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親的菜刀
2017-12-12 19:48:44巴音博羅
北京文學(xué) 2017年12期
巴音博羅
母親來電話說
父親又抱著菜刀睡了一夜
父親年輕時性格開朗，膽大妄為
是個體育棒子——打籃球、打冰球
出盡風(fēng)頭。大學(xué)畢業(yè)后分到水文站
做了個風(fēng)里來、雨里去的水文測量員
日日夜夜，給遼東南的數(shù)條大河
把脈。浪尖上的好漢，大碗喝酒的
萬丈豪情，蔑視權(quán)貴的錚錚鐵骨……
直到退下來。一身疾病，大把吃藥
身體被掏空，雙腿成麻稈，還患了
老年癡呆……
那風(fēng)蝕殘年的父親?。∮媚赣H的話
來說：膽比針鼻兒都?。?/p>
他開始怕病，怕痛，怕死，怕陌生人
怕夜的黑和黑的夢魘……
膽小如鼠的父親啊，夜夜摟著菜刀
母親怕他傷了自己，央我用紙板做個假的
畫上刀刃，塞給了他
從此，父親夜夜高枕無憂，而我的心
卻被那紙糊的刀刃，慢慢割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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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清“主”和“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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