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 彬
(云南民族大學 民族文化學院,云南 昆明 650500)
劍川沙溪滄源師傅家藏阿吒力教經(jīng)書調(diào)查研究
王 彬
(云南民族大學 民族文化學院,云南 昆明 650500)
劍川沙溪是古代滇藏茶馬古道上的一個重要驛站。這個地方盛行著白族佛教密宗阿吒力教文化。關(guān)于阿吒力教源流目前學界有四種說法:印密說、藏密說、漢密說、雜密說。以劍川沙溪滄源師傅家藏經(jīng)書為個案,通過對阿吒力教經(jīng)書的研究分析對“漢密說”提供補證。
白族;佛教密宗;阿吒力教;符箓;漢密說
南詔時期阿吒力佛教密宗傳入云南大理地區(qū),與當?shù)氐耐林诮虖亩窢幍竭m應(yīng),吸收融合了儒學、道教、藏傳佛教、漢傳佛教等多種文化成分,就形成了白族佛教密宗阿吒力教。阿吒力并非密教,普列漢諾夫在他的《論一元歷史觀之發(fā)展》一文中指出,“‘同一的’宗教適應(yīng)著信奉它的各民族的經(jīng)濟發(fā)展的不同階段而本質(zhì)的改變了它自己的內(nèi)容?!盵1]它興盛于南詔中后期及大理國時期,降及元明清逐漸衰落,據(jù)阿吒力教的負責人滄源師傅(阿吒力教師傅)講到,阿吒力教起先是傳到大理,明代阿吒力教被打壓好幾次,甚至阿吒力教信徒被殺好多人,因此阿吒力教被迫離開大理,遷移到偏遠的地方,至今阿吒力仍在劍川、洱源等白族聚居的地方有不少信徒。
對于阿吒力的研究可以分為五個時期:20世紀30年代到40年代,這一階段方國瑜先生在他的《新纂云南通志》中對阿吒力教做了系統(tǒng)的論述,這可謂是研究阿吒力教的開山之作。美國學者海倫·查萍博士在《哈佛亞洲研究雜志》中發(fā)表了《云南的觀音》,由此阿吒力教的研究引起了海外學者的關(guān)注。20世紀50年代到60年代,這一階段主要是大陸學者和臺灣學者在考古發(fā)掘、火葬墓、天竺僧人、佛教經(jīng)典和畫卷方面的研究,最大的研究是關(guān)于阿吒力教研究資料的發(fā)現(xiàn)和刊發(fā)。20世紀80年代,這一時期汪寧生、方國瑜、張錫祿等人為代表,研究成果從資料整理到深度研究,佛教和塔藏文物考古成為新的研究亮點,阿吒力教和白族文學的關(guān)系開始進入研究視野,阿吒力教源流的研究成為焦點。阿吒力教經(jīng)典進行深度研究。20世紀90年代,阿吒力研究進入興盛期,張錫祿先生在他的《大理白族佛教密宗》一書中首次提出“白密”的概念,這本書成為20世紀阿吒力教研究的經(jīng)典之作。21世紀,這一時期研究的重點是阿吒力教與白族文化、阿吒力教經(jīng)典、佛教畫卷、火葬墓、石窟造像、大黑天神、阿嵯耶觀音、阿吒力教綜合研究,這一時期以李東紅、侯沖、張錫祿、傅永壽為代表,其中最大的研究亮點是李東紅《佛教密宗阿吒力教派與白族文化》和侯沖的《云南阿吒力教經(jīng)典研究》。
阿吒力教是漢傳佛教。阿吒力教經(jīng)典是漢傳佛教經(jīng)典,不是從印度直接傳來大理或從西藏傳來云南的佛教典籍,也不是有云南特色的滇密或者白密的佛教經(jīng)典。[2]它所傳承的是漢傳佛教中注重瑜伽法事與“禪”“講”相鼎立的“教”之一系。由于南詔的建立受益于唐朝中央的支持,南詔傳承的是唐朝的漢族文化,南詔王室往往以“世為唐臣”“本唐風化”標榜自己與中原文明的關(guān)系密切,因此在古代遺留下來的文物中都能看到鮮明的中國佛教因素。文章以劍川沙溪滄源師傅家藏經(jīng)書為個案,以期為前人的研究提供補正。
2016年4月至9月,筆者兩次深入沙溪做田野調(diào)查,搜集整理阿吒力教經(jīng)書,并向阿吒力教大師傅了解阿吒力教的文化,對阿吒力教的情況有了大致的了解。
