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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愛國文化人士程朱溪抗日小說集《紫色炸藥》出版八十周年祭

        2017-06-07 11:09:11胡其偉
        四川文學 2017年6期

        胡其偉

        (一)

        筆者二舅程朱溪(1906-1951)是一位集小說、散文作家,翻譯家,詩人和音樂愛好者于一身的愛國文化人。在他短暫的一生,始終堅持抗日立場,在當時著名的報刊雜志如《東方雜志》、《國聞周報》、《大公報》、《晨報副刊》、《徽音》和劉天華先生創(chuàng)辦的“國樂改進社”出版的《音樂雜志》(1929年創(chuàng)刊,為國內(nèi)首家全國性音樂刊物)發(fā)表了大量抗日小說散文詩歌和譯文,音樂文字及作品,翻譯出版了哈代、高爾基的小說集,出版了抗日小說集《紫色炸藥》,成為了有影響的愛國文化人士。

        朱溪的父親程修茲(筆者外祖父)1869年出生,考中秀才后,目睹清政府腐敗專制,傾心中山先生的革命活動,1900年任教于歙縣英國美以美會創(chuàng)辦的“中西蒙學堂”(后更名崇一學堂),英籍牧師唐俊賢教數(shù)學、英文,修茲公教國文、修身,學生有陶行知、洪范五、姚文采、朱家治、汪采白、汪嵩祝、陶文渼(陶行知胞妹)等近30人,日后陶等10人左右均成為教育界、圖書館界、藝術(shù)界杰出人物,與修茲公終身保持親密的師生情誼。大舅萬孚,二舅朱溪在崇一學堂啟蒙上學,與陶等亦過從較密,終身為友。1921年,陶行知自美國哥倫比亞大學留學回國,任東南大學教授兼教務(wù)長,成為教育界知名人士,天津南開大學校長張伯苓請其介紹一名國文教員,陶推薦了程修茲,赴天津時將在第二師范學校(今日皖南百年名校休寧中學)讀書的萬孚、朱溪兄弟攜同北上。萬孚就讀北京今是中學(校長簡又文),朱溪則就讀南開附中,很快適應了新環(huán)境,除求學外,兩人均開始在京津報刊發(fā)表稿件。1924年朱溪于南開附中畢業(yè),赴北京報考北大,英文國文俱得高分,數(shù)學成績過低未被錄取,采取在沙灘孟家大院學生公寓租房,在北大聽課,又在中國大學注冊學籍以取得畢業(yè)文憑。他不僅在求學上兩頭奔波,同時還走向社會,主要是報刊上發(fā)表文章和盡可能多地參與社會活動。這期間,朱溪參加了知名音樂家劉天華建立的“國樂改進社”,我迄今仍保留著他入社收費大洋2元收據(jù)原件,上為“中華民國16年5月18日”,迄今已有90年歷史,恐怕是存世最少的中國音樂史實物了。朱溪不僅加入了國樂改進社,學習拉二胡,并在1928年《音樂雜志》創(chuàng)刊號上署名程朱溪發(fā)表“發(fā)刊詞”,可見他已成為社里的骨干人員。據(jù)筆者母親程慧秋告訴我,三十年代朱溪從北平返徽州屯溪省親,千里迢迢背了把二胡,拉奏劉天華的名曲“病中吟”給我外婆聽,聽了一會,外婆皺眉說:嗚嗚呀呀難聽死了,那有京戲胡琴曲子好聽。這使人聯(lián)想到,當年魯迅母親對兒子說:都講你的《吶喊》寫得好,拿來我瞧瞧。結(jié)果看了一會就還了魯迅:“沒意思,比張恨水的《啼笑因緣》差遠了”———這兩個故事說明文藝欣賞上的差距與代溝是一種巧合與必然。

        通過劉天華,朱溪認識劉半農(nóng),很快成了亦師亦友的知交,劉半農(nóng)長朱溪15歲,1991年1月《新文學史料》載“劉半農(nóng)日記”(1934年1-6月)有數(shù)處關(guān)于與朱溪夫婦往來記載文字,另在朱溪北平《家用賬本》(1932年6月-1934年6月30日)所載在劉宅打小牌與日常往來記載,也印證了他們交情非同一般,尤其是1998年初《青海日報》副刊登載《朱溪旅行書簡》(1932年6月份朱溪由北平返回徽州屯溪省親途中與留平的未婚妻君璧的通信)其中6月9-12日,君璧寄自北平的信,詳述了劉天華去世及出殯詳情,亦可見其交往關(guān)系密切,也成為研究近代人文科學與音樂史的寶貴資料。

