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凱 文

交通往事

毛澤東與共和國交通事業(yè)及其傳奇專列

■ 凱 文

縱觀毛澤東波瀾壯闊的一生，有很多片段跟交通有著千絲萬縷的聯(lián)系。今天我們就重新拾起這些毛澤東鮮為人知的交通往事,用一種特別的角度來紀念和緬懷這位偉人。

▲ 毛澤東在專列上批改文件

毛澤東題詞武漢長江大橋

1952年2月的一天下午，雪后初晴，大雪把武漢三鎮(zhèn)裝點得多姿多彩。毛澤東沿盤山小道，登高遠望，隔江相望的武漢三鎮(zhèn)和被長江隔斷的京漢、粵漢鐵路盡收眼底。有關(guān)同志向毛澤東匯報了工作情況和橋址方案，經(jīng)過實地考察，毛澤東同意修建武漢長江大橋，也同意鐵道部的橋址方案。

1956年的一天清晨，毛澤東在視察武漢長江大橋工程后，連續(xù)三次暢游長江。當?shù)诙斡蔚酱髽蛩驎r，毛澤東一邊踩水，一邊觀看正在緊張施工中的大橋。臨近橋墩時，毛澤東揮臂側(cè)游，從大橋二、三號橋墩間穿過。第三次暢游長江后，毛澤東寫下了氣勢磅礴的《水調(diào)歌頭·游泳》。詞曰：

才飲長沙水，又食武昌魚。萬里長江橫渡，極目楚天舒。不管風(fēng)吹浪打，勝似閑庭信步，今日得寬馀。子在川上曰：逝者如斯夫！

風(fēng)檣動，龜蛇靜，起宏圖。一橋飛架南北，天塹變通途。更立西江石壁，截斷巫山云雨，高峽出平湖。神女應(yīng)無恙，當驚世界殊。

1957年10月15日，萬里長江第一橋武漢長江大橋建成通車，在那樣的艱苦條件下，中國能夠建成如此雄偉的大橋，靠的是以毛澤東為首的中國共產(chǎn)黨的堅強領(lǐng)導(dǎo)，靠的是社會主義大協(xié)作精神。60多年過去了，我們看看這座橋，它不僅僅是一座橋梁，它實際上代表著一種文化，這是毛澤東的大橋文化。

毛澤東專列的故事

建國以后，特別是五、六十年代，毛澤東在中南海的日子其實并不多。那時候他更多的是在一輛“毛澤東專列”火車上，這輛專列隨時都會出發(fā)，也隨時都會停下。圍繞著毛澤東的這輛專列前前后后發(fā)生過很多故事。在五十年代中期以后，除了每年五一、十一毛澤東必須要出席在北京的慶?；顒又?，一年中的大部分時間他都是在專列上度過的。毛澤東既在車上辦公接見地方領(lǐng)導(dǎo)甚至外賓，他也在車上休息。每到一處專列就會停到支線上，不妨礙正常的通車。這輛專列就這么載著毛澤東不斷行進在中國大地上，而這也是他實地考察的一種特殊方式。

▲1960年3月16日，毛澤東視察寧波市容，圖為毛澤東在專列上。

▲1963年7月14日，毛澤東在北戴河海濱與專列乘務(wù)員合影。

▲1950年2月27號，毛澤東結(jié)束訪蘇回國，途經(jīng)哈爾濱車站在站臺談話。

▲毛澤東從西柏坡到北京的座駕

毛澤東的兩位攝影師侯波女士和呂厚民先生這樣回憶說：“一到農(nóng)村以后，他不是表面看看就走了。他就跑到農(nóng)民家里去，有時農(nóng)民家里黑黢黢的，很臟，可是主席從來不嫌這個的?！?/p>

呂厚民先生說：到哪個地方都要找地方領(lǐng)導(dǎo)，找各個方面的人士談話，作為調(diào)查研究，了解當?shù)馗鞣N方面的情況。工業(yè)、農(nóng)業(yè)，包括對國際上的一些問題，方方面面都要做調(diào)查研究。出去很勤的，出去并不是休息，甚至在火車上都要開座談會，都要辦公。我過去拍過主席在火車上看河北省的一個水利規(guī)劃圖，趴在案子上，伏案在那看。

毛澤東專列停留最多的城市一個是武漢，另一個是杭州，一個是在東湖之濱，另一個是在西湖岸邊?；蛟S是南方的空氣更適合毛澤東，每到這兩個城市，他都特別愿意下車散步，甚至住上一段時間。

