賴文豪，席 沁，武海龍，崔友源，趙廷寧

（1.北京林業(yè)大學 水土保持學院，北京 100083；2.興和縣林業(yè)局，內蒙古 興和013650）

合理劃分造林地的立地類型，是實現(xiàn)因地制宜、適地適樹的必要前提［1］，針對立地類型劃分與評價問題，研究者采用了不同的方法。一些學者利用樹木生長模型和立地指數(shù)進行立地劃分和評價［2-6］，此方法多用于林業(yè)生產中的同齡純林林地，能夠直觀且精確地反映林木對立地的適應狀況并預測林木生長狀況，但不能反映立地之間林木長勢差異的原因［7］。一些學者則直接以地形和土壤作為立地劃分的依據(jù)， 或者通過數(shù)量化理論［8-9］、 判別分析［10-11］、 主成分分析［12-13］、 多元回歸分析［14-18］等篩選影響林木生長的主導因子并進行劃分。此外，自然條件惡劣的造林地，還可以利用影響植物生長的限制因素如風沙危害、鹽害程度、地表巖石裸露狀況［19-20］等進行立地劃分。目前，國內在大尺度森林立地劃分的研究取得了較多的成果，如李世東［21］對退耕還林區(qū)的立地分類，張萬儒［22］和詹昭寧［23］對全國森林立地的劃分等。但這些成果應用在小尺度區(qū)域時，其劃分的細致程度還不能完全滿足實際造林工作的規(guī)劃與設計需求，因此更為細致的立地劃分研究仍有必要。不僅如此，半干旱地區(qū)較為惡劣的氣候環(huán)境，要求該地區(qū)的生態(tài)建設工作需要兼顧林地與草地的規(guī)劃，但以往立地分類研究通常只考慮到喬木樹種的適宜性，目前綜合評價立地林木和草本適宜性的研究成果較少。內蒙古烏蘭察布市興和縣地處生態(tài)脆弱的農牧交錯帶，當?shù)夭扇⊥烁€林、恢復林草植被的措施，以改善生態(tài)環(huán)境、控制風沙源。但興和縣處于黃土高原邊緣和陰山山脈的過渡地帶，地貌變化導致土壤狀況差異明顯，造林地未選擇合適的造林樹種將最終導致樹木生長受到限制，林分生產力低下［24］。本研究在立地類型劃分的基礎上，對各立地類型的林木和草本植物適宜性進行評價，并提出相應的林草措施建議，以期對周邊相似地區(qū)的生態(tài)恢復提供指導。

1 研究地區(qū)與研究方法

1.1 研究區(qū)概況

研究區(qū)位于內蒙古自治區(qū)南部， 地處晉、 蒙、 冀三省交界處（40°26′～41°27′N， 113°21′～114°07′E），氣候類型屬中溫帶半干旱大陸性季風氣候區(qū)，年平均氣溫為4.2℃，1月平均氣溫為-13.8℃，7月平均氣溫為19.9℃，無霜期為95～130 d，≥10℃積溫為2 300～2 400℃，年均日照總時數(shù)為3 100 h。年平均降水量為380 mm，主要集中在6-9月。研究區(qū)以友誼水庫南岸為界向西南延伸8 km，地貌由土石山地逐漸變?yōu)辄S土丘陵，能夠反映興和縣境內山地向丘陵過渡的特征。研究區(qū)海拔最低處為1 191 m，最高處為1 310 m。根據(jù)《中國森林立地類型》的劃分［22］，興和縣屬于黃土高原暖溫帶立地區(qū)域，黃土丘陵立地區(qū)，晉蒙黃土丘陵立地類型亞區(qū)，土壤以栗鈣土為主。