        關(guān)于朱溪在北平期間與文化界人士交往情況可以在《家用賬本》上得到印證:“1932年9月20日請巴金東來順涮肉1.8元”,“9月25日與巴金公園喝茶0.3元,買雞及牛肉請巴金,1元”,“1933年8月12日,代從文付達子營39號定金7元”,“10月12日送從文三哥楊寶忠胡琴一把,4元”,“9月22日晚,請巴金、從文、卞之琳、靳以吃飯,7元”,“9月23日請巴金、從文、訪先、夢華吃飯,5元”,“晚與巴金市場買書,1.6元”,“1934年1月20日請巴金‘平安看電影《歸去來兮》,2元”。從中可見他們當時往來的頻繁。1930年前后,沈從文、胡也頻、丁玲在上海創(chuàng)立“人間書店”,出版《人間》雜志,三人去滬編輯,萬孚則在書店任職,同時,兼任在中國公學工作的胡適助手兩年(1928-1929年),即取道西伯利亞往巴黎大學留學,胡適則于同年辭去中國公學校長,返回北平,詳見2015年第二期《胡適研究通訊》拙文,《記舅父程萬孚在上海給胡適當助手的經(jīng)歷》。在此期間,朱溪一直未離開北平,于1932年7月24日與潘君璧在中央公園水榭結(jié)婚,證婚人胡適,當時《北平畫報》刊登了婚禮合影,有胡適、劉半農(nóng)、楊仲子、徐悲鴻等眾多文化名流,畫報原冊毀于"文革"浩劫,十分可惜。

        1933年,長子訓正出生,1935年,次女苓苓出生。由于發(fā)表的文學作品日多,朱溪成了國民黨的一支小筆桿子,經(jīng)元老張厲生推薦,從河北省黨部調(diào)南京中央黨部任總干事,其在北平時,還兼任全國性民間組織"抗日會"總干事,抗戰(zhàn)時期在重慶又任全國慰勞總會總干事、空襲服務(wù)總會總干事,直到任職重慶特別市黨部書記長以后,才結(jié)束了“總干事”的頭銜。

        朱溪文學創(chuàng)作高峰期是三十年代上半期。據(jù)《家用賬本》記錄,他白天上班,晚上大多用來寫作,除在《東方雜志》文藝欄和《國聞周報》發(fā)表《父與子》、《絞》、《敵人經(jīng)過的村莊》、《俘虜》等中短篇小說外,并在北新書局出版了散文詩集《天鵝集》和《哈代短篇小說集》,高爾基小說《草原上》(再版時改為《二十六個與一個》)等,還在《東方雜志》發(fā)表《新年感語》、《惆悵呢慚愧呢?》及悼念徐志摩文章《想到志摩的歸宿》,還有零星發(fā)表的為周鯁生冰心等名人演講由朱溪記錄的文章和散見于《音樂雜志》上有關(guān)音樂理論與譯文等,當時稿費相當優(yōu)厚,是補貼家用主要來源,朱溪的寫作往往干到深夜甚至通宵達旦,由此養(yǎng)成了吸煙與吃零食習慣,這些透支健康的生活方式,潛在影響了他的健康狀況。

        (二)

        程朱溪于1936年奉調(diào)南京國民黨中央黨部宣傳部,翌年上半年將陸續(xù)發(fā)表的中短篇小說匯集,由上海中華書局出版了《紫色炸藥》,共收入8篇作品:1. 絞;2.紫色炸藥;3. 俘虜;4. 父與子; 5. 灑鞋;6. 強盜;7. 掃興;8.敵人經(jīng)過的村莊。 筆者保存的是表弟訓義由原書復印寄給我的一冊,扉頁上方是方形宋體“紫色炸藥”四字,中部為楷體“程朱溪著”下端為方形宋體“中國文藝社叢書”七字,最下端是“中華書局印行”六個楷字,右側(cè)為卷草紋裝飾圖案。各篇小說名稱均系黑體宋字與普通宋字,全用繁體豎排,標點符號齊全。

        《絞》是這部抗日小說集中唯一不是描寫抗日情節(jié)的。它講的是在北洋軍閥統(tǒng)治下的北京,同處地下狀態(tài)的兩位國民黨員共產(chǎn)黨員,既是一條戰(zhàn)壕的“戰(zhàn)友”,又是同時愛戀著一位林小姐的情敵,當憲兵隊押著中共地下黨員湖南青年進入國民黨地下工作者家,質(zhì)問“湖南同志”是否認識他時,得到斷然否定的答復,就在押著“湖南同志”離開時,小說中主人帶著點憨氣問走在后面的憲兵: “這個人怎么著?”, “絞吧!”這個兵冷漠地說道——中共地下人員掩護國民黨地下人員,并為之付出“絞”的生命代價。對今天的讀者而言,幾乎不可想象,但在八十年前特殊歷史背景下,這卻是發(fā)生過的真實生活!

