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若劍,樂 凱,易卉玲,陳曉青
(江漢大學 a.醫(yī)學院;b.武漢生物醫(yī)學研究院,湖北 武漢 430056)
脂代謝為三大營養(yǎng)物質代謝之一,主要包括膽固醇及其酯代謝、甘油三酯(triglyceride,TG)代謝、磷脂和糖脂代謝。脂代謝過程復雜,涉及大量的蛋白酶、受體和轉錄因子,這些調節(jié)因子參與了各種信號轉導過程。脂代謝信號轉導涉及的途徑主要有3條:過氧化物酶體增殖物激活受體(peroxisome proliferators-activated receptors,PPARs)途徑、肝X受體(liver X receptors,LXRs)途徑和膽固醇調節(jié)元件結合蛋白(sterol-regulatory element binding proteins SREBPs)途徑。PPARs包括3種亞型:PPARα、PPARβ和PPARγ,其中PPARα在肝臟脂代謝中調控多個環(huán)節(jié)的基因表達,PPARβ分布比較廣泛,能夠參與巨噬細胞中膽固醇的代謝[1],PPARγ在脂肪組織高表達,對其調節(jié)脂代謝的研究集中于脂肪細胞。LXRs是核受體超家族轉錄因子成員之一,包括LXRα和LXRβ兩個同源亞型,主要啟動細胞中膽固醇輸出相關基因的轉錄,如三磷酸腺苷結合盒轉運體A1(ATP-binding cassette transporter A1,ABCA1)、三磷酸腺苷結合盒轉運體G1(ATP-binding cassette sub-family G member 1,ABCG1)、膽固醇-7α羥化酶(cholesterol-7 alpha hydroxylase)等,促進膽固醇逆轉運和膽固醇向膽汁酸的轉化,增加腸道膽固醇的排泄并抑制其吸收[2]。膽固醇調節(jié)元件結合蛋白(sterol regulatory element-binding protein,SREBP)家族是脂質代謝的重要轉錄因子,參與調節(jié)膽固醇和脂肪酸生成和吸收過程中的多個基因表達[3]。目前已經(jīng)發(fā)現(xiàn)3個亞型:SREBP1a、SREBP1c和SREBP2,SREBP1c主要調節(jié)脂肪酸合成相關基因的表達,而SREBP1a和SREBP2則調節(jié)膽固醇代謝相關基因的表達。肝臟是機體中脂代謝調節(jié)的主要器官,在脂類的消化、吸收、合成、分解與運輸中均具有重要作用,脂代謝失調會導致一系列代謝紊亂性疾病如脂肪肝、高血脂和肥胖癥等,也是心血管疾病的危險因素。有關肝臟脂代謝以及脂代謝紊亂的確切機制尚未完全明確,近年來發(fā)現(xiàn)非編碼小分子RNA(miRNA)對脂肪組織的生長發(fā)育、脂代謝相關途徑等均能產(chǎn)生影響,并且調控方式多樣,作用靶點廣泛,因此miRNA在肝臟脂代謝中的作用也越來越引起人們的關注。
miRNA是一類內源性的非編碼小分子單鏈RNA,廣泛參與細胞增殖、分化、發(fā)育、代謝和凋亡等多種基本生命活動。miRNA具有高度序列保守性、表達時序性和組織特異性的特征,通過miRNA識別元件(miRNA recognition element,MRE)結合于靶mRNA的3′-UTR區(qū)域,通過介導靶mRNA降解或翻譯抑制來調節(jié)靶基因的表達[4]。miRNA水平對于維持膽固醇及脂質穩(wěn)態(tài)的動態(tài)平衡至關重要,就已有研究而言,miR-33、miR-27以及miR-378等miRNA參與了脂質合成以及運輸過程,而miR-122、miR-370等miRNA主要在脂質合成以及氧化利用過程中起作用,近期報道m(xù)iR-128、miR-144、miR-370、miR-613、miR-618、miR-758等miRNA也參與了細胞或機體脂質代謝的調節(jié)。
