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明宇 李 微
(014100 土默特右旗人民檢察院 內(nèi)蒙古 包頭)
土默特右旗地區(qū)2016年9月1日至2018年9月1日期間,受理移送審查起訴故意傷害案件共計54起,筆者通過逐一審閱分析,將在下文中對故意傷害案件的成因、存在問題,實務操作完善等方面進行闡述。
本院在兩年內(nèi)共計受理54起故意傷害案件,其中9起改變管轄案件,45起一審公訴案件。45起案件中,在移送審查起訴前已賠償并取得諒解的為26起。
故意傷害案件成因呈現(xiàn)出多樣性特點,情緒的失控往往是直接導火索,具體主要包括以下幾種類型:
一是感情糾紛,共計七起??梢哉f這一類案件百分之百是因為出軌等問題,被侵害對象包括配偶及與配偶有染的人員,部分犯罪嫌疑人僅處于對對方的懷疑狀態(tài)就已經(jīng)無法控制情緒,從而造成悲劇,且這一類傷害案件多數(shù)屬于激情作案,多為泄憤,因此導致被害人傷勢較重,本院受理的多起改變管轄案件均是因為配偶出軌發(fā)生傷害案件至被害人重傷甚至死亡,犯罪情節(jié)嚴重,結果惡劣。
二是土地糾紛,共計四起。土默特右旗地區(qū)屬于農(nóng)區(qū),大面積的農(nóng)村分布,一些在分配、承包土地時沒有及時解決好的矛盾,以及對一些荒地的爭搶等,導致每年都會受理到因為土地糾紛發(fā)生的打架事件。
三是鄰里糾紛,共計九起。稱為鄰里糾紛,是因為均是同村村民,平時十分熟悉,且多是因為居住環(huán)境、垃圾堆放等日常生活矛盾引起的。
四是債務糾紛。共計六起。起因包括合法債務和非法債務,多為工資欠款、單純借款、賭資等,一旦拖欠時間過長,雙方在索要的過程中將積壓的怨氣轉化為語言、肢體的暴力,從而引發(fā)肢體沖突。這一類案件案發(fā)前很多存在犯罪預備,早有準備。
五是突發(fā)性爭吵,共計二十七起。這一類案件與前三類案件有時略有交集但又有所不同,通常和這一類型案件的當事人之間,很多并無積怨,而是因為一些無端的理由發(fā)生沖突,包括以下幾種情況:一是酒后沖突,認識人之間此類案件很多,本是好友相聚,幾句言語沖突自己人就打了起來。還有的是發(fā)泄在了相鄰桌子的客人身上,互相碰了一下,言語不凈,就大打出手,酒醒之后,后悔莫及。二是瑣事爭吵,在正常清醒的狀態(tài)下,聊天之中言語不和,互不相讓,就動起手來,本沒有什么原則性矛盾,一時的脾氣上來,釀出悲劇。這一類型的案件的行為主體,有的是陌生人,有的是同村村民,還有的甚至是朋友,如若是同村村民,與鄰里糾紛存在交集,但是由于起因差異,因此做了不同分類。同時此類案件多無積怨,通常是激情作案。
根據(jù)以上的分析可以總結出,無論是何種類型的故意傷害案件,都與爭執(zhí)和沖動分不開,還真是應了那句俗話,沖動是魔鬼。
根據(jù)2010年最高人民檢察院關于印發(fā)《最高人民檢察院關于辦理當事人達成和解的輕微刑事案件的若干意見》的通知,公訴部門在辦理達成和解的輕微刑事案件時,必須堅持以下原則:一是依法辦案與化解矛盾并重;二是懲罰犯罪與保障人權并重;三是實現(xiàn)法律效果與社會效果的有機統(tǒng)一。但是該意見不能適用于嚴重侵害國家、社會公共利益、嚴重危害公共安全或者危害社會公共秩序的犯罪案件、國家工作人員職務犯罪案件,以及侵害不特定多數(shù)人合法權益的犯罪案件。尤其是受理的未成年人以及七十周歲以上老年人犯罪案件,公訴部門必要時可以建議當事人和解。