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春風(fēng)
家國給一個大老板當(dāng)助理兼司機。老板養(yǎng)了兩條純種大狼狗,一個叫大黑,一個叫小黑。老板經(jīng)常讓家國幫忙照看這兩條狗。那天,家國牽著它們?nèi)ュ迯?,它們追著一個女孩的兩條母狗跑,家國怎么拽都拽不住。兩條狗見母狗跑遠(yuǎn)了,突然獸性大發(fā),一起撲過來把家國咬傷了。家國忍著痛,好容易將兩條狗制服,隨后給老板打了電話。
老板很快趕來了,一下車,就急忙問他怎么被咬了。家國疼得齜牙咧嘴,說:“這兩個畜生……疼死了!”此時,兩條狗已經(jīng)被拴在樹樁上,看見主人來了,不停地嚎叫。老板走過去撫摸著兩條狗,回頭問家國?!皠偛?,它倆誰咬得厲害?”
家國愣住了,半天才回答:“這……這個,真沒注意,那會兒,我盡想著制住它們!”
老板哈哈大笑,拍拍兩只狗的頭,滿意地說:“大黑,一定是大黑更厲害!不錯啊小子,知道追女人了!”說完讓家國自己去醫(yī)院,他開車帶著狗走了。
家國血流不止,只得自己瘸著腿去打狂犬疫苗。
一眨眼三個月過去了,家國的傷早好了。這天,家國正要帶狗去遛彎,手機響了。接完電話,家國焦急地說:“老板,我老媽生病了,我得送她去醫(yī)院?!?/p>
過了半天,老板才吐了一口煙,說:“快去快回!”家國為難地說:“要不,今天您帶它們?nèi)ュ迯??您也好久不陪它們了,時間長了,就跟您疏遠(yuǎn)了!”老板想想也對,便獨自帶著狗去遛彎了。
老板牽著兩條狗,愜意地往前走。不知不覺,來到了一個小山丘,在一棵樹前面,兩條狗突然停下不走了,它倆在樹底下不停地嗅來嗅去。這時,大黑舔了舔樹根,小黑沖了過來,將大黑撞開,大黑立馬還以顏色。就這樣,兩條狗撕咬起來。
老板急了,兩狗相斗,必有一傷啊,傷了哪個他都心疼。他拼命拽動繩索,想將它倆分開。兩條狗攻擊不到對方,情急之下,竟同時朝老板撲來,惡狠狠地把他撲倒在地……
過了好一會兒,家國才趕過來,一下車就問:“怎么,被咬了?”
老板火冒三丈,罵道:“娘的,趕緊把這倆畜生宰了!”
家國沒動。老板咆哮著,“還站著干嗎?趕緊帶我去打狂犬疫苗??!”
家國搖了搖頭,不緊不慢地說:“剛才,它倆誰咬得厲害?現(xiàn)在,你應(yīng)該知道了吧?”
不等老板說話,家國“哈哈”大笑,揚長而去。
在一棟別墅前,家國走到一個女孩身邊,女孩的手上牽著兩條狗。家國感激地說:“謝謝你!”女孩得意一笑,“要謝,就謝它倆吧!”
是的,老板家養(yǎng)的是兩條公狗。家國本來在頤指氣使的老板手下工作就很不痛快,被狗咬后,家國決定辭職,可辭職前,他一定要教訓(xùn)老板一下,讓他意識到“狗比人貴”這種想法的錯誤。
家國和同樣幫主人遛狗的女孩關(guān)系很好,女孩也對家國老板的盛氣凌人十分氣憤,兩人一商量,心里就有了主意。家國開始每天帶著大黑小黑,和兩條母狗在山丘的那棵樹下相會。
那天,家國謊稱家里有事,讓老板親自去遛狗。在那棵樹下,女孩已經(jīng)讓兩條母狗撒了尿。大黑和小黑來到那棵樹下,同時聞到了愛人的氣息,可是,看不到愛人,心急如焚。當(dāng)大黑舔樹根的時候,小黑立馬覺得受到了挑戰(zhàn),所以,才撕咬起來……
此時,女孩對家國指了指兩條狗,扁了扁嘴說:“沒準(zhǔn),你們老板真把大黑、小黑宰了!以后,它們見不到大黑、小黑,跟我吵怎么辦?沒了大黑、小黑,它們還真不行!”
家國緊緊握住了她的手,嬉皮笑臉地說:“那你跟我走,沒了你,我也真的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