作為目前研究最深入的miRNA之一,miR-33參與了多個脂代謝調控環(huán)節(jié)。SACCO等[5]研究證實miR-33除了參與脂肪酸β氧化蛋白的翻譯,減少脂肪酸的降解外,還能夠調節(jié)膽固醇的流出和高密度脂蛋白(high-density lipoprotein,HDL)的生物合成。與miR-33功能相似,ADLAKHA等[6]研究表明miR-128-2能直接結合ABCA1、ABCG1基因3′-UTR端從而發(fā)揮抑制其蛋白表達的作用。ZHONG等[7]在miR-613發(fā)現(xiàn)不久后證明miR-613通過負向調控LXRα來調節(jié)LXRα下游的一系列轉錄因子如SREBP-1c、碳水化合物反應元件結合蛋白(carbohydrate-responsive element-binding protein,ChREBP)、脂肪酸合酶(fatty acid synthase,F(xiàn)AS)的表達進而影響脂質合成。早期研究顯示miR-27可以抑制細胞中脂代謝相關基因的表達,如PPARγ、視黃醛X受體α(RXRα)、脂聯(lián)素、CD36、葡萄糖轉運蛋白4(GLUT4)和SREBP1c 等[8]。miR-27有miR-27a、miR-27b兩種亞型,JI等[9]發(fā)現(xiàn)miR-27a通過下調其靶蛋白的表達參與脂質的從頭合成,CHEN等[10]證實抑制miR-27b可以通過調節(jié)PPARγ-LXRα-ABCA1信號通路來影響動脈粥樣硬化形成過程。miR-29家族是肝臟和胰腺中表達水平最豐富的miRNA之一,MASSART等[11]的研究表明,miR-29能靶向調控過氧化物酶體增殖物激活受體γ輔助激活因子1-α(peroxisome proliferator-activated receptor gamma coactivator 1-alpha,PGC-1α)來參與調節(jié)脂肪酸氧化過程。SUN等[12]在人類和鼠的巨噬細胞中分別證實了miR-26可以通過LXR途徑抑制ABCA1蛋白的表達,體外抑制miR-26后能夠顯著提高細胞內ABCA1蛋白的水平。RAMIREZ等[13]也證實了miR-758在人類和小鼠的巨噬細胞中同樣具有抑制ABCA1表達,減少細胞膽固醇流至載脂蛋白AⅠ(apolipoprotein AⅠ,apoAⅠ)的作用。上述相關研究顯示多數(shù)miRNAs在調節(jié)脂代謝過程中都會涉及到脂蛋白代謝和膽固醇穩(wěn)態(tài)的維持,因此本綜述重點介紹miRNA介導HDL、低密度脂蛋白(low-density lipoprotein,LDL)和極低密度脂蛋白(Very low-density lipoprotein,VLDL)代謝的重要發(fā)現(xiàn)和最新進展。
膽固醇是哺乳類動物細胞膜的主要成分之一,由于膽固醇不能被降解,哺乳動物細胞會將多余的膽固醇從外周組織清除到肝臟,再利用膽固醇的逆行轉運(reverse cholesterol transport,RCT)將其排泄到糞便中[14]。在肝和小腸中合成的HDL被認為是RCT過程中一個重要的轉運體,目前多采用高密度脂蛋白-膽固醇(HDL-C)含量來表示血漿HDL的水平,HDL-C水平越高,機體逆向轉運膽固醇的能力越強,膽固醇蓄積的可能性越小,脂代謝性紊亂發(fā)生的概率也就越低,因此,HDL的代謝過程及其調控機制備受關注,而miRNA在其中的作用也得到越來越多研究的證實[15-16]。一些miRNAs,如miR-33a/b、miR-144、miR-148a、miR-128和miR-223都是HDL的重要調節(jié)因子,能夠直接參與細胞膽固醇外流、HDL的生物合成、肝臟HDL攝取和膽汁酸合成。
