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冬梅 阮祥燕，* 趙 越 Alfred O. Mueck

(1.首都醫(yī)科大學附屬北京婦產醫(yī)院內分泌科，北京 100026；2. 德國圖賓根大學婦產醫(yī)院內分泌與絕經(jīng)中心，圖賓根 D-72076，德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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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京地區(qū)多囊卵巢綜合征病人內分泌代謝特征分析

殷冬梅1阮祥燕1，2*趙 越1Alfred O. Mueck2

(1.首都醫(yī)科大學附屬北京婦產醫(yī)院內分泌科，北京 100026；2. 德國圖賓根大學婦產醫(yī)院內分泌與絕經(jīng)中心，圖賓根 D-72076，德國)

目的 分析北京地區(qū)不同亞型多囊卵巢綜合征(polycystic ovary syndrome，PCOS)病人臨床特征及性激素、糖脂代謝特征。方法 選擇190例來自北京地區(qū)的女性，其中142例未經(jīng)治療的PCOS病人作為研究組，48例年齡匹配的健康女性作為對照組；根據(jù)2003鹿特丹PCOS診斷標準及美國國立衛(wèi)生院(National Institute of Health，NIH)指南推薦將PCOS組病人分為4個亞型：亞型1，高雄激素+排卵異常(androgen excess +ovulatory dysfunction，AE+OD)40例；亞型2，高雄激素+卵巢多囊泡改變(androgen excess +polycystic ovarian morphology，AE+PCO)10例；亞型3，排卵異常+卵巢多囊泡改變(ovulatory dysfunction + polycystic ovarian morphology，OD+PCO)32例；亞型4，高雄激素+排卵異常+卵巢多囊泡改變(androgen excess+ ovulatory dysfunction + polycystic ovarian morphology，AE+OD+PCO)60例。測量所有受試者的臨床特征；測定血清性激素濃度及糖、脂代謝指標。結果 PCOS組病人的體質量指數(shù)(body mass index，BMI)、腰臀比(waist and hip ratio，WHR)、血清總睪酮(total testosterone，T)、黃體生成素(luteinizing hormone，LH)、LH/卵泡刺激素(follicle stimulating hormone，F(xiàn)SH)比值均高于對照組，差異有統(tǒng)計學意義(P<0.05)；血清總膽固醇(total cholesterol，TC)、低密度脂蛋白膽固醇(low density lipoprotein-cholesterol， LDL-C)、三酰甘油(triglycerides，TG)及載脂蛋白B(apolipoprotein B，ApoB)濃度、ApoB/ApoA比值及空腹胰島素(fasting insulin，INS)、胰島素抵抗指數(shù)(homeostatic model assessment of insulin resistance，HOMA-IR)高于對照組，高密度脂蛋白膽固醇(high density lipoprotein-cholesterol，HDL-C)和載脂蛋白 A(apolipoprotein A，ApoA)濃度低于對照組，差異有統(tǒng)計學意義(P<0.05)。亞型1的BMI、WHR、T及LDL均高于亞型3，TC及LDL較亞型2增高；亞型4的BMI、T及LDL高于亞型3，T、LH及LH/FSH較亞型2增高，差異有統(tǒng)計學意義(P<0.05)；亞型2和亞型3之間各個臨床特征及糖脂代謝參數(shù)的差異無統(tǒng)計學意義(P>0.05)。結論 北京地區(qū)PCOS病人中向心性肥胖、脂代謝紊亂及胰島素抵抗和高胰島素血癥的發(fā)病率較健康女性明顯升高；同時具備排卵異常和高雄的亞型1和亞型4這2個亞型的脂代謝紊亂及胰島素抵抗可能比較嚴重， 而月經(jīng)正常的亞型2和無高雄的亞型3其代謝變化相對比較溫和，臨床應加以區(qū)分并強調個體化治療。