        《紫色炸藥》則是抗擊日寇侵略者的小說。1933年,日軍占領(lǐng)了熱河,戰(zhàn)事移到長城古北口南的密云縣,一位名叫宋仁的人在北平一家電料行干了38年電工,一手好技術(shù)深得老板信任。日軍占了熱河,中國軍隊從古北口喜峰口退守長城,宋仁請假回密云縣想接家小到北平避難,但到家時發(fā)現(xiàn)房子被敵機炸毀,爺爺父親母親哥哥嫂嫂小侄兒全炸成血肉模糊的碎片,自己的房子僥幸還在,但妻子被鬼子兵強奸死去的裸體倒在血泊中,半邊胸部被削平,腸子從肚皮刀口流出……這是16架敵機狂轟濫炸和半日占領(lǐng)的結(jié)果。懷著血海深仇的宋仁,遇到守護密云鼓樓下地窖里軍火彈藥的連長,宋仁悲慘遭遇使他成了連長的朋友,當知悉敵機又要轟炸密云的消息,宋仁竊取了地窖的紫色炸藥系于胸腰,闖進承德機場敵軍首腦會議室,滾倒地上,強烈爆炸聲中,宋仁與侵略者同歸于盡!小說中敘述日軍時,只能用“敵人”和“XX 鬼子”,不能寫“日本敵軍”或“日本鬼子”,這對于不理解當時國民黨高層“不抵抗主流”的歷史背景的讀者是一課生動教材。

        《俘虜》是個短篇,講了七個彈盡援絕的抗日戰(zhàn)士被關(guān)在地牢里的斗爭故事。其中最年輕的一個又是天真的大男孩,幻想并策劃著逃出牢籠,他嘗試挖地道,奪取送飯敵軍槍支等辦法,并且鼓勵其他幾位俘虜一道來做,用講故事說笑話,吹哨子和唱自己編的歌來鼓舞士氣,但處在赤手空拳劣勢下,這位年青人和他的伙伴們的越獄行動都以失敗告終。最后一次年青人打了送飯敵軍的耳光,外邊的十幾個敵人擁進來將他拖出去,用槍托打,用腳踢,當將被摧殘到半死的年青人扔回地牢時,遍體鱗傷奄奄一息的他已經(jīng)昏迷,躺在地上,一位兄弟脫下棉襖蓋到衣服已破成碎片的傷者身上,自己一聲不響地蹲到屋角,緊緊抱住雙腿。天亮了,7個同伴還活著5個,同那悄無聲息躺著的兩個一般,不再作聲……

        《父與子》發(fā)表于1934年《東方雜志》31卷第9期文藝欄,是較長的中篇小說,從寫作技巧看,這是朱溪所寫抗日小說中最感人的一篇。故事是:主人公周福成老漢是一家學生公寓的伙計,“我”住進公寓時,覺得老周老態(tài)龍鐘,想另換一家,經(jīng)過老人哀求,還是住了下來,經(jīng)過接觸,“我”開始同情起他來。一天,公寓的一位青年住客因故對老周大發(fā)脾氣,摔盤打碗,跳足大罵,“我”狠狠教訓了那小子,老周感激之余,向“我”講了他的身世:庚子年八國聯(lián)軍燒毀了他在海甸的小店,女人死了,他抱著剛周歲的兒子逃了出來,一把屎一把尿把孩子養(yǎng)大,現(xiàn)在兒子在西北軍當上士,駐防河南。從此老周成了“我”的知心朋友,無話不談,兒子來了信,都由“我”念給他聽,為他寫回信。新年到了,兒子給寄來掛號信和五塊大洋,老周高興得熱淚盈眶。幾年過去,每年“我”都為老周念幾封信和回信,兒子對老周十分孝順,想不干部隊,回到父親身邊,但無法實現(xiàn)?!熬乓话恕比毡菊剂藮|三省,老周兒子部隊移駐通縣,離北平40里路,兒子終于來到公寓看望父親,但只能住一夜就要回部隊,開拔薊縣。晚上,“我”為老周向掌柜的請了假,邀請這對父子到東來順吃涮羊肉,沉浸在喜悅中的老周翌晨送走了歸隊的兒子,滿臉淚水為“我”打洗臉水,從此老周關(guān)心起與日本的緊張局勢,對日本侵略者的痛恨日益加深,熱河失守后,老周兒子的部隊與日軍處于對峙狀態(tài),老周每天盼信,盼望勝利消息。但“我”為老周寫的寄到薊縣的信退了回來,貼著郵寄的條子,說是部隊已開走,無從投遞,又過了幾時,萬分煎熬中的老周接到了信,頓時心花怒放地要“我”念給他聽,但這是那個可愛的上士同一隊伍里的朋友寫來的,老周的兒子已經(jīng)在戰(zhàn)斗中犧牲——面對老周那急切的目光,“我”嗓子發(fā)硬地假笑著,對老人撒了謊:”你孩子信上說,三月間,喜峰口作戰(zhàn),殺死敵人不少,我們的兄弟也損失了大半,不過——“我”接著說,你孩子卻一點兒沒有受傷。老人的胡須顫動著,歡悅的眼淚從眼角滾下來, “我”又說,你孩子說日內(nèi)就要開到宣化一帶去,開拔期間不能再寫信,叫你不要掛念呢!老周也笑了,他說,還叫我不要掛念呢!不念著他,我活著還有什么???“我”把信裝進信封,交還他,他雙腳清爽地走出“我”的房間,不一會,小嗓子低低地哼著梆子腔的戲文,從廚房里飄揚出來,充滿整個公寓……

        可以說,這個故事感人至深,直擊肺腑,使讀者為老周的不幸潸然淚下!抗日時期將“父與子”選入高中課本,當年著名的古典文學家陳友琴先生戰(zhàn)時在屯溪的建國中學與安徽中學任教,講授這篇課文時說:作者程朱溪的家就在距此不遠的隆阜珠里村,這是大家的驕傲!