miR-33家族包含兩個亞型miR-33a和miR-33b,分別由SREBP2和SREBP1內含子編碼。當SREBP被激活時,miR-33a和miR-33b被轉錄,并參與到細胞膽固醇外流、HDL合成過程中發(fā)揮調控作用[17]。miR-33和膽固醇代謝相關性最初的研究顯示miR-33在小鼠肝細胞和巨噬細胞中均能調節(jié)ABCA1和ABCG1的表達。ABCA1轉運細胞內的膽固醇至細胞外的ApoAⅠ并形成前β-HDL,這是合成HDL的第一步,而ABCG1能夠協(xié)同ABCA1完成整個HDL合成代謝過程。由于ABCA1的mRNA和蛋白質半衰期非常短(1~2 h),為了應對外界環(huán)境的變化,miRNA的轉錄后調控機制尤為重要,在嚙齒類動物和非靈長類動物的肝臟內如果過表達miR-33會導致ABCA1和ABCG1的表達減少,同時伴有血漿HDL-C水平降低,用反義寡核苷酸抑制劑降低miR-33水平則肝臟ABCA1和ABCG1以及血漿HDL-C的表達增加[18-19]。然而也有研究發(fā)現(xiàn)和野生型小鼠相比,miR-33b基因敲除小鼠體內miR-33的靶基因如ABCA1、ABCG1和SREBP-1的水平降低,膽固醇流出能力減弱,同時血漿HDL-C水平降低了35%[20]。值得注意的是:KARUNAKARAN等[21]發(fā)現(xiàn)在動脈粥樣硬化發(fā)生時,miR-33主要靠調節(jié)線粒體的能量狀態(tài)來影響膽固醇流出,抑制miR-33會上調PGC-1α、丙酮酸脫氫酶激酶同工酶4(pyruvate dehydrogenase kinase isozyme 4,PDK4)及溶質載體家族25(solute carrier family 25,SLC25)這些調節(jié)因子來增加線粒體呼吸和ATP產(chǎn)生,從而促進膽固醇流出。這項研究表明,miR-33影響膽固醇流出的能力在動粥樣硬化形成過程中與調節(jié)ABCA1和ABCG1的表達并無關聯(lián)。除了通過RCT調節(jié)脂質積累,OUIMET等[22]最近報道,在結核分枝桿菌感染的巨噬細胞內,miR-33能通過抑制溶酶體降解來促進脂質蓄積,過表達miR-33抑制結核分枝桿菌的自噬,靶向調節(jié)參與自噬體形成的一系列基因,如自噬蛋白5(autophagy protein 5,ATG5)、微管相關蛋白1輕鏈3β(microtubule associated protein 1 light chain 3 beta,MAP1LC3B)、溶酶體相關膜蛋白1(lysosomal-associated membrane protein 1,LAMP1)和溶酶體酸性脂肪酶(lysosomal acid lipase,LIPA),從而抑制脂肪酸氧化,促進脂質體的形成。另一項研究中,LAI等[23]發(fā)現(xiàn)miR-33還能提高巨噬細胞膜脂筏的含量和增強被脂多糖激活的核轉錄因子NF-κB的活性,反過來,脂多糖也能抑制miR-33表達,并伴隨著SREBP2的明顯下調。
