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亞琦 徐少淵 季祎聃
龍泉市人民檢察院,浙江 龍泉 323700
作為檢察一線辦案人員,隨著統(tǒng)一業(yè)務應用系統(tǒng)的不斷升級,浙江省公檢法協(xié)同互聯一體化辦案系統(tǒng)的推進,電子卷宗的建立、遠程提審系統(tǒng)等等一系列信息化發(fā)展中感受到科技發(fā)展紅利,某種程度上提高了辦案效率,擴充檢察業(yè)務數據和規(guī)范辦案程序,但是對于目前這種程度的人工智能,距離“以機器換人力,以智能增效能,打造新型檢察工作方式和管理方式”的智慧檢務目標還存在較大差距。
目前,眾多一線檢察辦案人員還囿于筆錄編制、閱卷摘錄、報告撰寫、數據填錄等繁瑣、重復性勞動中,瓜分掉辦案人員在審核證據、案件定性方面的大量時間和精力。而且部分系統(tǒng)相對嚴苛的操作規(guī)則和機械地填寫要求以及對線上內容的不完全信任進而追加線下同步報送則讓辦案人員如履薄冰。在電子卷宗尚未能保持全卷可復制的當下,我們究竟能期待人工智能能為一線辦案帶來什么。
當前關于人工智能與司法的爭議常常將爭議焦點放在人工智能能否代替司法人員辦案,并基本形成人工智能是未來司法發(fā)展趨勢,但短時間內由于司法活動的復雜性,科技暫時只能作為司法人員辦案的重要輔助的認識。而作為一個一線辦案人員,更在意的是人工智能現階段的發(fā)展水平能達到什么程度及其產生的便利。以下是筆者關于人工智能的幾點期待:
(一)高效。這是當前檢察技術發(fā)展的首要目標。面對日益增長的案件量,如何運用檢察技術緩解案多人少矛盾而非制造矛盾是辦案人員殷切的期盼,也是當前司法實踐中著力改善的問題,例如某些院在探索的智能語音輸入,遠程提審系統(tǒng),統(tǒng)一業(yè)務應用系統(tǒng)生成的文書模板中自帶格式及部分內容等檢察新技術提高了一定效率,就全案來看,仍是杯水車薪,正如文書模板中自動生成的文書內容在全篇只占極小篇幅,絕大部分內容仍需手工輸入或者導入。
(二)智能。每日大量的檢察辦案數據被收錄,如何對這些數據進行分析研判,并轉化為成果輸出是檢察人工智能大有可為的方向。在各行業(yè)“大數據”研究方興未艾之時,整合數據庫內的信息,幫助構建檢察司法辦案模型,進行案件判斷預測,推送信息檢索結果,發(fā)生案件程序預警都將成為可能。當然,智能還期望包括強大的法律檢索,模擬檢察官辦案思維,促進司法公正等方面能功能的實現。
(三)準確。人工智能輔助下的司法案件是準確的、經得起經驗的才是最終的價值追求。由于司法數據往往具有非結構化、種類復雜、不同情境語義不同等特征,同時由于檢察業(yè)務對錯誤的容忍率極低,因此本文所要求的準確并非是指技術層面100%的準確。而是通過技術和算法,從數據抓取、統(tǒng)計分析、儲存計算上在信息計算的應用上確保盡可能的精確、詳實、全面,只有先保證數據庫內數據的真實性,才使日后的分析研判、瑕疵提醒等提供基石,否則后續(xù)的延伸拓展就只是一堆空中樓閣。當然,這對人工填錄也提出了更高的要求。
最高人民檢察院檢察技術信息研究中心主任、智慧檢務創(chuàng)新研究院院長趙志剛在《檢察智能化建設的戰(zhàn)略轉型和發(fā)展趨勢》認為過去三十年間,檢察信息化經歷了1.0版本的“數字檢務”、2.0版本的“網絡檢務”、3.0版本的“應用檢務”三個階段①,即將到來的4.0版本則轉向檢察工作全覆蓋。但在實際應用中,即使已經相對成熟的語音識別功能也受到口音、文字口語化等影響而并未帶來良好的用戶體驗。
東南大學法學院副教授王祿生在這場討論里談到:“類案推薦、量刑輔助、偏離預警是當前司法大數據與人工智能開發(fā)在輔助法官辦案(“審判智能化”)領域最為典型的應用模塊。②”也就是說,通過大數據應用,法院的人工智能傾向于擔任助理審判員的角色,而檢察系統(tǒng)的人工智能仍停留在書記員或者司法輔助人員的角色定位中。
在人工智能的應用上,一方面檢察辦案人員希望能將刑事案件的受理登記、電子卷宗制作、提審訊問記錄、閱卷摘錄等固定化的事務性的工作中簡單重復勞動部分交給人工智能,讓辦案人員能從事務性、瑣碎性、巨量性、基礎性工作中解放出來;另一方面也期待人工智能能更多承擔其認知智能、感知智能、交互智能等方面的內容,在案件定性、證據糾錯、風險預警等方面能為司法辦案人員提供更多參考,借此提高司法工作的效率和質量。
[ 注 釋 ]
①趙志剛.檢察智能化建設的戰(zhàn)略轉型和發(fā)展趨勢[J].中國法律評論,2018(2):33-39.
②王祿生.司法大數據與人工智能開發(fā)的技術障礙[J].中國法律評論,2018(2):46-5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