多囊卵巢綜合征；亞型；脂代謝；腹型肥胖；胰島素抵抗

多囊卵巢綜合征(polycystic ovary syndrome，PCOS)是育齡期女性常見的婦科內分泌紊亂疾病。流行病學調查顯示，我國PCOS的患病率約為5.6%[1]。雖然有著悠久的研究歷史，但病因至今尚不十分清楚，發(fā)病機制非常復雜，是一種涉及內分泌、代謝和遺傳等許多因素的內分泌與代謝紊亂的疾病。臨床表現(xiàn)以排卵障礙、高雄激素表現(xiàn)或高雄激素血癥、卵巢多囊泡改變?yōu)橹饕卣?，且具有多種疾病的發(fā)病風險，包括肥胖、胰島素抵抗、心血管疾病、子宮內膜癌、甲狀腺疾病以及心理疾患等[2]。由于復雜的病因及潛在的病理機制導致PCOS的另一個重要特點是其臨床表現(xiàn)呈高度異質性，不同地域和種族，不同表型的病人在生殖損害及代謝障礙方面表現(xiàn)出個體差異[3]。

因表型多樣，國內外相關領域專家不斷探索并制定PCOS診斷及分型標準，目前國內外在PCOS的診斷上多采用2003年歐洲人類生殖和胚胎學會與美國生殖醫(yī)學學會的(European Society for Human Reproduction and Embryology/American Society for Reproductive Medicine，ESHRE/ASRM)鹿特丹專家會議[4]制定的PCOS診斷標準。在鹿特丹標準的基礎上，2012年美國國立衛(wèi)生研究院(National Institute of Health，NIH)提出了分型指南[5]，根據(jù)PCOS的幾個主要臨床表現(xiàn)：排卵異常、高雄激素的臨床表現(xiàn)或高雄激素血癥、卵巢多囊泡，將其分為4個亞型，即：高雄+排卵異常(androgen excess +ovulatory dysfunction，AE+OD)；高雄繳素+卵巢多囊泡改變(androgen excess +polycystic ovarian morphology，AE+PCO)；排卵異常+卵巢多囊泡改變(ovulatory dysfunction + polycystic ovarian morphology，OD+PCO)；高雄繳素+排卵異常+卵巢多囊泡改變(androgen excess+ ovulatory dysfunction + polycystic ovarian morphology，AE+OD+PCO)。

本研究據(jù)此將PCOS病人分為以上所述的4個亞型，旨在分析北京地區(qū)不同亞型PCOS病人的臨床特征及內分泌和糖脂代謝特點，為指導臨床的個體化治療提供循證依據(jù)。

1 對象與方法

1.1 研究對象

選擇2014年11月至2016年3月期間，在首都醫(yī)科大學附屬北京婦產醫(yī)院婦科內分泌門診就診的190例長期生活在北京地區(qū)的漢族女性，其中首次就診并未經(jīng)任何治療的PCOS病人142例，年齡24～40歲，平均年齡(28.56±3.28)歲。選取同期門診體檢，月經(jīng)規(guī)律的健康女性48例作為對照組，年齡23～36歲，平均年齡(29.60±3.55)歲。多囊卵巢綜合征的診斷根據(jù)2003鹿特丹標準[4]：①稀發(fā)排卵或無排卵；②高雄激素的臨床表現(xiàn)和(或)高雄激素血癥(高雄激素的臨床表現(xiàn)：痤瘡、多毛、脫發(fā)(頭頂至前發(fā)際毛發(fā)稀疏)；高雄激素血癥實驗室標準：1.90 nmol/L(依據(jù)北京婦產醫(yī)院實驗室標準)；③卵巢多囊性改變(一側或雙側卵巢內直徑2～9 mm的卵泡數(shù)≥12個)。符合上述3項中任何2項，即可診斷PCOS。排除標準：①其他原因引起的雄激素過多如：先天性腎上腺皮質增生、皮質醇增多癥、卵巢分泌雄激素腫瘤以及甲狀腺功能異常等其他內分泌疾病。②近3個月使用任何可能影響觀察指標的藥物包括口服避孕藥、激素類藥、降糖藥、影響脂代謝藥等。③合并急慢性心血管及肝腎疾病。根據(jù)2012年NIH推薦指南[5]將PCOS組病人分為4個亞型：亞型1 40例(AE+OD：高雄激素+排卵異常)；亞型2 10例(AE+PCO：高雄+卵巢多囊泡改變)；亞型3 32例(OD+PCO：排卵異常+卵巢多囊泡改變)；亞型4 60例(AE+OD+PCO：高雄+排卵異常+卵巢多囊泡改變)。