除了 miR-33,還有一些 miRNAs如 miR-758、miR-144、miR-26、miR-27a/b、miR-302a、miR-148a、miR-128-1、miR-19b也相繼被證明從不同方面調節(jié)了HDL-C的代謝過程[24]。VICKERS等[25]研究顯示miR-144通過轉錄后水平抑制ABCA1的表達,控制膽固醇流出,而和miR-144相關的另一項研究則提出了調節(jié)HDL-C代謝的一個新通路,涉及miR-144、ABCA1和法尼醇X受體(farnesoid x receptor,F(xiàn)XR)3個關鍵因子。該項研究發(fā)現(xiàn)在小鼠肝臟內升高miR-144水平,肝ABCA1和血漿HDL-C水平降低,相反,沉默miR-144則肝臟ABCA1和HDL-C水平升高,而miR-144上游有一個功能性FXR反應元件,核受體FXR能夠結合反應元件并調控miR-144,在肝臟完成降血脂的作用[26]。ABCA1是血漿HDL-C水平的主要決定因素,miR-148a也有助于ABCA1的轉錄后調控,miR-148a在小鼠和人類的肝臟組織中高表達,在小鼠體內抑制miR-148a能增加肝ABCA1表達和血漿HDL-C水平,而過表達miR-148a則明顯降低血漿HDL-C和肝臟ABCA1水平[27]。在不同條件下miRNA調節(jié)血漿HDL-C水平的模式會發(fā)生改變,例如,以往研究證實miR-27a/b通過調節(jié)ABCA1水平影響肝細胞和巨噬細胞膽固醇流出,然而,在高脂飲食條件下調控miR-27b卻并不影響血漿HDL-C水平,可能是因為miR-27還能同時靶向結合其他脂代謝相關基因如血管生成素樣蛋白3基因(lipidrelated genes angiopoietin like 3,ANGPTL3)和3-磷酸甘油?;D移酶(lycerol-3-phosphate acyltransferase,GPAM),從而抵消ABCA1對HDL-C水平的調節(jié)作用[28-29]。
促進細胞中膽固醇外流和RCT是HDL最主要的生理功能,也是HDL抗動脈粥樣硬化的基礎。HDL-C從外周組織輸送到肝臟,有選擇地被B族I型清道夫受體(scavenger receptor class B type I,SR-BI)攝取是RCT的關鍵一步。SR-BI是第一個在分子水平上被證實具有生理學效應的天然膜受體,也是在肝臟中高表達的功能性HDL受體,SR-BI的經(jīng)典作用是通過RCT介導高密度脂蛋白—膽固醇酯(HDLCE)的選擇性攝取,這一過程是RCT的最后一個限速環(huán)節(jié),因此一些miRNAs能通過調節(jié)SR-BI的表達來影響肝臟攝取HDL。研究表明,miR-125a-5p和miR-455在類固醇生成細胞中能夠直接靶向調節(jié)SR-BI的表達,細胞轉染pre-miRNA-125a或pre-miRNA-455后會同時在轉錄和翻譯水平抑制SR-BI表達,降低HDL-CE的選擇性吸收[30]。miR-185、miR-96和miR-223這3種miRNA同樣被確定為SR-BI的調節(jié)因子,它們能結合SR-BI的3′-UTR端從而調節(jié)肝細胞攝取膽固醇功能,肝細胞過表達miR-185、miR-96和miR-223均能顯著降低SR-BI蛋白水平,同時也降低了肝細胞對HDL的攝?。?1]。miR-223最初被報道具有骨髓細胞特異性,后續(xù)研究發(fā)現(xiàn)miR-223也能通過靶向結合SR-BI抑制HDL-C攝取,同時還能直接抑制肝3-羥基-3-甲戊二酸單酰輔酶A合成酶1(3-hydroxy-3-methlglurtaryl-CoA synthase1,HMGCS1)和甲基固醇單加氧酶1(methylsterol monooxygenase 1),減少膽固醇的生物合成,重要的是miR-223反過來也受到膽固醇水平的影響,兩者之間形成了一個反饋調節(jié)通路:當膽固醇水平降低時,miR-223表達受到抑制,受miR-223負向調控的膽固醇合成和攝取增加,膽固醇水平升高[32]。
