關注,有關登州的研究成果不斷涌現(xiàn)。耿升、劉鳳鳴、張守祿主編的《登州與海上絲綢之路國際學術研討會論文集》一書展示了登州與山東半島悠久豐厚的歷史文化底蘊,反映了登州與海上絲綢之路研究的最新成果與動態(tài),具有很高的學術價值。[2]朱龍、董韶華《登州港與東方海上絲綢之路》一文認為作為古代我國重要的貿易港和軍事要塞,登州港逐漸成為山東半島的政治、經濟和對外貿易中心,極大地促進了中日韓的政治、經濟、文化等方面的交流,增強了兩地人民的友好往來,并產生了深遠的歷史影響。[3]董韶軍、董奕的《試論登州的歷史地位》認為登州海上交通便利,對外關系暢通,對加強中國與東亞國家的友好往來,促進我國古代先進文化的傳播,起到了橋梁和紐帶作用。[4]
2.膠州港研究方面。王震中的《膠東早期海洋文明與海上絲綢之路之始》闡述了由膠東形成的這條東方海上絲綢之路相較始于漢代的陸路上的絲綢之路,開始的時間更早,持續(xù)的時間亦長,這是我國海上絲綢之路發(fā)展史上的一個重要特點。[5]李政、曾堅《膠東傳統(tǒng)民居與海上絲綢之路——文化生態(tài)學視野下的沿海聚落文化生成機理研究》一文運用文化生態(tài)學原理探究膠東傳統(tǒng)民居與海上絲綢之路的相關性,并通過對膠東傳統(tǒng)民居之聚落形式與形態(tài)的實地考察,從微觀角度入手,擴展到對人們的傳統(tǒng)觀念、習俗、生活方式以及社會、經濟、宗教等地域文化圈的宏觀層次的分析和研究,極具創(chuàng)新性。[6]史銘鏡的《北宋時期密州板橋鎮(zhèn)的興起》述及密州板橋鎮(zhèn)港口在北宋時期興起并達到全盛。[7]
3.寧波港研究方面。李英魁主編的《寧波與海上絲綢之路》一書為寧波與“海上絲綢之路”國際學術研討會論文選集,收集論文共47篇,分別從港口與貿易、多元文化等多個角度揭示寧波“海上絲綢之路”歷史的發(fā)展演變和興衰的過程。[8]林士民的《海上絲綢之路的著名海港—明州》就我國東南沿海著名港口明州(今寧波市)形成、發(fā)展、繁盛與演變過程做了詳細的介紹,生動闡述了寧波對古代海上絲綢之路的貢獻。[9]林士民的另一篇論文《再現(xiàn)昔日的文明東方大港寧波考古研究》則從考古的視角考察了明州的市舶、造船業(yè)及文化交流狀況。[10]另外林士民與沈建國合著的《萬里絲路寧波與海上絲綢之路》把寧波海上絲綢之路劃分為海上絲路開通期——魏晉南北朝、海上絲路發(fā)展期——唐、海上絲路鼎盛期——唐五代兩宋元、海上絲路禁滯期——明清、海上絲路萎縮期——鴉片戰(zhàn)爭前后、新海上絲路騰飛期六個時期,全面總結了寧波海上絲綢之路的歷史和地位。[11]
4.泉州港研究方面。莊為璣《海上絲綢之路的著名港口——泉州》以大量的史實為基礎,詳細闡述了古代泉州形成、發(fā)展衰落的軌跡。[12]王天良、鄭寶恒《歷史上的泉州港》對泉州港的歷史進行了系統(tǒng)的梳理,論及泉州古代海上絲綢之路的發(fā)展歷程與興衰。[13]范佳平的《論泉州港在海上絲綢之路中的地位和優(yōu)勢》對泉州在海上絲綢之路中的地位進行了一番粗淺探尋,并且對泉州港在海上絲綢之路中的優(yōu)勢做了解讀。[14]莊景輝《泉州港考古與海外交通史研究》從考古和海外交通史的視角論述了泉州港歷史及其海外運輸史。[15]中國航海學會編著的《泉州港與海上絲綢之路》一書涵蓋了泉州港中外文化交流與海外交通的發(fā)展歷史,并對宋元時期泉州港的歷史地位及其深遠影響做了高度評價。[16]
