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南大學 歷史與檔案學院，云南 昆明 650091）

朱德是中國人民解放軍的創(chuàng)始人之一，其高超的軍事指揮藝術起源于他在滇軍的軍事生涯。

一、在云南陸軍講武堂學習

朱德在滇軍的軍事生涯始于云南陸軍講武堂。1909年，23歲的朱德與好友秦昆從四川老家儀隴出發(fā)，途經(jīng)嘉定（今樂山）、敘府（今宜賓）進入云南，經(jīng)云南昭通、東川，歷經(jīng)70多天的長途跋涉，朱德二人最終到達昆明。幾天后，兩人參加了云南陸軍講武堂的入學考試，結果秦昆被錄取，朱德卻名落孫山。原來“清政府在云南邊陲創(chuàng)辦這所學校的目的，就是為了防范法國和英國對云南的入侵，所以一開始時只招收滇籍學生”[1]。此時，盤纏用盡的朱德決定到云南新軍川軍步兵標（團）當大兵，“基本訓練完成后，升任隊（相當于連）部司書（文書）”[2]18。由于朱德在新軍中表現(xiàn)優(yōu)異，步兵標的標統(tǒng)（團長）羅佩金保薦他報考云南陸軍講武堂。這一次朱代珍改名“朱德”，字玉階，籍貫為云南省臨安府蒙自縣，再次報考云南陸軍講武堂并被順利錄取。朱德的理想是當一名軍人，而“講武堂恐怕是當時中國最進步，最新式的了。它收學生很嚴格，因此感到非常高興”[3]316。

云南陸軍講武堂是仿照日本陸軍士官學校創(chuàng)辦的一所近代化軍事學校，創(chuàng)辦初期只招收甲、乙、丙三個班，其中甲、乙班均為在職軍官，丙班為“貢生、廩生、秀才、普通中小學生以及識字的健壯青年”[4]。入學初期朱德分在了丙班，1910年7月之后，朱德與范石生等一百名丙班中學習優(yōu)秀的學員被挑選出來組成特別班。講武堂的學習生活非常嚴格和緊張：早晨5點開始長跑，上午兩節(jié)術科課、兩節(jié)戰(zhàn)術課；下午集體操練，夜間還要搞緊急集合演習。云南陸軍講武堂“也沒什么學期，就是那樣一天天的學。有時候是星期天出來，有時候也沒得出來。經(jīng)過這段學習，等畢業(yè)時，對一般國際問題都有了相當常識”[5]41-42。在云南陸軍講武堂朱德一心一意地工作和生活，“他刻苦好學，哪怕休息時間，他都用來看書或鍛煉身體”[6]101。

二、參加“重九起義”

云南陸軍講武堂在進行軍事教育的同時，還注重思想教育，并在教學中向?qū)W生灌輸愛國主義和民主革命思想。朱德就是“在孫中山的民主革命思想的影響下，于一九零九年在云南陸軍講武堂參加同盟會的”[7]。在講武堂學習期間，朱德偷偷地閱讀了《民報》、《天討》、《革命軍》、《警世鐘》等宣傳革命的刊物，同時與同學楊如軒、范石生等人組織了“五華社”，討論如何實現(xiàn)民族獨立、人民解放的問題。

云南陸軍講武堂丙班和特別班的學制初定兩年半，后來新任云貴總督李經(jīng)羲害怕革命勢力在講武堂的蔓延，下令特別班提前從學校畢業(yè)。1911年8月，提前從特別班畢業(yè)的朱德被分配到云南新軍（滇軍）第三十七協(xié)第七十四標（團）第二營左隊，“以見習生資格當副目（相當于副班長），沒幾天又當司務長”[2]21。朱德根據(jù)同盟會的指令，利用自己司務長的職務到新軍中做士兵運動，運動的對象是朱德所在的川軍步兵標和云貴總督李經(jīng)羲的衛(wèi)隊。為了工作的順利，朱德主動加入了哥老會。通過四川老鄉(xiāng)和哥老會組織的關系，朱德以對被官長打的士兵表同情，幫士兵們寫家信的方式進行革命宣傳，并以“反對軍閥，反對打人”的口號，增加士兵的反抗情緒，使他們相信“反正要革命，要打仗了”[2]21。朱德在新軍中的士兵運動為“重九起義”的順利舉行打下了夯實的基礎。