        《灑鞋》是小說集的第5篇。一個國民黨部隊的士兵大麻哥,幾個月前在古北口南天門一帶山坡上,大麻哥在壕溝里不吃不喝拼了兩晝夜,一發(fā)炮彈從敵人陣地飛到他的旁邊,同伴把他從灰土里拖出來,他已經(jīng)沒有知覺,醒來時他已經(jīng)在北平一個后方醫(yī)院里,躺在一床板上,醫(yī)生告訴他的兩只炸爛了的傷腳已經(jīng)鋸掉。出院后,靠著公家發(fā)給的十塊大洋,在北平的街頭巷尾度過了夏天,多雨的秋季使他感到苦惱,變涼的天氣使他不得不添買了御寒的夾衣,加上每天必不可少的兩頓飯使得他的錢不斷減少,晚上他睡在東單牌樓菜場的檐下,找了只空魚桶靠著,尋了把稻草,頭一縮,倒身便睡下去,熟睡的大麻哥做起夢來,他走進前門外門框胡同一家衣莊,要買一雙灑鞋,好說歹說,掏出一塊大洋把新鞋穿上腳,走出店門,迎面就碰上連隊的兄弟,綽號小牛和王瞎子的,他倆早已陣亡,現(xiàn)在卻與大麻哥暢敘別后情愫,并且一起到古北口參加陣亡兄弟們的大會,在途中還和日本鬼子的亡魂干了一仗,大馬哥伸手抓那倆鬼子,對方撒腿就跑,他們?nèi)私K于到了古北口的大平地上,無數(shù)個人熙熙攘攘,擠來擠去,中間搭的臺子,逐個有人上去演說,控訴日本鬼子的暴行,揭露長官們的貪污腐化,斂財享樂。大會快結(jié)束了,大麻哥要求發(fā)言,他說,大家很遠路來開會,會方應該給每人一雙鞋,讓大家舒舒服服地走回去,我己經(jīng)買了一雙新鞋,也不需要了——他看見臺子上堆著無數(shù)的灑鞋,青面白底,蹺著寬鞋鼻,大家爭著取鞋子,嚷著笑著響成一片,大麻哥笑醒了,天麻麻亮,身旁停著一輛裝著鴨子的排子車,鴨子呱呱叫著,同夢中聽到的笑聲一樣,他不由得苦笑起來……

        《強盜》是第6篇。白科長公館半夜被搶劫了,消息傳到辦公室,胖胖的科員們激昂地說,這些強盜全該死,抓著挨個槍斃才好。角落里伏在小桌上面黃肌瘦的書記員自言自語道:才不該全死呢,有的是例外——在眾人一致反對下,他終于低聲說,不是說該讓強盜搶人家,而是有時候也真有例外。書記員講述了自己親歷的故事:在他失業(yè)潦倒時,鄰居于先生,沈陽人,“九·一八事變”毀了他的家庭,年老母親走失了,于先生夫婦跟著大隊的難民擠上火車,逃難到關(guān)里,中途遇到兩次劫車,值錢一點的細軟全丟失,逃到北平后,身無長物的兩口子為了活命,女的把身上唯一的袍子當了錢,換成燒餅捱過每天日子,妻子懷孕三四個月了,臘月底落著大雪,隔壁房那女人沉重的呻吟,夾著哭聲,繼而是痛苦的嘶叫,于先生一手的血,跑進來面無人色地說“她小產(chǎn)了!”由于沒有錢,女人只能扛著不去看病,書記員不忍聽那凄厲的哭聲,離開家上街去散散心,很晚才回來,公寓看門的告訴他,于先生黃昏時來找他沒找到,就出去了,現(xiàn)在還沒回來,他又漫無目的地跑出去尋于先生,第五天下午,筋疲力盡回到公寓的他,看到院子里站了幾個巡警,于先生的女人死在床上,巡警詢問過并做了記錄,蓋了手印,法院的穩(wěn)婆驗過尸,委實無傷因病而死,尸體也抬走了。接著是,他的一個朋友介紹他去衛(wèi)戍區(qū)司令部當書記員,每月二十塊錢薪水,工作是記錄過堂犯人的口供,沒多久,他就把失蹤的于先生忘記了——在上工第二十天早上,開審了,天老爺!第一個押上來的犯人就是于先生,案子是搶劫,刀傷事主,當場被獲,兇器菜刀一把,臟洋十五塊,皮大衣一件均截留到案,一審已判死罪,這是呈準之后的終審,于先生腳銬手銬地站在那里,低頭不發(fā)一言。于先生的腳銬聲終于消失了。我眼前一片漆黑,好像過了一百年似地等到十二點鐘下班鈴響。

