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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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國共產黨抗戰(zhàn)動員的話語體系建構——以晉察冀邊區(qū)三本冬學教材為例

劉意

(華中師范大學馬克思主義學院，湖北武漢，430079)

中國共產黨抗戰(zhàn)動員的話語體系建構有其自身的話語策略、話語內容之特點。以晉察冀北岳區(qū)文救會編的《冬學教材》《積極開展援蘇運動(冬學教材之二)》《開展軍民誓約運動(冬學教材之三)》三本冬學教材為例，梳理中共抗戰(zhàn)動員話語體系建構發(fā)現(xiàn)：其話語策略基本定位于以解答問題為導向、以數(shù)據實例為載體、以通俗易懂為要旨；其話語內容之邏輯起點是日寇企圖滅亡中國，基本方略是軍民共擊日寇，宏大視野是援蘇就是衛(wèi)國，愿景導向是我們一定勝利。中共抗戰(zhàn)動員話語體系建構的歷史經驗主要體現(xiàn)在：一是解疑答惑說服群眾，掌握話語權至關重要；二是有的放矢引領群眾，確保話語內容的有效；三是愿景導向吸引群眾，突顯話語魅力的價值。

中國共產黨；抗戰(zhàn)動員；話語體系建構；冬學教材；歷史經驗

中國抗日戰(zhàn)爭取得勝利是20世紀中國的重大事件也是世界的重大歷史事件。中國共產黨在抗日戰(zhàn)爭的中流砥柱地位與其建構起行之有效的抗戰(zhàn)動員話語體系有著密切的關系。中國共產黨抗戰(zhàn)動員的話語體系建構有其自身的話語策略、話語內容之特點。以華北抗戰(zhàn)的堡壘晉察冀邊區(qū)三本冬學教材為中心，我們并不著重分析這三本冬學教材所產生的實際效果，而旨在考察其是如何演繹中共抗戰(zhàn)動員話語建構的。目前學術界不論是對晉察冀邊區(qū)冬學的研究，還是對中共抗戰(zhàn)動員的研究，其成果可謂汗牛充棟，但以冬學教材為視角的研究成果比較稀缺①，這也是本文研究價值所在。晉察冀北岳區(qū)文救會編的三本冬學教材：《冬學教材》(以下簡稱《教材1》)、《積極開展援蘇運動(冬學教材之二)》(以下簡稱《教材2》)、《開展軍民誓約運動(冬學教材之三)》(以下簡稱《教材3》)，由作為晉察冀邊區(qū)的機關報《晉察冀日報》從1941年11月11日起刊登，至1942年1月21日刊登完畢，歷時兩個多月。這三本冬學教材主題鮮明、簡潔精煉、通俗易懂，以答問題破謠言、擺事實列數(shù)據、析原因描愿景等方式，傳播中國共產黨抗戰(zhàn)動員話語，深受人民大眾的喜歡，凝聚了抗戰(zhàn)力量。筆者認為，這三本冬學教材各自主題雖有不同，但作為中國共產黨抗戰(zhàn)動員的珍貴文本值得深入探究，對當今掌握意識形態(tài)話語主動權以及思想政治教育有效性建設等方面具有重要的價值和意義。

一、中共抗戰(zhàn)動員話語體系建構的話語策略之基本定位

法國哲學家米歇爾·?？轮赋觯骸拔覀儾皇窍胝f 什么就說什么，我們不能無論何時何地都說我們喜歡的東西，誰也不能想說什么就說什么?！盵1]可見話語表達受多方面因素制約。在眾多因素中，話語的對象以及話語的語境較為重要。三本冬學教材產生于晉察冀邊區(qū)正遭受日寇瘋狂“掃蕩”的環(huán)境，邊區(qū)民眾受到各種錯誤謠言和想法的干擾，中共抗戰(zhàn)動員話語表達策略不能不考慮這些因素，以解答人民群眾關心的問題為導向，以發(fā)生在人民群眾周圍的真實事例為素材，力求通俗易懂，動員人民群眾團結在黨和八路軍周圍誓死抗日。三本冬學教材的章目情況見表1。

根據三本冬學教材的章目和內容及相關史料，筆者認為，在當時中央對“各級宣傳部有準備教員教材的主要責任”[2](47)要求下，三本冬學教材在傳遞中共抗戰(zhàn)動員的話語策略方面有三個特點。

(一)以解答問題為導向

從表1來看，三本冬學教材均有以問題方式設置的章目。如《教材1》的“第三課 我們?yōu)槭裁茨軌騽倮?？”“第五課 當前要進行那些具體工作？”；《教材2》的“第四課 怎樣開展援蘇運動？”；《教材3》的“第一課 什么是軍民誓約運動？”“第二課 為什么要開展軍民誓約運動？”從三本冬學教材的討論題來看，討論的問題就是每節(jié)課要解答的疑問或是啟發(fā)民眾注意的問題。每本教材的每節(jié)課后均配有討論題，少則2道，多則7道，大多為3-4道。以《教材1》第一課的討論題為例，討論題第一題“日寇此次‘掃蕩’邊區(qū)有什么特點？”，此題答案就在教材內，清楚列明了四個特點。其余三個討論題目“二、當?shù)芈牭叫┦裁丛熘{欺騙？怎樣在群眾中揭破它？三、日寇在當?shù)赜檬裁崔k法進行挑撥離間？四、日寇在當?shù)赜惺裁礆埍┬袨?？應該用什么方法對付日寇的殘暴行為?！盵3]引導民眾注意日寇的造謠欺騙、挑撥離間，喚起民眾對日寇殘暴行為的憤怒。從三本冬學教材的內容來看，大多課程以提出問題解答問題的模式來編寫。例如《教材1》第十課從六個方面回答了“戰(zhàn)時工作有那些事情呢？”[4]；《教材2》第二課整篇回答了“蘇必勝，德必敗的理由在哪里呢？”[5]這一問題；《教材3》第四課列出三點理由對“大量的編練偽軍，這是日寇一貫的方針。它為什么要采取這種方針呢？”[6]這一問題進行回答。綜上，以解答問題為導向，回答困擾邊區(qū)群眾的問題，是中共抗戰(zhàn)動員話語策略重要定位，也是中共獲得抗戰(zhàn)動員話語權的重要支撐因子。