2008年初，本田在華關聯(lián)企業(yè)與興和縣林業(yè)局在友誼水庫南岸的荒山荒坡及退耕地開展公益造林，造林樹種包括油松Pinus tabulaeformis，樟子松Pinus sylvestnis var.mongolica，小葉楊Populus simonii，火炬樹 Rhus typhina，山杏 Armeniaca sibirica，檸條 Caragana korshinskii，沙棘 Hippophae rhamnoides等。造林季節(jié)選擇在春季，造林整地于前一年秋季進行，土石山地造林地土層較厚處采用規(guī)格為1.5 m×0.8 m×0.6 m的魚鱗坑整地；土層較薄、坡度較大的造林地則采用0.8 m×0.6 m×0.5 m的魚鱗坑；山腳平緩地帶和黃土丘陵造林地采用規(guī)格2.5 m×0.8 m×0.6 m的大坑整地。栽植后當年澆水3次，第2年和第3年每年澆水2次。造林所用油松皆為苗高大于30 cm的容器苗，造林密度為1 667株·hm-2，本研究選擇栽植數(shù)目最多、面積范圍最廣的油松作為調查樹種。目前所有林分屬于幼齡林，但立地條件差異對林木生長的影響已初步顯現(xiàn)；同時油松幼林尚未郁閉，整地坑穴外的草本植物并未因遮蔽而影響生長，因此可以同時評價立地的林木和草本適宜性。

1.2 調查點布設與樣品采集

于2016年7-8月，采用典型樣地法選取了38個油松林樣地作為調查對象，樣地規(guī)格為10 m×20 m，測量樣地內所有油松樹高。由于不同年份所選擇的造林地立地條件差異較大，因此本研究通過測量油松輪生枝的方法推算同一年齡樹高［25-26］。田國恒等［27］在冀北山地對油松生長規(guī)律的研究表明，油松在5～26 a處于樹高生長旺盛階段。因此，本研究選定油松栽植后第5年的樹高進行分析。樣地內沿對角線方向設置3個1 m×1 m的草本樣方，將草本植物地上部分全部采集。因研究區(qū)內天然灌木植被極為稀疏，故不設置灌木調查樣方。同時在魚鱗坑或樹穴之間挖3個剖面，每個剖面以20 cm分層用環(huán)刀和鋁盒取樣。同時再取一定量土壤樣本用于土壤化學性質分析，取樣深度至60 cm或母質為止，將相同取樣深度的土壤樣品混合。

1.3 樣品處理

將采集的草本植物烘干測定樣方內草本植物的生物量（干質量）。土壤含水量通過烘干法測定，土壤容重和田間持水量通過環(huán)刀法測定。用于土壤化學分析的樣品采集后進行風干處理，利用篩分法和簡易比重計法測定土壤機械組成，用MP522型精密pH/電導率（上海三信儀表廠）測定土壤pH值，用重鉻酸鉀容量法（稀釋熱法）測定有機碳，用濕燒法測定土壤全氮，用高氯酸（HClO4）-硫酸（H2SO4）法測定土壤全磷，用火焰光度法測定全鉀［28］。

1.4 立地劃分與評價

通過對土壤物理性質、化學性質、光照狀況與植物生長狀況進行回歸分析，探究各指標對植物生長顯著性。因研究區(qū)相對集中，屬于同一立地類型區(qū)，研究區(qū)海拔最高處與最低處之差不足150 m，故不再將海拔、降水量作為立地劃分的依據(jù)；太陽輻射量參考許宗文等［29］關于太陽直接輻射與地形關系的研究，根據(jù)樣地坡向和坡度推算太陽直接輻射量。根據(jù)回歸分析結果，挑選出可能對造林樹種生長狀況產生影響的地形地貌因子和土壤因子作為立地劃分的依據(jù)，并采用單因素方差分析進行驗證。根據(jù)立地劃分因子和植物生長狀況，采用聚類分析對造林地進行立地類型劃分。在此基礎上，統(tǒng)計不同立地類型油松第5年樹高和草本植物地上部分生物量，進行立地林草適宜性評價并提出相應的規(guī)劃建議。