        我沖出去叫了一輛洋車,趕向天橋刑場,到了那片空場時,已經(jīng)沒有人了,一群癲狗圍著在舔地上的一大灘血……我每天照例去上工,記錄案情,完了一個又來一個,低頭寫著,一滴眼淚落在記錄紙上,紅格子的顏色洇開了,血一樣擺在面前,我沒法子再干那份職務(wù)了,只有稱病辭去。不久,讬各位的福,考得了現(xiàn)在這份差事,天沒有斷絕我的生路,但卻斷絕了許多比我困難得多的人的生路呢!書記員的面色慘白起來,眼里浮滿淚水說:“不是么,強盜也有例外的?。 ?/p>

        這篇小說沒有描寫對暴日的戰(zhàn)斗,但指出了造成災難的根源:九一八事變?nèi)湛芮终紪|北釀成的后果。并且,作者的筆下顯然流露出了造成悲劇的社會階級意識。

        《掃興》是第七篇,也是這個集子里最短的一篇。作者用白描手法寫出了四名大學生,借慰勞中國軍隊在喜峰口夜襲日軍,用大刀砍了三四千敵人,北平市民紛紛捐款購物勞軍的機會,舉辦了一場義務(wù)戲,趙錢孫李四人將所得款項買了三十輛自行車到喜峰口慰勞守軍,但因前線戰(zhàn)事吃緊,四人連夜攀上一輛開回北平的軍車,車上裝滿沉重木箱,還有一個脖子縮在大衣領(lǐng)子里坐在車角一個空處的人。四位年青人懷著即將返回北平的喜悅,高聲唱起《梅花三弄》,又改成《孟姜女哭長城》,最后唱起了《打牙牌》……車行中忽然停了,兩位穿軍衣的人對司機說,有位兄弟受了傷,求你騰個支角把他帶到北平,司機答已超重,無法安置傷員,這時四個年輕人輕輕商議了幾句,錢青年站起用威嚴聲音說,這是總指揮部專車,誰敢找麻煩?又向司機說:開車!忽然那從開車一直到現(xiàn)在都沒做聲的人說:真的車子再多一人就不成了嗎?于是他跳下來對那兩人說,把他抬上車,我讓他,那兩人俯下身去把傷員抬上了車——車開了,那三個人落在車后,一步一步朝還有一百多里路的北平走去。車廂里,孫青年輕輕說,看見下車的是誰嗎?領(lǐng)章是全金帶一個星,少將呢!四個人沉默下來不再說話,不再唱俚曲,那個不知名的少將的行為掃了他們的興!

        《敵人經(jīng)過的村莊》,小說集最后一篇?!拔摇痹跓岷颖蝗毡竟碜诱碱I(lǐng)的第二個秋天,打聽到敵人對學生,青年和無業(yè)壯漢有種種危險和麻煩,對商人卻許可自由出入,“我”便雇了駱駝,搭上伴,一行五個生意人,走了兩天,第三天傍晚趕到一個小村莊,住在簡陋的客房里,于是“我”聽到了一個慘絕人寰的關(guān)于雞的故事。

        村里十幾家莊戶,除了接待往來商隊外,主要還是種地, 農(nóng)活之外,還牧放點馬匹同綿羊,并且每家院子里都 養(yǎng)點雞鴨豬狗。一戶姓史的夫婦都過了五十歲,還有個未成家的兒子,二十二歲了。前幾年,史家父子從一幫收人參的客人處打聽到挖參的方法,而且不相信偌大的白岔山會不出人參,有一天父子倆一大早拿上傢什,向白岔山尋人參去了,去了以后便不見人影回來,留家里的老婦人央求村里的男人們到山里尋找,去了兩日,只帶回了那個預備裝人參的布袋和挖土的鐵鋤,以及老虎在發(fā)威時在崖石上的爪痕,斷定父子倆葬身虎口了。老婦人流著淚把那點地讓別人去種,一圈羊也賣給一個牧羊的老蒙古了,在孤獨中,她那空著的院子養(yǎng)起了一群又肥又壯的雞,雞成了老婦人的命根子,給每只雞取了名字,早餐打開雞舍門放出它們,拾取留在雞圈里的雞蛋,仔細裝到木匣中去。其中一只純白的母雞,特別受到寵愛,每當她縫補衣服,它伏在足前,天一黑,它就躍上炕,棲到專給它安歇的壁角,陪伴她過夜。她同白母雞細聲細語地談天,這畜生雖不能說話,但那表情足夠讓老婦人得到所有的安慰了,這群雞伴隨老婦人,過著安靜、幸福的日子……