表1 三本冬學教材的章目情況

(注：根據《晉察冀日報》1941年11月11日至1942年1月21日刊登三本冬學教材整理而成)

(二)以數(shù)據實例為載體

1937年11月27日，毛澤東、彭德懷致電朱德、任弼時的《關于在我占區(qū)加強部隊和民眾動員工作問題的指示》中就指出，要“抓緊敵人燒殺奸淫搶掠的事實作鼓動宣傳”[7]。事實勝于雄辯，鐵的數(shù)字最具說服力，而且列舉人民群眾身邊真實的實例來說明問題，更能讓群眾信服。例如“平山兩個區(qū)兩天之內，被殺六百多人，阜平根據不完全的統(tǒng)計被殺三百多人，一兩歲三四歲的小孩凡被日寇看到的都被殺害，有的婦女一夜被輪奸二十余次”[3]，日寇行跡令人發(fā)指。在談及日寇在經濟上抽筋剝骨、勒索無窮，苛捐雜稅繁多時，列舉“淶源城里就有一百三十種”，“建屏白沙村一兩錢糧要負擔八百元”[8]。敵寇掠奪糧食的辦法更加毒辣，要求“人民收割的莊稼到‘公倉’去打，如果在自己場上打，就要沒收并受罰。可是在‘公倉’打下的糧食都要交‘公倉’保管，有的地方是每人留下一石二斗其余都交，山西一帶，實行‘三一政策’，交三分之二，有的地方就完全將糧食交出，每月吃多少，由家長到總管處領糧，如果多領一點，就被殺 害”[9]。有關日寇企圖滅亡邊區(qū)、殘害邊區(qū)人民的數(shù)據和事例在三本冬學教材中數(shù)不勝數(shù)，告誡邊區(qū)民眾不要做漢奸順民。《教材3》第三課中列舉盂縣莊頭一個老財信了敵人的鬼話，帶著老婆閨女回村做鬼子的順民，不僅損失兩千多白洋，閨女還被日寇帶走，一家慘遭鬼子殺害。這樣，把鬼子殘暴無人性，跟著鬼子沒有好下場展現(xiàn)得淋漓盡致。《教材1》第六課為說明八路軍英勇善戰(zhàn)，寫道：“上下盤松、孟家莊一帶，東黃泥、通家口一帶，狼牙山、洪子店、王怏、陳莊這些地方，都打了好多激烈的仗，消滅敵人很多，這些仗還不是八路軍打的？狼牙山五個戰(zhàn)士打死敵人數(shù)百，子彈用完，跳崖而死，誰能說八路軍不英勇的犧牲？”[10]這些地名是老百姓熟知的，狼牙山五壯士英雄事跡在邊區(qū)廣為流傳，能廣泛引起邊區(qū)民眾的認同?；?，以發(fā)生在人民群眾周圍的真實事例為載體，進行相關的數(shù)據整理，為邊區(qū)群眾行為取向提供了鮮明的參 考——只有與日寇做堅決斗爭，跟著黨及其領導的人民軍隊才有活路，這是中共抗戰(zhàn)動員話語重要方略，也是中共獲得抗戰(zhàn)動員話語權的重要基石。