終身座駕吉斯115裝甲防彈車

現(xiàn)代人看到很多毛主席的照片是在列車上拍攝的，很少看到毛主席坐飛機的照片，毛澤東最早坐過“里－2”，后來，有了“伊爾－24”，毛澤東也坐過。為什么毛澤東后來不坐飛機了呢？因為飛機總是有危險性，1958年以后，毛澤東不但是中國的領(lǐng)導(dǎo)人，還是世界無產(chǎn)階級的領(lǐng)導(dǎo)人，中央政治局決定毛澤東不坐飛機，改坐專列。

1926年國共合作，毛澤東來到廣州，代表中共參加國民政府的工作，被任命為代理宣傳部長。廣州政府為他配備了警衛(wèi)人員和一輛老式的軟篷轎車。這應(yīng)該是毛澤東的第一輛座駕，他使用這輛車的時間很短，總共大概只有兩三個月。

1945年初，中央辦公廳給在延安的黨政軍領(lǐng)導(dǎo)人配備了吉普車。毛澤東分到的是一輛由美國福特公司1944年生產(chǎn)的4缸吉普，2.2升，功率為36.8千瓦，3擋變速器，最高時速102公里，4座，整車重約1噸。身材高大的毛澤東上下這輛福特吉普車頗有些不便，以至于有一次他對辦公廳的同志開玩笑說，是不是能替他換一輛十輪大卡車？毛澤東就是乘坐這輛美制吉普車，從河北的西柏坡移駐北平，并與朱德等在西苑機場檢閱了參加平津戰(zhàn)役的解放軍坦克部隊，留下了一張流傳甚廣的新聞?wù)掌?/p>

1949年的12月21日，斯大林親自下令為毛澤東特制了一輛高級小轎車——吉斯115。 吉斯115是裝甲防彈保險車，底部和車身裝有厚厚的裝甲，整車重達7.2噸，沉重的防彈車窗玻璃必須借助液壓系統(tǒng)才能升降。輪胎為雙層結(jié)構(gòu)，即使被機槍子彈擊穿，還能行使50公里，車內(nèi)駕駛座后還有一道可升降的防彈隔音玻璃。毛澤東從五十年代一直到去世，都乘坐斯大林贈送的吉斯115。

毛澤東坐車有個很特別的地方。他從來不坐別人的車，卻極愿意別人來擠他的車。周恩來、陳毅、賀龍等領(lǐng)導(dǎo)同志都深知毛澤東的這個癖好，只要有機會，就會去擠毛澤東的車。1959年建國10周年大慶時，蘇聯(lián)代表團前來祝賀，赫魯曉夫在聽說了毛澤東的這一癖好后，欣然與劉少奇、周恩來加上秘書和保衛(wèi)人員一共7個人與毛澤東擠坐在吉斯115里面，一起到人民大會堂參加國宴。

毛澤東為青藏公路的開通題詞

1954年12月25日，也就是毛澤東61歲生日的前一天，青藏、康藏公路正式通車。西藏拉薩、四川雅安、青海西寧各界各族人民，在這一天舉行了盛大集會，熱烈慶祝通車。毛澤東主席特為康藏、青藏公路全線通車題詞：“慶?？挡亍⑶嗖貎晒返耐ㄜ?，鞏固各族人民的團結(jié)，建設(shè)祖國！”

“天塹變通途，拉薩直通北京城”的贊歌伴隨著汽車的轟鳴聲，響徹青藏高原。路透社于1954年12月28日發(fā)出一條消息稱：“共產(chǎn)黨中國動用十萬工程部隊，花了幾年時間，秘密修通了從青海到拉薩的近1200公里的戰(zhàn)略公路?！薄鴮嶋H上，這條公路只花了7個多月,共計219天時間就筑成了，耗資250萬元，修路人是一個工兵團，外加1200名駝工和6名陜北石匠。

半個多世紀以來，這條世界上海拔最高、線路最長的二級公路，平均海拔4500米以上，穿越峽谷、戈壁、沼澤、泥石流、冰川和常年凍土區(qū)等險峻地段，長期以來承擔著85%和90%以上進出藏物資的貨運量和67%的客運量，是連接祖國內(nèi)地與西藏最重要的交通大動脈和生命線，并在半個世紀后成為青藏鐵路得以順利開通的重要依靠。

毛主席為一汽奠基題詞

1953年6月下旬，周恩來總理向毛澤東主席報告了汽車廠即將動工興建的消息，并請毛主席為汽車廠奠基題詞。毛主席聽到這一消息很高興，揮毫寫下了“第一汽車制造廠奠基紀念”十一個遒勁有力的字。這幅題詞告訴我們，中國汽車工業(yè)的建立是毛主席親自籌劃和決策的。而且說明中國的汽車制造廠不但有第一，還要有第二、第三……，要建立起自己的汽車工業(yè)體系。

