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鑫強 井賢嚴
摘要 探索李虹編制的自我超越生命意義量表(sMLS)的結構,并評估其在大學生和中學生中使用的信度和效度。結果發(fā)現(xiàn),探索性因子分析提取出“失敗意義獲得”和“成敗意義超然”兩個公因子,符合SMLS量表的道家哲學和佛教哲學的兩個理論基礎:驗證性因子分析顯示該量表的二維結構模型全面優(yōu)于單維結構模型:該量表總分及其兩因子與心理健康指標呈顯著相關,具有較好的效標關聯(lián)效度;該量表的組合信度和內部一致性信度符合心理測量學要求;最后,基于SMLS兩因子與心理健康之間的相關系數(shù),理論分析了儒釋道思想與心理健康的關系。因此,研究揭示該量表為二維結構,具有良好的信效度,可以作為測量中學生及大學生自我超越生命意義的工具。
關鍵詞 自我超越生命意義;大學生;中學生;佛教哲學;道家哲學;儒家思想;本土化
1.引言
隨著物質繁榮,世界各國青少年卻出現(xiàn)了精神與信仰危機,心理疾病發(fā)病率不斷上升,在此背景下,弗蘭克爾創(chuàng)立的意義治療逐漸成為了繼弗洛伊德、阿德勒之后維也納精神治療法的第三學派,該學派關注的重點是生命意義(賈林祥,2006;林安梧,2010;Frankl,1992)。研究表明,生命意義能夠增加積極健康的行為(steger,F(xiàn)itchMartin,Donnelly,&Rickard,2015),負向預測焦慮和憂郁(彭霞,王鑫強,郭成,2011;王鑫強,2013;Shiah,Chang,Chiang,Lin,&Tam,2015;Wang&Zhang,2016),可減少壓力知覺,促進適應(蔣海飛,劉海驊,苗淼,甘怡群,2015;王鑫強,游雅媛,張大均,2016),正向預測學習成績(覃麗,王鑫強,張大均,2013)。然而,當前研究者多偏重于自我中心的生命意義研究,忽視了生命意義還包括自我超越的生命意義。
自我超越生命意義是生命意義中的重要研究取向,西方研究者對它有過詳細的論述(Frankl,1992;Wong,2014;Yalom,1980),它與自我中心的生命意義相區(qū)別,是個體能夠去除自我中心觀念,超越個人存在的更高生存境界的認知和信念(IJi,2002),即對超越自我生存境界的認同、信念和覺悟,在本質上屬于認知和信念系統(tǒng),體現(xiàn)為人們的生活態(tài)度,與東方佛教哲學和道家哲學有著天然的淵源(李虹,2006,2014),是生命意義研究本土化的重要方向。
東方的佛教哲學與道家哲學蘊涵著豐富的意義治療資源(程志華,2014)。佛教認為現(xiàn)實生活萬般皆苦,對現(xiàn)實人生持根本否定性態(tài)度(楊玉輝,2007),以出世視角看待世界,例如其經(jīng)典典籍《中論》以“空”為中心來展開,強調舍離一切、掃蕩任何偏執(zhí)妄見的“中道”,邁向解脫和超脫(林建德,2015)。因此,根據(jù)佛教哲學的觀點,對自我執(zhí)著是所有痛苦的根源,而憂郁情緒是痛苦累積的結果,其意義治療學為“佛家型的般若治療學”。道家則不同,它對人的生命持一種積極的肯定態(tài)度(楊玉輝,2007),認為宇宙萬物都是同一元氣運動變化的不同表現(xiàn)(強昱,2004),例如其經(jīng)典典籍《老子》重視兩兩關系問的動態(tài)變化、辯證及消長律,以順應和趨吉避兇為主要目的(林建德,2015),因此,道家哲學認為一切事物都是辯證的,得失也是辯證的,其意義治療學為“道家型的存有治療學”。李虹基于佛教哲學中的“去我執(zhí)”(減少或去除對自我的執(zhí)著)和道家哲學的辨證“得”“失”觀,以香港地區(qū)的大學生群體為被試,編制出了自我超越生命意義量表(Self-transcendence Meaning of Life Scale,SMLS)(李虹,2006,2014)。