(三)以通俗易懂為要旨

早在1939年5月17日，《中央關于宣傳教育工作的指示》中就指出：“應力爭在社會教育、職業(yè)教育中的活動，特別注意鄉(xiāng)村小學教師巡回教師中的工作和通俗讀書的編輯?！盵2](47)通俗易懂是編寫教材最基本的要義，尤其是受教育對象識字不多的情況下，就顯得更為重要。晉察冀邊區(qū)的“阜平、靈丘等縣的荒僻山溝里，一連幾個村莊沒有一個識字的人；寫一張文契、一封書信，要跑到一二十里外去求人寫”[11]，“即使是邊區(qū)政府所在的阜平縣，文盲占全縣人口的99%還多”[12]。針對晉察冀邊區(qū)民眾的文化水平，三本冬學教材的篇幅均不長、語言通俗易懂和不少章目中還使用了群眾熟悉的語言，拉近了與群眾距離。除《教材1》“第六課 八路軍英勇善戰(zhàn)”“第十課 加強戰(zhàn)時工作 開展群眾游擊戰(zhàn)爭”和《教材2》“第二課 蘇必勝，德必敗”的字數(shù)超2000字外，其余每課平均在1000字左右，有的則更精煉，如《教材3》“第一課 什么是軍民誓約運動？”加上標題字數(shù)才100字出頭。從表1可以看出，每本教材的章目簡潔精煉，容易被邊區(qū)民眾記憶。如《教材3》章目中“七不”“二護”和“一守”，把軍民誓約運動的禁止性行為和鼓勵性行為一目了然地展現(xiàn)出來，方便邊區(qū)民眾按章言行。每課均是中心突出，層次分明。如《教材3》“第八課 不買敵人貨物”開宗明義：“敵人掠奪了中國的原料做成商品，再運到中國出賣，賺了許多錢，購買飛機大炮，再來殺害中國人。”還指出：“敵人賣給我們的都是奢侈品、消費品，拿這些無用的奢侈品，換咱們的棉花糧食、皮毛等原料，它的計劃是非常毒辣的。”最后呼吁抵制日貨，“日寇的經濟危機就會增加，一天天走向滅亡”，同時“要發(fā)展咱們的工業(yè)，手工業(yè)，家庭副業(yè)，有些日用品必須做到自治自足”[13]。僅500個字不到，把為什么不買敵人貨物和怎樣抵制日貨講清楚了。從三本冬學教材的語言使用上看，圍繞群眾日常關心的話題，善用群眾熟悉的語言進行說教，如“日寇一倒，這些漢奸票子就要變成一把廢紙。誰手里保存下漢奸票子誰就倒了霉”[14]；“有些老鄉(xiāng)說：‘房子燒了，人也殺了，這那里是勝利呢？’這種說法為什么是不對的？”[15]；“以為在自己村子里打仗才是打仗，不在自己村子里打仗不是打仗，只管自己不管大局，這種觀點是不對的”[10]。可見，三本冬學教材緊緊圍繞老百姓日常生活中遇到的困惑，讓老百姓“懂得了一些抗日救國的道理”[16]。

二、中共抗戰(zhàn)動員話語體系建構的話語內容之核心意旨

話語內容建構受意識形態(tài)作用影響。英國學者諾曼·費爾克拉夫指出：“話語研究側重于話語的建構 性的意識形態(tài)作用?！盵17]中共抗戰(zhàn)動員話語內容建構，有其邏輯起點、基本方略、宏大視野和愿景導向。晉察冀邊區(qū)三本冬學教材所呈現(xiàn)話語表達形式凝結著話語指向，其通俗而不庸俗，其易懂而不虛構，其思想深邃、邏輯嚴密，為我們考察中共抗戰(zhàn)動員話語體系建構提供了重要參照，也是研究中共引領抗戰(zhàn)思潮不可或缺的重要文獻資料。

(一)邏輯起點：日寇企圖滅亡中國

日寇企圖滅亡中國，中國共產黨領導全國人民進行抗戰(zhàn)到底的斗爭，擺脫亡國滅種的危機，是中共抗戰(zhàn)動員話語建構的邏輯起點?！督滩?》和《教材3》通過各種形式把日寇企圖滅亡中國的事實展現(xiàn)出來。從《教材1》章目和內容來看，“第一課 日寇毀滅邊區(qū)的大陰謀”和“第七課 日寇是全中國人民的死敵”，直接表達了日寇侵華的險惡用心。第一課是這樣描述的，日寇“實行三光政策(燒光、殺光、搶光)，摧毀我經濟建設，破壞我秋收秋耕。企圖將我軍民斬盡殺絕，逼死、困死、餓死、凍死”，“制定‘無人區(qū)’，實行斬盡殺絕，燒殺的殘酷、破壞的毒辣，真是古今未有！”[3]第七課以眾多血淋淋的事實告誡邊區(qū)民眾：“日寇殺的是中國人，燒的是中國人的房子，這個東方下賤的法西斯，是全中國一切人民的死敵?！盵18]展現(xiàn)日寇在邊區(qū)實行“掃蕩”、推行“治安強化運動”和制造“無人區(qū)”等事實，日寇燒殺擄掠、無惡不作等丑惡行跡表露無遺，把晉察冀邊區(qū)、人民群眾的生命安全以及中國存亡緊密聯(lián)系在一起，得出日寇是全中國人民的死敵的重要結論。從《教材3》章目和內容來看，雖然《教材3》的章目受其主題開展軍民誓約運動的規(guī)制，但是每一課的內容未偏離日寇滅亡中國的話語。如第三課這樣寫道：“這些血淋淋的事實就說明了，在敵寇統(tǒng)治底下沒有活路。當順民漢奸的下場都不過是家敗人亡！敵寇要根本滅亡中國，把中國人都斬盡殺絕，活活殺死。它是我們不共戴天的仇敵！”[8]第四課原文寫道，“日寇所要建立的‘新秩序’，就是亡國奴的秩序、殖民地的秩序”，“可以拿中國人當他的炮灰”，“可以利用中國人滅亡中國，這是日寇最毒辣的陰謀”[6]。第五課原文指出：“一切偽組織都是敵寇的傀儡，是敵寇滅亡中國的工具?！盵19]面對日寇滅亡中國的險惡用心和斑斑罪行，中國共產黨抗戰(zhàn)動員以軍民誓約為載體，號召軍民共同抗擊日寇進攻，發(fā)揚英勇犧牲的精神，開展廣泛的群眾游擊戰(zhàn)爭。由日寇企圖滅亡中國這一邏輯起點，開始了中共抗戰(zhàn)動員話語建構的連鎖行動。

