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敢
The calligraphy artworks of Mi Fu, ranging from poems, Chido, and comments, have quite a few features of variation, fantasy, and fresh. All these typical characteristics are wellpresented in his calligraphy artworks, which make his skills and techniques more practicable and traceable. This is the reason that Mi Fus calligraphy are mostly imitated and followed by later generations.
如果說蘇軾是天才,那么米芾則是踏踏實實的人才,天才不可復制,甚至不可親近,而人才雖才情頗高,但到底是世俗中人,可以為后來人親近效仿。因此后世學書,多從米入手,歷朝歷代皆有學米的高手,卻不見誰學蘇得到公認。米芾的行書,似可看作宋代尚意書風的“標準體”。
與蘇、黃不同,米芾雖然一生混跡于官場,但官位始終不高,大概與其為人清高、不善交際有關(guān)。另一個與前兩家不同之處是,米芾以書畫名世,并沒有身兼大詩人、大詞人、大文學家等職。或許正因為這種“專一”,使得他的書法更像一個書法家的作品,而蘇黃之作,更傾向于文人游戲。
米芾一生戮力于書法,用功非一般人所及,他的成功天資助力很少,多半源于其自身的后天努力。米芾一生轉(zhuǎn)益多師,晚年所書《自敘》中也這樣說道:“余初學,先學寫壁,顏七八歲也。字至大一幅,寫簡不成,見柳而慕其緊結(jié),乃學柳《金剛經(jīng)》。久之,知其出于歐,乃學歐。久之,如印板排算,乃慕褚而學最久,又摩段季轉(zhuǎn)折肥美,八面皆全。久之,覺段全澤展《蘭亭》,遂并看法帖,入晉魏平淡,棄鐘方而師師宜宮,《劉寬碑》是也。篆便愛《咀楚》《石鼓文》。又悟竹簡以竹聿行漆,而鼎銘妙古老焉?!彼苑Q自己的作品是“集古字”,對古代大師的用筆法、章法及氣韻都有深刻的領(lǐng)悟,這也在一定程度上說明其學書在傳統(tǒng)上下了很大功夫。
米芾行書俊逸灑脫,以“勢”取勝,完全以筆勢的超邁表現(xiàn)純粹的筆墨精神。他稱自己的寫法為“刷”字,以迅疾橫掃的筆勢求得飛動勁健的觸覺,如“刷”一般,“刷”出一種氣魄、一種力量。他的作品,大至詩帖,小至尺牘、題跋,都具有痛快淋漓、欹縱變幻、雄健清新的特點,幾乎無論內(nèi)容,皆具有典型的米氏風貌。這使他的書法更具有職業(yè)化的理想,也因此將其與其他三家分立開來,成為首屈一指的宋代書法代言人。
米芾的書法影響深遠,尤在明末,學者甚眾,像文徵明、祝允明、陳淳、徐渭、王覺斯、傅山這樣的大家也莫不從米字中取一“心經(jīng)”。李東陽《懷麓堂集》中說:“米書與蘇、黃并駕,而各不相下。大抵蘇、黃優(yōu)于藏蓄,而米長于奔放?!倍洳懂嫸U室隨筆》謂:“吾嘗評米字,以為宋朝第一,畢竟出于東坡之上。即米顛書自率更得之,晚年一變,有冰寒于水之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