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倩

摘 要：1927—1937年中共革命根據地實行過合作化，創(chuàng)立過股份銀行，發(fā)行了各類股票。中共采用股份制這種資本組織形式與其他政權下的股份制并不完全相同，股金較低、“強調自愿”、“可以退股”、標明“成份（成分）”等特點體現了中共政權性質和特色。中央和各地蘇維埃政府頒布與股份制企業(yè)股票管理制度相關的決議、決定、方針、指示都是發(fā)行各類股票的制度框架，用以支撐票據體系的正常運行。股份制企業(yè)作為股票的發(fā)行管理機構，依據一定的制度，對股票的發(fā)行實行動態(tài)的管理。股份制的出現對中共政權和各根據地的存在和發(fā)展在一定程度上起到了正面而積極的作用。

關鍵詞：革命根據地；股份制企業(yè)；股票發(fā)行

中圖分類號：K263 文獻標志碼：A 文章編號：1002-2589（2017）11-0157-02

股份制企業(yè)制度產生后，在西方各國得到迅速傳播和發(fā)展，它“對社會經濟發(fā)展的促進具有里程碑式的意義，“標志著現代各國經濟生活中的新時代”[1]。在近代中國，這種從國外引入的股份制企業(yè)制度誕生于晚清的洋務運動時期，以其強大的生命力，不斷發(fā)展，歷經北洋政府時期、南京政府時期、汪偽政權時期，成為近代中國社會經濟發(fā)展企業(yè)資本組織的主流形式。而在近代中國的另外一種性質的政權——新民主主義性質下，中國共產黨領導的革命根據地是否存在股份制這種企業(yè)資本組織形式，若存在，其組織和運行方式是怎樣的，呈現哪些特點？這些問題，一直以來為外界所不知。事實上，在中共革命進程中，中共在各個時期建立的根據地、解放區(qū)實行過合作化，創(chuàng)立過股份銀行，發(fā)行了合作社股票和銀行股票。長期以來，由于相關的文獻資料和股票的原件存留很少，學者對中共根據地股份制企業(yè)和股票的研究相對薄弱。筆者以作為史料刊刻出版的股票影印件或臨摹件為基礎，對1927—1937年中共革命根據地的股份制企業(yè)股票作嘗試性研究。

一、中共革命根據地股份制企業(yè)的創(chuàng)立

1927年大革命失敗后，中國共產黨開創(chuàng)了一條農村包圍城市武裝奪取政權的道路，在國民黨統(tǒng)治力量薄弱的農村地區(qū)建立蘇維埃政權，開辟農村革命根據地。在土地革命戰(zhàn)爭時期，為了粉碎國民黨軍隊的軍事“圍剿”和經濟封鎖，發(fā)展根據地經濟，各根據地先后建起股份制企業(yè)，如各種形式的合作社、蘇維埃政府股份制銀行，為鞏固革命政權發(fā)揮了重要的作用。合作社有生產合作社、消費合作社、糧食合作社等；各根據地先后創(chuàng)辦了瀏平農民銀行、閩西工農銀行、閩浙贛省蘇維埃銀行、中華蘇維埃共和國國家銀行湘贛省分行、中華蘇維埃共和國國家銀行湘鄂贛省分行。隨著股份制企業(yè)的建立和運行，根據實際情況，各根據地也發(fā)行了不同類型的股票，合作社的股票有生產合作社股票、消費合作社股票、糧食合作社股票等。蘇維埃銀行類股票有銀行股票、信用合作社股票等，各級蘇維埃政府通過多種形式的宣傳，動員群眾集資入股、增加儲蓄，擴充合作社和銀行基金，把發(fā)行和推銷各類股票作為當時經濟工作的中心任務來抓。

二、中共革命根據地股份制企業(yè)股票的特點

為了解當時根據地股份制企業(yè)股票的特點，須對其發(fā)行的股票的文字進行必要的解讀，現以湘贛工農銀行發(fā)行的股票和消費合作社股票為例，分析股票的特點如下。