(二) 基本方略：軍民共擊日寇

抗戰(zhàn)到底，才能取得最后勝利；通敵投降，只會落得身敗名裂亡國滅種。早在抗戰(zhàn)爆發(fā)一周年時，中共中央就致電蔣介石及全國抗戰(zhàn)戰(zhàn)士表達了抗戰(zhàn)到底的決心，指出“一切服從抗戰(zhàn)，為民族國家之最后解放奮斗到底”[20]。如何抗擊日寇瘋狂“掃蕩”，如何保證人民群眾生命財產安全，決定著中共抗戰(zhàn)動員的有效性的同時，也決定著中共在抗戰(zhàn)動員上話語權的力量?；诖?，毛澤東在延安抗日戰(zhàn)爭研究會上作《論持久戰(zhàn)》的演講，指出：“軍隊須和民眾打成一片，使軍隊在民眾眼睛中看成是自己的軍隊，這個軍隊便無敵于天下，個把日本帝國主義是不夠打的。”[21](512)顯然，晉察冀邊區(qū)所編冬學教材以此思想為指導，但還有自己的特色?！督滩?》“第六課 八路軍英勇善戰(zhàn)”和《教材3》“第十課 愛護抗日軍隊”集中體現(xiàn)了中共牢牢掌握著抗戰(zhàn)動員的話語權。《教材1》第六課列出群眾所聽到的流言蜚語，如“八路軍光是吃公糧，敵人一來他就走了”“平時部隊多的很，一到戰(zhàn)時連影子也看不見了”“日本人是自己退走的，八路軍就沒有打”等，并從五個方面進行駁斥：一是日寇“掃蕩”占領邊區(qū)不少腹地，但不敢久占，是“因為八路軍(配合群眾、民兵)不斷的打擊它、擾亂它、消滅它”；二是日寇每一次“掃蕩”邊區(qū)都是損兵折將；三是邊區(qū)內外八路軍為保衛(wèi)國土而英勇斗爭，列舉了“冀南收復了三個縣城，晉西北打進忻口車站，冀中收復四十多個據點”等戰(zhàn)績；四是說明八路軍打仗的戰(zhàn)略戰(zhàn)術，要找有利時間和地點，決不能胡來和亂來；五是號召群眾揭發(fā)敵寇挑撥謊言，做好宣傳八路軍英勇善戰(zhàn)的宣傳和相關解釋工作[10]。可見，《教材1》第六課的亮點是說明八路軍就是真打日寇的抗日軍?！督滩?》第十課開篇指出，“邊區(qū)的八路軍是咱們邊區(qū)父母的優(yōu)秀子弟，為了保衛(wèi)家鄉(xiāng)，保衛(wèi)全民族而組成的武裝；它是全邊區(qū)人民的武裝，是全邊區(qū)人民的救星，所以它是邊區(qū)人民的子弟兵”，“邊區(qū)子弟兵不僅是英勇善戰(zhàn)，不怕犧牲；而且還時刻愛護老百姓，保護老百姓的利益，幫助老百姓解決困難”，例如為邊區(qū)老百姓春耕秋收、蓋房、治病等；人民群眾要愛護幫助邊區(qū)子弟兵，“給他們運送子彈給養(yǎng)，看護傷員病員，借給他們房子和家具用；在戰(zhàn)時要封鎖消息，偵查敵情，帶路送信，擔架運輸，這樣，軍民一家，齊心努力，給日寇更大的打擊”[22]。顯然，《教材3》第十課所要表達的是八路軍能夠保衛(wèi)邊區(qū)、保護老百姓的生命安全。此外，《教材3》之中心意旨就是宣誓要與日寇進行堅決的政治斗爭、經濟斗爭和軍事斗爭等，愛護抗日軍隊，保守軍事資財秘密和擁護邊區(qū)政府，“不到抗戰(zhàn)完全勝利，決不罷休”[23]。而《教材2》的核心要義是全國人民要“堅持團結抗戰(zhàn)，鞏固和擴大我們的抗日民族統(tǒng)一戰(zhàn)線，更大的打擊日寇，鉗制日寇”，“和蘇聯(lián)兄弟攜手并進，來爭取中華民族的自由，來爭取國際反法西斯統(tǒng)一戰(zhàn)線的勝利”[24]?？偠灾跀硰娢胰醯那闆r下，軍民一家共同抗擊日寇，中國抗戰(zhàn)必將勝利，成為中共抗戰(zhàn)動員話語建構的基本方略。