1.5 數(shù)據(jù)處理

數(shù)據(jù)均使用Excel 2016和SPSS 22等軟件處理。對土壤理化性質、光照狀況與植物生長狀況進行了多元回歸分析；對各立地劃分因子與植物生長主導因子進行了單因素方差分析；并以立地劃分因子和植物生長指標為依據(jù)，對38個樣地利用聚類分析進行立地劃分。

2 結果與分析

2.1 影響植物生長的主導因子

為探究土壤及光照對植物生長狀況的影響，采用回歸分析法，找出具有顯著性影響的指標。挑選的指標包括： 土層厚度（x1）， 土壤容重（x2）， 田間持水量（x3）， 土壤礫石含量（x4）， 平均土壤含水率（x5），平均pH值（x6），平均有機碳質量分數(shù)（x7），平均全氮質量分數(shù)（x8），平均全磷質量分數(shù)（x9），平均全鉀質量分數(shù)（x10）， 表土含水率（x11）， 表土 pH 值（x12）， 表土有機碳質量分數(shù)（x13）， 表土全氮質量分數(shù)（x14），表土全磷質量分數(shù)（x15），表土全鉀質量分數(shù)（x16），太陽直接輻射量（x17）。

用各項指標分別對油松第5年樹高（y1）和草本植物地上部分生物量平均值（y2）進行一元回歸分析，其中與 y1具有顯著回歸關系的指標有（按復相關系數(shù) R 高低排序）： x1（0.725）， x5（0.697）， x2（0.535），x11（0.531）， x3（0.530），x8（0.437）， x14（0.372）。與 y2具有顯著回歸關系的指標有： x11（0.502），x5（0.435），x4（0.423），x2（0.389）， x14（0.363）。 一元回歸分析結果表明：y1受到土壤厚度影響最為顯著， 土壤水分狀況對y1和y2也具有顯著的影響，其他土壤物理性質和化學性質都有一定的影響。相比之下，太陽直接輻射量與植被生長狀況關系并不顯著。由于各指標之間存在相互影響，部分指標只是間接對植物生長產生了影響。因此采用多元回歸分析的方法，將可以被其他指標替代的部分進行剔除。用各項指標對y1和y2進行逐步回歸分析，結果為：

多元回歸分析表明：影響油松生長的主導因子為土壤厚度和平均土壤含水率。土壤厚度決定了油松根系生長空間和所需要的水分與養(yǎng)分的容量，整個剖面的平均土壤含水量也顯著影響油松的生長。土壤容重和田間持水量是影響土壤含水量的部分因素，礫石含量和養(yǎng)分含量受土壤厚度影響，因此在多元回歸分析中不顯著。

影響草本生物量的主導因子包括表土含水率、表土全氮質量分數(shù)、表土全磷質量分數(shù)和土壤礫石含量的影響，其中最為關鍵是表土含水率，礫石含量與養(yǎng)分含量分居其后。研究區(qū)春季風沙活動頻繁，草本植物返青之前土壤表層礫石含量的增加可減少風力對沙土的侵蝕量，這有利于保存土壤中的植物種子，因此礫石含量對草本生物量有顯著影響。但在土層淺薄、地表有巖石裸露的樣地，雖然土壤細粒部分的全氮含量明顯高于其他樣地，礫石含量過高使得土壤養(yǎng)分總量減少，實際可供植物吸收的氮素卻減少了，因此土壤全氮質量分數(shù)與生物量呈負相關；土壤全磷質量分數(shù)受土層厚度等因素干擾較小，作為養(yǎng)分指標與生物量呈正相關。