海上交通方面,章巽的《中國航海科技史》是國內外第一部論述中國航??萍际返膶V?,介紹了中國古代的造船技術、航海路線、天文、地文航海技術、航海圖和海港等歷史演變狀況。[17]孫光圻的《中國古代航海史》論及東方海上絲綢之路的航線,有助于研究者系統(tǒng)把握東亞航路的歷史變遷。[18]魏志江、魏楚雄的《論十至十四世紀中韓海上絲綢之路與東亞海域交涉網(wǎng)絡的形成》探討了10到14世紀的中韓海上絲綢之路航線的演變。[19]孫光圻的《公元8~9世紀新羅與唐的海上交通》[20]和李玉昆的《〈宣和奉使高麗圖經〉與宋代的海外交通》分別對唐宋時期的中朝海上交通進行了論述。[21]祁慶富《宋代奉使高麗考》對宋朝歷次遣使出訪高麗的歷史作了詳盡的梳理。[22]陳尚勝《明朝初期與朝鮮海上交通考》探討了明朝初年中朝往來的航路變化。[23]劉璐的《隋唐時期對外交往中的登州海道》對古代登州海道在唐代海交史中的地位進行一些考察,認為登州海道在唐代海交史中亦占有十分重要的地位,一直是東方海上絲綢之路航路研究的熱點。[24]
目前學界對于東方海上絲綢之路的傳播研究主要從兩個方面進行:一是從造船史的角度開展研究;二是與考古學相結合對出土古船的研究。
相關著作有席龍飛的《中國造船史》、林士民的《寧波造船史》、王冠倬的《中國古船圖譜》、辛元歐的《上海沙船》等。席龍飛的著作分朝代記敘了中國古代直到清代的造船業(yè)。[25]林士民的著作體現(xiàn)了考古學和文獻學相結合的學術成就。[26]王冠倬的書集各類中國古船式樣于一書,并以文導圖,以圖輔文,勾畫出中國古代造船技術發(fā)展的壯麗畫卷。[27]辛元歐的著作探討了中國古船船型與結構的發(fā)展源流,求索沙船型海船演變的歷史軌跡,通過對沙船本身的船型特點、船體結構型式、造船方法、屬具的發(fā)明緣起和定型以及操駕技術的分析,進一步闡明了中國在世界造船發(fā)展史上的歷史地位。[28]
相關論文方面,尤其值得注意的是,席龍飛、何國衛(wèi)有關造船史的兩篇論文《對泉州灣出土的宋代海船及其復原尺度的探討》[29]和《對寧波古船的研究》[30]都極具學術參考價值。另外,鄒異華、袁曉春的《蓬萊古船的年代及用途考》,[31]據(jù)在該古船上發(fā)現(xiàn)的元代高足杯、古船出土時的地層、蓬萊古港建筑的沿革及航道情況斷定,該古船為元代古船;又據(jù)船型、船上遺物及古港歷史認為,該船系戰(zhàn)船,可能系沿襲宋代刀魚戰(zhàn)船而改造之快速戰(zhàn)船。袁曉春在另一篇論文《海上絲綢之路與蓬萊高麗古船》中認為,[32]2005年登州港發(fā)現(xiàn)的兩艘高麗古船是中韓造船技術交流的珍貴文物實例,也是在海上絲綢之路古航道上所發(fā)現(xiàn)的珍貴海洋文化遺產。
東方海上絲綢之路首先是一條商品流通的海上通道,絲綢、瓷器、茶葉、書籍等是海上絲綢之路上的主要貨品。學界在關注東方海上絲綢之路海外貿易研究的同時也關注了海外貿易管理制度的研究。
劉鳳鳴的《唐中后期東方海上絲綢之路繁榮原因探析》認為安史之亂后,[33]東方海上絲綢之路之所以持續(xù)繁榮,一是東亞諸國與唐朝的“朝貢貿易”仍在進行,同時,吸引地方官員及大批民間商團加入有著豐厚利潤的海上貿易。二是押新羅、渤海兩蕃使的設立,使地方官員擁有與東亞諸國人員往來和海上貿易的更大職權,推動山東半島和江浙地區(qū)的海外貿易。三是新羅人張保皋等組成的海上貿易集團,也繁榮了中國、朝鮮、日本三地的海上絲綢之路。