(三)宏大視野：援蘇就是衛(wèi)國

蘇聯(lián)抗擊德國法西斯戰(zhàn)爭是正義的戰(zhàn)爭、革命的戰(zhàn)爭，“蘇聯(lián)的抗戰(zhàn)關系全世界的前途，他的成敗，也就是全世界的民主與自由，獨立與解放的成敗。他正為著全人類的自由與獨立而血戰(zhàn)”[25]。中國抗日戰(zhàn)爭是世界反法西斯戰(zhàn)爭的重要組成部分，中共抗戰(zhàn)動員話語建構的視野不能只局限于中國，蘇聯(lián)反法西斯戰(zhàn)爭勝敗與我們息息相關?！督滩?》以4課講明了蘇聯(lián)反德國法西斯戰(zhàn)爭的正義性，蘇聯(lián)在為全人類而戰(zhàn)，論證蘇聯(lián)必將在反法西斯戰(zhàn)爭中取得最后的勝利，引導人民認識援助蘇聯(lián)就是保衛(wèi)中國，最后為怎樣開展援蘇運動提供了基本路徑?！叭藗?yōu)橹畩^斗的一切，都同他們的利益相關”[26]，“‘思想’一旦離開‘利益’，就一定會使自己出丑”[27]。在日寇滅亡中國局勢下，全中國人民心系國家前途和民族興亡，也關切自身的生命財產安全。特別是在戰(zhàn)事艱苦、我方實力弱亟需外援的情況下，若空洞地宣傳援蘇，不講明支援蘇聯(lián)與保衛(wèi)中國的關系，不僅達不到理想的效果，反而會增加民眾反感，同時，中共抗戰(zhàn)動員也是不全面的。因此，《教材2》的“第三課 援助蘇聯(lián)就是保衛(wèi)中國”，是中共抗戰(zhàn)動員話語建構宏大視野的點睛之筆。《教材2》第三課篇幅不長，550字左右，重點說明了：一是“中國抗戰(zhàn)和蘇聯(lián)抗戰(zhàn)，是國際反法西斯的兩個主力”，“蘇聯(lián)擔負著正面的前線”，“中國是擔負著鉗制的任務”，“蘇聯(lián)抗戰(zhàn)的成敗，也關系中國抗戰(zhàn)的成敗”；二是“蘇聯(lián)始終是中國人民最可靠的外援”，“中國人民和蘇聯(lián)的利益完全是一致的”[28]。此外，《教材2》“第四課 怎樣開展援蘇運動？”為普通老百姓開展援蘇運動指明了路徑。不同于“英國和美國應該用一切方法拿更多的飛機坦克來供給蘇聯(lián)”[29]的援助路徑，《教材2》第四課提出從三個方面援助蘇聯(lián)和采用四種辦法開展援助蘇聯(lián)運動。三個方面援助蘇聯(lián)是指：第一，堅持團結抗戰(zhàn)，鞏固和擴大我們的抗日民族統(tǒng)一戰(zhàn)線，更大地打擊日寇，鉗制日寇；第二，學習蘇聯(lián)紅軍和蘇聯(lián)人民步伐一致對敵作戰(zhàn)的精神、不怕犧牲的精神和努力工作的精神；第三，確定蘇必勝，德必敗的信心[24]。四種辦法開展援助蘇聯(lián)運動大致為，發(fā)電慰問、開展各種活動加強反法西斯的團結、召開各種大會研究蘇聯(lián)問題和做好宣傳解釋工作、在冬學里和小學里開展講蘇聯(lián)的問題和宣傳國際反法西斯教育。總之，援助蘇聯(lián)就是保衛(wèi)中國，展現(xiàn)了中共抗戰(zhàn)動員話語建構的宏大視野，也體現(xiàn)了中共抗戰(zhàn)動員話語建構的實事求是精神。

(四)愿景導向：我們一定勝利

愿景是一種期望，在艱難困苦境遇中給人以精神動力。在艱難抗戰(zhàn)中的人民對勝利最渴望。我們所堅持的抗戰(zhàn)能否勝利，我們應該怎么樣做才能勝利，這是中共抗戰(zhàn)動員話語建構不可回避的重要問題。毛澤東的《論持久戰(zhàn)》指出：“抗日戰(zhàn)爭是持久戰(zhàn)，最后勝利是中國的。”[21](515)中共各級根據地政府在編印的冬學運動宣傳大綱中指出：“開展冬學運動，不僅要提高人民的文化水平，并且要加強人民對政治的認識與覺悟，使他們對最后勝利更有信心。”[30]《教材1》“第三課 我們?yōu)槭裁茨軌騽倮?？”和《教?》“第二課 蘇必勝，德必敗”就是對“我們一定勝利”這一愿景導向說明的典型代表?！督滩?》第三課從六個方面說明我們一定能夠勝利，這六個方面分別是“英勇善戰(zhàn)的八路軍”“中國共產黨的英明領導”“新民主主義政權和各種建設”“飽經鍛煉的廣大人民和全體人員對于敵寇的深刻仇恨”“華北各個抗日根據地的配合”和“敵人的困難不斷增加”[31]?！督滩?》第二課分析論證“蘇必勝，德必敗”的三大理由，即：一是“希特勒在政略上是早已失敗了”，世界反法西斯統(tǒng)一戰(zhàn)線越來越鞏固；二是“希特勒在戰(zhàn)略上也是失敗的”，閃電戰(zhàn)宣告失敗，占領蘇聯(lián)一些地方也沒有辦法利用它的資源；三是“戰(zhàn)爭是力量的比賽，誰的人力物力雄厚，經得起長期消耗，誰就有最后勝利的基礎”，希特勒的人力和物力均比不過蘇聯(lián)，支持不了持久戰(zhàn)[5]。特別是針對有人質疑“為什么希特勒能夠得到暫時的勝利呢？蘇聯(lián)既然有那么多的好條件，為什么還暫時不成功呢”，該課給出兩點原因：一是“沒有建立起第二條戰(zhàn)線”；二是“希特勒自己的飛機坦克的生產，再加上法國、捷克、波蘭這些國家出廠的飛機和坦克，他的飛機和坦克在眼下比蘇聯(lián)的多”。并堅信“歐洲第二條戰(zhàn)線將要一天比一天強大，蘇聯(lián)出產的飛機和坦克一天比一天增加，再加上英美大量的援助，這種暫時蘇聯(lián)不利的情形不久就要過去的”[5]。另外，《教材3》中有很多文字講述了日寇必敗，如“到那一天敵寇潰敗了，大小漢奸們又往那里去呢”[8]，“敵人的潰滅和我們的最后勝利已經不遠；到那時當偽軍官兵的人們又有什么臉面再見中華父老兄弟呢”[6]等，均從邊區(qū)民眾自身利益考慮，闡述了日寇必敗，我們一定勝利。與此同時，我們一定勝利并不代表勝利會自然而來，《教材1》“第五課 當前要進行那些具體工作？”“第九課 提高民族氣節(jié) 發(fā)揚英勇犧牲的精神”“第十課 加強戰(zhàn)時工作 開展群眾游擊戰(zhàn)爭”，從具體工作、精神狀態(tài)和戰(zhàn)略戰(zhàn)術等層面對獲取勝利進行了抗戰(zhàn)動員。

