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桑榆,90后射手座,喜歡大海,信仰高山。祈望寫下的每個字恰好有人喜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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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沅曾經(jīng)問我,有沒有興趣也寫一本關(guān)于自己的戀愛故事集,因為知道一點細節(jié)的她說:哈哈哈——有趣。
我說:那一本估計不夠,我可是個花心大蘿卜。
但你們不知道,時速兩千多的我本人,在寫這本故事集開頭的四百字時,憋了三天。
后來,我放棄了。
放棄的原因之一是,夏沅看完那四百字以后說:為什么你談個戀愛都像寫小說。怪我咯。
放棄的原因之二是,在寫的過程中,我發(fā)現(xiàn)自己其實更擅長對朋友們加以描摹。
興許正走在衰老的路上,所以戀情的酸甜苦辣大多已習(xí)慣自知。而我擁有的極好的她們,無論何時,都想給全世界看。
很早以前的某篇專欄中,我便提過一個化名為朱麗葉的朋友,包括在一個極少人知道的短篇里。
她是發(fā)小卻不止發(fā)小,是姐姐卻不止姐姐,是知己又不止知己。她是我們姐妹團里的老大,是我感情里的知心人,也是我生活中的段子手,諸如“成都成都,不就是城里堵”這樣的話張口就來。
并且在所有與生活背水一戰(zhàn)的時刻里,她都擔當著極其重要的角色。
可眾所周知,她為人古怪。
從小到大被她欺壓過的男生沒有百來個也有八十個,偏偏生得高挑。明明脾氣火爆言辭尖銳,卻會細心地照顧到我的許多小感受,做出一些暖心的舉動。小學(xué)到中學(xué)時的我特別包子,一看就是特別好欺負的角色,全靠她力戰(zhàn)“群雄”保我無憂……
于是我筆下那些無所畏懼風(fēng)風(fēng)火火的角色中都有她的影子。
可即便是這樣的我們,友情也曾遇見考驗。
她成績平平,我上高中時,她選擇去到南京的親人身邊學(xué)習(xí)做生意,領(lǐng)略社會規(guī)則。
那時微博、微信、手機免漫游費等還沒普及,聯(lián)系全靠發(fā)短信。我忙考試,她忙工作,漸漸斷了聯(lián)系。
猶記得離別初,她信心滿滿地說將來回到小城時會是什么樣的姿態(tài),要有屬于自己的立足之地,有這樣,有那樣……因為太了解她,拼到牙碎也要達到目標的主,所以我從沒懷疑過。
而事實是,她的確做到了。
二十歲的年紀,成為我們當中最先憑本事吃飯的人,開一輛我小說里最喜歡寫的四個圈,整個人亮光閃閃。
那時,我真的以為彼此的道路會從此背道而馳。因為上大學(xué)時又變成了我離開,從幾百公里到幾千公里,從成都到吉隆坡再到北京。
但我沒想過有一天會在別的國家收到她的留言,她說發(fā)現(xiàn)了一家特別好吃的牛肉干,買了很多寄過來給我解饞。
就那么一句,哪怕面對的是灰色的頭像,隔著數(shù)不盡的大海汪洋,亦像頃刻間有了底氣,支撐著我在陌生的地方生活與振作。
后來我選擇離開北京回到小城,其實與朋友也不無關(guān)系。
因為在她們身邊被在意的感覺,不比談戀愛差。
譬如上周我突然想吃大閘蟹,但小城的蟹不新鮮,朱麗葉開夜車帶我直奔成都海鮮市場。就是那晚,我發(fā)了一條微博:風(fēng)雨夜奔。導(dǎo)致羅密歐(聽名字應(yīng)該不難猜他們是一對?)感慨:“做她男朋友有什么好張揚的,不如做妹妹?!?/p>
又譬如不久前,她在大理看見一對鑰匙扣,想買下來送給我和某人,被同行的朋友勸阻說:“再往后瞧瞧,可能有更好的。”沒想到隨后她家里出了點急事,她必須馬上飛回去。
臨到火急火燎上飛機了,她再想起那對鑰匙扣,立馬開機打給留在大理的朋友:“務(wù)必幫我買下來?!?/p>
不過,說到這兒……
我才想起要去找她要鑰匙扣的事兒!
其實我混亂地說了許多,也不知究竟要表達什么。
或許我只是想借個機會對她說上那么一句——
十余年淺歷江湖,也賞過夜雨。慶幸那些在黑夜里為我掌燈的人,還有你。endprin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