邱茂洪

古城往事

乘著記憶的輕舟，我又回到了夢鄉(xiāng)中的親人的身邊，回到了天邊那佛光高照的圣地，回到了永遠不會遺忘、徘徊在心靈深處的王國……

為什么往事總像幽靈般時時纏繞著我，它無形地使我的心潮激起大海般的千層波浪，促使我拿起這支小小的筆桿寫下這人世間的悲歡離合，寫下自己的父老鄉(xiāng)親和先輩們曾經(jīng)走過的苦難的歷程。一幅幅九泉之下親人們的音容笑貌，一曲曲千愁萬緒懷念之情，一句句生離死別時親人們的囑言，它使我懂得：一個人活在世上要怎樣工作，怎樣生活，怎樣學習，怎樣做人……

在我兩歲時的記憶中，只記得曾祖母那一頭銀白色的發(fā)絲和一張善良的農家婦女的臉龐。曾祖母生于年，死于一九五三年，出生在麗江拉市壩恩宗村木氏家族的一個貧苦農民家庭里。曾祖母姓木，名康陽，是云南著名歷史學家木沂教授姑媽。年幼時因父母過早離世，留下孤身一人。外高祖母去世時，留下給她一份祖祖輩輩耕作過的“嫁妝田”。帶著這份嫁妝田，她嫁到我們邱家時，還未滿十八歲，因我的大曾祖母過早離世，變成了我曾祖父的二房夫人。

曾祖父邱本盛（字集成），生于清朝光緒年間，死于抗日戰(zhàn)爭期間?？箲?zhàn)前期，曾祖父同中國共產(chǎn)黨領導人朱德同志就讀于云南講武堂丙三班，后任省立中學文體教官，是麗江地區(qū)教育先行者和志鈞，范義田等老一輩學者同事兼老師，也是著名歷史學家方國瑜教授，著名畫家周霖，原中共地下黨負責人楊尚志，著名學者楊受之的啟蒙老師和知識的傳播者。在《走向光明——楊尚志回憶錄》45頁中寫道：“教音樂的老師是邱本盛，大概只在專修班受過短期訓練。他教唱的歌，有一首的起句是‘云霞燦爛如璀錦，桃李江湖？’結句是‘春光來時花滿枝，花枝來報春消息。春光好比少年時，少年須愛惜?！幸皇姿坪踅小洞河巍坊颉短で唷罚骸猴L春風，吹我華履，踏青踏青，三三五五,春光如許’?！?/p>

經(jīng)歷過那段歲月的麗江老人們都知道：每當夕陽西下，夜幕降臨，校園中的八角亭里便響起了曾祖父的腳踏鋼琴伴奏聲，它像大海的波濤，又像一絲絲溫暖的春風……傳遍了東壩子，傳遍了寂靜的校園。青年教師范義田情不自禁地和曾祖父一起唱起了洗星?！饵S河進行曲》，岳飛的《滿江紅》，他們是志同道合的同事，知識的傳播者。他們之間友誼深厚，曾祖父以長者的身份關心著這位來自金沙江畔的充滿才華的文壇新秀，工作和事業(yè)上他們又成了親密的戰(zhàn)友。他們憂國、憂民、憂故鄉(xiāng)，在他們的影響和教育下，一代代玉龍山下的納西族人民的優(yōu)秀兒女走上了戰(zhàn)場，走向全國，走向世界.

當早晨的太陽剛剛照在《接風樓上》，曾祖母每天都抱著我來到長著一棵小白楊的門前的空地上，就像一縷溫暖的陽光滋潤著一片綠葉。她用自己的嘴嚼碎了一粒粒米飯，一口口喂到了她那寶貝重孫、當年我的口中，時年我才2歲。曾祖母像一只帶著慈愛的母鴿，用它的羽翼溫暖呵護著我這剛剛出殼的“小鴿子”。我母親望著老曾祖母口水加稀飯的喂法，有時微笑著對她說：“二祖母，你老請別用嘴喂食了，您看您把口水都當成漿油了，這樣多不好！”曾祖母回答說：“為了我的寶貴重孫，即使讓我吃下他的一口屎，我也不覺得臟！”“誰言寸草心，報得三春暉”，如今，我們已步入70高齡老者行列，但在曾祖母的面前，我永遠是一個乳臭未干的小孩，它的情懷如浩瀚無邊的大海，她的恩德如日月山河，永遠與天地共存……

朝陽中，比我大兩三歲的鄰居的孩童們都會看到我們的近鄰顧彼得先生，他每天早晨都會迎著初升的太陽，沿著千年的茶馬古道，從烏托村的故居路過我家門前。夜晚，他時常打著古城楊大媽送的火把，帶著三分醉意，沿著這條鋪滿五花彩石的古城老路回家。茶馬古道上的塢托的老屋，至今還舊貌如故，他的救死扶傷的精神永遠超越了國界。

在我的記憶中，這些頑皮的孩童們便會不約而同的向他跑去，迎接這位來自異鄉(xiāng)的洋人先生，大家都會用一句“古都拜”的“洋語”來表示孩童時代出自內心的世上最浪漫和最純潔的問候和早安，“古都拜”——（在納西語中是“核桃糖”的意思），這也許是我剛來到世上，還未形成正常人思維和智商時，躺在曾祖母懷抱中的我，曾聽父母給我們講述的最初的往事基諾族，那些往事成為伴隨著我一生的最遙遠的記憶。

