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類進化都是野獸逼的
美國加利福尼亞大學心理學家理查德·科斯提出了一個新觀點:人類的祖先在走出非洲叢林時,并不是手拿長矛與飛鏢的獵人,而是誠惶誠恐的獵物。人類對野獸的恐懼不僅遺傳到今天,甚至人類的進化就是被這種恐懼逼出來的。
美國心理學家認為,經過與豺狼虎豹等野獸長期斗智斗勇,人類才終于占據(jù)上風,成為地球的主宰
通過長期的認識學習,人們普遍認為,人類是萬物之靈,有智慧,有特別發(fā)達的大腦,能勞動,會使用火,能制造工具等。而且,美國明尼蘇達大學研究人員稱,自使用火以來,火的利用幫助了古人類進步,使人變得越來越聰明。而社會、人類的進化與人類對烹調方法的掌握有密切關系,因為烹調能夠使人吃到許多不能生吃的蔬菜和肉類,使人類吸收更多的營養(yǎng),并最終促進了人類的進化。
所以,大眾普遍認為,在人類發(fā)展的歷史長河中,人類始終扮演著一個有智慧的狩獵者的角色,能夠捕獲各種類型的動物,包括大型的食肉動物,甚至可以有組織的、有計劃地使用火,對大型動物如大象、獅子等進行圈捕。
難道在人類發(fā)展進化的過程中,古人類真的一直扮演這樣一種角色嗎?人類真的一直站在整個生態(tài)系統(tǒng)的最頂端,用智慧戰(zhàn)勝了其他動物包括大型食肉動物?
對于這個問題,無論是在學術界還是在大眾認知當中,其實還存在著另外一種聲音。
長期以來,人們普遍認為,大型食肉動物除非上了年紀或行動不便,否則不會輕易攻擊人類。但美國加利福尼亞大學心理學家理查德·科斯卻認為,靈長類動物由于體格弱小、行動遲緩,一直是野獸垂涎的獵物。
在一些關于古人類與大型食肉動物之間的捕食關系的研究資料中也提到,古代人類不僅不是捕獵者,反而是其他動物捕食的對象。最新一項研究結果顯示,人類的聰明才智及社會合作能力之所以不斷進化,是為了使自身逃脫捕食動物的追趕,而非獵取它們。
于是,科斯提出了一種新觀點,他認為人類的祖先在走出非洲叢林時,并不是手拿長矛與飛鏢的獵人,而是誠惶誠恐的獵物。經過與豺狼虎豹等野獸長期斗智斗勇,人類才終于占據(jù)上風,成為地球的主宰。科斯更進一步提出,人類對野獸的恐懼不僅遺傳到今天,甚至可以說,人類的進化就是被這種恐懼逼出來的。
科斯還引用非洲地區(qū)的考古發(fā)現(xiàn)來證明自己的觀點:利學家在南非發(fā)現(xiàn)了許多距今100萬-300萬年前的野獸巢穴,里面發(fā)掘出324只狒狒和140只南方古猿(人類祖先)的骨骼化石,其中許多化石上都有大型貓科動物或鬣狗的齒印或爪印。
另外,美國華盛頓大學的羅伯特·瑟斯曼博士對一種原始人類——阿法南猿的牙齒進行研究后,確認它們的牙齒并不適合吃肉。這說明,阿法南猿并非捕獵者。另外,有大約6%的阿法南猿的骨骼化石上都留有其他食肉動物的牙印,這說明當時受到其他動物的捕捉是導致它們死亡的一個主要原因。
而近代的一些調查也發(fā)現(xiàn),野獸并不像人們以前想象得那么善良,它們一有機會就兇相畢露。墨西哥大學的研究人員發(fā)現(xiàn),在出沒于亞馬遜叢林的強盜當中,青壯年死亡人口的6%是由美洲虎造成的。另外一項調查也發(fā)現(xiàn),在過去80年里,烏干達全國有393人喪命于獅、豹或鬣狗口中,這些現(xiàn)代的證據(jù)進一步說明,吃人是野獸的天性。
據(jù)古人類研究專家介紹說,其實,“野獸逼迫古人類進化”的說法,也是有一定道理的,這就是人類“適者生存”不變法則的體現(xiàn),古人類之所以得以生存進化,好比人類適應氣候變化一樣,只不過人類在逐漸由獵物轉向獵人。