由于該量表是作為壓力應對源,與自我中心的生命意義相區(qū)別而提出(Li,2002),因此到目前為止尚未有研究者對SMLS量表進行因素探索,但從已有文獻中也可以清晰地發(fā)現(xiàn),李虹一直強調自我超越的界定及該量表題目的編制都擁有佛教和道家哲學這兩個理論作為基礎(李虹,2006,2014;Li,2002)。其中,佛教強調“放下”,主張“緣起性空,證得涅槃”;道家強調“看開”,講究辯證的和合,“恢詭懦怪,道通為一”,兩者的理論原理不一樣,也不能完全相容(程志華,2014;林安梧,2010;楊玉輝,2007);同樣,基于佛教哲學和道家哲學形成的“佛家型的般若治療學”和“道家型的存有治療學”屬于東方文化傳統(tǒng)衍伸出來“意義治療學”的兩個向度,存在著重要區(qū)別(林安梧,2010)。因此,從理論上分析,SMLS量表可能存在一個基于佛教哲學和道家哲學的超越生命意義二維結構。
此外,中學生階段屬于發(fā)展的特殊時期,面臨諸多的心理社會問題,是辯證邏輯思維出現(xiàn)、形成和較快發(fā)展且逐漸占優(yōu)勢的時期,認知和信念表現(xiàn)出更加豐富而穩(wěn)定的特征(林崇德,2009),同時該階段也是個體生命意義發(fā)展的重要時期(覃麗,王鑫強,張大均,2013;Steger,Oishi,&Kashdan,2009;Wang,He,Yang,&Zhang,2016),超越生命意義二維結構在中學生中也可能已經(jīng)形成并穩(wěn)定存在。因此,本研究基于原有的兩個理論基礎,對李虹編制的SMLS量表結構進行再探索,并在中學生及大學群體中進行全面的信效度檢驗,以便為生命意義研究的自我超越生命意義取向及我國生命意義研究本土化的順利開展提供科學有效的測評工具。
2.對象和方法
2.1對象
2.1.1中學生樣本
在四川、重慶和湖北的三所完全中學中以班級為單位共抽取初高中生2200名,進行SMLS量表及所有效標量表的調查,最后獲得有效問卷1987份。其中初一479人,初二472人,高一689人,高二347人;男生1004人,女生935人,性別信息不詳48人。平均年齡為14.34±1.72歲。全部中學生樣本用來進行項目分析和效標效度分析。
樣本1:1987名中學生中,使用SPSSl7.0隨機抽取976份問卷結果,進行探索性因子分析和Cronbach's a系數(shù)分析。
樣本2:除樣本1外,剩余的1011份中學生樣本數(shù)據(jù),進行驗證性因子分析和組合信度分析。
2.1.2大學生樣本
樣本3:在湖北和江西的兩所本科院校以班級為單位抽取大學生790名,進行SMLS量表的調查,獲得有效問卷726份。其中大一392人,大二184人,大三150人;男生266人,女生441人,性別信息不詳19人。平均年齡為19.82±1.34歲,此樣本進行驗證性因子分析和信度分析。
樣本4:在進行了SMLS量表的調查后,從江西的一所本科院校以班級為單位方便抽取樣本3中的177名大學生緊接著完成所有效標量表的調查,考察效標效度。
2.2工具
2.2.1自我超越生命意義量表
該量表由李虹(2006,2014)編制,包括8道題,采用1~4四級計分方式,其中1表示“很不同意”,4表示“很同意”,得分越高表示自我超越生命意義越強。
2.2.2流調用抑郁自評量表
該量表由美國國立精神衛(wèi)生研究所編制,共有20道項目,采用0~3四級計分,其中0表示“沒有或幾乎沒有,不足1天”,3表示“幾乎一直有,5~7天”,得分越高表示抑郁癥狀越嚴重(汪向東,王希林,馬弘,1999)。本次測試量表在中學生群體中的內部一致性系數(shù)為0.87,在大學生樣本4群體中為0.89。