朱亞非的《山東早期的紡織業(yè)與北方海上絲綢之路》通過探討早期山東紡織業(yè)的發(fā)展狀況與東方海上絲綢之路的關系對絲綢之路的源頭開始于何時闡述觀點和看法。[34]李雅琳的《山東絲綢——宋代以前中朝日交流的紐帶》通過一些古籍記載和考古發(fā)現(xiàn),來凸顯山東絲綢在東亞各國交流中的重要地位,對宋代以前中朝日貿易作了一番考察。[35]趙瑩波的《宋日貿易再考——海上絲綢之路東亞貿易圈的形成》一文認為宋日貿易是宋朝商人主導的貿易。[36]宋商在日本博多(現(xiàn)日本福岡市內)落地生根,建造了唐房(即唐人街),博多不僅是商品流通場所,還是宋朝商人們的營業(yè)據(jù)點,宋代的這種民間貿易形成了一個東亞貿易圈。袁曉春《對山東蓬萊發(fā)現(xiàn)高麗青瓷的思索》一文認為高麗青瓷的發(fā)現(xiàn)表明了其從海路輸入中國的歷史情況,填補了中韓經貿史的空白。[37]高麗鑲嵌青瓷的面世,對中韓文化交流、經貿史、陶瓷史、航運史的研究具有重要的意義。
學界對東方海上絲綢之路海外貿易政策與管理的研究主要是從東亞貿易的封貢體制、市舶制度、貿易港的管理制度三個方面進行的研究。
桑原騭藏《唐宋貿易港研究》一書對唐宋的市舶司及市舶制度作了系統(tǒng)的考察,考據(jù)嚴謹,史料詳實,論述精辟。[38]楊文新的博士論文《宋代市舶司研究》是對宋代市舶制度的系統(tǒng)研究,史料詳實,是在吸納已有學術成果基礎上的一部力作,極具學術參考價值。[39]另外,李慶新的《海上絲綢之路》一書論及宋元帝國對海洋貿易的市舶司制度貿易管理以及中國的港口與航海技術。[40]黃純艷《論宋代貿易港的布局與管理》一文認為宋政府對港口布局的調整和港務的管理體現(xiàn)了其對貿易既鼓勵又控制的態(tài)度,也反映出宋代貿易制度較之前代更為完善。[41]陳尚勝的《東亞貿易體系形成與封貢體制衰落——以唐后期登州港為中心》則以登州港為中心對唐后期的東亞貿易體系和封貢體制做了一番考察。[42]
東方海上絲綢之路是一條文化傳播的大通道,經由它不僅先進的文化技術得以傳播日本、朝鮮、琉球等地,而且也是一條宗教傳播的必要路徑。
《海上絲綢之路與中外文化交流》是陳炎先生多年進行海上絲綢之路與中外文化交流研究的論文集,收錄論文30余篇。[43]作者通過文獻考據(jù)、實地調查、考古論證和對比分析,充分論述了海上絲綢之路發(fā)展軌跡及其對世界文明的貢獻。嚴紹璗、劉渤《中國與東北亞文化交流志》一書從儒學、佛學、文學等方面論及中國與朝鮮半島和日本列島的文化交流。[44]樸真墹著的《中朝經濟文化交流史研究》論及古代直到19世紀中葉的中朝經濟文化交流的情況。[45]王曉秋《中日文化交流史話》一書用史話的形式,選取一些杰出人物和生動的典型事例,向讀者描述兩千多年中日文化交流。[46]劉鳳鳴《山東半島與東方海上絲綢之路》以大量史料為基礎,系統(tǒng)論證了山東半島在不同歷史時期中韓日三國經濟文化交往中的重要地位,填補了東方海上絲綢之路研究的空白。[47]劉鳳鳴的另一篇論著《山東半島與古代中韓關系》則以專題的形式,探討了山東半島在古代中韓關系中的地位和作用。[48]李海英的《宋代中韓海路文化交流述略》談到宋麗海路文化交流在特殊的歷史背景下體現(xiàn)的幾個特點,即宋商在整個宋麗文化交流中起到了橋梁作用,是文化交流的使者;入仕高麗的宋人在高麗傳播了中華文化,并促進了高麗文化的發(fā)展,實現(xiàn)了民族融合;而宋麗間的雙向文化交流推動了兩國的文化共同繁榮。[49]陸蕓的《海上絲綢之路在宗教文化傳播中的作用和影響》從宗教傳播角度分析海上絲綢之路在文化傳播中的作用,認為海上絲綢之路不僅是海外貿易的重要航路,也是一條宗教文化傳播交流的通道。[50]