        然而新的災難開始了!老婦人丈夫和兒子失蹤第三個初夏,熱河被日本鬼子全部占領(lǐng),但敵人暫時還沒有來到這個僻靜的小村莊,只大概是打算從白岔山取道進攻察哈爾吧,鬼子兵終于開進了小村莊,并且挨戶搜查,在老婦人院里,肥美的雞群引起了鬼子的興奮,掠奪了那些潔白的雞蛋后,他們在門上畫了個白圈,下邊畫了只雞,在短短幾天里,鬼子們搶奪并吃完了這群雞,并且打暈了為保護最心愛的白雞而咬了鬼子的老婦人,她的頭碰在炕角,鮮紅的血沿著炕沿淌下來……鬼子開拔了,老婦人瘋了,白天黑夜,她都不能睡眠,她哭丈夫,哭兒子,哭她的雞。“我”聽完這段血淚斑斑的故事,躺下了,一聲報曉雞鳴,打碎深夜的寂靜?!拔摇钡男奶?,好像雞鳴聲撕碎了胸口。第二天,“我”單獨折返多倫,回北平了。

        這也是一篇沒有描寫戰(zhàn)火紛飛的小說,它用的是側(cè)筆,借一群與老婦人相依為命的雞的 遭遇,控訴了萬惡的日寇造下的悲慘故事。作者才華橫溢的構(gòu)思,使人潸然淚下,牢記國家民族血淚仇恨!順便說一句,對雞的細膩敘述和雞蛋的觀察,應該是來自作者青少年時在故鄉(xiāng)徽州屯溪珠里村的實際體驗,反映了作者深入生活的能力。總之,這部抗日小說集的《紫色炸彈》、《俘虜》、《父與子》、《灑鞋》正面描述了抗日戰(zhàn)火,其余四篇則從另一角度敘說了由于日寇入侵中國給人民帶來了無盡的災難。因此,定性這是一部充滿愛國主義思想的抗日小說集,是毫無疑義的。

        (三)

        朱溪的性格中深藏著對老百姓的同情與關(guān)懷,從1932年6月由北平返安徽屯溪省親沿途給妻子君璧信中,寫道:“…頭二等非常清爽,一到三等如入‘人林,不覺非常氣憤,因為生產(chǎn),納捐的都是窮苦老百姓,而享福就歸有閑階級。為什么要掛一節(jié)空的餐車而不加掛一節(jié)三等客車?為什么頭二等人那么少還開著電扇,安置又軟有寬的沙發(fā)床鋪,在三等車廂里連掛衣服的鉤子同放茶壺的板子都沒有,還讓那么多老百姓坐在走道地上!我本想換二等票好暢睡的,但想到大眾都吃這苦,我為什么吃不得?在南京見到要人時,我要提起這事,并且勸勸要人坐坐三等車,才也許有改革的一天!我們老百姓太能容忍,而政府官吏又太麻木,所以才有這一列火車前后分做天堂地獄的情形。”“…在是夜里11點半鐘,到了北宿州,再過兩三點就到蚌埠站。我占了一凳,躺了一會兒。三等車擠,而好處也在這擠,許多不相識的人擠在一起,自然而然地叫人感到人類彼此的關(guān)系很密切,我吃飯時走過頭二等,只覺得那些人彼此漠不關(guān)心,那環(huán)境不給他們覺悟到自己是大眾中的一員,因而用盡才智只為自己爭奪幸福,三等車中情況雖然可憐,但令人感到同人是密切相關(guān)的,我以為這感覺很重要?!?/p>

        “…… 車過兗州時,鄰座有位山東老婦人,因錢不夠,少買了一站票,查票的追究,我很客氣地說,我可以代為補這一站票,查票的不聲不響就放過不問這件事,也許他覺得有不相干的人還肯出這錢(大約不過幾毛錢),他權(quán)力在手,何不就做個順水人情呢?這些話不知你喜歡聽不?”

        朱溪的思想狀況還反映在1938年秋,他從重慶寄給屯溪父母家信的一幅照片背面題字內(nèi)容上,該年9月,他奉命押送中宣部一輛小轎車,由武漢經(jīng)湘黔公路去渝,君璧及三個孩子隨行,過遵義烏江渡口時攝了這幅照片,背后以毛筆章草寫道:貴州遵義與桐梓間之烏江渡,對岸為高山,公路上岸則盤山而上,無停留余地。江水勢猛急,為極險要處,昔年紅軍由此渡江時,我軍曾損失一師之眾也。?。ㄖ煜∶┳园陀寮模吣昃旁?。 在家書中使用“紅軍”而非有敵意與貶義的稱呼,最有力地證明,程朱溪思想深處對工農(nóng)紅軍的態(tài)度是有傾向性的,和給妻子通信中那些為老百姓抱不平的敘述結(jié)合起來,更能說明問題了。