三、中共抗戰(zhàn)動員話語體系建構的歷史經驗

“總結歷史經驗、把握歷史規(guī)律，增強開拓前進的勇氣和力量?！盵32]善于總結、利用和借鑒歷史經驗是中國共產黨永葆先進性、獲得生機的重要法寶。從掌握意識形態(tài)話語主動權以及思想政治教育有效性建設等角度來看，中共抗戰(zhàn)動員話語體系建構的歷史經驗主要體現(xiàn)在以下三個方面。

(一)解疑答惑說服群眾，掌握話語權至關重要

日寇干擾中共抗戰(zhàn)動員，所用伎倆如制造謠言、散布假消息等，干擾群眾，混淆視聽。中共面對日寇輿論上的進攻，明白只有牢牢掌握抗戰(zhàn)動員話語權，才能破解和粉碎日寇的政治攻勢，為軍事上打擊日寇提供重要支持?！霸捳Z權在表象上是以話語為載體，但由話語所產生權力則是因為其中包含著價值觀和意識形態(tài)的因素。”[33]縱觀這三本冬學教材所列舉群眾在抗日過程中遇到的疑問或謠言不計其數(shù)，有敵人為粉飾殺人罪行的“專打八路軍，不打老百姓”“不殺老百姓，專殺共產黨”[18]等，有頑固分子質疑“八路軍到底打不打”[10]等，還有群眾在勝利后滋生驕傲的“我們能不能滿足于現(xiàn)有的勝利”[34]等，不解疑答惑無以說服群眾，只有解答關系群眾切身利益的疑難問題，才能真正掌握話語權。正如習近平所說：“在事關大是大非和政治原則問題上，必須增強主動性、掌握主動權、打好主動仗，幫助干部群眾劃清是非界限、澄清模糊認識?！盵35]細分析這三本冬學教材，中共在掌握抗戰(zhàn)動員話語權方面進行了精密布局，通過各種血淋淋的實例呈現(xiàn)日寇毀滅邊區(qū)的事實，以中國共產黨及其領導的八路軍英勇善戰(zhàn)為核心支持，根植于中華民族優(yōu)秀歷史文化，引入援助蘇聯(lián)保衛(wèi)中國的宏大視野，同時把人民群眾創(chuàng)造歷史觀點運用到抗戰(zhàn)中來，牢固樹立軍民齊心抗戰(zhàn)的理念，以軍民誓約這一通俗而又符合中國實際和傳統(tǒng)的方式讓廣大老百姓牢記于心。因此，中共抗戰(zhàn)動員話語權建構，融入了中國共產黨全心全意為人民服務的價值理念，始終貫穿馬克思主義中國化于其中，積極化解各種錯誤輿情為積極抗戰(zhàn)添加動力。這一歷史經驗告訴我們，不能放棄輿論斗爭，尤其是與惡意攻擊黨的領導和社會主義制度的各種謠言進行堅決徹底的斗爭；及時調查發(fā)現(xiàn)人民群眾的理論訴求和現(xiàn)實需求，展現(xiàn)發(fā)生在群眾周圍的“身邊故事”，運用群眾耳熟能詳?shù)恼Z言和群眾樂于接受的方式，解答群眾疑問說服群眾，始終掌握話語權的絕對優(yōu)勢。

(二)有的放矢引領群眾，確保話語內容有效

中共抗戰(zhàn)動員的話語體系建構的有效性，不僅要告訴群眾“為什么”，還要告訴群眾“怎么做”?！盀槭裁础焙汀霸趺醋觥倍寂c當時的形勢密切關聯(lián)，一方面要向群眾講清楚“我們今后對敵斗爭形勢是更加殘酷了，任務也更加嚴重了”[34]，另一方面，要求群眾要愛護抗日軍隊，“保守軍事資財秘密”[36]，“擁護邊區(qū)政府”[37]。同時，做細致、具體的工作指導，如“加緊完成秋收秋耕”，防治瘟疫，解決住房問題，還要“澈底鎮(zhèn)壓漢奸、敵探”[38]等。除做好基本工作，更關鍵是要“發(fā)揚我們中華民族這種高尚的民族氣節(jié)”，“對敵人展開武裝斗爭”[39]，以做好“徹底死心堅壁清野”“崗哨聯(lián)絡”等戰(zhàn)時工作，開展包括“破壞敵人的交通、電信”“武裝鋤奸”等群眾游擊戰(zhàn)，克服“恐日 病”[4]。中共抗戰(zhàn)動員話語在“怎么做”中還設置了大量禁止性行為，軍民誓約運動中的“七不”，《教材1》中的第八課明確講到“支應敵人是死路一條”，“只有在共產黨八路軍和邊區(qū)政府領導之下，和鬼子進行長期斗爭，才是活路”[40]。不管是“為什么”，還是“怎么做”，均有的放矢地指引群眾開展抗戰(zhàn)斗爭。這不僅有利于推動抗戰(zhàn)向前發(fā)展，更重要的是在抗戰(zhàn)中保證人民群眾的生命安全，讓飽受日寇欺凌的老百姓得以報仇雪恨，最終促使抗戰(zhàn)力量不斷發(fā)展壯大，構建起一條抵御日寇侵略的鋼鐵長城，徹底把日寇趕出中國。這一歷史經驗啟示我們，抓住事物的根本才能說服和引領群眾，“理論一經掌握群眾，也會變成物質力 量”[41]，建構話語權的絕對優(yōu)勢是以話語內容有效性為前提的。