2.2 立地劃分因子

水分含量與養(yǎng)分含量是植物生長的關鍵因素，但難以通過現(xiàn)場調查的方式直接測得。這些指標通常會受到地形地貌特征和土壤特征的影響，而地形地貌特征和土壤特征又具有穩(wěn)定直觀、易于調查和測量的特點，在許多研究中常被用作立地劃分因子。因此，在前人研究的基礎上［30］，選取地貌、地形、坡向、土壤質地、土層厚度、礫石含量作為立地劃分因子。將立地劃分因子進行數(shù)量化處理（表1），并與x5，x11，x14，x15進行單因素方差分析，以驗證各立地劃分因子是否對土壤水分狀況和養(yǎng)分狀況造成顯著性差異。

表1 立地因子量化Table 1 Quantification of site factors

表2 立地劃分因子對土壤水分與養(yǎng)分影響的顯著性檢驗結果Table 2 Signification of site-factor effects on soil moisture and nutrient

從表2可見：地貌、地形、坡向、土壤質地、土壤厚度的差異對土壤平均含水量（x5）產生了顯著性影響，地貌、地形、坡向對表土含水量（x11）具有顯著性影響。而土壤養(yǎng)分方面，只有地貌、土壤質地、土壤厚度、礫石含量對表土全氮質量分數(shù)（x14）有顯著性影響，而表土全磷質量分數(shù)（x15）并未受到其他因素的顯著影響。雖然礫石含量對土壤水分和表土全磷質量分數(shù)影響較小，但對草本植物的生物量卻具有顯著影響，因此，仍將它用于立地類型劃分。綜上所述，各因子可以用于立地類型劃分。

2.3 立地類型劃分

根據(jù)《中國森林立地類型》的成果對研究區(qū)進行立地類型劃分［22］，研究區(qū)分別以地形（黃土丘陵、土石山地）、坡向（陰坡、陽坡）、土層厚度（薄土層＜30 cm、中厚土層≥30 cm）依次劃分為：黃土緩坡丘陵立地類型小區(qū)—溝坡立地類型組（黃土陰溝坡立地類型、黃土陽溝坡立地類型）、土石山地立地類型小區(qū)—低山陰坡立地類型組（低山陰坡薄土立地類型、低山陰坡中厚層立地類型）和低山陽坡立地類型組（低山陽坡薄土立地類型、低山陽坡中厚層立地類型）。該劃分方法未考慮草本植物，根據(jù)主導因子分析，土層厚度是制約該地油松生長的關鍵因子。在實際調查中也發(fā)現(xiàn)，即使同為低山陰坡中厚層立地類型，樣地的油松和草本植物生長都存在著明顯差異，說明已有的立地劃分結果仍然需要進行調整。

本研究在《中國森林立地類型》的研究基礎上改進，將立地劃分因子（地貌、地形、坡向、土壤質地、土層厚度、礫石含量）以及植物生長狀況（y1，y2）進行0～1標準化，以系統(tǒng)聚類的方法對38個樣地進行分析。樣地之間距離計算選擇平方歐氏距離，聚類方法采用離差平方和法，以縮小相同立地類型的樣地距離，增大類與類之間的距離。根據(jù)聚類分析結果（圖1）及實際調查情況，將38個樣地劃分成2個立地類型小區(qū)，4個立地類型組，8個立地類型，經(jīng)單因素方差分析檢驗不同立地類型間的y1和y2有顯著差異（P＜0.05）。立地類型的命名以聚類分析中引起分類不同的立地劃分因子為依據(jù)，立地劃分結果見表3。