總之,在miRNA調控HDL代謝這一領域取得的研究進展表明,一個復雜的miRNA調控網(wǎng)絡能通過轉錄后機制調節(jié)脂蛋白代謝中多個環(huán)節(jié)所涉及的不同基因,最終共同協(xié)調完成HDL的代謝過程。
目前對miRNA調控HDL代謝的機制研究逐漸深入,而miRNA在LDL和VLDL代謝過程中的作用尚未明確。早期研究發(fā)現(xiàn)在小鼠和靈長類動物肝臟內,miR-122能調節(jié)血漿LDL-C和VLDL-C水平[33],然而沉默miR-122在降低血漿LDL-C的同時,也會給小鼠帶來肝脂肪變性等有害影響[34],極大降低了臨床運用miR-122抑制劑治療血脂異常的可能性。
最近研究發(fā)現(xiàn)一些miRNAs如miR-148a和miR-128-1能夠參與VLDL的分泌、膽固醇的生物合成和肝LDL受體(LDLR)表達等代謝過程,從而調節(jié)血漿LDL-C和VLDL-C水平。GOEDEKE等[27]用人類全基因組關聯(lián)研究(GWAS)和高通量的基因篩選法發(fā)現(xiàn)了LDL-C和VLDL-C代謝的兩個重要調節(jié)因子:miR-148a和miR-128-1。人類miRNA表達數(shù)量性狀位點分析顯示miR-148a啟動子區(qū)的單核苷酸多態(tài)性(SNP)與總膽固醇(TC)、LDL-C和TG水平變化密切相關。miR-148a除了能夠直接結合LDLR的3′-UTR端,還能結合涉及脂質代謝的其他一些基因,如ABCA1、PGC-1α、AMP依賴的蛋白激酶(AMPK)等,因此在apoE-/-小鼠體內沉默miR-148a會降低LDL-C水平和升高血漿HDL-C水平。miR-128包括兩種亞型miR-128-1和miR-128-2,兩者均可生成成熟的miR-128基因。研究表明miR-128-1在調節(jié)膽固醇、脂質代謝和能量平衡中起著關鍵的作用,和miR-148a相似,miR-128-1也能通過直接靶向結合LDLR和ABCA1來調控脂代謝[24],在apoE-/-小鼠中長期抑制miR-128-1會引起LDL-C、VLDL-C和TG顯著下降,肝臟脂肪變性程度減輕。這些研究結果顯示,抑制miR-148和miR-128-1也許可以用于治療血脂異常、肥胖和動脈粥樣硬化等代謝性疾病。進一步的研究應在其他動物模型上驗證抑制miRNA介導LDL和VLDL代謝的作用機制,并探討長期沉默miRNA對機體是否產(chǎn)生有害影響。
也有研究已經(jīng)證實miR-30c與TC、TG和VLDL的生物合成水平有關,通過靶向抑制微粒體轉移蛋白(microsomal transfer protein MTP)而減少VLDL-C的合成[35]。除此之外,miR-30c還能夠結合溶血磷脂酰甘油酰基轉移酶1(lysophosphatidyl glycerol acyltransferase 1,LPGAT1)來抑制肝臟磷脂合成。體內運用慢病毒或miRNA模擬物在肝臟過表達miR-30c,能降低LDL-C和VLDL-C水平,減輕高脂血癥并改善apoE-/-小鼠動脈粥樣硬化的癥狀,相反,在apoE-/-小鼠體內抑制miR-30c水平則升高血漿LDL-C和VLDL-C水平,并促進動脈粥樣硬化形成。值得注意的是,miR-30c抑制VLDL的生成的同時也能抑制肝臟脂質合成,因此不會造成肝細胞脂肪變性,提示體內過表達miR-30c可能是治療高膽固醇血癥的有效方法[36]。