        在這樣的情況下,朱溪對于日本侵略中國,奴役殺戮同胞的暴行采取堅決反對立場,更是順理成章,符合邏輯的。三十年代初,他就擔任了北平全國性民間組織“抗敵會”總干事,在南下途中了解民意和抗日動態(tài),在《家用賬本》上有幾次去古北口喜峰口前線的記錄,凡此種種都說明了朱溪的抗日思想是一貫、自覺、堅定的。筆者還保存著十幾封朱溪妻舅,君璧胞弟君武的親筆信,君武與東北軍將領(lǐng)萬福麟有親誼,故在麾下當了陸軍團副,九一八后,開拔到長城一線與日軍作戰(zhàn),信中講述了日寇殘暴與戰(zhàn)時的慘烈。八九十年過去,這些幸存的第一手資料愈來愈益顯示出歷史價值與珍貴。摘錄一封如下:

        “姐姐惠鑒:前信諒早收閱矣,本軍戰(zhàn)斗不利,茍全性命于人世,無顏見國內(nèi)之父老。謹將此戰(zhàn)斗經(jīng)過詳細報告于后,本月三日,凌南凌源同時失守, 卅家子(我?guī)煼赖兀└婕?,我團奉命急速增加到達卅家子,未及布防,敵人鐵甲車唐克車一百六十余輛,飛機三架即至,685團守兵受重創(chuàng),即往山里進去,我團當時亦不能抵抗矣,隨即往平泉退去,步兵重機關(guān)槍,輕迫擊炮馱載均能在山上走,弟連山地不能通行,順大路走,敵人鐵甲車追上,三門炮全被繳去,所幸者全連人馬無大損失,第二日退至平泉南小寺,距卅家子約二百二十華里,人馬均不能行走,本擬在小寺汫等候整頓消息,同時據(jù)探報敵人到達平泉,出動唐克車三輛向小寺汫追擊(小寺汫距平泉三十里)我團當即出發(fā)往寬城退卻,到達寬城,軍長帶隊,將道路用大車閉塞,并在寬城道路作簡單工事,準備抵抗,掩護本軍退卻。我團到達喜峰口,即星夜構(gòu)筑工事,在寬城留本團二營六連,一連守該處陣地,歸來時,該連幾乎全連盡沒,陣亡五六十人,初六日,敵人到達喜峰口,與我正式接觸,兩點鐘,宋哲元軍隊到達一團,接我團西峰口防務(wù),當夜董家口我?guī)熈宋鍒F防地被敵攻破,宋軍用大刀隊手榴彈與敵肉搏四次,陣亡營長三名,連長十二名,傷亡士兵七八百名,獲敵人野炮十二門,敵唐開車十一輛,俘虜敵人二百余名,敵死一兩千,宋軍進攻精神令人嘆服,軍紀亦超我東北軍千倍,實望塵莫及。西峰口如再令我東北軍守,敵人早能到北平,敵唐開車一來,如狼入羊群,隨便吃。抗戰(zhàn)之失敗,主要原因第一,師長無指揮能力,軍隊運用多不適當時情況,第二,中下各級官長怕死,第三,士兵素質(zhì)不好。此次我軍失利,弟非常氣餒,再三懇請團長給假,再尋出路,不知能否達到目的,以后續(xù)報,專此敬請時安,炮丟不至于受處分。朱溪兄安好不另,君武謹上, 三月十四日。”

        信寫得倉促,又在戰(zhàn)斗失利時,故文理欠通,錯別字較多,但從中得知,一、東北軍戰(zhàn)斗力差,軍紀松弛,軍官無能,士兵素質(zhì)低,在日寇先進武器進攻下,屢戰(zhàn)屢?。憾⑺握茉看蟮蛾犜谙卜蹇谂c日寇肉搏,俘獲山野炮坦克車各十余門(輛)俘獲敵軍二百余名,敵傷亡一兩千人,這是二十九軍大刀隊喜峰口英勇殺敵大捷的真實材料,也是朱溪《紫色炸藥》《掃興》開頭所述“一九三三年三月里,消息傳到北平,我們軍隊在喜峰口突行夜襲,用大刀砍了三四千敵人”的出處,家書既是朱溪所寫抗日小說素材的來源,又是寫作的推動力!

        從文學創(chuàng)作角度看,《紫色炸藥》是朱溪寫作的“終點”。1937年出版后, 盧溝橋事變發(fā)生,中日兩國由一九三一年侵略東北戰(zhàn)爭演變?yōu)槿媲秩A戰(zhàn)爭,繼八一三淞滬之戰(zhàn),上海南京相繼失守,武漢會戰(zhàn)又面臨失敗,國共合作抗日尚在蜜月中,戰(zhàn)時首都遷往重慶,朱溪舉家也遷到重慶東郊唐家沱,這時他仍以文化人身份出現(xiàn)于社會,在1941年中華全國文藝界抗敵協(xié)會選舉名單和一九四五年換屆選舉名單都有他的名字,盡管他代表國民黨方面,然而與當時活躍在文壇的左傾文化人士巴金、卞之琳、孫大雨、李霽野、韋叢蕪、靳以、孔羅蓀、丁玲和徐悲鴻等人交往密切,沒有官架子。據(jù)一九九四年《大眾日報》署名文章“苦中作樂人名詩”介紹,戰(zhàn)時重慶的郭沫若、吳組緗、老舍等文化人,以圈內(nèi)文人姓名入詩為樂,其中《有感》一詩為“茅盾易君左,海戈熊佛西,十方劉白羽,六逸程朱溪”;《幽懷》一首為“巴金凌淑華,大雨周楞加,柔石蹇先艾,朱溪陳夢家”, 都有程朱溪名字入詩。此時他已擔任重慶特別市黨部書記長,開始躋身“高官”,隨著職務(wù)上升,朱溪日益堅定地站在了國民黨一邊,但在日常生活里,朱溪又是一位重視家庭孝敬父母的傳統(tǒng)道德人士,他與潘君璧在北平自由戀愛結(jié)婚,育有二男一女,家庭始終恩愛團結(jié),和睦和諧。至于對待父母(筆者外祖父母)的孝敬更是無微不至,他只要回到珠里村,對村民謙恭有禮,噓寒問暖,總是一身樸素衣服,從屯溪回村,很少乘黃包車,也沒有自行車,五里距離總是步行往返,記得他常說,家鄉(xiāng)父老鄉(xiāng)親面前,切不可擺架子講派頭,大家才不會背后罵你。朱溪對父母的感恩,對群眾的敬畏之心,筆者已89歲高齡,仍然記得非常清楚。