本研究獲得首都醫(yī)科大學附屬北京婦產醫(yī)院倫理委員會批準，受試者充分了解研究內容并簽署知情同意書。

1.2 研究方法

1.2.1 基本臨床特征的測量方法

所有病人均測量基本參數(shù)和進行一般情況調查，包括：年齡、身高、體質量、腰圍、臀圍；身高及體質量的測量：赤腳、脫帽，穿單衣褲，雙手自然下垂，測量身高及體質量；腰圍的測量：取站位，雙腳分開至25～30 cm，平穩(wěn)呼吸狀態(tài)下，在髂前上棘和第12肋下緣連線中點水平測量周徑。臀圍的測量：臀部最突出部位測量周徑；計算體質量指數(shù)(body mass index，BMI)=體質量(kg)/身高2(m2)，腰臀比(waist and hip ratio，WHR)=腰圍(cm)/臀圍(cm)。

1.2.2 性激素及代謝指標的標本采集方法及內容

月經(jīng)規(guī)律者于月經(jīng)周期的第2～4天或PCOS病人閉經(jīng)超過3個月未使用孕激素撤血情況下，空腹采血檢測卵泡刺激素(follicle stimulating hormone，F(xiàn)SH)、黃體生成素(luteinizing hormone，LH)、總睪酮(total testosterone，T)；所有病人于清晨空腹狀態(tài)下抽取靜脈血檢測空腹胰島素(fasting insulin，INS)、總膽固醇(total cholesterol，TC)、三酰甘油(triglycerides，TG)、低密度脂蛋白膽固醇(low density lipoprotein-cholesterol， LDL-C)、高密度脂蛋白膽固醇(high density lipoprotein-cholesterol，HDL-C)、載脂蛋白A(apolipoprotein A，ApoA)、載脂蛋白B(apolipoprotein B，ApoB)、脂蛋白a[lipoprotein(a)，Lp(a)]；采用穩(wěn)態(tài)模型評估胰島素抵抗指數(shù)(homeostatic model assessment of insulin resistance，HOMA-IR)=[空腹血糖(fasting blood glucose, FBG)×INS]/22.5。

1.2.3 檢測方法

性激素及空腹胰島素的測定采用西門子公司(德國)生產的電化學發(fā)光免疫分析儀(型號：CENTAUR XP)；血脂及脂蛋白指標由Beckman公司(美國)生產的全自動生物化學分析儀(型號：DXC 800)檢測。

1.3 統(tǒng)計學方法

2 結果

2.1 2組研究對象臨床特征及性激素與糖脂代謝比較

142例PCOS病人與48例對照組間的BMI、WHR、INS、HOMA-IR、LH、LH/FSH、T組間比較差異有統(tǒng)計學意義(P<0.01)，且提示均高于健康對照組；TC、LDL、TG及ApoB濃度及ApoB/ApoA比值均高于健康對照組，差異有統(tǒng)計學意義(P<0.05)，HDL及ApoA濃度低于健康對照組，差異有統(tǒng)計學意義(P<0.01); 4組亞型的INS濃度均高于對照組，差異有統(tǒng)計學意義(P<0.01)；除亞型2的HOMA-IR與對照組的差異無統(tǒng)計學意義外，其余3個亞型均高于對照組，差異均有統(tǒng)計學意義(P<0.01)。同時具備排卵異常和高雄的1和亞型4的所有脂代謝指標與對照組相比差異均有統(tǒng)計學意義(P<0.05)； 亞型2的血脂參數(shù)與對照組相比差異無統(tǒng)計學意義(P<0.05)。亞型3除TG高于對照組(P<0.05)外，其余脂代謝指標對照組相比差異也無統(tǒng)計學意義。

PCOS組的年齡和脂蛋白(a)濃度與對照組之間相比，差異無統(tǒng)計學意義(P=0.240，P=0.971)(表1、表2)。

2.2 各組亞型間臨床特征、性激素比較

不同亞型間，BMI、WHR及性激素濃度相比較，差異有統(tǒng)計學意義(P<0.01)，亞型1(AE+OD)和亞型4(AE+OD+PCO)的BMI、WHR和T值高于亞型2(AE+PCO)和亞型3(OD+PCO)，差異有統(tǒng)計學意義(P<0.05)；同時具備排卵異常和卵巢多囊泡改變的亞型3和亞型4的LH濃度及LH/FSH比值高于無卵巢多囊泡改變的亞型1(P<0.05)。詳見表1。