(三)愿景導向吸引群眾，突顯話語魅力的價值

我們一定勝利，是對日寇滅亡中國最好的回應，是對軍民共擊日寇最好的展示，是對援蘇就是衛(wèi)國最好的描繪。我們一定勝利這一愿景導向是回應克服一切抗戰(zhàn)艱難險阻的最好答案，是吸引廣大人民群眾最有力量、最有效果的話語。話語深層的涵義在于一種信念和堅持。我們一定勝利，是建立在中國共產黨的英明偉大，八路軍的英勇殺敵，邊區(qū)政府是人民的抗日政府基礎之上，以此三者緊密結合推動群眾游擊戰(zhàn)爭的順利開展，以此獲得廣大人民群眾的衷心的支持。我們一定勝利，這一勝利是從不斷小勝到大勝的過程，是向老百姓昭示最后的勝利屬于中國的過程。群眾在勝利愿景的牽引下，不斷支援前線抗戰(zhàn)、積極繳納糧食等，高度認可中國共產黨領導的武裝力量的抗日軍事行動，才會涌現(xiàn)加入共產黨領導的各個基層組織，對中共中央及邊區(qū)政府的高度認同。這一歷史經驗告誡我們，黨員干部一定要筑牢理想信念的高地，“革命理想大于天”，“必須堅定共產主義遠大理想和中國特色社會主義共同理想，為崇高理想信念而矢志奮 斗”[42]。只有黨員干部尤其高級干部帶頭堅持理想信念，踏踏實實朝著最高理想進行努力，才能真正實現(xiàn)最高理想，否則“如果大家都覺得這是看不見摸不著的東西，沒有必要為之奮斗和犧牲，那共產主義就真的永遠實現(xiàn)不了了”[43]。以實現(xiàn)“兩個一百年”奮斗目標、實現(xiàn)中華民族偉大復興的中國夢作為當代中國共產黨人的新的長征路，仍須永遠保持謙虛、謹慎、不驕、不躁的作風，永遠保持艱苦奮斗的作風，向偉大的新勝利進軍。

注釋：

① 以冬學教材為論文題目的尚未可見。研究中運用了部分晉察冀邊區(qū)冬學教材資料的研究成果有：張鳳娟的《晉察冀抗日根據地的冬學運動與社會變遷》(河南大學2010年碩士學位論文)；李雪的《華北抗日根據地冬學運動研究》，華中師范大學2010年碩士學位論文；魏宏運的《晉察冀邊區(qū)農村教育的追尋和考察》，載《中國延安干部學院學報》2013年第3期，等。以上研究成果均未涉及晉察冀北岳區(qū)文救會所編寫的這三本冬學教材。

[1] Michel Foucault. The archaeology of knowledge & the discourse on language[M]. New York: Pantheon Books, 1972: 215.

[2] 中共中央宣傳部辦公廳, 中央檔案館編研部. 中國共產黨宣傳工作文獻選編(1937?1949)[C]. 北京: 學習出版社, 1996.

[3] 本報訊.冬學教材第一課日寇毀滅邊區(qū)的大陰謀[N]．晉察冀日報, 1941?11?11.

[4] 本報訊.冬學教材第十課加強戰(zhàn)時工作開展群眾游擊戰(zhàn)爭[N]. 晉察冀日報, 1941?11?24.

[5] 本報訊.積極開展援蘇運動(冬學教材之二) 第二課蘇必勝, 德必敗[N]. 晉察冀日報, 1941?11?29.

[6] 本報訊.開展軍民誓約運動(冬學教材之三)第四課不當敵偽官兵[N]. 晉察冀日報, 1941?12?27.

[7] 中央檔案館. 中共中央文件選集(第11冊)[C]. 北京: 中共中央黨校出版社, 1991: 398.

[8] 本報訊.開展軍民誓約運動(冬學教材之三)第三課不做漢奸順民[N]. 晉察冀日報, 1941?12?26.

[9] 本報訊.開展軍民誓約運動(冬學教材之三)第七課不給敵人漢奸糧食[N]. 晉察冀日報, 1942?01?10.

[10] 本報訊.冬學教材第六課八路軍英勇善戰(zhàn)[N]. 晉察冀日報, 1941?11?19.

[11] 人民教育社. 老解放區(qū)教育工作經驗片段[M]. 上海: 上海教育出版社, 1979: 220.

[12] 李景漢. 定縣社會概況調查[M]. 上海: 上海人民出版社, 2005: 249.

[13] 本報訊. 開展軍民誓約運動(冬學教材之三)第八課不買敵人貨物[N]. 晉察冀日報, 1942?01?14.

[14] 本報訊.開展軍民誓約運動(冬學教材之三)第九課不用漢奸票子[N]. 晉察冀日報, 1942?01?14.

[15] 本報訊.冬學教材第二課晉察冀邊區(qū)永遠是我們的[N]. 晉察冀日報, 1941?11?12.

[16] 賈芝. 延河兒女[M]. 北京: 人民出版社, 1999: 288.