肝臟是機體的脂代謝中樞,能夠維持全身TG的代謝穩(wěn)態(tài)。從食物中攝取的脂肪進入血液循環(huán),其中TG在外周組織被水解,釋放出游離脂肪酸運送到肝臟,肝臟通過脂肪酸的從頭合成途徑生成TG,以VLDL的形式釋放入血。一旦機體出現(xiàn)脂質代謝紊亂,過多的TG積聚在肝細胞會引起肝細胞脂肪變性,形成非酒精性脂肪肝病(nonalcoholic fatty liver disease,NAFLD),而長期的脂肪積累同時也會引起肝臟的炎癥反應,進而出現(xiàn)非酒精性脂肪性肝炎(nonalcoholic steatohepatitis,NASH)[37]。
目前已有研究證實NAFLD患者和NASH患者體內均出現(xiàn)了miRNA差異表達[38],其中變化顯著的miR-122調控膽固醇代謝的機制最為復雜。CHEUNG等[39]發(fā)現(xiàn)在NASH患者的肝臟內,miR-122的顯著降低與肝臟脂代謝紊亂及NASH的發(fā)生發(fā)展密切相關。GAO等[40]的研究顯示miR-122能上調膽固醇合成限速酶3-羥基-3-甲基戊二醛單酰輔酶A還原酶(3-hydroxy-3-methylglutaryl-CoA reductase,HMGCR),促進膽固醇和TG的合成,也能通過對丙型肝炎病毒核心蛋白結合蛋白-6(hepatitis C virus core-binding protein 6,HCBP6)的靶向調控作用而增加肝臟TG沉積。最近的一項研究發(fā)現(xiàn)在高脂飼喂的大鼠肝臟內抑制內源性miR-122表達,大鼠體內脂肪顆粒變性明顯得到改善,肝臟中TG含量減少,脂肪肝發(fā)病率降低[41]。這些研究提示miR-122可以作為治療NASH的潛在靶點來改善肝臟的脂肪變性。與單純的脂肪肝病人相比,miR-21水平在NASH病人肝臟內明顯上調[42],研究者給LDLR敲除(LDLR-/-)小鼠喂食高脂肪飲食,小鼠隨后表現(xiàn)出急性肝臟炎癥,在這些模擬NASH的小鼠肝臟內miR-21水平明顯升高,抑制miR-21后肝臟炎癥和肝纖維化程度減輕,說明miR-21在脂肪變性引起的肝臟炎癥反應中發(fā)揮著重要作用,該研究還提出PPAR-α可能是miR-21作用的靶標,但miR-21在NASH形成過程中的具體調控機制還有待進一步確定。
在NAFLD和NASH患者肝臟內異常表達的miRNA中,miR-34a升高較為明顯[39]。LEE等[43]發(fā)現(xiàn)飼食引起肥胖的小鼠和瘦素基因缺陷引起肥胖的小鼠(ob/ob小鼠)均會形成脂肪肝,進一步實驗顯示這兩種肥胖模型小鼠的肝臟內均有miR-34a水平升高和SIRT1水平下降。SIRT1是依賴于煙酰胺腺嘌呤二核苷酸(NAD+)的組蛋白脫乙酰酶,能夠通過去乙?;闻K中的組蛋白和一些重要的轉錄因子如PGC-1α、PPARs、p53、LXR、FXR和SREBPs,而廣泛參與了肝臟的脂代謝。KEMPER等[44]在研究中發(fā)現(xiàn)miR-34a、SIRT1、p53和FXR構成了一個調節(jié)脂類穩(wěn)態(tài)的雙向通路:miR-34a抑制SIRT1。SIRT1首先去乙?;褪Щ頿53,p53是miR-34a的轉錄激活物,p53失活將降低miR-34a水平;同時SIRT1還可以去乙?;疐XR,后者激活肝阻遏子(small heterodimer partner,SHP),阻隔p53結合miR-34a啟動子,因而再次降低miR-34a水平。根據(jù)以上研究結果推測:miR-34a負向調控SIRT1進而通過影響SIRT1下游的一些關鍵代謝靶標來促進脂肪肝形成,而抑制miR-34a,激活SIRT1有可能是治療NAFLD和NASH的另一種方法。