2.3 各組亞型間糖脂代謝參數(shù)比較

組間TC和LDL-C值相比差異有統(tǒng)計學意義(P<0.05)，有高雄的亞型1和亞型4的LDL-C濃度高于無高雄的亞型3，亞型1的TC和LDL-C高于亞型2，差異均有統(tǒng)計學意義(P<0.05)，4組亞型間HOMA-IR值及INS和脂蛋白(a)水平相比，差異無統(tǒng)計學意義(P=0.971)(表1、2)。

表1 各組亞型間臨床特征、性激素比較

*P<0.05vscontrol group,#P<0.05vsphenotype 3,△P<0.05vsphenotype 4; AE:androgen excess; OD:ovulatory dysfunction;PCO:polycystic ovarian morphology;BMI:body mass index;WHR:waist and hip ratio;LH:luteinizing hormone;T:total testosterone.

表2 各組亞型間糖脂代謝參數(shù)比較

*P<0.05vscontrol group；#P<0.05vsphenotype 1;△P<0.05vsphenotype 4; AE:androgen excess; OD:ovulatory dysfunction;PCO:polycystic ovarian morphology; TC:total cholesterol;LDL-C:low-density lipoprotein-cholesterol;HDL-C:high density lipoprotein-cholesterol;TG:triglycerides;ApoA:apolipoprotein A;ApoB:apolipoprotein B;Lp(a):lipoprotein(a);INS:fasting insulin;HOMA-IR: homeostasis model assessment for insulin resistance.

3 討論

PCOS是涉及多系統(tǒng)、多臟器的代謝性疾病，如卵巢、垂體、腎上腺、脂肪細胞及胰腺內分泌等，幾乎影響女性一生的生殖生理狀態(tài)。其中主要的一個臨床特征是高雄激素表現(xiàn)和/或高雄激素血癥，本研究數(shù)據(jù)分析顯示：PCOS組病人的T、LH濃度及LH/FSH值均高于健康對照組，差異有統(tǒng)計學意義(P<0.01)，PCOS的這些性激素特點已經(jīng)被許多研究所證實[6]。

本研究結果還顯示北京地區(qū)PCOS病人普遍存在向心性肥胖，與中國臺灣地區(qū)PCOS病人相似[7]。此外，胰島素抵抗及脂代謝異常的發(fā)生也較健康對照組明顯升高。Kumar等[8]針對印度女性的研究結果也顯示PCOS病人胰島素抵抗的發(fā)生及TC、LDL-C、TG濃度高于健康女性。

進一步將142例PCOS病人分型后顯示：4種亞型的性激素及糖脂代謝呈現(xiàn)的特點不盡相同：亞型1的BMI、WHR、T及LDL-C均高于亞型3， TC及LDL-C較亞型2增高；亞型4的BMI、T及LDL-C高于亞型3，T、LH及LH/FSH較亞型2增高，差異有統(tǒng)計學意義(P<0.05)。Ganie等[9]將北印度PCOS女性分型研究后也發(fā)現(xiàn)，盡管來自同一地區(qū)，不同表型的PCOS病人其臨床特征、生物化學指標及激素濃度也顯示出明顯差異。本研究發(fā)現(xiàn)：同時具備高雄和月經(jīng)失調的亞型1和亞型4的腹型肥胖、胰島素抵抗及脂代謝紊亂最重，排卵正常而只有高雄+卵巢多囊泡改變的亞型2和無高雄的亞型3較輕。與另兩項研究[9-10]結果相一致， Dilbaz等[10]采用同樣的分型標準研究PCOS病人的臨床特征和代謝變化，認為與其他亞型相比，月經(jīng)正常的PCOS病人其BMI及血LDL-C和總膽固醇濃度低于其他3種亞型，因此冠心病發(fā)病風險顯著降低；非高雄亞型的代謝改變比較溫和。