科斯還指出,在從獵物向獵人轉化的漫長過程中,那種擔心落入虎口的恐懼深深地植根在人類的大腦里,并且一代一代地遺傳到今天。在現(xiàn)代人類身上,依稀可以看到那個時期留下的影子,比較典型的就是“摩洛反應”:剛出生的嬰兒在受到驚嚇時,會不由自主地攥緊小手??扑拐J為,這和小猴子在受驚時緊緊抓住母親肚子上的毛一樣,都屬于一種對威脅的本能反應。為了證明自己的觀點,科斯還做了一個試驗。
他模仿史前非洲大草原的巖石地貌搭建了一個場景,其中包括3個可以藏身的地方:一塊大圓石,一道巖石裂縫,一棵荊棘樹。然后他找來一組4歲大小的學齡前兒童,告訴他們這里來了一只獅子,讓他們找個安全的地方躲起來。結果大部分孩子選擇了巖石裂縫或荊棘樹。為什么這些生活在城市里的幼兒能夠做出正確選擇呢?科斯認為這就是自然選擇的結果。
此外,科斯的觀點還可以被“侏羅紀公園征候群”所證明。世界各地的孩子,無論他們生活在什么樣的環(huán)境下,種族、膚色、家庭出身如何,都對野獸的危險性有著一種本能的認識,甚至包括那些已經滅絕了的野獸,心理學家把這種現(xiàn)象稱為“侏羅紀公園征候群”。即便是像《獅子王》這樣的動畫片把小獅子描寫得那么善良可愛,小孩子們也都知道野獸是會吃人的。
由于不能和野獸硬拼,那只有智取了。這種嚴峻的生存現(xiàn)實迫使人類的祖先開發(fā)他們的大腦,培養(yǎng)出“超獸”的智慧。例如人類具有“察言觀色”的本領——把自己放在別人的位置,從別人的角度考慮別人的感情和動機,從而猜透別人的心理。這種能力在心理學上被稱為“馬基雅夫利智慧”,它可以使個體更融洽地生活在社會組織中。有人認為這種智慧是對社會生活方式適應的結果,但科斯則認為它是人類祖先想在智力上戰(zhàn)勝野獸而被迫鍛煉出來的。
在生存威脅面前,靈長類動物學會了結成群體生活。例如狒狒和猩猩就通過結成群體來提高發(fā)現(xiàn)野獸的機會,它們甚至可以發(fā)起反擊,在這種群體的基礎上,我們的祖先建立起熟悉、信任、互惠的結構,這就是社會的雛形。
科斯甚至還認為,人類區(qū)別于動物的兩大特征——語言和制造工具,也有可能是作為一種防御野獸的手段而發(fā)展起來的。也就是說,正是為了對付野獸,人類才不斷進化過來。
不過,對于古人類在整個生態(tài)系統(tǒng)中處于一個什么樣的位置,究竟是狩獵者還是獵物?目前還沒有定論。
中國科學院古脊椎動物與古人類研究所副所長高星解釋說,從人類進化過程來看,南方古猿已經能直立行走,但腦子的大小類似成年的大猩猩,約500ml,其頭部已能平衡地維持在脊椎上方而不前傾,犬齒不超出齒列水平,犬齒已經門齒化,但有比較大而有力的臼齒。頜骨和顴骨之間的關節(jié)可以用于旋轉研磨運動,如同我們咀嚼食物。根據(jù)牙齒磨損情況,他們能吃點肉,是雜食動物。
能人的腦進一步擴大,約在600ml以上,其總的形態(tài)和溝回與人的形狀相似,會制造簡單石器,包括可以割破獸皮的石片,帶刃的砍砸器和可以敲碎骨骼的石錘。這些遺存說明能人在肉食的獲取上有了巨大的進步。
從直立人的下肢骨骼方面看,他完全可以像現(xiàn)代人那樣跨步前進和奔跑,舊石器時期的早期文化主要是直立人所創(chuàng)造的;北京猿人的庇護所不是森林而是洞穴,這些都說明直立人已經告別森林邁向草原。
發(fā)現(xiàn)最早的早期智人,其形態(tài)特征介于晚期猿人與現(xiàn)代人之間:身高160cm,眉骨很突出,額明顯后傾,腦量平均可達1400ml,表明他們的智力已相當發(fā)達,能夠制造較進步的石器工具,并能人工取火。
所以,根據(jù)各個時期的古人類的形態(tài)特征來看,古人類扮演的“角色”是不同的,不管是狩獵者,還是獵物,這種角色扮演都是交替出現(xiàn)的,各個時期有不同的特點,不同的遺址也有不同的特色,不能把其中一點片面夸大,以偏概全。
(《奧秘》高峰/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