“一九一一年十月十日，武昌起義爆發(fā)，這給了云南人民以很大的鼓舞?！盵8]410月中旬，三十七協(xié)協(xié)統(tǒng)蔡鍔與云南新軍中同盟會的骨干成員秘密籌劃昆明起義。云貴總督李經(jīng)羲察覺到昆明有革命的苗頭，他將川軍步兵標標統(tǒng)羅佩金調(diào)離。同時“調(diào)機關槍二連，輜重營一營，工隊一營”[5]47來增強總督衙門的防御力量。1911年10月30日（農(nóng)歷九月初九），云南革命黨人原定計劃是總指揮蔡鍔率三十七協(xié)第七十四標在昆明城外的南校場巫家壩發(fā)動起義，李根源率三十七協(xié)第七十三標在昆明城外的北校場發(fā)動起義。10月30日晚上，駐守在昆明城外北校場的三十七協(xié)第七十三標士兵在抬運起義用的彈藥時，恰遇反動隊官巡查，革命高漲的士兵立即開槍打死了這幾個反動隊官，突然響起的槍聲使“重九起義”提前幾個小時進行。這時，朱德被蔡鍔指定為所在隊的隊官（連長），令其率部攻打總督衙門。由于朱德之前做過衛(wèi)隊士兵的工作，衛(wèi)隊隊官李鳳樓也是革命黨。李鳳樓下令士兵不要開槍，朱德率隊不費一槍一彈攻占了總督衙門。

兩天后，整個云南省宣布脫離清王朝的統(tǒng)治。云南興復后，“云南的革命黨人并沒有多少時間來歡慶勝利”[6]117，腐朽反動的四川總督趙爾豐正在積蓄力量，伺機向獨立的云南進行反撲。為了援助四川的起義軍，云南軍政府決定北上援川。1911年11月15日，云南軍政府都督蔡鍔派出兩個梯團兵分兩路北上入川。第一梯團由李鴻祥率領，經(jīng)貴州畢節(jié)向四川瀘州進發(fā)；第二梯團由謝汝冀率領，經(jīng)云南東川向四川敘府（今宜賓）前進，朱德隨第二梯團行動。援川的滇軍紀律嚴明、作戰(zhàn)勇猛。四川總督趙爾豐的軍隊根本不是滇軍的對手，“我們打敗了趙爾豐，次年四、五月間回到云南”[3]316。

三、滇南剿匪

援川作戰(zhàn)勝利回來的朱德負責訓練滇軍招募的新兵。兩個多月后，陸軍講武堂更名為云南陸軍講武學校，正在訓練新兵的朱德“調(diào)任云南講武學校學生隊區(qū)隊長兼軍事教官，講授戰(zhàn)術學、野戰(zhàn)學、射擊術和步槍實習等軍事課程，還指揮野外的實地演習”[2]23。

1913年，27歲的朱德升任云南陸軍第一師第三旅第二團第一營營長，該營的駐防地是蒙自縣，靠近法屬殖民地。這一帶經(jīng)常有法國殖民者支持的土匪武裝出沒，這些土匪燒殺擄掠，無惡不作，當?shù)氐睦习傩諢o不怨聲載道。為了除暴安良、保境地方，朱德親率大部隊前去圍剿土匪。因土匪熟悉當?shù)氐牡匦?，朱德的大部隊一去，土匪就化整為零。幾次圍剿下來，土匪的力量沒有被削弱，朱德的隊伍反而遭受了不少損失。經(jīng)過幾次失敗的朱德總結了剿匪屢戰(zhàn)屢敗的教訓，他根據(jù)土匪分散游擊的策略，將大部隊“有時化整為零，有時化零為整，聲東擊西，忽北忽南，打得贏就打，打不贏就走，機動靈活打擊土匪”[9]44。朱德在滇南邊界剿匪積累了豐富的作戰(zhàn)經(jīng)驗，他“把這種游擊經(jīng)驗同從書本和學校得到的學識配合起來”為以后游擊戰(zhàn)十六字方針奠定了理論基礎。朱德因剿匪有功先后提升為副團長、團長，他的軍事生涯也因此走上了新的臺階。