第一份湘贛省工農銀行股票分三聯：股票聯、股金收據聯、存根聯，股票由銀行印制，分發(fā)至湘贛根據地內各縣，各縣自行編號發(fā)行，為記名式股票，1元1股一張，為豎式版面，蠟版刻制印刷。形制類似梯形，梯形中最上方兩行橫寫“湘贛省工農銀行”、“股票”；下邊長方形框內是股票的具體內容。票面內容從右向左直書，右邊第一行為“XX縣x字第x號”以及“股員XX”。第二行直書“茲有XX縣第X區(qū)第X鄉(xiāng)蘇維埃政府第X村同志XX愿加入本銀行為股員，出具股本銀洋壹元整。按照本銀行簡章規(guī)定，得算合乙股，其股本金當即收足，另立字據為證。自入股之后，在出股之前，即為正式股員，得依照本銀行簡章享受盈利并負起責任，其股本息金，得每年終結算發(fā)給一次，如果本銀行獲得盈利時，股員得依照本銀行簡章享受盈余金，特發(fā)給股票，交股員執(zhí)照。”此外，股員執(zhí)存股票，應遵照下列條約：“（1）股票遺失，不掛失號，并不發(fā)還股本金。（2）股票如有涂改字樣，或破爛缺角，字跡不明顯了，均作廢票，并不發(fā)還股本金。（3）股票不準典當賣出，或作貨幣流通。如有未遵守者，即剝奪其股員的一切權利，準票幣收回之?！弊詈笕兄睍般y行股員經手人XXX”“Xxx縣X字第xxx號（騎縫文字）”“公立XXX年X月X日訂”[2]162。

第二份是縣、鄉(xiāng)區(qū)消費合作社發(fā)行的股票，蠟版刻制印刷，形制上比湘贛省工農銀行股票簡單，多為豎式表格版面，整體形狀為長方形體，由上到下分為八欄，第一欄和第八欄所占內容較大。第一欄的文字為“XXX合作總（或分）社股票，第XXX號；第二至第七欄中間部分為固定表格，分別橫書并相應填寫“社員姓名XXX”“住址XXX”、“成分XX”“家庭人口XXX”“股款XX”“共計股金XX”；在第三欄和第六欄間，有一個可以辨認出來的紫色印章，印章文字為：XXX消費合作社第X分社。第八欄為該消費合作社管理委員會人員和經手人等人的姓名XX，并加蓋方形小印章，以及發(fā)行該股票的日期[2]173。

通過這兩份股票，首先，可以確定的是，中共領導的革命根據地建立的合作社、銀行發(fā)行的股票，有力證明了這里實行過股份制。其次，這些股票都是蠟版刻印，豎式版面，由右向左橫書標題名稱，輔以手寫文字，加蓋印章而成，起到增強各根據地群眾對蘇維埃政府的信任，分發(fā)給更多的購股者（根據筆者所見資料，如湘贛省工農銀行個別股票編號已有800多號，還有的消費合作社股票編號已達到5萬多號，可見購股者數量更多）的作用。再次，這二張股票的形制比較簡單，與當時根據地初建不久，經濟條件有限的狀況相一致。特別是湘鄂贛工農銀行股票的形制和具體內容，體現出傳統(tǒng)中國政府公文布告的特點：上邊類似梯形，梯形中是執(zhí)照、公告的標題，下邊長方形框內是具體內容。與晚清時期中國最早的股份制企業(yè)（輪船招商局、開平礦務局）發(fā)行的股票形制上基本一樣[3]。由于根據地建立不久，民眾的眼界和接受習慣等問題，中共希望通過形制上的相似來增強其發(fā)行股票的法律性和權威性。但此后發(fā)行的消費合作社股票在形制上更為簡單，整體形狀是一長方形體，可見，根據地經過一段時期一定發(fā)展，民眾已漸漸習慣中共政權的特點和權威之后的安排在股票形制上的體現。革命根據地股份制企業(yè)股票的特點有以下幾點。

其一，湘贛省工農銀行的股票，票面上明確規(guī)定了入股者的名稱、股金數目、入股者的應擁有的權利和義務、應享受的息金和盈余金等，這與其他時期其他政權下的股票規(guī)定大致相同（如股票上的息金和盈余金與其他時期其他政權下股票的官利和紅利大致相當），所不同的是入股者稱為“股員”而非股東，以體現中共政權的特點。

其二，二份股票的面額每股單位都是一元、5角，每股金額很低，其目的是能夠吸收較多的社會零散資金入股，因為中共政權剛建立不久，經濟不發(fā)達，面臨諸多困難，很多地主的財產被剝奪，入股對象只能是一些略有手頭略有資金的一般民眾，若每股金額規(guī)定較大，既不現實也影響集資效果，股金較低可以使廣大的貧苦大眾都有機會入股，購買股票。

