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曉春 張麗華 錢湘云 花萍 朱敏
(南通大學附屬南通第三醫(yī)院傳染科,江蘇 南通 226006)
·臨床護理研究·
乙型肝炎肝硬化合并抑郁相關危險因素分析
包曉春 張麗華 錢湘云 花萍 朱敏
(南通大學附屬南通第三醫(yī)院傳染科,江蘇 南通 226006)
目的 探討乙型肝炎肝硬化(乙肝肝硬化)患者伴發(fā)抑郁癥的危險因素。方法 收集并分析南通大學附屬南通第三醫(yī)院2013年5月-2016年5月住院治療及門診就診的乙肝肝硬化患者205例,總結臨床特征及患者一般資料;采用單因素及多因素Logistic回歸分析對相關危險因素進行研究,計算比值比和可信區(qū)間。同時繪制受試者特征曲線(Receiver operator characteristic curve,ROC曲線),計算最佳預測值、靈敏度及特異性。結果 女性、高學歷水平、貧困經濟收入、無法獲得家庭支持及高Child-Pugh評分為乙肝肝硬化伴發(fā)抑郁的危險因素,其中Child-Pugh評分為最強危險因素(OR6.786,95%CI:3.7681~10.453),Child-Pugh評分預測乙肝肝硬化伴發(fā)抑郁的ROC曲線下面積為0.857(95%CI:0.812~0.923,P<0.001),其最大約登指數(shù)為0.556,最佳臨界值為6.7分,對應的靈敏度、特異度分別為83.76%和75.88%。結論 抑郁狀態(tài)在乙肝肝硬化中很常見,女性、大專及大專以上文化、貧困經濟收入、無法獲得家庭支持及高Child-Pugh評分為乙肝肝硬化合并抑郁癥的高危因素,臨床需早期識別其高危人群,并進行針對性治療,提高上述人群治療依從性。
乙型肝炎; 肝硬化; 抑郁癥; 護理
Hepatitis B; Liver cirrhosis; Depression; Nursing
乙型肝炎病毒(HBV)感染是我國最常見的疾病之一[1],由于該病病程長,肝功能損害時有反復,需長期用藥等諸多因素,負面情緒在HBV感染者的治療和隨訪過程中隨時有可能發(fā)生[2]。隨著傳統(tǒng)的生物醫(yī)學模式向生物-心理-社會模式的轉變,HBV感染者心理狀態(tài)越來越受到重視。抑郁狀態(tài)在慢性HBV感染者中普遍存在,先前在伊朗進行的一項研究[3]顯示,這些患者中有30%存在抑郁癥狀,研究[4]表明HBV感染者抑郁發(fā)生率與肝纖維化的進展密切相關。本研究對205例乙肝肝硬化患者進行回顧性分析,旨在了解乙肝肝硬化患者并發(fā)抑郁的危險因素,以期開展針對性早期干預,提高治療依從性,改善預后。
1.1 一般資料 以我院肝病科2013年5月-2016年5月病房收治及門診就診的乙肝肝硬化患者205例作為研究對象。所選病例均符合2015年版《慢性乙型肝炎防治指南》診斷標準,年齡18~70歲,性別不限,且自愿接受本臨床研究。由精神科醫(yī)師根據(jù)《美國精神障礙診斷和統(tǒng)計手冊》第4版(DSM-IV)抑郁發(fā)作診斷標準,評判其是否伴有抑郁發(fā)作。按是否伴有抑郁發(fā)作,分為單純乙肝肝硬化組和乙肝肝硬化伴抑郁癥組。排除標準:嚴重智力障礙;存在精神、意識障礙;既往有癡呆、精神病史者;既往有精神活性物質、非成癮物質所致的抑郁者。所有入組患者均簽署知情同意書。
1.2 方法
1.2.1 采用自編式量表進行臨床資料收集 包括入組病例的性別、年齡、婚姻狀況、文化程度、職業(yè)、經濟收入、病程、是否合并其他慢性疾病、家庭支持、興趣愛好等。
1.2.2 采用Child-Pugh改良分級法評估患者肝功能狀況 總分5~6分為A級,7~9分為B級;≥10分為C級。采用17項的漢密爾頓抑郁量表(Hamilton depression scale,HAMD)評價卒中患者抑郁癥狀嚴重程度;總分<7分為無抑郁癥狀,總分≥7分評定為抑郁發(fā)作。其中7~17分為輕度抑郁,18~24分為中度抑郁,>24分為嚴重抑郁。
2.1 一般資料 共入組205例乙肝肝硬化病例,其中男100例,女105例。年齡23~65歲,平均(41±12)歲。入組時平均病程(4.5±2.7)年,未婚3例,已婚202例,已婚離異或喪偶16例。合并抑郁者79例,占38.54%。其中輕度抑郁38例,占抑郁患者48.10%;中度抑郁33例;占抑郁患者41.77%;重度抑郁8例,占抑郁患者10.13%。單純乙肝肝硬化組與合并抑郁組在性別、文化程度、經濟收入、家庭支持、興趣愛好及Child-Pugh評分方面比較(P<0.05),具有統(tǒng)計學差異,見表1。
表1 單純乙肝肝硬化組與合并抑郁組一般資料比較 例(%)
