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景芳, 邵春海*, 張家瑛, 白雪林, 張 敏, 潘美珍
1. 復旦大學附屬華山醫(yī)院臨床營養(yǎng)科,上海 200040 2. 上海市長寧區(qū)新涇鎮(zhèn)社區(qū)衛(wèi)生服務中心,上海 200335 3. 上海市浦東新區(qū)人民醫(yī)院營養(yǎng)科,上海 201200 4. 上海市浦東醫(yī)院營養(yǎng)科,上海 201300
高尿酸血癥(hyperuricemia,HUA)是痛風發(fā)作的危險因素,而且痛風的發(fā)病率隨著患者血尿酸(serum uric acid,SUA)水平的升高而升高。目前,針對SUA和血生化指標關系的研究主要集中在一些與SUA間接相關的指標,如FPG、LDL-C、HDL-C、TG和TC等[1-2]。而與SUA代謝直接相關的血生化指標如次黃嘌呤-鳥嘌呤磷酸核糖轉移酶(hypoxanthine-guanine phosphoribosyl transferase,HGPRT)活性的研究報道,目前尚比較少。
HGPRT是體內核酸補救合成途徑的關鍵酶。HGPRT活性降低會使核苷酸的轉化受阻,引起5-磷酸核糖-1-焦磷酸合成酶的蓄積;后者通過加速谷氨酰胺轉氨酶催化的嘌呤核苷酸從頭合成,導致血尿酸水平升高。同時,HGPRT活性不足將引起尿酸分解底物次黃嘌呤和鳥嘌呤的累積,嘌呤向尿酸迅速轉化,導致尿酸生成過多[3]。有研究[4]發(fā)現,維生素C(vitamin C,VitC)能夠降低HGPRT編碼基因HPRT的突變率(Mf)。而血清VitC能否通過降低HPRT基因的突變率,提高HGPRT活性,進而降低SUA,目前尚鮮見報道。因此,本研究通過探索HUA患者血清VitC、HGPRT等指標與SUA之間的關系,為早期預測尿酸升高以及早期發(fā)現和診治HUA提供理論依據。
1.1 一般資料 2015年1月至12月在復旦大學附屬華山醫(yī)院、上海浦東新區(qū)人民醫(yī)院、上海市浦東醫(yī)院和上海市新涇鎮(zhèn)社區(qū)衛(wèi)生服務中心體檢中心,根據納入及排除標準,每3個月篩選出SUA大于和等于420 μmol/L者,共選取144例受試者。入選標準:(1)年齡18~75歲;(2)血尿酸≥420 μmol/L,且未服用任何降尿酸藥物者;(3)無合并嚴重內科疾病者,如高血壓者血壓<140/90 mmHg(1 mmHg=0.133 kPa),且未服用降壓藥者。排除標準:(1)服用任何降尿酸藥物者(如服用苯溴馬隆、別嘌呤醇、非布司他等);(2)長期服用阿司匹林者;(3)腎臟及尿路結石,急、慢性腎小球腎炎,急、慢性腎功能不全者;(4)近3個月參與其他臨床試驗者;(5)合并其他神經、精神疾患而無法合作或不愿合作者;(6)研究者認為不適宜參加臨床試驗者。對所有受試者復測SUA濃度,將其中SUA≥420 μmol/L的94例作為HUA組,SUA<420 μmol/L的50例則作為尿酸正常組(對照組)。本研究通過醫(yī)院倫理委員會審核,所有受試者均在入組時簽署知情同意書。
1.2 樣本量的確定 采用PASS 2011軟件中Difference between means的雙側檢驗,參數值α水平取0.05,β水平取0.2。根據既往的預試驗結果,假定兩組之間血清HGPRT的差值為100 mmol/L,尿酸正常組標準差為150 mmol/L,HUA組標準差為100 mmol/L,計算出兩組樣本量各為27例,另有10%的脫落率,因此認為兩組樣本量應各為30例。根據既往的預試驗結果,假定兩組之間血清VitC的差值為5 mmol/L,尿酸正常組標準差為8 mmol/L,HUA組標準差為8 mmol/L,計算出兩組樣本量各為42例,考慮10%的脫落率,認為兩組樣本量應各為47例。根據血清VitC,本研究所需樣本量為HUA組47例,尿酸正常組47例,共94例。最終入選HUA組94例,尿酸正常組50例。
1.3 調查方法 對兩組受試者均采用3種調查方法進行調查研究。(1)問卷調查:調查內容包括受試者一般情況、生活方式和連續(xù)3個24 h膳食攝入情況,后者即入組前1周內連續(xù)2個工作日和1個休息日共3 d的飲食,如周四至周六或周日至下周二。(2)人體參數測量:包括身高、體質量、腰圍、臀圍以及血壓。(3)生化指標檢測:包括SUA、血清VitC濃度、HGPRT活性和尿pH值。