楊茂華,63歲,福壽長村人,第五代阿吒力師傅,法名滄源。阿吒力教會友大約有1 000多個,分別來自沙溪鎮(zhèn)附近的11個村子,如寺登街、福壽長村、南坪頭村等。阿吒力教最大的會是媽媽會,媽媽會會員為白族密宗的信眾。信仰方式只崇佛,不受戒,信眾們平時不忌葷,每月初一,十五吃素,各村社媽媽會多以自然村為單位組成,下分若干組。阿吒力教師傅由選舉產(chǎn)生,師傅必須有一定的文化,能夠帶領(lǐng)那些老媽媽,老倌倌學習阿吒力教經(jīng)典。
阿吒力教的鼎盛時期是在大理國時期,它傳到藏族地區(qū)成為藏密,傳到白族地區(qū)成為密宗。明代阿吒力被打壓過好幾次,阿吒力教的信徒被殺了好幾次,所以阿吒力教經(jīng)書也損失了好多。目前流傳下來的經(jīng)書大都是手抄本,不免會出現(xiàn)一些口誤和筆誤,每個人手中的經(jīng)書也會有所不同。
滄源師傅手中有117本阿吒力教經(jīng)書,這些經(jīng)書分為祈和薦兩類,大部分的經(jīng)書是祈。祈多是在寺廟里行持,薦多是家庭行持,念給亡人的。117本經(jīng)書中8本薦,有白文經(jīng)書的僅有2本。焰口經(jīng),九品往生,金剛經(jīng),彌陀表,迎靈,抽魂等都是祭祀用的經(jīng)書,其中焰口里面的咒語特別多。阿吒力教經(jīng)書有七字經(jīng),五字經(jīng),大約有200多個腔,每本經(jīng)書的腔調(diào)不會低于4個。目前阿吒力教的師傅有20多個,每個人的腔還是有不同的,10個師傅10種腔。劍川阿吒力樂腔,又稱佛腔,是阿吒力師僧在行持各種法事、儀軌中以白語腔唱誦的腔調(diào)。誦唱時還有樂器伴奏,持誦經(jīng)文的形式自成一格,被中國社科院譽為“中國古代音樂的活化石”。阿吒力樂腔以打擊樂、嗩吶、聲管為主,配以細樂,并由阿吒力師僧和白族信眾于行持時用白語共同誦唱,腔調(diào)換品豐富。阿吒力樂腔在白族民間有著很深的影響,是白族群眾喜聞樂見,容易接受的阿吒力樂腔,也是阿吒力借以“利物濟人”,灌輸密宗觀念的一種便利行教方式?,F(xiàn)存的阿吒力樂腔有《大三寶》《大佛腔》《小佛腔》《請的觀音過海來》等近百個曲目。這些腔調(diào)是白族密宗阿吒力教經(jīng)典口腔,大多是由歷代阿吒力師僧和經(jīng)母口傳心授,匯集了歷代阿吒力師僧和經(jīng)母的智慧,流傳至今。
法會是阿吒力教儀軌密法最集中的表現(xiàn)形式之一,也是阿吒力教信徒主要的修行方式。在白族地區(qū),人們認為通過請阿吒力上師舉辦法會可以祈求“陰超陽泰、家道興隆、身體安泰,合境清泰”等等,通過舉辦法會可以實現(xiàn)自己的心愿,到達功德圓滿的殊勝,白族人家都以在家中舉辦過法會為榮。舉辦法會就要修建一定的道場,以達到所祈求的心愿。根據(jù)對劍川古城阿吒力教會的調(diào)查,現(xiàn)在舉辦的法會主要有:祈祥道場(消災(zāi)解厄,祈求吉祥、祈祝合境清泰,典型的有二月八太子會)、奠謝道場(修造或新居建成后祈求安泰),慶誕道場(紀念諸佛菩薩,本主,圣誕或成道日)、薦亡道場(超薦宗親)、遣退道場(認為家中不順,恐有厭穢,就請阿吒力憑密咒予以清除)、二利道場(也就是祈祥與薦亡的結(jié)合,以達到陰超陽泰的目的)、禮斗道場(每年的農(nóng)歷六月要舉辦朝南斗會,阿吒力教有較完備的禮斗科儀)。舉行法會的時候師傅還要有法器:鑼,白語【ti?42zi44t?iau42】;鈴鐺,白語【ni42zi33ba21】;雷劈樹,白語【ka42ts?a31ne33】;大镲,白語【nu44fu31】;小镲,白語【p?au44fu31】。