其三，湘贛工農銀行的股票票面文字中有“自入股之后，在出股之前”的字句，這說明民眾購買了股票后，因其他原因，可以合法退股，這與其他政權下的股份制企業(yè)購股人購買股票后，只能轉賣不能退股狀況是不一樣的，這是根據地股票很有特色的規(guī)定，與其后有“股票不準買賣典當，不能作貨幣通用”的規(guī)定相呼應，在這里購股人“可以出股”的規(guī)定可以理解為是用于補償股票“不能買賣典當，不能作貨幣通用”規(guī)定的不足，使得那些想入股，又因資金不足或其他原因資金周轉不開的民眾在購買股票時消除顧慮，都有機會參股。

其四，消費合作社這張股票上，有一欄為“成份（成分）”，須標示股員的身份。這種“身份”的強調體現了當時以階級斗爭為理論根據建立的中共政權的性質，估計也是近代中國唯一在股票票面上標示股員“身份”的股票了。那么，成分為“地主”或“富農”的人是否有資格購買根據地發(fā)行的股份制合作社的股票呢？由于筆者掌握的這一時期資料的有限性，無法做出解釋，但從湘贛省工農銀行購股票票面顯示購股者“應遵守下列條例”的文字中，能夠看到中共對發(fā)行的各類股票做出的嚴格規(guī)定（相對于其他時期其他政權發(fā)行的股票）。當然，這與當時根據地面對國民黨的圍剿，經濟封鎖，形勢嚴峻，中共不得已的做出的規(guī)定，這成為根據地股票的一大特色。

三、中共革命根據地股份制企業(yè)股票的管理制度

為了促進根據地經濟發(fā)展，改善群眾生活，根據地的各類合作社和銀行積極發(fā)行股票，廣泛吸納民間閑散資金。對中共來說，股票發(fā)行和管理、使用需要按照一定的規(guī)定來進行，股份制企業(yè)股票管理制度可分為兩個層面。

第一，中央層面，包括直接或間接與合作社、銀行股票管理制度有關的黨中央、中央政府及其相關部門頒布的決議、決定、方針、指示。以合作社為例，中國共產黨在1922年7月的“二大”上通過《關于工會運動與共產黨的議決案》、1925年《中國共產黨告農民書》、1926年《農民會議決議案》、1927年《湖南農民運動考察報告》等重要文件中都提到主張建立各種類型合作社，“合作社尤其是消費、信用、販賣三種合作社，確實是農民所需要的，號召在農村通過‘入股的形式募集資金建立合作社”[4]，用以改善根據地農民的生活，促進農村經濟的發(fā)展。隨后，中華蘇維埃共和國臨時中央政府又在1933年3月頒布了《關于組織犁牛站的辦法》，希望站內社員通過“合股”購買耕牛，對想入股的農民通過繳納入股金，成為站內社員，擴充社內股金，解決犁牛農具短缺的問題。4月頒布了《合作社暫行組織條例》，在該條例中規(guī)定，“合作社組織為發(fā)展蘇維埃經濟的一個主要方式……是保障工農勞動群眾利益的有力武器；……消費、生產、信用合作社之社員，不僅兼股東，而且是該社的直接消費者、生產者、借貸者……每個社員其入股之數目不能超過10股，每股金額不能超過5元，以防止少數人之操縱”[5]87-88。9月先后頒布《生產合作社標準章程》、《消費合作社標準章程》《信用合作社標準章程》等章程，對各類合作社社員入股金額、股票發(fā)行、轉讓、遺失等做出明文規(guī)定[5]264-265。如《生產合作社標準章程》中規(guī)定，“本社股金定每股大洋一元，以勞動力為單位，其一個參加生產的勞動力愿入數聽便”“凡交足股金之社員由本社發(fā)給股票”“社員如欲轉讓其股于繼承人時，須該繼承人仍愿參加本社生產者，方能許可”“股票如有遺失，應先報告管理委員會掛失，一面登報聲明作廢后，再向本社請求補發(fā)新股票”[5]366-380?？梢姡偃纭断M合作社標準章程》規(guī)定“本社股金定每股大洋壹元，以家為單位，其一家領入數股者聽（便）……本社股票及購買證概用記名式蓋以本社圖記，由管理委員會主任簽名蓋章；……社員有轉讓其股票于承繼人之權，但須得管理委員會之可決……”[5]49-50可見，上述兩章程相關規(guī)定類似。臨時中央政府頒布的這些決議、辦法、章程和條例都成為隨后建立銀行、合作社的主要參照標準，同時也是發(fā)行、管理各類股票的制度安排。