2.2.3狀態(tài)一特質焦慮問卷
該量表由Charles和Spielberger等人編制,共有20道項目,1-4四級評分,其中1表示“完全沒有”,4表示“非常明顯”,得分越高表示狀態(tài)焦慮越嚴重(汪向東,王希林,馬弘,1999)。本量表僅在中學生群體中測試,其內部一致性系數(shù)為0.89。
2.2.4焦慮自評量表(SAS)
該量表由Zung于1971年編制而成的,含有20道項目,1-4級評分,其中1表示“沒有或很少時間”,4表示“絕大部分或全部時間”,得分越高表示焦慮癥狀越嚴重(汪向東,王希林,馬弘,1999)。本量表僅在大學生樣本4群體中測試,其內部一致性系數(shù)為0.80。
2.2.5主觀幸福感問卷
該問卷由總體生活滿意度量表(sWLS)和修訂后的積極情感消極情感量表(PANAS)組合而成,SWLS得分加上積極情感得分,再加上消極情感的反向計分之和為主觀幸福感的得分。SWLS量表由Diener開發(fā),5道項目,Likert 7點計分,其中1表示“非常不同意”,7表示“非常同意”,得分越高表示生活滿意度越高(丁新華,王極盛,2004),本次測試SWLS量表在中學生中的內部一致性系數(shù)為0.73,在大學生樣本4群體中為0.80。PANAS由邱林等人2008年修訂,包括積極和消極情感體驗描述詞各9個,Likea 5點計分,其中1表示“非常輕微或根本沒有”,5表示“非常強烈”,得分越高表示個體所體驗到的相應積極情感或消極情感越多(邱林,鄭雪,王雁飛,2008),本次測試PANAS量表在中學生群體中的內部一致性系數(shù)為0.80,在大學生樣本4群體中為0.91。
3.結果
3.1項目分析
采用臨界比、校正題目總分相關對SMLS原量表8道題的區(qū)分度進行分析,中學生樣本的臨界比結果顯示,8道題的臨界比值在28.22至34.81之間(p<0.001);校正題總相關值在0.49至0.66之間(p<0.001)。大學生樣本的臨界比值在13.93至18.41之間(p<0.001),校正題總相關值在0.44至0.56之間(P<0.001)。這些結果綜合表明SMLS原量表8道題能夠鑒別不同被調查者的反應程度,具有良好的區(qū)分度。
3.2結構效度
3.2.1探索性因子分析
使用樣本1對SMLS原量表的8道題進行探索性因子分析。采用統(tǒng)計軟件SPSS 17.0的主成分分析法,不限制因子數(shù)最大方差正交旋轉,結果顯示,KMO值為0.87,Bartlett球度檢驗x2為2818.76,p<0.001,共抽取出特征值大于1的因子兩個,符合SMLS原量表的道家哲學辨證得失觀和佛教哲學“去我執(zhí)”的理論基礎(李虹,2006,2014),分別命名為失敗意義獲得(該因子上負荷量最大的題目為“人生之失可能比得更有意義”,指個體對失敗意義的獲得感,符合道家哲學的辨證“得”“失”觀)和成敗意義超然(該因子上負荷量最大的題目為“多一次成敗多體會一層人生”,指個體對成敗的超然態(tài)度,人生無所謂成敗,著重在過程中體驗意義,符合佛教哲學的“去我執(zhí)”理念)。其中,表1表明題目4至題目8在成敗意義超然因子上的負荷都大于O.59,共同度大于O.50,特征值為2.67,方差貢獻率為33.41%:題目1至題目3在失敗意義獲得因子上的負荷都大于0.70,共同度大于0.50,特征值為2.29,方差貢獻率為28.56%,8道題目分別在非所屬因子上的負荷都小于0.40,累計方差貢獻率為61.97%。
3.2.2驗證性因子分析