[17] 諾曼·費爾克拉夫. 話語與社會變遷[M]. 殷曉蓉, 譯. 北京: 華夏出版社, 2003: 35.

[18] 本報訊.冬學教材第七課日寇是全中國人民的死敵[N]. 晉察冀日報, 1941?11?20.

[19] 本報訊.開展軍民誓約運動(冬學教材之三)第五課不參加偽組織維持會[N]. 晉察冀日報, 1941?12?30.

[20] 中共中央文獻研究室, 中央檔案館. 建黨以來重要文獻選編·第15冊[C]. 北京: 中央文獻出版社, 2011: 495.

[21] 毛澤東選集·第二卷[M]. 北京: 人民出版社, 1991.

[22] 本報訊.開展軍民誓約運動(冬學教材之三)第十課愛護抗日軍隊[N]. 晉察冀日報, 1942?01?15.

[23] 本報訊.開展軍民誓約運動(冬學教材之三)第二課為什么要開展軍民誓約運動？[N]. 晉察冀日報, 1941?12?25.

[24] 本報訊.積極開展援蘇運動(冬學教材之二) 第四課怎樣開展援蘇運動？[N]. 晉察冀日報, 1941?12?04.

[25] 本報訊.積極開展援蘇運動(冬學教材之二) 第一課蘇聯(lián)正為全人類而戰(zhàn)[N]. 晉察冀日報, 1941?11?27.

[26] 馬克思恩格斯全集·第1卷[M]. 北京: 人民出版社, 1995: 187.

[27] 馬克思恩格斯文集·第1卷[M]. 北京: 人民出版社, 2009: 286.

[28] 本報訊.積極開展援蘇運動(冬學教材之二) 第三課援助蘇聯(lián)就是保衛(wèi)中國[N]. 晉察冀日報, 1941?12?04.

[29] 本報訊.毛澤東同志發(fā)表廣播講演[N]. 解放日報, 1941?11?07.

[30] 邊區(qū)教育廳. 冬學手冊[Z]. 山西省檔案館, 檔案號G3-181.

[31] 本報訊.冬學教材第三課我們?yōu)槭裁茨軌騽倮?？[N]. 晉察冀日報, 1941?11?13.

[32] 習近平. 在慶祝中國共產黨成立95周年大會上的講話[N]. 人民日報, 2016?07?02(1).

[33] 葛彥東. 掌握意識形態(tài)話語權初探[J]. 思想理論教育導刊, 2015(1): 73?77.

[34] 本報訊. 冬學教材第四課當前邊區(qū)的形勢和我們的任務[N]. 晉察冀日報, 1941?11?14.

[35] 習近平. 習近平談治國理政[M]. 北京: 外文出版社, 2014: 155.

[36] 本報訊. 開展軍民誓約運動(冬學教材之三)第十一課保守軍事資財秘密[N]. 晉察冀日報, 1942?01?17.

[37] 本報訊. 開展軍民誓約運動(冬學教材之三)第十二課擁護邊區(qū)政府[N]. 晉察冀日報, 1942?01?21.

[38] 本報訊. 冬學教材第五課當前要進行那些具體工作？[N]. 晉察冀日報, 1941?11?15.

[39] 本報訊. 冬學教材第九課提高民族氣節(jié)發(fā)揚英勇犧牲的精神[N]. 晉察冀日報, 1941?11?22.

[40] 本報訊. 冬學教材第八課支應敵人是死路一條[N]. 晉察冀日報, 1941?11?21.

[41] 馬克思恩格斯選集·第1卷[M]. 北京: 人民出版社, 1995: 9.

[42] 習近平. 在紀念紅軍長征勝利80周年大會上的講話[N]. 人民日報, 2016?10?22.

[43] 中共中央文獻研究室. 十八大以來重要文獻選編·中[M]. 北京: 中央文獻出版社, 2016: 321.

Construction of the discourse system of the Chinese Communist Party’s Anti- Japanese War: A case study of three teaching materials in winter session in Shanxi-Chahar-Hebei border region

LIU Yi

(School of Marxism, Central China Normal University, Wuhan 430079, China)

The construction of discourse system of Chinese Communist Party's anti-war mobilization has its own characteristics in discourse strategy and discourse content. A case study of three books written by the organization of Jinchaji Northern District, namely,,(the second winter textbook),(the third winter teaching materials)”, helps to sort out the construction of the discourse system of Chinese Communist Party's anti-war mobilization, and finds that its discourse strategy is positioned in such fundamentals as solving the problem, using the data as the carrier, and making it easy to understand. The logical starting point of its discourse is that the Japanese invaders aim to perish China; the basic strategy is that the army and the people are joined together to attack the Japanese invaders, the grand vision is that to aid the Soviet Union is patriotic, and the wish orientation is that we must win. The historical experience in constructing the discourse system of Chinese Communist Party's anti-war mobilization are mainly manifested in three aspects. First, it is important to solve the puzzles from the masses, persuade them and navigate the discourse. Second, the goal is to lead the masses to ensure that the discourse content of the words is valid. Third, the vision is directed to attract the masses and highlight the value of the words.

Communist Party of China; mobilization of the War of Resistance;discourse system construction; winter textbook; historical experience

[編輯: 顏關明]

D231

A

1672-3104(2017)04?0152?08

2016?12?21；

2017?04?30

劉意(1981?)，男，湖南道縣人，華中師范大學馬克思主學院博士研究生，主要研究方向：中共黨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