2.2 乙肝肝硬化伴發(fā)抑郁危險因素分析 本組研究單因素Logistic回歸分析發(fā)現(xiàn):除職業(yè)外,其他性別、年齡、婚姻狀況、文化程度、經濟收入、病程、合并其他慢性疾病、家庭支持、興趣愛好、Child-Pugh評分等10個因素均具有統(tǒng)計學意義(P<0.2)。上述因素進一步行多因素Logistic回歸分析,篩選出乙肝肝硬化伴發(fā)抑郁的獨立危險因素為女性、大專及大專以上文化、貧困經濟收入、無法獲得家庭支持及Child-Pugh評分(P<0.05)。對于Child-Pugh評分預測乙肝肝硬化伴發(fā)抑郁的ROC曲線下面積為0.857(95%CI:0.812~0.923,P<0.001),其最大約登指數(shù)為0.556,最佳臨界值為6.7分,對應的靈敏度、特異度分別為83.76%和75.88%。見表2和表3。
表2 乙肝肝硬化伴發(fā)抑郁單因素Logistic回歸分析
表3 乙肝肝硬化伴發(fā)抑郁多因素Logistic回歸分析
續(xù)表3 乙肝肝硬化伴發(fā)抑郁多因素Logistic回歸分析
HBV感染者因身體、認知、功能性障礙和對疾病并發(fā)癥的恐懼,大多存在抑郁情緒[5],與健康人群相比,HBV感染者隨著病情進展抑郁癥狀呈逐漸加重趨勢[6]。本組研究顯示乙肝肝硬化伴發(fā)抑郁者79例,占38.54%,以輕、中度抑郁為主,兩者合計占伴發(fā)抑郁者的89.87%。早期抑郁癥狀自我評估對乙肝肝硬化伴發(fā)抑郁的預測有著較高價值,建議臨床醫(yī)護人員定期隨訪患者,了解其心理狀態(tài);對于HAMD評分<7分的乙肝肝硬化患者,早期給予心理干預,或許可避免抑郁情緒的發(fā)生。
本研究顯示女性、高學歷、貧困經濟收入、無法獲得家庭支持及高Child-Pugh評分為乙肝肝硬化伴發(fā)抑郁的獨立危險因素。由于女性生理、心理及過度反芻的思維模式等因素,一般來說,當遭遇各類事件出現(xiàn)應激反應時,更容易出現(xiàn)抑郁情緒[7]。本研究顯示乙肝肝硬化伴發(fā)抑郁者女性占64.56%,提示我們或許可以將性別作為乙肝肝硬化伴發(fā)抑郁的危險分層要素之一。本研究顯示高學歷水平也是乙肝肝硬化伴發(fā)抑郁的獨立危險因素,推測可能系心理預期與現(xiàn)實生活形成強烈反差有關;另外上述人群喜歡上網查閱相關疾病知識,而醫(yī)學專業(yè)性強,她們對于自身疾病的認識往往一知半解,加之缺乏專業(yè)人員的心理疏導,難免會產生負性情緒。經濟上的窘迫會誘發(fā)抑郁、自卑、煩惱等情緒,貧困經濟收入人群常常無法獲得早期且優(yōu)化方案的治療。大部分HBV感染者診斷時就已存在失代償期肝硬化或者腫瘤等并發(fā)癥[8],研究[9]也表明低居民收入與抑郁癥發(fā)作密切相關。家庭支持對于HBV感染者病情恢復和心理健康有著舉足輕重的作用[10]。醫(yī)護人員對于乙肝肝硬化病人應加強電話隨訪,以便了解病人病情變化并及時處理;另一方面與病人家屬加強溝通,以期獲得家庭支持。另外低社會支持也可導致機體心理健康水平降低[11]。醫(yī)護人員可嘗試鼓勵患者多參加力所能及的社會實踐活動,讓他們的勞動成果得到社會認可,培養(yǎng)并保持良好的心身狀態(tài)。
Child-Pugh評分系肝硬化病人肝臟儲備功能進行量化評估的主要分級標準之一,可為肝硬化病人治療方案的選擇提供較具體的臨床參考,具有重要的臨床價值。本研究單因素、多因素Logistic回歸分析均提示Child-Pugh評分與乙肝肝硬化伴發(fā)抑郁強相關;多因素回歸中其OR值高達6.786,提示我們或許可將之作為乙肝肝硬化人群伴發(fā)抑郁的預測因子之一。本研究顯示Child-Pugh評分預測乙肝肝硬化伴發(fā)抑郁的最佳臨界值為6.7分,臨床對于評分>6.7分的乙肝肝硬化病人可優(yōu)先給予心理干預,不失為阻斷抑郁發(fā)生的有效手段之一。
本研究對乙肝肝硬化病人抑郁癥的發(fā)生率及其危險因素進行了分析研究,結果提示醫(yī)護人員應該早期識別乙肝肝硬化伴發(fā)抑郁的高危人群(女性、高學歷、貧困經濟收入、無法獲得家庭支持及高Child-Pugh評分),對于上述高危人群出現(xiàn)抑郁癥狀及Child-Pugh評分>6.7分者,早期給予心理干預,可避免抑郁情緒的產生;對于明確診斷為抑郁癥的患者積極施以藥物、心理疏導等綜合治療,同時做好家屬思想工作,使病人獲得家庭支持,可顯著提高治療依從性及生活質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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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蘇省南通市科技計劃(指導性)項目(編號:HS149018)
包曉春(1983-),女,江蘇南通,大專,護師,從事臨床護理工作
張麗華,E-mail:zlh280@163.com
R473,R575.1,R575.2
A
10.16821/j.cnki.hsjx.2017.08.016
2016-10-29)