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偉
記憶停留在晌午陽光后的茶色上,一股滾熱的開水沖向熟普洱后的裊裊升起的深褐擴散成金黃,在悠揚的節(jié)奏中綻放,這讓我想到牟姍的畫。這個癡迷繪畫的、愛喝茶的女子,她的繪畫的語言。就像這種由結晶的色團放入水中的漸漸的擴散,在擴張中彰顯飽滿的元氣,絕無半點的矯飾與做作。筆觸的生長和著生命的節(jié)奏,畫面中怒放的鮮花詮釋自己的心靈軌跡。但是這樣的軌跡不是簡單的孤芳自賞,它符合這代人直面世界的迷茫,熱情綻放而精神無助的悲涼,正是這棟宏大的精神建筑的日漸斷壁殘垣。遍地漫布的狂草與野花,給牟姍指示了繪畫的命題。那些虬曲的花枝在陽光下瘋狂生長中夾雜著陰郁與彷徨,有的跨過了藩籬,有的在攀爬中已經枯萎。仿佛一曲生命的贊歌!
同時有一種氣質仿佛是滄海遺珠。那是來自大山邊緣的異域饋贈,瑣碎而絮叨的松石綠、寶石藍、瑪瑙紅、臧銀灰像一個個精靈敘述著自己的故事……這個喜歡旅行的女子,仿佛穿越時空的界線,帶回她所有的細密心思與感動。這種異域的花朵神秘地綻放,無生亦無滅。在后現(xiàn)代主義文化土壤中植入一顆沉睡千年的古蓮種子。這是古老的文化生命體在陽光下的舞蹈。所以有種熟悉的陌生感!這是一個魔法!
古希臘有一個關于塞壬的故事,那個唱歌的女巫用她魅惑的歌聲捕獲水手的心靈。牟姍的繪畫企圖有這樣的能量。當你看進她的作品,那些不停變化的、豐富的、層層渲染的點線面像一個個呼嘯而過的靈魂,不停地跟你歌唱。這個集體唱詩班的合響誘惑觀者走向另一個時空隧道……endprin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