2.1 不同一般情況患者SUA比較 受試者SUA濃度平均為(450.6±87.1) μmol/L。男性128例(88.9%),女性16例(11.1%),男性和女性間SUA水平差異有統(tǒng)計學意義[(460.2±80.3) μmol/Lvs(374.1±104.1) μmol/L,P<0.001]。受試者平均年齡為(46.1±12.4)歲,最大75歲、最小21歲,不同年齡組之間(21~38歲組、39~56歲組和57~75歲組)的SUA差異無統(tǒng)計學意義(P=0.08)。受試者為大?;虮究茖W歷者所占比例最高,達56.9%。飲酒者(n=38)SUA水平[(481.6±90.5) μmol/L]高于不飲酒者[(439.5±83.6) μmol/L,n=106],差異有統(tǒng)計學意義(P=0.01)。經常運動者(n=97)的SUA水平[(435.7±77.6) μmol/L]低于不經常運動者[(480.7±100.0) μmol/L,n=47],差異有統(tǒng)計學意義 (P=0.004)。
2.2 兩組人體測量、血生化指標及膳食攝入量比較 結果(表1)表明,HUA組體質指數(body mass index,BMI)、腰臀比、收縮壓和舒張壓均高于尿酸正常組,而血清VitC、血清HGPRT、谷類攝入量和植物蛋白質攝入量均低于尿酸正常組,差異均有統(tǒng)計學意義(P<0.05);兩組動物蛋白攝入量、蔬菜攝入量和尿pH值差異無統(tǒng)計學意義(P值分別為0.910、0.477、0.919)。
表1 兩組人體測量指標、膳食攝入量及血生化指標的比較
1 mmHg=0.133 kPa
2.3 SUA危險因素相關性分析 Pearson相關性分析顯示,SUA與BMI(r=0.213,P=0.011)、腰臀比(r=0.187,P=0.025)、收縮壓(r=0.166,P=0.047)和舒張壓(r=0.284,P=0.001)正相關;SUA與血清VitC(r=-0.294,P<0.001)、血清HGPRT(r=-0.236,P=0.004)、植物蛋白攝入量(r=-0.171,P=0.040)和谷類攝入量(r=-0.215,P=0.010)負相關。
2.4 SUA危險因素的多因素線性回歸分析 將血清VitC和HGPRT水平與SUA進行回歸分析,得出回歸方程:SUA=616.88(μmol/L)-3.117×血清VitC(mmol/L)-0.179×HGPRT(mmol/L)。將單因素分析差異有統(tǒng)計學意義的指標納入多因素線性回歸分析,得出回歸方程:SUA=452.87(μmol/L)+1.598×收縮壓(mmHg)-0.409×谷類攝入量(g)-2.231×血清VitC(mmol/L)-0.162×HGPRT(mmol/L)。由此回歸方程可知,收縮壓每增加1 mmHg,尿酸增加1.598 μmol/L;而多攝入1 g谷類、血清VitC和血清HGPRT濃度每增加1 mmol/L,則血尿酸濃度分別下降0.409、2.231、0.162 μmol/L。
目前,HUA和痛風患者在中國分別有1.3億和1 300萬,并呈逐年增高的趨勢[5]。HUA導致的痛風可并發(fā)腎臟病變,嚴重者會出現腎功能受損[6]。HUA已成為糖尿病后的第2大代謝性疾病[7]。有研究[8]報道,HUA同樣是中國臺灣地區(qū)普通人群、高血壓和糖尿病危險人群全因死亡,以及發(fā)生總心血管疾病和缺血性腦卒中的危險因素。因此,HUA因其并發(fā)癥多、危害大而備受關注。
SUA因受諸多因素影響,如飲食、飲水量、飲酒量、適量運動、睡眠、精神因素及個體化的嘌呤代謝紊亂等,而呈動態(tài)變化。因此本研究的受試者入組時,在各自體檢中心及其試劑、儀器和檢測人員均不變的情況下復測SUA。根據2017高尿酸血癥相關疾病診療多學科專家共識[7],HUA定義為:非同日2次空腹血尿酸水平≥420 μmol/L。對于復測SUA<420 μmol/L者不能定義為HUA,但有SUA增高史,提示這類人群與HUA者有較為相似的生活方式、飲食習慣和代謝基礎等,較用體檢SUA正常人群更具有可比性。此外,這樣分組有利于發(fā)現HUA組和復測尿酸正常組人群在嘌呤代謝過程中的HGPRT活性、HPRT基因突變率和血清VitC水平之間的差異,從而指導醫(yī)師對HUA者和復測SUA正常者采取合理的個體化干預措施來控制SUA。
HUA者應該積極控制血壓。陳濤等[9]對7 839例受試者研究發(fā)現,HUA組人群的舒張壓和收縮壓較尿酸正常組增高(P<0.05)。本研究結果也顯示,HUA組收縮壓和舒張壓較尿酸正常組顯著增高(P<0.05),且均與SUA正相關(P<0.05)。Krishnan等[10]研究發(fā)現,SUA每升高10 mg/L,血壓升高的風險就增加9%。同樣,Sundstr?m等[11]在Framingham心臟研究中發(fā)現,高血壓發(fā)生率隨尿酸水平升高而增加,尿酸每升高1個標準差,高血壓和血壓進展危險分別增加17%、11%。本研究得出類似結論:收縮壓每升高1 mmHg,SUA即升高1.598 μmol/L(P=0.001)。所以,控制血壓,特別是控制收縮壓,對于HUA者控制SUA是有益的。