海上絲綢之路的歷史不僅是一部對外文化交流史,更是移居海外的華僑華人的歷史。華僑是溝通中國與海外各國經貿往來的橋梁,同時也是維系這一經貿關系發(fā)展的紐帶?,F(xiàn)將海外移民的研究介紹如下:
張建國編寫《海上絲綢之路東洋篇》一書記敘了我國東方海上絲綢之路在形成與發(fā)展過程中的海上交通的開拓者,展現(xiàn)了中外貿易、文化交流的悠久歷史。[51]陸蕓的《海上絲綢之路與移民—兼論中國歷代政府對中外移民的管理》認為海上絲綢之路是古代中國與外國交通貿易的海上通道,它不僅僅是一條貿易通道,還是文化交流的橋梁,也是一條移民之路。[52]該文也論及中國歷代政府對中外移民的管理。楊昭全《北宋、遼時期的朝鮮華僑》一文研究了北宋、遼時期的朝鮮華僑,同時對北宋與高麗的航線作了一些考察。[53]袁曉春的《高麗使節(jié)鄭夢周登州史跡考》對四次出使中國的高麗王朝著名的政治家、文學家、外交家鄭夢周作了細致研究。[54]廖大珂《海上絲綢之路與華僑》一文認為海上絲綢之路的形成和發(fā)展離不開貿易與移民活動,尤其是華僑的經濟活動。[55]龔俊文的《隋唐時期東北亞地區(qū)“共享的歷史”——以山東半島登州港為中心》引入了由國際史提升而來的“共享的歷史”這一新的研究方法,以山東半島的登州港為中心,通過分析遣隋使與遣唐使、張保皋、圓仁等幾個案例,對隋唐時期東北亞地區(qū)所建立的新羅、高麗、百濟和日本等主要的政權國家之間“共享的歷史”進行了解讀。[56]
學界對于海上絲綢之路的海洋文化內涵的關注度不斷提升。相關專著方面,中國海洋大學曲金良主編的《中國海洋文化長編》是一部關于中國海洋文化的通史類巨著,涵蓋了自先秦到近代各個歷史時期的海洋信仰、海洋民俗等相關內容,是有志于東方海上絲綢之路海洋文化研究的學者的重要參考書目。[57]另外,楊國楨主編的《中國海洋文明專題研究》分專題系統(tǒng)梳理了我國海洋文化研究領域的最新成果,極具權威性。[58]
相關論文方面,楊國楨的《海洋絲綢之路與海洋文化研究》論及“海上絲綢之路”和海洋文化研究的核心價值,是論證、闡釋、弘揚東方的海洋文明、海洋文化,改變東方有航?;顒記]有海洋文明、海洋文化的舊思想觀念。[59]該文認為建設21世紀“海上絲綢之路”,需要“海上絲綢之路”歷史的借鑒和海洋文化的理論支撐。李海強的《青島地區(qū)媽祖信仰與港口發(fā)展的互動》著眼于媽祖信仰與港口發(fā)展的互動原因及互動過程,探討二者不可分割的內在關系。[60]王苧萱的《山東海洋文化發(fā)展的生態(tài)學走向》提出引導人們樹立正確的海洋生態(tài)觀的建議,文章梳理了山東海洋文化的發(fā)展脈絡及其特點,把握了山東海洋文化的生態(tài)學走向,提出加快山東省海洋文化生態(tài)建設的路徑選擇。[61]王穎的《山東海洋文化的發(fā)展歷程及特點》認為山東海洋文化經歷了三個主要階段:春秋戰(zhàn)國以前的萌芽與初創(chuàng)時期;秦漢、隋唐、宋代是其發(fā)展的高潮期;元明清三代的逐漸衰落期。[62]李玉昆的《媽祖信仰在北方港的傳播》對北方港口的媽祖海神信仰有一個系統(tǒng)的梳理。[63]
隨著國家“一帶一路”國家戰(zhàn)略的提出以及國家對“21世紀海上絲綢之路”建設的高度重視,學界高度重視海上絲綢之路的資源開發(fā)與保護的相關研究,出現(xiàn)了一批高水平的研究成果。