阿吒力教文儀在法事中有與神佛、天、地、人、鬼、本主、城隍社令等一切神靈溝通信息,協(xié)調(diào)通關(guān)的作用??苾x中無儀文,就無法向神佛表達祈求愿望,無法得到神佛庇佑。文儀的格式分為表、狀、疏、牒。表、狀、疏一般用在佛圣做法會的時候,在書寫這類文儀的時候必須是虔誠的跪拜。牒一般用在神做法會的時候,書寫這類文儀的時候可以站著。做兩天以上的法會時就得用表和狀?,F(xiàn)行的阿吒力文儀,在科儀中占有相當?shù)牡匚?,體現(xiàn)了明代以來“儒、釋、道”文化與阿吒力文化相融的特征,劍川密宗阿吒力的經(jīng)典儀文中,還有許多漢字型的白文寫經(jīng)、文誥、嘆白詞等,是白族密宗文化的實物佐證,有很深的研究價值。
語言的產(chǎn)生、文字的發(fā)明是人類演化史上的奇跡。人之所以為人,憑借的是語言,而真正的文明卻肇始于文字,語言文字的神奇力量自然被古人賦予靈異,《淮南子·本經(jīng)訓》載“昔者倉頡作書而天雨粟,鬼夜哭”。張彥遠《歷代名畫記·敘畫之源流》中解釋:“頡有四目,仰觀天象。因儷烏龜之跡,遂定書字之形。造化不能藏其秘,故天雨粟;靈怪不能遁其形,故鬼夜哭。是時也,書畫同體而未分,象制肇創(chuàng)而猶略。無以傳其意故有書,無以見其形故有畫,天地圣人之意也”?!短险恢涔斫?jīng)》則稱咒術(shù)“咒金金自銷, 咒木木自折, 咒水水自竭, 咒火火自滅, 咒山山自崩, 咒石石自裂, 咒神神自縛, 咒鬼鬼自殺, 咒禱禱自斷, 咒癰癰自決, 咒毒毒自散, 咒詛詛自滅”。語言文字的神奇力量在宗教中被發(fā)揮到極致,在阿吒力教經(jīng)書中亦屢見不鮮。
元郭松年《大理行記》記載,白族地區(qū)“……所誦經(jīng)律,一如中國”;《云南圖經(jīng)志書》也記載:“故其宮室樓觀,言語書數(shù),……云為略本于漢”,說明當時官府藏書多以漢籍為主。官學教育內(nèi)容一如漢制,漢字為南詔大理國時期的官方文字已為學界公認。我們搜集到的阿吒力教經(jīng)書中雜有不少符箓,證明了阿吒力教中濃厚的道教因素,這些符箓與漢地流行的道教符箓幾無二致。南詔前期深受道教的影響,唐貞元十年(公元794年),南詔王異牟尋及清平官大軍將與劍南西川節(jié)度使巡官崔佐時謹指玷蒼山,上請?zhí)?、地、水三官,五岳四瀆的道教禮節(jié);南詔在十一世南詔王勸豐佑即位以前的各代詔王,都以崇奉道教天師為主。[3]《鄧川州志· 風俗》載:“密僧叱龍救旱, 道士駐雷逐疫, 皆有天功。若2月8日迎佛, 4月8日浴佛, 9月朔至9日拜斗,皆自唐以來”。[4]阿吒力教的師傅用朱砂書寫符箓,誦經(jīng)作法。符箓為道教方術(shù)之一,用以治病鎮(zhèn)邪,驅(qū)鬼召神。
筆者在田野調(diào)查過程中,在滄源師傅家搜集到一些阿吒力教的符箓,這些符箓主要是用來治病鎮(zhèn)邪?,F(xiàn)例舉如下:
圖1
圖2
圖3
圖4
圖5
通過對以上阿吒力教符箓的分析,可以看出阿吒力符箓是由文字和一些符號組成,它作為一種符號語言,與古文字關(guān)系密切。符箓在其創(chuàng)始之初直接來自先秦的古文字,包括某些篆書、鳥書。例如圖四中的普庵符?!?0世紀末以來,普庵信仰日漸受到海內(nèi)外學者的關(guān)注。根據(jù)科儀文本舉行宗教儀式使用普庵咒、普庵符,被認為是普庵教科法的三個重要內(nèi)容?!盵5]筆者田野調(diào)查在滄源師傅家中的符箓中發(fā)現(xiàn)了普庵符,此符是用來治邪。這表明了阿吒力教也包括普庵信仰,是漢地佛教宋代以后的重要表現(xiàn)形式。
為了顯示符文系云氣結(jié)成,后來符中線條屈曲纏繞。圖3、圖4中的標有“三勾”三清符號“v v v ”,三勾代表三清(太上老君、元始天尊、通天教主)。三清符頭,它象征生氣,無中生有之意,又有三才之意,暗含人之精氣神,天之日月星,地之水火風。 同時我們也可以在阿吒力教符咒上看到漢文合體字的元素,也就是文字的堆積——復文。正如圖片中、。在道教流行的年代,這種手法便被道士們借用到符篆上,稱為“復文”。民間亦深受其染,晚從宋代起,復文已從道士畫符,演變?yōu)槊癖姳磉_避兇求吉的一種手段。從符咒中我們也可以看到中國道教的元素在里面,又進一步表明了阿吒力教吸收融合了中國道教和漢傳佛教的文化成分在里面。