在控制總熱能的情況下,HUA者應優(yōu)化膳食結構,增加谷類攝入量。趙法極等[12]研究發(fā)現,20世紀50年代初期人們攝入來源于碳水化合物的能量占總熱能的70%~75%,20世紀90年代降至59%;來源于脂肪的能量在20世紀50年代占總熱能的15%,20世紀90年代增至28%;20世紀90年代與1982年相比,糧食的攝入量由388 g/d降至274 g/d。同期另有研究發(fā)現,20世紀80年代中國男性HUA患病率為4%,女性為3%[13];20世紀90年代廣州男女HUA的患病率分別升至14.2%、7.1%[14]。以上結果提示,谷類的攝入量可能與SUA負相關。本研究發(fā)現,HUA組每天的谷類攝入量比尿酸正常組少24 g,兩組谷類攝入量相比較,差異有統(tǒng)計學意義(P=0.01),而且谷類攝入量與SUA負相關(r=-0.215,P=0.01)。進一步研究后發(fā)現,谷類攝入量每增加1 g,則SUA下降0.409 μmol/L。然而,本研究僅包括上海市人群,結論仍需要大樣本多中心的研究來證實。
通過測定HGPRT活性,可以對HUA患者的SUA變化進行預判。Chesné等[15]研究發(fā)現,HPRT基因缺陷會導致HGPRT活性下降,并產生大量尿酸。其中,完全性HGPRT缺乏導致Lesch-Nyhan綜合征(自毀容貌綜合征),部分性HGPRT缺乏即Kelley-Seegmiller綜合征(表現為高尿酸血癥)。這提示HGPRT活性與SUA存在一定的聯系。Inokuchi等[16]研究中,1例29歲女性HUA患者,因部分HGPRT缺乏而發(fā)生HUA。本研究發(fā)現,HUA組的HGPRT活性顯著低于尿酸正常組(P<0.001),且與SUA負相關(r=-0.236,P=0.004);進一步分析發(fā)現,HGPRT每升高1 mmol/L,SUA即降低0.162 μmol/L(P=0.001)。因此,通過測定HUA患者的HGPRT活性,可以輔助判斷患者是否因尿酸產生過多而發(fā)生HUA,進而指導治療。
多項研究已證實,膳食VitC能降低SUA。Bae等[17]對9 400例韓國農民研究發(fā)現,男女性隨著膳食VitC攝入量增加,患HUA風險均降低。膳食VitC攝入量會影響血清VitC濃度,但關于血清VitC對SUA的影響,各研究結果并不一致。馬玲等[18]研究了100例HUA者和100例尿酸正常者,發(fā)現前者的血清VitC濃度低于后者(P<0.05),提示血清VitC參與了HUA的發(fā)生。然而,Stamp等[19]研究發(fā)現,未服用別嘌呤醇的受試者攝入VitC(500 mg/d)8周后,雖然血清VitC濃度增高,但SUA水平沒有顯著下降;而對已服用別嘌呤醇的受試者給予VitC(500 mg/d)8周后,血清VitC濃度顯著增高,SUA濃度下降(P<0.001)。本研究也發(fā)現,HUA組的血清VitC濃度顯著低于尿酸正常組(P<0.001),且血清VitC與SUA負相關(r=-0.294,P<0.001)。這可能與血清VitC調節(jié)的促尿酸排泄作用有關。VitC和SUA通過陰離子交換在近曲小管重吸收[20],濾過液中VitC濃度增加,可能競爭性抑制SUA的重吸收[21]。血清VitC可降低尿酸水平也有可能與血清VitC提高了HGPRT活性有關。Nyberg等[4]研究發(fā)現,口服補充VitC與HPRT基因的lnMf負相關(P=0.03)。Branda等[22]也發(fā)現,膳食VitC與HPRT基因突變率負相關(P=0.04),提示膳食VitC是HPRT基因的保護因素。本研究發(fā)現,血清VitC每升高1 mmol/L,SUA即下降2.231 μmol/L。然而,血清VitC降尿酸的具體機制仍不清楚,結論尚需更大樣本量的隨機雙盲對照隊列研究來證實。本研究認為,HUA者應該多吃富含VitC的蔬菜和水果;如果膳食VitC攝入不足,可口服補充VitC,以增加血清VitC濃度,提高HGPRT活性,從而更有效地降尿酸。
綜上所述,結合2006年歐洲抗風濕聯盟(EULAR)關于痛風治療建議,本研究結果提示,對于HUA者,尤其是男性HUA者,改變生活方式是治療HUA的關鍵,包括增加谷類的攝入、增加膳食VitC或口服VitC補充劑、戒酒、堅持運動并積極控制血壓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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