陳彬強的《海上絲綢之路文獻資源保障體系建設》海上絲綢之路文獻的研究,認為建設海上絲綢之路文獻資源保障體系的措施主要有三個方面:系統(tǒng)梳理文獻脈絡、建立聯(lián)合采購機制、共建共享信息資源。[64]董韶軍、董韶華、遲金光的《試論蓬萊水城的歷史地位與價值》從軍事戰(zhàn)略意義、對外貿易、文化交流方面對蓬萊水城進行了系統(tǒng)研究,全面評述了蓬萊水城的歷史地位與價值。[65]崔越的《膠州灣古港遺址文化遺產保護探析》認為膠州灣諸港不斷的興衰更替,古跡遺存眾多,具有重大的歷史文化價值,加強和重視對其文化遺產的保護具有重要意義。[66]鄭安新,馮耀東的《青島海上絲綢之路文化遺產發(fā)掘和保護研究》提出如下幾點建議:加強對青島海上絲綢之路歷史文化遺跡的考古發(fā)掘工作;加大對青島與海上絲綢之路傳統(tǒng)文化的發(fā)掘;合理規(guī)劃科學推進我市新型城鎮(zhèn)化建設,保護我市具有重要歷史文化遺存的傳統(tǒng)村落;開展積極有效措施,探索開展青島海上絲綢之路申報世界文化遺產工作。[67]何振良的《略論泉州“海上絲綢之路”文化遺產及其保護與開發(fā)》論及泉州海上絲綢之路文化遺產開發(fā)與保護的相關情況,并且提出了對策和建議。[68]鈄曉東、蔣金坤、黃秀蓉《“一帶一路”的區(qū)域發(fā)展協(xié)同——寧波及寧波幫的功能使命》一文分析了寧波與寧波幫在國家“一帶一路”戰(zhàn)略中的重要作用,認為應以歷史的眼光深入探索研究寧波及寧波幫參與“一帶一路”建設的歷史地位、當下功能、未來使命,使其在21世紀“一帶一路”建設中爭做橋頭堡。[69]
綜上所述,21世紀以來,東方海上絲綢之路的學術研究取得了重大進展,涌現(xiàn)出了一大批質量上乘的著作和論文。隨著國家“一帶一路”戰(zhàn)略的實施,學術界對東方海上絲綢之路的研究熱情更加高漲,無論是對東方海上絲綢之路航海史的研究、海外貿易研究、政治文化交流與人員往來研究,還是對海洋文化和資源開發(fā)與保護的研究都取得了非常大的進展。通過對相關研究成果的系統(tǒng)梳理不難看出21世紀以來的東方海上絲綢之路的研究有如下幾個方面的特點:一是從多角度、新領域研究海上絲綢之路的傾向加強,涉及領域更加廣泛。二是在研究方法上,多學科、跨領域的綜合交叉研究越來越多,如對考古學、民俗學、生態(tài)學方法的借鑒吸收,使得海上絲綢之路研究更加細化深入。三是海洋文化研究以及海上絲綢之路資源的開發(fā)與保護的研究逐漸引起了學界的重視,相關研究成果不斷涌現(xiàn)。
當然在肯定取得的巨大成績的同時,我們更應該看到有關東方海上絲綢之路專題的研究目前還相對比較薄弱,遠未像南方海上絲綢之路的研究那樣受到學者們的重視。這主要表現(xiàn)在:一是學界少有針對東方海上絲綢之路的專著與專論,絕大多數(shù)論著僅僅部分章節(jié)論及;二是東方海上絲綢之路研究目前主要集中在有關東北亞文化經濟交流以及航海史的研究上,而其他領域的研究力度則相對較弱。我們相信,隨著學術界交流活動的不斷開展,以及多學科、多角度的細化研究,東方海上絲綢之路研究必將在未來取得更大的發(fā)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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