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柯涵
我的家鄉(xiāng)溫州,坐落于長江入海口附近,而這里的文化,也如長江一樣源遠流長。
家鄉(xiāng)有一習俗:每逢有孩子出生或辦喜事時,總是少不了一樣食物,那便是粉干。即便是在生活中,也離不開這粉干。
話說,溫州粉干已有近千年的歷史了。早在北宋初年,溫州的粉干作坊制作就有一定的名聲,有些農(nóng)戶甚至以制作粉干謀生。初期粉干的制作工藝是把米用水磨磨成水粉;然后把它燒至半熟后,用碓臼搗蒸,再用水礁反復捻搗;直到粉團粘韌,壓出后細如紗線,便放在門簾上晾曬成形。
每當我沒胃口時,阿婆總會下一碗粉干,加一點油,少許鹽,少許醋,再放上一兩片青菜葉,小火烹一下,就可以出鍋了。這些食材仿佛在阿婆手下著了魔,不要命地散發(fā)出香氣。碗中浮著一兩點油,粉干就浸在這樣的湯里;往下一掏,有時還可以掏出一兩塊瘦肉,此時,我的胃口也著了魔似的打開了!
那是一種純凈的香,不是那些大酒店、小面館,永遠充斥著一大堆化學調(diào)味料的味道。這就像往一個人的臉上涂上口紅,擦上粉底,雖然可能遮住了人本身的缺陷,卻失去了物質(zhì)本來的真實,無法給人以精神上的沖擊,頂多能給人以味覺的刺激。而炒粉干這種食物純凈的香,樸實得就像一個農(nóng)民,在生我養(yǎng)我的土地上辛勤地耕作著;這種香,有時竟可以在人的腦海中浮現(xiàn)出畫面,就像我的阿婆一樣,平易近人,和藹慈祥。這就是這種香的特點,可以從中吃出情感來。
回想起來,我最后一次吃阿婆的炒粉干已經(jīng)是兩年前的事了。那天,阿婆小心地端著裝粉干的盤子一面笑著,一面邁著小碎步,嘴里還不停地說:“燙,燙,燙……”把盤子放到桌上后大聲地說:“上菜了?!庇挠牡哪鞠惆橹谡倘挤藕蟮臍馕稉涿娑鴣?,這或許就是最純粹的味道吧。
我的故鄉(xiāng),我故鄉(xiāng)的阿婆,我故鄉(xiāng)的粉干……沒有一處不讓我想念。可是除了故鄉(xiāng),哪里又會讓我想念呢?
點評
文中,小作者在專注于對粉干進行描繪的同時,也通過粉干的香氣營造的畫面,借以寄托故鄉(xiāng)與粉干之間切不斷的聯(lián)系,字里行間表達了自己對故鄉(xiāng)的深切懷念,讀后令人回味。
(黃忠、吳義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