民間的東西大多數(shù)都是功能性的,毫無例外,民間阿吒力教的符箓也是功能性的。符箓的種類是根據(jù)其功能劃分的,其主要的功能是趨吉避兇,驅(qū)鬼避邪。根據(jù)功能及放置位置不同,可以把民間阿吒力教符箓進行如下分類:
1.去煞平安符
①石符、水符、落氣符(去世在哪里,就將此符貼在哪里)、火符、弓符、桃符,火把符、桶符、鐵符、次死符(非正常死亡)、退死符(去世的日子,抬出去的日子不好)、起靈符、香飯符、退煞符。
②鎮(zhèn)大門符、圈房符、房門符、大門符、灶房門符。
③夜行治邪符、普庵符。
2.治病符
藥符、小兒夜啼符(分兩種,晚上十二點以前、十二點以后)。
3.五行符
金(西)符、木(東)符、水(北)符、火(南)符、土(中央)符。
陰陽五行的意識形態(tài)是中國古代文化的基因,無論是在廣度上還是深度上都長期運作著古代中國的文化心理結(jié)構(gòu)和思維方式。符咒功能主要抓住了善男信女的心理,趨吉避兇。這正如古代中醫(yī)講究的祝由術(shù),流于形式而已。它在歷史的長河中于民間百姓的心理中根深蒂固,我們絕不可以忽視它的作用。
滄源師傅手中的117本阿吒力教經(jīng)書中,僅有兩本中的祭祀部分使用白語唱誦的,其他的都是漢語漢字經(jīng)書。筆者在滄源師傅家搜集到了阿吒力教經(jīng)典:《佛門賬濟科儀》《銷釋金剛科》《佛門薦用法事》《佛門慶誕禮拜》。在唱誦阿吒力教經(jīng)書《佛門賬濟科儀》的時候是漢白結(jié)合的,唱誦逝者部分是由阿吒力師傅用白語誦唱的,其他部分是漢語漢字經(jīng)。由此可以看出阿吒力教與漢語漢文化的進一步加深?!朵N釋金剛科》是漢地佛教法式文本,在云南保存相對完整,并見于甘肅、貴州等地,證明它是來自于漢地。[5]其次阿吒力教經(jīng)書《佛門薦用法事》是用漢語漢字誦唱的經(jīng)文,以下是經(jīng)書開壇作偈部分:
八位壇前熏信香,諸圣浩蕩隔真常。
燃燈奏疏迎三寶,點燭揚幡請十王。
資薦亡魂升佛國,追超祖冥往天堂。
酬謝天地皇恩德,福利檀那降吉祥。
“十王信仰”來源于中國古代鬼魂意識,對祖先的崇拜和敬仰。最早形成系統(tǒng)的“十王”出自唐代藏川《十王經(jīng)》,完善于宋代淡癡《玉歷至寶鈔》,擴充于清代陳仲遠《廣成儀制》?!妒踅?jīng)》雖是首先提出十王系統(tǒng)的經(jīng)典文獻,但經(jīng)考證,其內(nèi)容在很大程度上也受道教經(jīng)典文獻的影響。就佛經(jīng)來看,法藏述贊的《十王經(jīng)》是中國僧人編撰的著述。不僅如此,大理寫(刻)經(jīng)《佛說地藏菩薩經(jīng)》《高王觀音經(jīng)》和《心經(jīng)》同樣屬于漢地僧人著述。[5]以上經(jīng)書中的十王、地藏王菩薩,帶有明顯的中國元
素在里面,是解讀其漢傳佛教特質(zhì)的依據(jù)。
《嘆白詞哭孔母》 是阿吒力佛教經(jīng)典《佛教拯濟科儀》中的白語部分,一般是由阿吒力教師傅來誦念。在寺觀廟宇和民家的法事中所念的經(jīng)書大多是漢文經(jīng),而悼亡經(jīng)文中有一些白文,這些白文稱。
