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 穎
(濟南大學音樂學院,山東 濟南 250022)
本文所寫的兩首《繡荷包》是山東地區(qū)流傳最廣的兩首,分別為山東蒼山的《繡荷包》和山東黃縣的《繡荷包》,該部分主要從他們的結構、旋律特征、襯句特點以及裝飾音的運用四個方面入手,來對兩首《繡荷包》的本體進行分析。
在結構上:山東蒼山《繡荷包》全曲由兩個段落組成,bB徵的六聲調式,調式上運用了山東民歌最普遍的徵調式,結構上是由五個樂句構成,分別為三個樂句+一個襯腔+一個補充性樂句構成(6+4+4+2+4)。第二段是第一段的變化重復。
山東黃縣《繡荷包》全曲也是由兩個段落組成,F(xiàn)羽調式,結構上是由五個樂句構成(4+4+4+4+6)。第二段也是第一段的變化重復。
在旋律上:蒼山《繡荷包》的旋律是五度以內跳進的旋律,以小三度的跳進為主的六聲音階,還出現(xiàn)了四次四度的跳進,一次五度的跳進,由于裝飾的原因還出現(xiàn)了一次七度的大跳。
黃縣《繡荷包》以悲怨的音調為主,每一樂句都是下行音階的走向。全曲共出現(xiàn)了八次音程的跳進,這種大幅度的跳進使得旋律更具有很有張力。
在襯句特點:襯句是在民歌中出現(xiàn)的主要起到襯托的作用并一些沒有真正含義的字,那么它和旋律結合在民歌中可以起到陪襯作用。
山東蒼山地區(qū)盛行柳琴戲,蒼山《繡荷包》在音調上吸收了柳琴戲的一些特點,比如富有特色的拖腔和襯詞“得兒”、“咿”等。
黃縣地區(qū)靠近海洋,地理位置決定了人們的生活環(huán)境,不同的生活環(huán)境也決定了他們的生活方式,在這種環(huán)境和條件下產生的《繡荷包》,自然和該地區(qū)盛行的如“海洋號子”以及與京劇中的“西皮”腔有著一定的共通性,其中“哎嗨呦”是號子中常見的襯詞。
在裝飾音的運用:裝飾音被廣泛運用于音樂作品的表現(xiàn)中,可以說是民族音樂作品中不可或缺的一個重要部分,裝飾音作為一種音樂體裁形式,是具有其獨特的魅力和藝術價值的,對中國民歌演唱的發(fā)展起著美化音樂旋律、豐富歌唱語言、塑造音樂形象、形成音樂風格等重要作用。
在山東蒼山的《繡荷包》中,裝飾音的運用也非常有特色,大多以三度裝飾為主,音級進行基本上以級進為主,穿插著四五度的跳進,使旋律在細膩曲折中更具有張力。
山東黃縣《繡荷包》的裝飾音的運用也比較特別,在句中以三度裝飾為主,句尾為二度裝飾,且都是呈下行走向。
通過上述對兩首《繡荷包》的具體分析可以得出,兩首《繡荷包》無論是在旋律上、襯詞上還是在裝飾音的運用上,都有很大的不同,但是二者在結構的組成上,又有一定的關聯(lián)性和相似性。該部分筆者主要從以下方面來比較曲子的異同:
在結構上:兩首作品的整體結構相同,都是由兩個樂段構成,第二樂段是第一樂段的反復。但是兩首作品在樂段的組成上不同,蒼山的《繡荷包》是每一樂段是由五個樂句構成,而黃縣的《繡荷包》每一樂段由三個樂句加上兩小節(jié)得襯腔以及重尾音構成。
在旋律上:蒼山《繡荷包》的旋律線條呈大山型走向,是五度以內跳進的旋律,旋律以小三度的跳進為主,還出現(xiàn)了四次四度的跳進,一次五度的跳進。而黃縣《繡荷包》以悲怨的音調為主,每一樂句都是下行音階的走向。全曲共出現(xiàn)了八次音程的跳進,這種大幅度的跳進使得旋律更具有很有張力。由此也可以看出不同的旋律所反映的不同的主題特征。
在襯詞、襯句上:前者襯句的旋律呈上行走向,且跨度較大,運用比較自由,襯詞主要以句間襯詞為主。后者主要是句尾襯詞和句間襯詞為主,兩者在襯詞使用位置上的不同,也體現(xiàn)了作品的不同風格。其次兩者在襯詞、襯句上受影響的題材不同,前者主要是吸收了當?shù)厥⑿械牧賾虻囊恍┨攸c,比如富有特色的拖腔和襯詞“得兒”、“咿”等。后者主要受“海洋號子”以及京劇中的“西皮腔”等的影響,主要體現(xiàn)在襯句的使用上,如“哎嗨呦”是號子中常見的襯詞。
在裝飾音上:兩者的相同點為都采用裝飾音,且都已三度為主,不同之處在于,前者的裝飾音多用在句中,而后者的裝飾音句中句尾都有運用,且句中一般以下行三度裝飾為主,而句尾運用下行二度裝飾。
在風格上:前者抒情、優(yōu)美,而后者委婉、悲怨,這些主要是由于旋律的構成、裝飾音等的運用不同,造成的風格上的不同。
在調式調性上:山東蒼山《繡荷包》運用山東民歌典型的徵調式,且為bB徵調式,而山東黃縣《繡荷包》為F羽調式。
通過對兩首《繡荷包》的分析,可以看出僅山東地區(qū)的兩首《繡荷包》,他們之間的風格也不盡相同,也有著內在的差異。那么全國以《繡荷包》為名的同名小調近百首,其中的差異更值得我們去深思和探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