第二，各根據地或地方政府發(fā)行的股票章程或條例，以及散見于各種決議、決定、布告中關于各類股票的專門規(guī)定和制度。以閩西根據地成立米辦合作社和閩西工農銀行為例，1930年3月，在閩西召開的第一次工兵代表大會上通過了《經濟政策決議案》，在決議案中，提出在糧食短缺的地區(qū)，組織辦米合作社，有組織的向白區(qū)買米，在米多的地區(qū)組織販賣合作社，將米運到其他地區(qū)銷售，政府將給予辦米合作社幫助。同時要求在各地普遍發(fā)展信用合作社組織，以吸收鄉(xiāng)村存款，并規(guī)定了發(fā)展合作社組織的原則[5]297。隨后，5月閩西蘇維埃政府頒布了《合作社條例》，明確規(guī)定了成立合作社的條件、合作社登記、盈利分配、工作人員的選舉辦法等要求[5]355-360。1930年9月閩西蘇維埃政府又先后發(fā)布《關于設立閩西工農銀行》和《閩西工農銀行章程》，就銀行本金、股票、利息、紅利分配作了規(guī)定：“銀行資本金總定額20萬元，分作二十萬股，每股大洋一元，一次收清；銀行股票用無記名式，分一股一張、五股一張、十股一張三種；紅利分配，逐年盈利，以百分之二十作公積金，百分之二十獎勵工作人員，百分之六十歸股東照股攤分?！盵5]337-338上述根據地政府頒布的決議案、條例、章程中涉及合作社、銀行、股票的原則、規(guī)定和辦法都是各根據地地方政府建立合作社、銀行發(fā)行各類股票的制度框架，用以支撐票據體系的正常運行。

四、中共革命根據地股份制企業(yè)股票管理制度的運行

根據地股票發(fā)行管理制度的運行要通過一定的組織系統(tǒng)才能起作用，而合作社、銀行成為股票的發(fā)行管理系統(tǒng)。

以合作社為例，為了發(fā)行股票，根據地的合作社建立了自上而下的三級嚴密的組織管理系統(tǒng)：省一級設總社，各縣設對應聯社，各鄉(xiāng)設合作社。首先，合作社內部組織機構有社員大會、管理委員會、審查委員會組成。這些機構規(guī)定了需要履行的職責，“本社以社員大會為最高組織，由全體社員組織之”；“社員大會須有三分之二社員出席才能開會”。社員大會有如下職權：“選舉、罷免或處分管理委員及審查委員”；“制定或修改本社章程及辦事細則”；“通過或開除會員”；“審查三個月之營業(yè)報告及決算”；“決定下三個月營業(yè)之方針?！盵5]336-337管理委員會則負責具體社務和業(yè)務經營，審查委員會負責審查合作社的賬目，規(guī)范管理委員會的經營行為。其次，對合作社內部股票的發(fā)行也有嚴格的規(guī)定：“本社股金定每股大洋一元，以家為單位，其一家領入數股者聽（便）”；“本社股票及購買證概用記名式蓋以本社圖記，由管理委員會主任及副主任簽名蓋章”；“社員有轉讓其股權于繼承人之權，但須得管理委員會之可決”；“股票及購買證如有遺失情事，應先報知管理委員會掛失，一面登報聲明作廢后，再向本社請求補發(fā)新股票。”[5]331-332由上可知，合作社及股票發(fā)行的管理系統(tǒng)設置周密、健全、管理到位且有成效。通過這套組織和管理系統(tǒng)，依據一定的制度，對股票的發(fā)行實行動態(tài)的管理。

