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 珍
說吧,心靈的藝術
□玉 珍
對我來說,詩是來自思想與情感的最隱秘的心靈與語言藝術,那種追求極致語言藝術的探索讓人著迷,升華著精神的快樂.在看似無用的創(chuàng)作過程中,詩歌通過人的心靈,情感和思想完成了在世俗生活中無法完成的對精神的解放.這是種精神追求.它通常折磨一個人的智力和思想,但又讓人熱愛和癡迷,以潛移默化和微風細雨的姿態(tài)進入個體.在人類所有可觸可寫領域內,思想和精神是最難詮釋的。
萬物似乎有其定律,寫作也有.我的寫作從一開始似乎就像命中注定,從我懂事時開始,內心深處和大腦中就像存在著對語言文學的特殊敏感和喜愛,那是種抽象的東西.我平時不喜歡討論和分析詩歌,我喜歡默默地寫,我覺得詩歌必須自己探索,體悟,因此詩人本身和詩歌現實都注定要面臨一些問題.詩歌給予我的如此獨特。
說詩必須說到大環(huán)境,包括家庭,家鄉(xiāng),社會,祖國,世界,時代,甚至身邊的一切.但若是追根溯源,必須談到出生之地.生養(yǎng)我的地方將與我一生的創(chuàng)作和思想息息相關.我個人覺得對一個詩人來說,自然的力量是無窮的.一個脫離了自然趣味和審美的詩人是冰冷的.不自覺的對語言的要求會形成一種為詩歌準備的良好的語感和直覺,比起擁有準備和計劃的對其他事情的自覺,那種不自覺更高明和微妙,是屬于人類藝術領域玄妙的東西。
我們無法從語言中學到公式與定理,那種類似于游走的更像意識流動的過程,需要情感、思想、意識微妙的參與,那些被寫出的詩是自然和靈感賜予,除卻紙筆和思維,我想更多來自長時間的積淀,我那些躺在山坡草叢和田野花叢中閉著眼聞大自然香氣,站在山崗上聽風的美好經歷,都是記憶中神一樣的存在.我不能說我在創(chuàng)作,在那種毫無條件和創(chuàng)作意識的情形下,事實上我的身心已經開始詩意的萌芽和體驗,長時間與自然接觸的經驗令人詫異地將一種感覺種入體內,那就是詩歌的感覺.每個人感覺不同,我的感覺來自自然,在長期的陶冶渲染下,成長為了一個在詩歌中自己無法形容和言說的個體。
我已經不記得我寫的第一首詩,無目的,無功利,無計劃甚至無意識,詩歌就這樣形成了.在寂靜美好的鄉(xiāng)村生活中,在夜深人靜中,我熱愛上思考,這種思考與語言和表達有關,與詩歌有關,我用恬靜和沉默的方式完成了漫長的沉思.那是個孤獨而美好的過程,我在星辰、銀河之下,群山之下,山花爛漫之下,螢火蟲和蛙鳴之下,用幾乎不曾被喧囂和浮躁驚擾的心靈完成了人生中大部分對美好和自然的向往與思索,那對我的人生是至關重要的,到現在為止我依然能感覺到那來自遠方的微妙的力量,那種對未知之物敏銳的觸角和直覺,對生活和生命用獨特語言表達的欲望和能力。
如果哪天我忘記某些過去,我想能從詩歌中找出些端倪,那幾乎是我個人時代的內心寫照,從直覺中流露出來的最真實最無雜質的自傳般的記憶,我將會一直珍藏著這些美好的記憶.用熱愛邁進詩歌的大門之后,關于人、世界、文明、語言、藝術、大自然、心靈、愛,包括他們的對立,都成為無法回避的對象.我們不僅要能寫出好的詩歌,還要能活出令更多人明白什么叫靈魂的具有高度精神獨立性的生命,那結合靈魂與活法的詩才是全面的震撼人心的詩歌和人類的表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