趙越等[11]對北京地區(qū)647例PCOS病人做的一項分型研究中顯示了與本研究結果相似的結果：AE+OD+PCO組血液總睪酮值最高，高雄激素表現(xiàn)最嚴重；OD+PCO組臨床體征最輕，表型溫和。但也研究者[11-12]持不同意見，Li等[12]將2 436名來自中國南方廣州地區(qū)的≥18歲PCOS病人進行同樣的分型研究后認為：4種PCOS表型之間代謝異常的發(fā)生或代謝異常的分布特征之間差異無統(tǒng)計學意義(P>0.05)，不應用于區(qū)分各種臨床PCOS表型。這是否是由于地域、民族的差異及飲食和生活習慣不同所導致不同的結果還需要進一步的研究去證實。在Bozdag等[13]針對PCOS表型特征及流行病學的一項Meta分析研究后，認為PCOS的診斷和治療應考慮全球地域差異，在區(qū)域性診斷和精確治療策略的制定和實施過程中，必須考慮到代謝綜合征發(fā)生的地理差異，需要進一步的努力探索和資源整合，增加全球PCOS的標準化診斷及表型研究的可比性。

2011年，我國生殖醫(yī)學及婦科內分泌專家[14]首次基于漢族人群特點，提出中國PCOS診斷標準及分型，強調了月經(jīng)異常是PCOS診斷的必要條件，并可按有無肥胖和中心性肥胖；有無糖耐量受損、糖尿病和代謝謝綜合征將其分型，建議分為經(jīng)典型(月經(jīng)異常和高雄激素血癥，有或無PCO)，和無高雄激素血癥型(只有月經(jīng)異常和PCO)，并認為經(jīng)典PCOS代謝障礙表現(xiàn)較重，無高雄激素血癥的PCOS則較輕。本研究結果進一步證實了我國PCOS診斷及分型標準的合理性，北京地區(qū)PCOS病人的糖脂代謝特征與之也是相吻合的。

Rizzo等[15]在比較了PCOS正常排卵亞型與異常排卵亞型在致動脈粥樣硬化的脂代謝后認為，前者致動脈粥樣硬化的血脂異常程度輕于排卵異常病人且與胰島素抵抗程度相關。Mario等[16]在最新的一項研究中發(fā)現(xiàn)：HOMA-IR可以作為一種表型特異性標志物，當其≥3.8時預示著PCOS病人早期代謝異常的發(fā)生及冠狀動脈粥樣硬化性心臟病(以下簡稱冠心病)發(fā)病率增加。本研究中，亞型3的HOMA-IR值最低，與健康對照組的差異雖無統(tǒng)計學意義(P>0.05)，但均值也達到3.89±2.81，說明北京地區(qū)PCOS病人要普遍重視心血管疾病的預防。

Tziomalos[17]認為，同時具備無排卵+高雄激素的病人比那些卵巢多囊泡改變+無排卵或+雄激素血癥病人有更顯著的胰島素抵抗和更高水平的促炎性反應因子和血栓形成趨勢。Pinola等[18]發(fā)現(xiàn)：無論是否高雄，PCOS病人肥胖尤其是腹型肥胖的發(fā)生率更高，但是雄激素增高的表型代謝綜合征的發(fā)病率較對照組高2～5倍，PCOS病人發(fā)生代謝綜合征的風險增加且與雄激素水平及腹型肥胖相關。?elik等[19]的研究結果也支持這一觀點，他們將PCOS病人分為高雄激素和非高雄激素2組，比較多種代謝指標及冠心病發(fā)病因素后認為：代謝綜合征和心血管疾病的發(fā)病風險因PCOS的表型而異，與非高雄PCOS相比， PCOS高雄亞型的高密度脂蛋白降低，代謝綜合征的發(fā)病風險明顯增高。

導致PCOS表型及表現(xiàn)差異的原因尚無定論，Pau等[20]根據(jù)PCOS風險基因庫的基因型數(shù)據(jù)進行分析，認為不同基因表型的表達差異以及通過不同途徑和機制參與PCOS的代謝過程，可能與PCOS亞型形成存在潛在關系。

PCOS表型異質性特點，不同亞型的PCOS病人具備不同的內分泌和糖脂代謝特征，其近期和遠期合并癥發(fā)生的風險也存在差異。臨床醫(yī)生應予以充分認知，對于代謝異常型的PCOS，重視糾正代謝紊亂，預防心血管疾病等合并癥的發(fā)生顯得尤為重要，臨床上應該根據(jù)PCOS的不同分型特點，有針對性地進行干預和預防篩選，做到個體化治療和指導預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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編輯 慕 萌

Analysis of endocrine and metabolic characteristics in patients with polycystic ovary syndrome in Beijing