使用樣本2和樣本3分別在中學生和大學生中做驗證性因子分析,考察SMLS原量表的單維結構模型和探索性因子分析獲得的二維結構模型的適配度指標。統(tǒng)計軟件AMOS 17.0的分析結果發(fā)現(xiàn),無論大學生還是中學生,單維結構模型的x2/df大于5,RMSEA大于0.08,相對擬合指數(shù)TLI、CFI、RFI、NFI都小于0.90,這些適配度指標均低于最低擬合標準的要求(黃芳銘,2005);而二維結構模型的X2/df小于5,RMSEA小于0.08,相對擬合指數(shù)TLI、CFI、RFI、NFI都大于0.90,這些適配度指標均達標且較為優(yōu)良,具體參見表2。中學生樣本二維結構模型的各因子標準化負荷系數(shù)均在0.58至0.77之間,大學生樣本二維結構模型的各因子標準化負荷系數(shù)在0.50至0.73之間,符合心理測量學要求。
3.3效標效度
基于心理健康雙因素模型關于心理健康包括抑郁焦慮等消極指標和幸福感等積極指標的觀點(王鑫強,張大均,2011),在中學生及大學生樣本中全面考察SMLS量表的效標關聯(lián)效度,結果顯示,自我超越生命意義總分及失敗意義獲得、成敗意義超然兩因子分別與抑郁、焦慮呈現(xiàn)顯著負相關,與主觀幸福感呈顯著正相關,說明SMLS量表具有較好的效標關聯(lián)效度。失敗意義獲得因子與心理健康的各個指標的相關系數(shù)均大于相應指標與成敗意義超然因子的相關系數(shù),其與中學生和大學生心理健康的關系更為緊密。
3.4信度檢驗
使用樣本1計算SMLS量表在中學生樣本中的Cronbach's a系數(shù),使用樣本2的標準化因子負荷系數(shù)計算SMLS量表在中學生樣本中的組合信度,使用樣本3計算SMLS量表在大學生樣本中的Cronbach's a系數(shù)和組合信度,結果如表4所示。無論大學生樣本還是中學生樣本,SMLS量表及其各因子的Cronbach's a系數(shù)大于或者接近0.70,組合信度大于0.70,這些綜合說明該量表具有良好的信度。
4.討論
自我超越生命意義是一個西方學者關注且具有中國傳統(tǒng)文化內涵的研究主題,但目前國內受測評工具的制約,相關研究很少。本研究在大學生和中學生樣本中對SMLS量表的結構及信效度進行了全面考察,發(fā)掘其編制的兩個理論根源,成功地在原有量表中提取了“失敗意義獲得”和“成敗意義超然”兩個因子,符合原量表構建的道家哲學辨證“得”“失”觀和佛教哲學“去我執(zhí)”的兩個理論基礎(李虹,2006,2014;Li,2002),可更加精確地評估中學生及大學生的自我超越生命意義,拓展了SMLS量表的使用范圍及使用價值,有利于推動相關研究的深入開展。
道家哲學與佛教哲學存在重要區(qū)別(程志華,2014;林安梧,2010;林建德,2015),兩者在超越生命意義上并不完全相容。本研究的探索性因素分析、驗證性因素分析以及信效度檢驗的結果都表明自我超越生命意義的二維結構在中學生及大學生中相比單維結構更能體現(xiàn)SMLS量表的內在結構。生命中伴隨著得失,對成敗得失的態(tài)度是個體生命價值追尋的映照。失敗對人來說是消極的,但是道家并不為現(xiàn)實生活中既有的話語系統(tǒng)形成的價值所限制(林安梧,2002),主張從辯證的角度看到對立雙方的相互轉化,“面對挫折的辯證思維”是道家應對思想的重要內容(李曉紅,2011),例如“禍兮,福之所倚;福兮,禍之所伏”,個體應善于從失敗、喪失中得到積極的內容,獲得意義,這種觀念要求個體突破已有期望的限制,實現(xiàn)自我超越。本研究在SMLS量表中提取的“失敗意義獲得”因子指個體對失敗意義的獲得感,正是反映了道家哲學的辨證“得”“失”觀。