漢傳佛教是佛教與中國本土原有的儒家和道家思想融合后形成的具有中國特色的佛教。關(guān)于漢傳佛教的本土化的理念,其中最具代表性的理念有:注重功德,注重報恩,注重圓融。印度佛教注重的是業(yè)果,漢傳佛教更注重的是功德。漢傳佛教倡導“上報四重恩”的教義,報恩的理念非常契合中國傳統(tǒng)文化的思想觀念。阿吒力教經(jīng)書白文經(jīng)里面句里行間透漏著白族群眾報恩的思想,例如白文經(jīng)里面講到“烏鴉反哺、木蓮救母、羊子跪乳”等的觀念,都體現(xiàn)了白族人民報恩的傳統(tǒng)文化觀念,從中也可以折射出白族受漢文化影響很深,另一方面也可以看出阿吒力教受漢文化的影響也很深。
綜上所述我們可以看出民族文獻這種活材料要引起高度重視,它對于研究民族的語言文字,文化,歷史、宗教都有著不可小覷的作用。阿吒力教文化是白族的特有文化,所以這種文化也會在民族語言里有所體現(xiàn),換而言之,某一民族的語言里有某種現(xiàn)象可以表示這個民族文化的某一方面。通過筆者對滄源師傅家的阿吒力教經(jīng)書的調(diào)查研究,我們可以看到阿吒力教與漢語漢文化的聯(lián)系進一步加深,并且為阿吒力教源流的“漢密說”提供了進一步的補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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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侯沖.云南與巴蜀佛教研究論稿 [C].北京: 宗教文化出版社,2006:234.
[3]何俊偉,汪德彪.白族地域道教藏書的歷史與特色[J].大理學院學報,2012(11):25-27.
[4]楊學政,郭武.道教在云南[J].宗教學研究,1993(Z1):14-20.
[5]侯沖.如何理解大理地區(qū)的阿吒力教[J].宗教學研究,2015(3):108-109.
(責任編輯 楊永福)
The Investigation of the Azhali Sutra of Cangyuan Master’ Home in Shaxi Jianchuan
WANG Bin
(School of Ethnic Cultures, Yunnan University for Nationalities, Kunming 650500, China)
Shaxi Jianchuan is an important post in ancient Yunnan Tibet Tea-Horse Road. This place prevailed Esoteric Buddhism Bai Azhali culture. About the origins of the Azhali in the academic world, there are four versions: Indian Buddhism,Tibetan Buddhism,Han Buddihism,Miscellaneous Buddihism. In this paper, taking the Shaxi Jianchuan Cangyuan master home’ sutra as a case, it provides evidence for Azhali “Han Buddhism” through the analysis.
Bai; Esoteric Buddhism; Azhali Buddihism; Talisman; Han Buddhism.
B946.6
A
1674-9200(2017)04-0028-06
2017-04-19
國家哲學社會科學研究項目“云南民族古文字接觸的地理類型學研究”(13BYY146)。
王彬,男,河北保定人,云南民族大學民族文化學院碩士研究生,主要從事語言學及應(yīng)用語言學研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