生物信息學研究證實SIRT1也是miR-146b的作用靶點,然而和miR-34a對脂肪肝作用效應相反,miR-146b通過調節(jié)SIRT1水平能夠抑制脂肪肝形成。AHN等[45]通過體外培養(yǎng)小鼠胚胎成纖維細胞(3T3-L1細胞)發(fā)現(xiàn)在脂肪細胞成熟過程中miR-146b水平上調,如果在細胞內過表達miR-146b則誘導3T3-L1細胞分化;相反在小鼠體內應用miR-146b抑制劑可促使SIRT1水平升高,降低小鼠體重和脂肪含量。
在人類脂肪組織中存在大量miRNA,參與了諸多與肥胖有關的生物過程,如脂肪細胞的分化、局部炎癥反應以及胰島素抵抗、脂肪代謝等[46]。LEE等[47]發(fā)現(xiàn)有大約100種miRNAs在人前體脂肪細胞分化成熟過程中發(fā)生了表達改變,如miR-204、miR-141、miR-200a-c、miR-429都參與了早期脂肪細胞的命運決定,另一些miRNAs如miR-130,miR-27和miR-378/378*參與了脂肪細胞的終末分化[48-49]。miR-143是首個被發(fā)現(xiàn)的參與脂肪分化的miRNA,并能同時在兩種細胞系(3T3-L1前體脂肪細胞和人前體脂肪細胞)誘導分化的過程中出現(xiàn)差異表達。miR-143在白色脂肪細胞的終末分化階段水平升高,通過MAPKK5-MAPK7通路促進脂肪細胞的分化[46],但在BMI>30 kg/㎡的肥胖患者皮下脂肪組織中表達水平卻顯著下調[50],進一步的研究表明脂肪組織中的炎癥狀態(tài)、游離脂肪酸、抵抗素和瘦素都可能導致miR-143水平減低[51]。
哺乳動物主要有兩種脂肪,白色脂肪組織用來儲存額外的能量,棕色脂肪組織燃燒脂肪來產(chǎn)生熱量,具有高代謝活性,miRNA是白色脂肪組織和棕色脂肪組織代謝過程的關鍵調節(jié)因子,在不同的脂肪組織中表達水平與調節(jié)模式截然不同[52]。SUN等[53]在研究中確定了一個棕色脂肪富集的miRNA簇:miR-193b-365,在脂肪形成過程中miR-193b-365能誘導成肌細胞分化成棕色脂肪細胞。LIN等[54]發(fā)現(xiàn)當敲除小鼠附睪白色脂肪組織中的RNA結合蛋白KSRP后,miR-145水平降低,脂肪分解作用反而增強。研究顯示,miR-145能直接作用于轉錄因子FOXO1和脂肪分解過程的激活劑Cgi58來抑制脂肪分解過程。另一項關于miR-378/378*的研究表明,小鼠體內沉默miR-378和miR-378*能夠增強線粒體脂肪酸代謝和升高胰島素靶組織的氧化能力,抵抗高脂飲食誘導的肥胖[55]。上述研究同樣提示靶向特異性miRNA的方法可能有助于治療肥胖癥。
近年來,許多研究表明,miRNAs在調節(jié)脂質代謝和代謝紊亂性疾病中發(fā)揮著重要作用。筆者介紹了與miRNA介導HDL、LDL和VLDL代謝機制以及miRNA在NASH和肥胖癥發(fā)生過程中的調節(jié)作用密切相關的研究進展,提示針對miRNA的靶向調控機制也許可以作為治療代謝紊亂性疾病的一種新方法。然而也有少量研究顯示長期抑制一些miRNAs(如miR-122、miR-33)會對機體帶來血脂異常、肥胖、脂肪肝等不良影響。因此,進一步探討miRNA調控脂代謝的機制,明確miRNA的作用靶點,對研究脂代謝紊亂性疾病的發(fā)病機制以及藥物干預治療具有重要意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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