四、護國討袁

辛亥革命推翻了長達兩千多年的封建君主專制制度，成立了資產(chǎn)階級民主共和國。孫中山南京政府因?qū)嵙拓斦年P系不得不將臨時大總統(tǒng)的位置拱手讓與袁世凱，袁世凱從一個封建腐朽的舊官僚搖身一變成為了中華民國的臨時大總統(tǒng)。革命黨為了限制新任中華民國臨時大總統(tǒng)袁世凱的權力，在孫中山離任之前制定了《中華民國臨時約法》，并將中華民國的政體由總統(tǒng)制共和制改為責任內(nèi)閣制，總統(tǒng)須對內(nèi)閣總理負責。袁世凱“初則以約法不便與己，欲獨攬大權，與國務總理唐紹儀爭。事有不經(jīng)國務院逕發(fā)指令者，唐憤而棄職。民黨閣員蔡元培、王寵惠、宋教仁、王正廷等繼去，而世凱恣所欲為矣”[10]23。前農(nóng)林總長、同盟會代理總理宋教仁將松散的同盟會改組為國民黨，改組后的國民黨在國會選舉中獲得多數(shù)席位，宋教仁即將成為內(nèi)閣首腦。宋教仁組閣阻礙了袁世凱獨霸最高權力的政治野心，1913年宋教仁被退伍軍人武士英槍殺于上?；疖囌?。“宋教仁案”成為二次革命的導火索，江西都督李烈鈞、廣東都督胡漢民、安徽都督柏文蔚紛紛誓師討伐袁世凱?！坝捎诟锩α咳狈詮姷膱F結，又缺乏充分的思想準備，特別是沒有掌握足夠的武裝力量”[8]6，“二次革命”很快被袁世凱鎮(zhèn)壓下去。“二次革命”失敗后，得到財政支持的袁世凱竟然開起了歷史的倒車，大總統(tǒng)已經(jīng)不能滿足他的權力欲，野心勃勃的他居然想復辟帝制。上有所好，下必興焉！袁世凱手下的帝制派組織“籌安會”積極鼓吹帝制而四處奔走，甚至不惜花費巨款組織所謂“請愿團”請袁大總統(tǒng)做皇帝。1915年12月，袁世凱宣布恢復帝制，改“中華民國”為“中華帝國”，翌年為“洪憲”元年。