表3 立地類型劃分的命名Table 3 Name of site type classification

不同立地類型的特征見表4和表5，各立地類型組的主要特征為：①土石山地厚層土立地類型組：該立地類型組有平地和坡地2種地形，土壤主要為壤質砂土，礫石含量較少。坡地立地的坡向為陰坡和半陰坡，土壤厚度均在40 cm以上，部分樣地甚至可達60 cm。平地立地位于山間坡谷及低山山腳，土壤厚度可達100 cm。②土石山地中薄層土立地類型組：該立地類型組涵蓋了陰坡和陽坡。陽坡土層較薄處的土壤厚度在20 cm以內，地表巖石裸露率10%以上，平均礫石含量在30%以上。土層較厚的立地，土層厚度為20～40 cm，陽坡土壤中礫石含量平均為20%～30%，陰坡土壤平均礫石含量在30%以上，兩者地表巖石裸露的狀況較少。③黃土丘陵砂壤土立地類型組：該立地類型組坡向涵蓋陰坡和陽坡，土壤厚度可達數(shù)米。陰坡立地土壤中礫石較少，平均礫石含量約20%，土壤剖面有輕微的鈣沉積現(xiàn)象。陽坡立地土壤中礫石較多，土壤剖面有明顯的鈣積層分布，鈣物質附著于土壤顆粒和礫石表面，致使一定范圍深度內土壤呈現(xiàn)白色，鈣積層最淺處距地表僅約40 cm。④黃土丘陵黏土立地類型組：該類型組通常在上坡、中坡位置，總面積在黃土丘陵立地類型小區(qū)所占較小，坡向的差異對植物生長的影響相對不明顯。土壤細粒部分主要為砂質黏土，土層厚度可達數(shù)米，土壤礫石含量約30%。部分土壤剖面中存在鈣沉積現(xiàn)象，鈣物質以假菌絲狀或斑狀分布在一定范圍內的中深層土壤中。

圖1 立地類型劃分的聚類分析圖Figure 1 Cluster analysis of site type classification

2.4 林草適宜性評價

研究區(qū)屬于森林草原與荒漠草原的過渡區(qū)，喬木與草本植物對不同立地的適宜性并不相同，因此需要對各立地類型進行林草適宜性評價，實現(xiàn)土地合理利用。以38個樣地中最高的y1和y2值作為滿分值，對其余各樣地進行打分，并按不同立地類型進行統(tǒng)計。將油松對立地的適宜性分4個等級，分別為： 優(yōu)（y1得分 85～100）， 良（y1得分 70～85）， 一般（y1得分 60～70）， 差（y1得分 0～60）；草本植物對立地的適宜性分3個等級，分別為： 優(yōu)（y2得分 67～100），一般（y2得分34～66）， 差（y2得分 0～33）（表 6）。

表4 研究區(qū)立地類型特征Table 4 Features list of different site types

表5 研究區(qū)不同立地類型土壤化學性質Table 5 Soil chemical properties of different site types

表6 不同立地類型植被得分及分級Table 6 Vegetation suitability scores and classification of different site types

黃土丘陵立地類型小區(qū)的各立地類型組土層深厚，土壤水分較為充沛，同時土壤中礫石含量處于適宜水平，制約植被生長的限制因子較少。因此，黃土丘陵陰坡砂壤土立地類型（Ⅵ），黃土丘陵陽坡砂壤土立地類型（Ⅶ），黃土丘陵黏土立地類型均適宜油松與草本植物生長（Ⅷ），只需要進行常規(guī)的撫育管理即可保證油松長勢良好，可優(yōu)先選擇作為造林地。

土石山地立地類型小區(qū)油松生長的限制因子為土壤厚度，草本植物的限制因子為礫石含量。低山陰坡厚層砂壤土立地類型（Ⅰ）土層較厚、土壤平均含水量較高，較為適宜油松生長，而平地厚層砂壤土立地類型（Ⅱ）土層深厚但土壤含水量偏低，也比較適合油松生長；但這2類立地由于表土含水量和礫石含量較低，導致草本植物生物量最低，因此不適合用作放牧草地。低山陰坡中薄層輕礫石土立地類型（Ⅳ）和低山陽坡中薄層多礫質砂壤土立地類型（Ⅴ）的土壤厚度僅約40 cm，同類地貌條件下油松長勢略差但草本植物較好，因此該立地類型用于栽植油松等喬木樹種時應加強撫育管理措施，或可考慮營造喬灌結合的防護林，實現(xiàn)防治水土流失的目的。低山陽坡薄層輕礫石土立地類型（Ⅲ）土層淺薄且土壤含水量較低，油松生長狀況較差，該立地類型應當考慮栽植耐旱的淺根系灌木樹種，或進行封育以保護原有植被。