無論該故意傷害案程度嚴重與否,達成刑事和解都是既有利于安撫被害人情緒、緩解被害人困難,又有利于達到教育目、實現(xiàn)寬嚴相濟政策的一種制度。目前,在基層公訴工作實踐中,刑事和解制度已經(jīng)在辦案系統(tǒng)中體現(xiàn)出來,通常做刑事和解的案件需要填寫案卡。但是現(xiàn)階段刑事和解制度的落實還不夠完善,主要表現(xiàn)在在公安階段已經(jīng)調(diào)解的案件,往往公訴部門受理后發(fā)現(xiàn),缺乏規(guī)范的調(diào)解文書,不具備完整的刑事和解的材料,因此雖然公訴人在量刑上認可賠償諒解情節(jié),但是無法正式運用刑事和解制度,或者運用不規(guī)范,這一點,需要在以后的工作中進一步改善,程序的進步才是司法進行的顯著標志。
適用相對不起訴制度應當具備以下條件:一是犯罪嫌疑人的行為構成犯罪,應當負刑事責任;二是犯罪情節(jié)輕微,這一點應當從犯罪嫌疑人實施犯罪行為的手段、對象、危害后果、動機、目的等情況以及犯罪嫌疑人的年齡、一慣表現(xiàn)等綜合考慮;三是依照刑法規(guī)定不需要判處刑罰或者免除刑罰。對于依法可能判處三年以下有期徒刑、據(jù)以、管制或者單處罰及的刑事公訴案件,可以適用相對不起訴制度,現(xiàn)階段在基層,對審查起訴案件做相對不起訴的決定,已經(jīng)下放至副檢察長審批決定,而不需要通過檢委會討論。這一改革給予了檢察官更大的裁量權,至此,檢察官不必為了年終考核任務對不起訴案件量的限制,而放棄從寬處理社會危險性較低的犯罪嫌疑人,從而實現(xiàn)以教育為本的司法原則。相對不起訴制度更是一種對司法資源的節(jié)約,雖然犯罪嫌疑人最終沒有被審判,但是在前期的訴訟過程中,已經(jīng)實現(xiàn)了對犯罪嫌疑人的震懾和教育。
在整個司法領域,很多司法人員覺得故意傷害案件是一個基本案件類型,因此反而對證據(jù)的審查寬松起來。在日常工作中,也許在一些小的案子上看不出來,輕輕松松的便審查起訴下達了判決。但是一旦遇到重大案件,缺少關鍵證據(jù),在被告人聘請辯護律師的情況下,很可能會引起在審判階段罪名不成立的后果,這一后果從微觀角度講,將嚴重影響公訴部門的辦案質(zhì)量,從宏觀角度講,是對司法公正的褻瀆。故意傷害案件證據(jù)偵查不到位,主要是由于故意傷害案件來自刑警隊以及各個派出所不同民警之手,因此辦案質(zhì)量參差不齊。例如有的缺少作案工具、傷者照片、有的缺少證人證言,有的鑒定意見存在問題,在辦理案件的過程中,我們甚至還遇到過鑒定的部位并不是受傷部位的情況。公安機關取證不完善的問題,通常公訴部門只能通過兩次退回補充偵查程序進行補救,一旦二次退回補充偵查證據(jù)仍然不充分,那么檢察官只能根據(jù)現(xiàn)有證據(jù)做出存疑不起訴的決定,這樣的案件往往側面反映出來思維的不縝密,工作效率的低下,當然檢察人員也可以通過自行偵查的方式補充證據(jù),但是檢察官通常是做書面審查的工作,其偵查能力多無法與公安民警相比,效率不甚明顯。對于一些故意傷害致人重傷或者死亡的案件,第一手證據(jù)十分關鍵,因此提前介入制度的運用必須落實下來,建立起與公安機關信息對接機制,及時了解需要介入的案件,做好取證偵查工作。
基層無大案,基層無小案。每一起看似平凡的案件,積累起來,仔細斟酌,便可以發(fā)現(xiàn)其中的問題,從而督促我們改進工作模式,提高辦案質(zhì)量。希望筆者對故意傷害類型案件的拙見,可以拋磚引玉,激起同仁共同進步的初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