當時我們全家就靠一盤老祖宗遺留下來的千年石磨，賣一點兩分錢一碗的雞豆涼粉和水磨豆腐，維持著全家的生活。家住獅子山腰，磨房用水需要在雞叫頭遍時就下山去玉河里挑，現(xiàn)代城里人空身走一趟都氣喘吁吁的塢古獅山坡，因為缺水坡高而有名，人們都說：“嫁女不嫁塢古村?！睘樽鰶龇酆投垢钠D辛可想而知。

我們的祖先和父輩，在這條古老的鋪著五花石板的千年的茶馬古道上，用自己的勞動和汗水，維持著艱難的生活，留下了多少沉重的生活的腳印，挑著這份幾千年以來留下來的沉重的生活重擔，一代又一代走過了人世間最坎坷和最艱難的苦難的生活歷程。曾祖母的人生仿佛是來為我們承擔那千年的“罪業(yè)”和苦難，她的風燭殘年是和我們一起在苦難的歲月中度過的，她沒有享受過一天人間幸福，這位勤勞善良的勞動婦女，解放不久便離開我們長眠在風景秀麗的拉市祖墳“牛眠圣地”的鮮花叢中。

如今“古都拜”先生已把《被遺忘的王國》介紹給了全世界人民，了卻了他一生的心愿。筆者覺得這些塵封了半個多世紀的古城往事，是否也能夠作為世界記憶遺產(chǎn)的一分子，介紹給家鄉(xiāng)父老和全世界人民？我覺得很有必要，因為這才是幾千年來生活在巍巍玉龍山下，勤勞而勇敢的納西族人民的真實生活寫照。

追夢的浪花

黎明前的拂曉時刻，我進入夢鄉(xiāng)的王國，獨自沉思地站立在玉龍山脈的巔峰。迎著朝陽，透過茫茫云海，乘著夢想翅膀，從云貴高原，向遙遠的俄羅斯伸出求助之手。借來世界著名文學泰斗列夫·托爾斯泰的文學靈光，接過詩神普希金的戰(zhàn)筆，高瞻遠矚：“數(shù)萬里長江穿流腳下，放眼遙望，洋洋乎，縱橫無際，況：東連巴蜀，北距烏拉，南接交趾，西毗天竺，今來古往，空把感慨興亡，趁月白風清，露出她冰肌玉骨，從朝云暮雨，消卻了蠻煙瘴霧，只贏得千載積雪，一壁鐵臺，半灣靈湖，四圍花鳥。”

遙望大千世界：“北國風光，千里冰封，萬里雪飄，望長城內外，惟余莽莽，大河上下，頓失滔滔，山舞銀蛇，原馳蠟象，欲與天公試比高?！毙闹谐錆M了豪情與壯志。

“趁正直的心靈還未死亡，趁自由之火還在燃燒，朋友，要把滿腔美好激情，全部獻給我們祖邦！”伴隨著追夢浪花，去看看外面的世界有多大？去拜訪一下居住在這個地球村的公民們，他們是否也同我們一樣，在自由的生活和工作著？心中是否也同樣憧憬著美好的未來？

在夢中，有詩聯(lián)為證：“數(shù)千年往事注到心頭，把酒凌虛，嘆，滾滾英雄，誰在想：漢習樓船，唐標鐵柱，宋揮玉斧，元跨革囊，偉烈豐功，費盡移山心力……”抬望眼，壯懷激烈，歷史的煙波依然在我心中回蕩！

“白日依山盡，黃河入海流。欲求千里目，更上一層樓！”一輪紅日，正在從東方徐徐升起?！敖饺绱硕鄫?，引無數(shù)英雄競折腰！”在追夢的汪洋里，我仿佛在茫茫的云海里看到了八百年前的唐代詩人李白、杜甫、白居易等詩圣老前輩們，在時間的隧道里他們深情地向我一一拱手告別，我們已經(jīng)分別得太久太久！

“天上才數(shù)日，世上幾千年”，我們仍固執(zhí)地穿過太空的時光，隨著卡秋莎的禮炮，乘坐著伏爾加河上的三套馬車，同俄羅斯的太陽列夫·托爾斯泰一起共敘《戰(zhàn)爭與和平》，讓當今世界的“金錢至上”潮流回到崇高的革命理想和艱苦奮斗的精神世界。同俄羅斯的月亮——詩神普希金一道，走進詩的海洋。因為普希金用詩的豎琴，喚醒了人類的靈魂，獲得了世界人民的尊重。正如一百多年前，他所寫詩句：“讓懸掛各國旗幟的船只都將到我們這里做客，我們便在廣闊天地暢飲狂歡”

我們繼續(xù)隨著追夢的輕舟，舉目遠望：山連著山，海連著海，祖國大好河山盡收眼底，十月革命一聲炮響，全世界無產(chǎn)者早已聯(lián)合起來，這就是出路。

早霞透過山峰，陽光瀉滿山谷，雄雞叫過三遍，我隨大夢醒來，窗外透進一縷燦爛的陽光，“花馬國”的公民們又開始了一天新的生活。

“神女應無恙，當驚世界殊！”今天我們偉大的祖國跨上了千里馬，正在為實現(xiàn)“中國夢”宏偉目標而奮斗的中國人民，在以習近平主席為首黨中央正確領導下，“一帶一路”，實現(xiàn)“四個現(xiàn)代化”，已不再是神話中的傳說，“中國夢”邁出了強有力步伐，它所取得的輝煌成就早已展現(xiàn)在世人的面前，奪取著一個又一個偉大勝利！

“芭蕉一葉染綠蔭，奔夢路上幾溫馨。攜手何懼風雨急，互助互愛大前程！”讓我們更加緊密地團結在習近平主席為首黨中央周圍，繼續(xù)前進，為實現(xiàn)“中國夢”遠大理想而奮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