五、中共革命根據地股份制企業(yè)股票發(fā)行的績效

根據地地處內陸偏僻山區(qū)，交通不便，民眾與外界聯系較少，消息閉塞，農民受教育程度低，加之根據地剛建立，政權尚未穩(wěn)固，宣傳不夠，民眾根本不知道合作社、銀行是什么機構，集資入股做什么，參加合作社、入股銀行、購買各類股票能帶來什么好處，面對這些問題，從中央到各根據地的地方政府，到合作社、銀行干部專門耐心細致向群眾做宣傳解釋工作。如，閩浙贛省蘇維埃政府為了鼓勵群眾向銀行入股與儲蓄，把擴大銀行基金，發(fā)展蘇區(qū)經濟作為當時經濟動員的中心工作之一，蘇維埃政府在1930年9月、10月、11月三個月向群眾發(fā)出了銀行入股的號召，并成立了專門的招股委員會來組織群眾入股[6]。根據政府指示，蘇維埃銀行“實行股票發(fā)行和付息的規(guī)定，采取群眾自愿集股，每股1元，每張一股，共印100萬張。股票放在銀行，由財政部下達任務和進行調撥，各縣、鄉(xiāng)認購，數量不定，自由認購。股息周年6厘計算，年終結賬，憑股票領取股息……”[7]74再如，湘贛省蘇維埃政府要求根據地各級政府以開展政治運動的方式，在群眾中廣泛宣傳動員，完成湘贛省分行擴股任務[8]。政府號召根據地民眾加大集資入股力度：“望我全體股員……領導廣大工農勞苦群眾，熱烈集股加入銀行，儲蓄銀錢到銀行來，以擴大其財力，更大量的來負擔他的偉大任務，這是于銀行的前途和我們的利益，具有偉大意義。”[9]159通過宣傳動員，群眾積極入股，圓滿完成了入股的任務。當然在集股和擴股的過程中，由于政府的宣傳工作不到位，個別地區(qū)（如寧岡、萍鄉(xiāng)等地）發(fā)生銀行強迫群眾集股、擴股的現象，挫傷了群眾的積極性，但大多數地區(qū)的群眾出于對蘇維埃政權的信任，紛紛加入合作社、參與銀行的集股、擴股，并購買各類股票。甚至有的群眾將自家少有的積蓄拿出來認購股票，沒有現金群眾就以物資折股，相應政府的號召。

在各根據地的蘇維埃政府對銀行、合作社給予大力支持和幫助下，農民參加合作社、入股銀行的積極性很高，銀行、合作社發(fā)展非常迅速并取得較好的績效。如1932年上半年湘贛省工農銀行群眾集股達2萬元，由于工農銀行在群眾中贏得較好的信譽，到年底，省工農銀行的基金和股金價值達6萬元[9]32，為隨后開展的各項業(yè)務打下堅實的基礎。閩浙贛省蘇維埃專門成立招股委員會組織群眾入股，“……群眾踴躍入股，有的人認股多達二三十股，有的同志沒有現洋就用谷子折股，50斤一股。短短3個月，群眾節(jié)約資金入股幾十萬元?！盵7]75群眾入股成效顯著，充實了閩浙贛蘇維埃銀行的基金，為提升銀行貨幣的信譽，支持根據地的經濟建設奠定了基礎。各根據地消費合作社發(fā)展也非常迅速。例如，1933年8月江西經濟建設工作會議之后，瑞金縣合作社發(fā)展很快，1933年8月前后，消費合作社社員從9 000人增加到14 300人，股金從11 000元增加到16 500元。興國縣的消費合作社社員等于以前整個時期發(fā)展的數目，增加到14 600人[5]154-155。因此合作社的經濟實力得到加強。由此可見，壯大了各類合作社和銀行的經濟實力。

六、結語

1.從湘贛省工農銀行股票到消費合作社股票顯證了在新民主主義政權性質下的中共根據地，股份制這種資本組織形式以其強大的生命力存在著。這對于一個政權尚未穩(wěn)固，經濟不發(fā)達，同時又受到國民黨政府軍事圍剿和經濟封鎖下的政權，在一定程度上起到了正面而積極的作用。

2.中共采用股份制這種資本組織形式與其他政權下的股份制并不完全相同，具有股金較低、“可以退股”，標明“成份（成分）”等特點，突出了中共政權的特色。

3.在中共政權下，實行股份制，發(fā)行股票既得到政府的支持和鼓勵，又得到民眾的歡迎和支持，股票票面出現“自愿加入”詞句，且兩份股票的數字編號很大就是例證，可見股份制這種資本組織形式在中共政權的經濟發(fā)展中展現出了她的威力，壯大了各類合作社和銀行的經濟實力。

4.中央和地方政府頒布的決議、決定、方針、指示中涉及合作社、銀行、股票原則、規(guī)定、辦法等都是股份制企業(yè)發(fā)行各類股票的制度框架，用以支撐票據體系的正常運行。合作社、銀行作為股票的發(fā)行管理機構，內部設置健全、管理到位有效，依據一定的制度，對股票的發(fā)行實行動態(tài)的管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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