1953年7月初，第一機械工業(yè)部汽車局派人將裝有毛主席題詞的密件送到汽車廠。當時作為郭力副廠長秘書的劉培善是汽車廠第一個見到奠基題詞的人。他拆開一看，眼前一亮，竟是毛主席為汽車廠奠基的題詞。他都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了，高興得跳了起來。待郭力副廠長從工地趕回來，他立即將題詞捧給郭力，他看見郭力接過題詞，仔細地看了一遍又一遍，高興得眼角眉梢都是笑，喃喃地說：“來了，終于來了?！甭牭贸觯π闹惺窃鯓悠谂沃@個題詞。原來，在籌建汽車廠之初，人們比擬蘇聯(lián)的情況，曾將工廠稱為“毛澤東汽車廠”。1952年4月，在籌建汽車廠時，亦稱“長春汽車廠”（代號652廠）?，F(xiàn)在毛主席的題詞來了，這是一件大事。郭力立即通知辦公室，馬上選最好的漢白玉，請最好的石工，來鐫刻毛主席的題詞。

▲毛澤東為天蘭鐵路通車題詞。

▲毛澤東為天蘭鐵路通車題詞。

1953年7月15日，是汽車工人畢生難忘的日子，太陽從東方冉冉升起，燦爛的朝霞映照著建設(shè)工地。在奠基典禮大會背景臺上，兩面五星紅旗中間懸掛著偉大領(lǐng)袖毛主席的巨幅畫像。一大早，施工建設(shè)大軍就聚集在這里，等待著奠基典禮開始，等待著安放鐫刻著毛主席奠基題詞基石的幸福時刻到來。

上午九點整，奠基典禮大會在鼓樂齊奏、鞭炮齊鳴聲中開始。主席臺兩側(cè)塔吊上的兩面五星紅旗徐徐升起的時候，全場再一次掌聲雷動，歡呼聲此起彼伏。

第一汽車制造廠廠長饒斌在致開幕詞中強調(diào)指出建設(shè)一汽的重大意義和光榮艱巨的任務(wù)。他向大會轉(zhuǎn)達了中央領(lǐng)導(dǎo)同志的關(guān)懷，并感謝蘇聯(lián)政府對建設(shè)一汽的無私援助。林楓、黃敬、張維楨、蘇洛維也夫、希格喬夫等，都在會上講了話。曾在戰(zhàn)爭年代立過七次戰(zhàn)功的先進平土工人薛震海和曾經(jīng)參加過淮河三河閘閘門安裝工程的金屬結(jié)構(gòu)工人趙順發(fā)，先后代表建廠工人講話，表示一定要克服困難，切實保證工程質(zhì)量，按時完成工程計劃。工程師吳世英在講話中代表工程技術(shù)人員也表示了同樣的決心。

大會宣讀了來自全國各地的賀電賀信。職工們高興地把一札札決心書送到主席臺。萬名建設(shè)者在一匹紅綢上簽名，向毛主席、黨中央和全國人民表決心。一汽黨委書記顧循宣讀了大會致毛主席書，莊嚴承諾：“我們一定以國家主人翁的態(tài)度，發(fā)揚積極性和創(chuàng)造性”，“為新中國的汽車工業(yè)開辟道路，為建設(shè)工業(yè)化的新中國而努力！”接著，大會舉行了奠基儀式。由李嵐清、王恩魁、周同義、李柏林、賈志學(xué)等六名年青的共產(chǎn)黨員抬著刻有毛主席親筆題詞的白玉基石進入會場，安置在廠址中心廣場（今車箱廠西側(cè)），會場歡聲雷動，黃敬、林楓、饒斌等領(lǐng)導(dǎo)同志手持鐵鍬破土奠基。霎時，推土機、掘土機像一匹匹烈馬咆哮，揚臂挖土、推土，一輛輛翻斗車往復(fù)穿梭。工地上人山人海，塵土飛揚，建廠工程開始了。

1953年7月16日，《人民日報》發(fā)表了關(guān)于慶祝第一汽車制造廠興建的短評，文中指出：“汽車廠的建設(shè)是中國人民生活中的一件喜事，并將進一步鼓舞著我國人民建設(shè)祖國的信心……為了使我國第一個汽車制造廠能按計劃完成，今后，我們?nèi)珖嗣窀愿叨鹊臒岢篮透蟮呐碇С诌@個巨大的建設(shè)工程?！?/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