Yin Dongmei1， Ruan Xiangyan1，2*，Zhao Yue1， Alfred O. Mueck2

(1.DepartmentofEndocrinology，BeijingObstetricsandGynecologyHospital，CapitalMedicalUniversity，Beijing100026，China； 2.SectionofEndocrinologyandMenopause，DepartmentofWomen’sHealth，UniversityofTubingen，TubingenD-72076，Germany)

Objective To analyze the clinical characteristics， sex hormones and lipid metabolism in patients with polycystic ovary syndrome (PCOS) in Beijing. Methods Totally 142 untreated PCOS patients were enrolled， and 48 age-matched healthy women were included as control group. Patients were diagnosed and grouped using the Rotterdam 2003 criteria. Based on the National Institutes of Health (NIH) guidelines， patients with PCOS were classified as: subtype-1， androgen excess+ ovulatory dysfunction (AE+OD)(n=40); subtype-2， androgen excess + polycystic ovarian morphology (AE+PCO)(n=10); subtype-3， ovulatory dysfunction + polycystic ovarian morphology (OD+PCO) (n=32); subtype-4， androgen excess + ovulatory dysfunction + polycystic ovarian morphology (AE+OD+PCO)(n=60). The screening panel consisted of a physical examination， weight and height measurement， ultrasonography of the ovaries， and measurements of hormone， glucose， lipid， and insulin resistance. Besides， endocrine and metabolic parameters were measured in all patients. Results In the PCOS group， body mass index (BMI)， waist and hip ratio (WHR)， total testosterone (T)， luteinizing hormone (LH)， LH / follicle stimulating hormone(FSH) ratio were higher than that of the control group with statistically significant difference (P<0.05). Total cholesterol (TC)， low density lipoprotein-cholesterol (LDL-C)， triglycerides (TG)， apolipoprotein B (ApoB) levels， fasting insulin (INS)， homeostatic model assessment of insulin resistance (HOMA-IR) and the ratio of ApoB to ApoA were significantly higher than those in the control group (P<0.05). Meanwhile， high density lipoprotein-cholesterol (HDL-C) and apolipoprotein A (ApoA) level were lower than the control group with statistically significant difference (P<0.05). The BMI， WHR， T and LDL-C of subtype-1 were higher compared to subtype-3， and TC and LDL-C were higher than subtype-2; the BMI， T and LDL-C of 4 subtypes were higher than the three other subtypes and T， LH and LH/FSH were higher than subtype-2 with statistically significant difference (P<0.05). There was no significant difference between subtype-2 and subtype-3 (P>0.05). Conclusion The incidence of central obesity， lipid metabolism disorders， insulin resistance and hyperinsulinemia in PCOS patients in Beijing was significantly higher than that in healthy women. Among the four subtypes of PCOS patients， this phenomenon maybe is most significant in subtypes 1 and 4 subgroups with both ovulation abnormality and hyperandrogenism， while subtypes with normal menstrual cycle or non-hyperandrogenic have more moderate metabolic changes， Distinction of the four subtypes should be made during clinical treatment and targeted therapy should be applied correspondingly.

polycystic ovary syndrome; subtype;lipid metabolic;abdominal obesity；insulin resistance

首都臨床特色應用研究與成果推廣(Z161100000516143)，首都衛(wèi)生發(fā)展科研專項項目(2016-2-2113)，北京市醫(yī)院管理局臨床技術創(chuàng)新項目(XMLX201710)，北京市衛(wèi)生系統(tǒng)高層次衛(wèi)生技術人才(學科帶頭人)(2014-2-016)，國家外國專家局2017年度北京市引進國外技術、管理人才項目(20171100004)。This study was supported by Capital Characteristic Clinic Project of China(Z161100000516143)； Beijing Capital Foundation for Medical Science Development and Research(2016-2-2113)； Clinical Technique Innovation Project of Beijing Municipal Administration of Hospitals(XMLX201710)； Beijing Municipality Health Technology High-level Talent(2014-2-016)；Foreign Technical and Administrative Talent Introduction Project in 2017，State Administration of Foreign Experts Affairs of China(20171100004).

時間：2017-07-16 17∶24 網(wǎng)絡出版地址：http://kns.cnki.net/kcms/detail/11.3662.r.20170716.1724.030.html

10.3969/j.issn.1006-7795.2017.04.003]

R711.75

2017-06-05)

*Corresponding author， E-mail：ruanxiangyan@163.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