袁世凱的倒行逆施遭到全國人民的反對和抵制，正在北京經(jīng)界局任督辦的蔡鍔聞訊后秘密潛回云南與云南都督唐繼堯一起商討護國討袁之策。1915年12月25日，云南通電全國，宣告獨立，文曰：“天禍中國，元首謀逆。蔑棄約法，背誓食言，拂逆輿情，自為帝制。卒召外侮，警告跌來，干涉之形既成，保護之局將定。堯等深受國恩，義不從賊。今已嚴拒偽命，奠定滇黔諸地，即日宣布獨立，為國嬰守，并檄四方，聲罪致討?！盵10]33云南獨立后旋即建立云南都督府，組織了2萬人的討袁護國軍。護國軍下轄3個軍：第一軍轄三個梯團，六個支隊，司令官為蔡鍔，朱德為第三梯團第六支隊支隊長，討袁的進軍路線為從敘瀘各道進四川；第二軍司令官為李烈鈞，經(jīng)貴州進廣西；第三軍司令官由云南都督唐繼堯兼任，負責留守后方。袁世凱為了對付護國軍，“從四川、貴州、廣西三方面壓迫之命第三、第七兩師從揚子江方面往四川；命三十師之一部及第六師從湖南方面往貴州；命廣東將軍之部下從廣西方面往云南；更命第八師為策應軍”[11]。護國戰(zhàn)爭的主戰(zhàn)場是四川，護國軍與袁世凱的北洋軍首先在四川的敘府（今宜賓）展開了激戰(zhàn)。 進攻敘府的是護國軍第一軍第一梯團的第一、二支隊，支隊長對“官兵進行了民主革命和愛國思想的教育，士兵們表示了強烈的反對復辟帝制，誓死為保衛(wèi)民主共和制度而獻身的意愿”[12]。護國軍于“二十一日占領敘城，統(tǒng)計敘南大小數(shù)戰(zhàn)，我軍死傷合計僅二十余人”[13]206。敘府是北洋軍控制的重鎮(zhèn)，護國軍占領敘府后，袁世凱的北洋軍以優(yōu)勢兵力反攻。與此同時，護國軍第一軍的第二、第三梯團向瀘州、納溪推進。負責進攻瀘州的是云南護國軍董鴻勛支隊和四川起義軍劉存厚師，由于董鴻勛支隊在后繼無援的情況下孤軍深入進攻瀘州城；加之友軍劉存厚部行動遲緩，貽誤了戰(zhàn)機。進攻瀘州的董支隊腹背受敵，護國軍官兵雖奮勇殺敵，終因以寡敵眾不得不退守納溪。

為了增援納溪，蔡鍔急電第一軍第三梯團入川。第三梯團的主力是朱德支隊，收到急電的朱支隊1月22日才離開昆明。1月29日到達宣威，“接奉總司令命令：以我孤軍深入，朱（德）團曹（之驊）營除去休息，火速兼程前進”[14]。為了及早趕到前線，朱德率領第六支隊頂風冒雨，以每日四五十公里的速度奔赴川南瀘州前線。2月17日，朱德支隊抵達納溪。因董鴻勛撤職查辦，朱德奉命接替第三支隊長職務并“奉總參謀長命令：以本日棉花埂陣地，敵人新增兵力，著即前往增加戰(zhàn)斗。枵腹遂行，未遑食也。”[13]220棉花坡是納溪城外的制高點，距離納溪城約五公里，是納溪通往瀘州的必經(jīng)之地。棉花坡的得失關乎瀘納之戰(zhàn)的成敗，敵我雙方在這里進行了激烈的廝殺?！氨毖筌娫谶@里集中的兵力有張敬堯、熊祥生等部。他們依仗械彈充足，晝夜不停地以猛烈火力向護國軍陣地轟擊，山地小松林大多被轟擊得傾倒在地上，擊落的松針在地上厚積數(shù)寸?！盵9]41-42朱德遵照蔡鍔“正面突破、兩翼包抄”的戰(zhàn)術，以曹之驊營在正面用猛烈的炮火吸引正面進攻的北洋軍，另以大部分兵力迂回到敵人的側(cè)面發(fā)起攻擊；同時利用自身善打夜戰(zhàn)和白刃戰(zhàn)的優(yōu)勢，出其不意地打得北洋軍不知所措。棉花坡鏖戰(zhàn)，朱德“一連激戰(zhàn)了四十五個日日夜夜，豪無間歇。他每晚只睡三四個小時就夠了，似乎有無窮的精力”[6]134-135。朱德支隊“惟是兩營士兵，雖負傷營長四員，而勇敢銳利，勢不稍衰，實所罕見”[13]220。棉花坡一役，迫使北洋軍后退至朝陽觀構筑防御工事。朱德則接到“暫取防御，須整頓隊伍，待轉(zhuǎn)攻勢”的命令，與據(jù)守紅廟高地的北洋軍對峙。朱德也因這一仗，贏得了“勇猛善戰(zhàn)、忠貞不渝”的聲譽，成為了赫赫有名的滇軍名將。