佛教則認為“諸行無常,諸法無我”,世間并無實在的“我”存在,生命“內執(zhí)我而外向取物”,以超越有無、苦樂、愛憎的“中道”來破除“我執(zhí)”,成敗得失是虛妄無實,以泯滅成敗問的對立成就自我的超越,不像道家那樣注重對立雙方的轉換關系,對失敗、成功以超脫的“平常心”體驗生命的意義,“平常心無造作、無是非、無取舍、無斷常、無凡無圣”即是對此說(道原,2010)。本研究在SMLS量表中提取的“成敗意義超然”因子指個體對成敗的超然態(tài)度,人生無所謂成敗,著重在過程中體驗意義,符合佛教哲學的“去我執(zhí)”理念。因此,本研究認為SMLS量表的二維結構具有強有力的理論基礎支持,是我國生命意義研究本土化的重要方向。
效標效度檢驗結果進一步為SMLS量表的運用價值提供了實證依據(jù)。在中學生及大學生群體中,自我超越生命意義的總分及兩個因子均與抑郁、焦慮呈顯著負相關,均與主觀幸福感呈顯著正相關,與已有的研究結果較為一致(李虹,2006;許思安,張積家,2007)。我們認為失敗意義獲得是道家“面對挫折的辯證思維”的重要體現(xiàn),李曉紅(2011)的研究就曾表明高道家辯證思維者的抑郁、焦慮得分顯著低于低道家辯證思維者,而生活滿意度顯著高于低辯證焦慮者,張亞林等人(2000)使用干預實驗研究也表明長久的道家認知療法能有效地治療焦慮癥狀。成敗意義超然反映了佛“中道”、“無我”思想,佛教認為人對自我執(zhí)著,不能以超然的平常心對待成敗得失,將導致“貪”、“嗔”、“慢”等煩惱,進而導致“忿”、“惱”、“昏沉”等不良心理(李尚全,2008),這些都是焦慮、抑郁的來源,并使得生活幸福感降低。
自我超越生命意義的兩個因子均與心理健康存在重要關聯(lián),但其相關系數(shù)屬于小的效應量。其原因,首先可能是由于本研究未篩選應激條件下的被試,而自我超越生命意義主要在應激壓力條件下對心理健康發(fā)揮作用,該特點也是自我超越生命意義與自我中心的生命意義的主要區(qū)別(李虹,2006)。其次,失敗意義獲得因子與心理健康各指標的相關系數(shù)都大于相應指標與成敗意義超然因子的相關系數(shù),可能表明在中學生及大學生階段“立業(yè)”這一人生發(fā)展任務面前,成敗意義超然這個以解脫和超脫為目的的佛教哲學,固然有助于心態(tài)健康與情緒緩解,但可能仍不及失敗意義獲得這個順應和趨吉避兇為主要目標的道家哲學,從而凸顯了兩者在作用機制上的區(qū)別。同時,人的命運都是其所屬文化的產(chǎn)物,具有年齡階段特征,不以人的意志為轉移,佛教、道家以及儒家三者的哲學思想可能有其最為適合的人生階段,即我們推測主張積極人世的儒家生命意義思想可能相比佛教和道家的生命意義思想對青少年的發(fā)展更具有現(xiàn)實價值,因為青少年需要為日后做好知識、技能、價值觀等各方面的準備,這是其無法回避的中心發(fā)展任務,已有的實證研究也表明儒家式應對思想與大學生的心理健康呈中等程度的正相關(景懷斌,2006;彭霞,王鑫強,2011);而道家辨證“得”“失”觀下的生命意義思想可能更適合正經(jīng)歷人生成功或坎坷的中年人:佛教“去我執(zhí)”理念下的生命意義思想可能更適合需要避免懷著絕望邁向死亡的老年人。因此,自我超越生命意義的兩個因子與中學生及大學生心理健康的相關系數(shù)屬于小的效應量,未來研究可進一步挖掘佛教哲學、道家哲學以及儒家哲學中的生命意義思想,探討它們在不同應激條件、不同年齡階段下對中國人心理健康維護及治療的價值及規(guī)律,尤其值得探究失敗意義獲得對處于挫折狀態(tài)下的青少年心理健康的治療意義。
5.結論
李虹編制的自我超越生命意義量表(SMLS)包括“失敗意義獲得”和“成敗意義超然”兩個維度,具有良好的信效度,可以作為測量中學生及大學生自我超越生命意義的工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