3 結論與討論

3.1 影響植物生長的主導因子

通過多元線性回歸分析，本研究區(qū)范圍內直接影響油松生長的主導因子為土壤厚度和平均土壤含水率，其中土石山地立地類型小區(qū)的限制因子為土壤厚度。影響草本生物量的主導因子為土壤含水率、全氮質量分數(shù)、全磷質量分數(shù)和土壤礫石，其中土石山地立地類型小區(qū)的限制因子為土壤礫石含量。

3.2 立地類型劃分結果

選取地貌、地形、坡向、土壤質地、土層厚度、礫石含量作為立地類型劃分的依據(jù)，可將興和縣荒山荒坡劃分為2個立地類型小區(qū)：土石山地立地類型小區(qū)（A）和黃土丘陵立地類型小區(qū)（B），4個立地類型組和8個立地類型。

3.3 林草適宜性評價

研究區(qū)低山丘陵造林地8種立地類型的林草適宜性可分為4級：第1級包括Ⅵ，Ⅶ，Ⅷ類立地，油松與草本適宜性均為優(yōu)，植物生長狀況良好，可優(yōu)先選擇作為造林地；第2級包括Ⅰ和Ⅱ類立地，油松適宜性較良好但草本適宜性較差，適合規(guī)劃作為造林地，保證正常的撫育管理措施即可；第3級包括Ⅳ和Ⅴ類立地，油松和草本適宜性均一般，營造油松純林時應加強造林撫育措施，或可營造喬灌結合的防護林；第4級包括Ⅲ類立地，草本適宜性一般但油松適宜性較差，造林樹種應主要以耐旱淺根系的灌木樹種為主，或進行封育以保護原有植被。

現(xiàn)有的森林立地類型劃分與評價研究大多是通過測定立地指數(shù)或擬合樹高生長曲線，對中齡林和成熟林林地進行劃分與評價。但半干旱地區(qū)林業(yè)發(fā)展相對落后，通常缺少可供調查研究的此類林業(yè)資源。同時該地區(qū)由于自然條件所限，需要合理規(guī)劃林地與草地，而目前針對半干旱區(qū)林木和草本適宜性綜合評價的研究仍然較少。因此本次研究對幼林地進行調查，既考慮到了當?shù)氐牧謽I(yè)發(fā)展現(xiàn)狀，同時在幼林地內草本植物生長尚未受到造林影響的階段，評價不同立地類型的林木與草本適宜性，為類似地區(qū)的適宜性評價研究提供參考。

目前，無林地立地評價研究普遍將土壤養(yǎng)分狀況視為重要的評價指標［31-32］，往往沒有區(qū)分林木與草本適宜性［33］。半干旱地區(qū)由于大風天氣頻繁，土壤抗風蝕能力比養(yǎng)分狀況對草本植物的生長更加重要，因此，土壤礫石含量是風沙區(qū)立地草本植物適宜性的重要指標；而對于油松這樣的深根系樹種，土層厚度30 cm仍不是土壤厚度分類的最優(yōu)區(qū)分界限。與以往栗鈣土區(qū)研究中鈣積層顯著影響樹木生長的情況不同［34］，本研究發(fā)現(xiàn)，存在鈣沉積現(xiàn)象的黃土丘陵各立地類型的植被生長狀況良好。一方面，研究區(qū)土壤主要以砂壤土為主，鈣沉積現(xiàn)象輕微，土壤緊實度差而不易產生質密堅硬的不透水層［35］，水分狀況較以往研究更好；另一方面，目前油松林處于幼齡林階段，今后鈣積層是否對樹木生長產生影響仍有待觀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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