棉花坡之戰(zhàn)護國軍雖取得勝利，但沒有扭轉(zhuǎn)護國戰(zhàn)爭的局勢，為保存有生力量，護國軍主動撤離納溪。隨著全國形勢的發(fā)展，袁世凱的帝制愈發(fā)不得人心。3月15日，廣西將軍陸榮廷宣布獨立，廣西的獨立給了袁世凱沉重的打擊。3月17日，護國軍再次對瀘州發(fā)動進攻。3月23日，經(jīng)過多日激烈戰(zhàn)斗的朱德支隊推進到南壽山，就在發(fā)動總攻的時候，袁世凱宣布取消帝制，朱德支隊暫時與北洋軍停戰(zhàn)。6月6日，袁世凱在眾叛親離中病死。第二天，朱德支隊奉蔡鍔命令進駐瀘州城。

五、靖國戰(zhàn)爭

孫中山在廣州豎起“護法”的旗幟后，想當“西南王”的云南督軍唐繼堯以“護法”為名，將滇軍改為“靖國軍”，唐自任靖國軍滇黔聯(lián)軍總司令。朱德所部改編為靖國軍第二軍第十三旅，朱德升任旅長。靖國軍的作戰(zhàn)對象是北洋政府支持的四川督軍劉存厚和熊克武，在長達近3年的混戰(zhàn)中，朱德先后參與了資（中）內(nèi)（江）爭奪戰(zhàn)、川南反擊戰(zhàn)、第二次川滇黔大戰(zhàn)、永（川）?。ú┍Ｐl(wèi)戰(zhàn)等大戰(zhàn)。戰(zhàn)爭中朱德致電唐繼堯“現(xiàn)荊襄危殆，日甚一日。德收合余盡，士兵已得休息。懇俯允率所部出武漢，殲滅敵脅?！盵15]朱德請纓北伐的電報猶如石沉大海，此時的唐繼堯已不是一個革命者，而是借“護法”之名來實現(xiàn)自己獨霸四川的野心家。由于滇軍出師無名，在四川當?shù)氐貌坏嚼习傩盏闹С趾蛽碜o，朱德“陷入了一種懷疑和苦悶狀態(tài)，在黑暗中摸索而找不到真正的出路”[16]。滇軍在四川的慘敗引起滇軍各級將領的不滿，朱德與滇軍的高級將領聯(lián)名致電唐繼堯：“我公年來行為乖戾，與眾異欲，護法其名，而一切設施無一不顯為背馳。”[17]通電發(fā)出后，靖國軍第一軍軍長顧品珍乘昆明防務空虛之機進占昆明。大勢已去的唐繼堯在部下的保護下離開云南，逃往越南。倒唐成功后，滇軍推舉顧品珍為滇軍總司令，朱德也因擁戴之功升任云南陸軍憲兵司令官兼云南省警察廳廳長。至此，朱德在滇軍的軍事生涯達到巔峰。然而這種日子并沒有持續(xù)多久，遠在越南的唐繼堯利用滇軍響應孫中山北伐之機，召集舊部和土匪武裝向顧品珍發(fā)動襲擊，顧品珍兵敗被殺，唐繼堯重掌云南軍政大權。支持顧品珍倒唐的朱德立馬成了通緝對象，還在家中守靈的朱德不得不離開昆明，逃往四川。

從1909到1922，朱德在滇軍的軍事生涯長達13年。在13年里，朱德從一名滇軍基層士兵，成長為一名身經(jīng)百戰(zhàn)的將軍。在滇軍的軍事生涯中朱德參加過舊民主主義革命，也經(jīng)歷過軍閥混戰(zhàn)。作為中國人民解放軍的創(chuàng)始人，早期豐富的軍事生涯為其奠定了堅實的基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