        1948年春,朱溪從安徽第十行政督察專員任上調(diào)到南京社會部任總務(wù)司長,一年后,淮海戰(zhàn)役勝利,解放大軍即將渡江,國民黨政府人員紛紛逃遁廣州香港臺灣,程朱溪也去了廣州,并拿到了飛臺北的機票,但考慮到年邁雙親妻兒子女都在大陸,思想萬分苦惱,徹夜未眠,毅然決定退掉機票,回到已經(jīng)解放的南京,并通過文壇舊友孔羅蓀安排,與也是作家,翻譯家的妹夫莊瑞源合譯了約翰·里德小說集《革命的女兒》,由平明出版社出版,朱溪以兒時名字“建磐”署名,與和譯者妹夫莊瑞源并列。實際上為他的文學道路劃了句號。

        這時,劉伯承任南京軍管會主任、市長,實際上由副主任、副市長柯慶施負責,柯為徽州歙縣人,早年在筆者祖父胡晉接創(chuàng)立的第二師范(今日的百年名校休寧中學)上學,與筆者父親胡廣平同班同桌好友,與低班的萬孚、朱溪也屬同學之誼,故南京解放后,程萬孚因未直接參與國民黨政權(quán)工作,時為張治中的西北民生實業(yè)業(yè)務(wù)處長,乃去求見柯,談話中柯問及程朱溪情況,柯說可約個時間面談,表示只要認識罪錯,愿意跟共產(chǎn)黨走,先去革大學習,再分配個合適工作。萬孚回來轉(zhuǎn)達了柯慶施的話,滿懷高興地按約見去見柯,但程朱溪不是誠惶誠恐去“投降”,而是與柯頂撞起來,氣呼呼地說:國共兩黨斗了近三十年,跟打麻將一樣,你們贏了我們輸了,大家心里都明白,不存在你們是真理我們有罪惡的那一套,不過是成者王敗者寇的歷史重演罷了!柯慶施板著臉聽到這里,說:好,你回去吧,等候通知!這是萬孚舅舅以后對筆者說的。朱溪很快進了拘留所,禁止探視,時間不久的1951年春天,通知家屬朱溪病故,前去領(lǐng)取遺體,安葬于郊區(qū)花神廟山腰。一代文人程朱溪就這樣劃上了休止符。

        想說的是,現(xiàn)在來猜測如果當年程朱溪徑自去了臺灣,以他46歲的年齡優(yōu)勢將有何種發(fā)展?爬上高位的他又將如何實現(xiàn)他的抱負,已毫無意義了。后人應該關(guān)心的是,隨著歷史不斷推進,國共兩黨曾經(jīng)由于種種原因,合作過,摩擦過,內(nèi)戰(zhàn)過,終于在日本蓄意侵略下,被迫“起來,不顧做奴役的人們!”共同攜手對敵,堅決抗戰(zhàn)到底。盡管十分曲折,但終于取得了最后勝利,日本戰(zhàn)敗向我們投降,這是歷史的主流——與這個事實相比,黨派之爭,意識形態(tài)分歧,都不是最重要的,只有抗日與投降的區(qū)別,救國與賣國的分歧,從這高度來觀察,百年前的程朱溪的人生是及格的,是熱愛中華祖國的愛國主義戰(zhàn)士。他為抗日大業(yè)貢獻了全部,包括文化戰(zhàn)線上一冊抗日小說集《紫色炸藥》和自己短促的46歲生命!

        朱溪下葬時,當時還健在的八十四歲的老父含淚為他寫下了《績溪程朱溪之墓》的墓碑,多少苦衷與難言之隱盡在其中。時光飛駛,似水流年,倘若老人今天來寫這塊墓碑,將是筆墨淋漓的“抗日文化人士愛國主義者程朱溪之墓”一行大字,這是歷史最公正的定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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