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艾鴻

論唐時期儒家文化向周邊地區(qū)傳播的方式和影響

馬艾鴻

唐王朝在實行對外開放的民族政策基礎上，運用一系列方式向周邊地區(qū)民族傳播儒家文化，并產(chǎn)生了重要的影響

和積極的效果。

唐朝；儒家文化；文化傳播

自漢武帝時期“獨尊儒術”，儒學逐漸成為中原王朝的統(tǒng)治思想。中國儒學思想的傳播十分復雜，歷代統(tǒng)治者通過各種方式向民眾灌輸儒家等級、正統(tǒng)、尊卑觀念以維系民心、穩(wěn)定邊疆。在儒家觀念里，中原王朝被看作是“正統(tǒng)”，而周邊少數(shù)民族被視為“蠻夷”，其思想也是非正統(tǒng)的、落后的。新的中原王朝出現(xiàn)時，宣傳中原王朝的正統(tǒng)、推廣中原文化，成為鞏固邊疆的重要舉措之一。在邊疆民族地區(qū)的發(fā)展過程中，中原強勢文化向邊疆弱勢文化擴展，其中雖然有文化的互融，但主要還是中原漢文化向周邊的滲透。

一、唐時期儒家文化向周邊地區(qū)傳播的方式

（一）國子學校教育

唐朝對少數(shù)民族和周邊國家采取開放、平等的態(tài)度。少數(shù)民族和周邊國家既仰慕唐朝的強盛和富足，更希望得到唐人治國之真諦。到唐朝學習先進的思想文化成為當時周邊各國學子的最大愿望和主要任務?！柏懹^15年（公元641年）……（吐蕃贊普）漸慕華風。仍遣酋豪子弟請入國學。以習詩書。又請中國識文字之人。典其表疏。”［1］5221唐朝對此采取開放政策，不僅吸納他們到國學學習，而且為其學習提供資助。將以儒家思想為核心的國家教育面向周邊國家和少數(shù)民族子弟開放。唐代積極吸納少數(shù)民族和周邊鄰國貴族子弟到國學就讀，“神龍元年（公元705年），9月21日。敕吐蕃王及可汗子孫。欲習學經(jīng)業(yè)。宜附國子學讀書勅。”［2］10384同時也招收各國留學生到國學學習，當時的新羅、日本選派了大量的留學生來唐朝學習其先進的思想文化。他們到唐朝留學的積極性都非常高。外國留學生一旦獲準入學，則與唐朝學生享受同等待遇，衣食費用均由唐朝政府負擔，“開成元年 （公元836年）6月。敕新羅宿衛(wèi)生王子金義宗等。所請留住學生員。仰準舊例留2人。衣糧準例支給?！保?］10443所受教育也與唐朝學生相同?！伴_成2年（公元837年）3月。渤海國隨賀正王子大俊明。并入朝學生。共16人。敕。渤海所請生徒習學。宜令青州觀察使放 6人到上都。 余 10人勒回。 ”［2］10443“又新羅差入朝宿衛(wèi)王子。并準舊例。割留習業(yè)學生。并及先住學生等。共216人。請時服糧料。”［2］10443

唐朝教育對少數(shù)民族和周邊鄰國的開放，使得儒學教育走出了中原地區(qū)。唐德宗貞元（公元785—804年）至宣宗大中（公元847—859年）年間，劍南西川節(jié)度使“韋皋在西川……選郡蠻子弟聚之成都，教以書數(shù)，欲以慰悅羈縻之，業(yè)成則去，復以他子弟繼之。如是 50年，郡蠻子弟學于成都者殆以千數(shù)?！保?］8078這是對邊疆民族子弟施行“文教”政策。

（二）準許參加盛大祭祀政治禮儀活動

國家禮儀活動面向外國人士和少數(shù)民族開放。如果說儒學思想是一種內(nèi)在的精神實質，那么政治禮儀活動是儒家思想的外在形式和表現(xiàn)，向外國人及少數(shù)民族開放禮儀活動實際就是在向他們宣揚儒學內(nèi)涵。唐代，周邊國家政權的統(tǒng)治者和少數(shù)民族酋長可以參加各種國家禮儀活動。如唐高宗麟德2年（公元665年）舉行封禪大典，“突厥、于闃、波斯、天竺國、昆侖、倭國，及新羅、百濟、高麗等諸蕃酋長”［4］374都獲邀參加。“皇帝仲春仲秋上戊祭太社太稷儀”中有“諸蕃客位于北門之內(nèi)”［5］2905。說明當時的少數(shù)民族及外國首領或使者是允許參加這項祭祀活動的?！缎绿茣肪?9《禮樂九》記載皇帝元正、冬至受群臣朝賀時會“設諸蕃方客位”，也表明元正、冬至這樣的重要節(jié)日祭祀朝賀時少數(shù)民族及外國首領或使者也是允許參加的。在參加這些禮儀活動中外國人和少數(shù)民族首領必然要受到儒家文化的熏陶。

（三）贈送儒家經(jīng)典書籍

唐朝教育的指導思想是儒家政治倫理，所學內(nèi)容主要為儒家經(jīng)典，儒家經(jīng)典和國家典章制度的書籍是儒學思想的重要載體。周邊國家和少數(shù)民族子弟及貴族對儒家經(jīng)典和唐朝典章制度的學習，也正是儒家思想向其傳播的過程。在唐朝，外國人和少數(shù)民族子弟可以廣泛地學習儒家經(jīng)典和唐朝的典章制度，而且也可以將這些經(jīng)典帶回自己的國家和部族。唐朝政府有時也將儒家經(jīng)典、圖書、典章制度等經(jīng)學書籍賞賜給周邊鄰國。

“垂拱2年（公元686年），2月14日。新羅王金政明。遣使請禮記1部。并雜文章。令所司寫吉兇要禮。并文館詞林。采其詞涉規(guī)誡者。勒成50卷。賜之。 ”［4］11557

“開元18年（公元730年）正月24日。命有司寫《毛詩》《禮記》《左傳》《文選》各1部。以賜金城公主。從其請也。 ”［4］11559

當時有大臣反對，“于休烈上表。臣聞戎狄。國之寇也。經(jīng)籍。國之典也。國之利器。不可以示人……西戎不識禮經(jīng)。心昧德義。頻負明約。孤背國恩?！钡?，也有人持贊成的態(tài)度，認為可以用經(jīng)書進行教化，侍中裴光庭“今所請詩書。隨時給與。庶使?jié)u陶聲教?；煲卉嚂?。文軌大同。斯可使也。休烈雖見情偽變詐于是乎生。而不知忠信節(jié)義于是乎在。上曰。善。乃以經(jīng)書賜與之。”［2］3717在古代儒家經(jīng)典和國家典章制度被看作是治國之法寶，不能授之于“夷狄”，唯恐其掌握了其中的治國要領，強大起來，對付華夏。唐代卻對外國及少數(shù)民族開放經(jīng)典和典章制度的學習和傳播，希望這些蕃夷從中學習儒家的忠君思想。

“開元23年（公元735年）閏11月，日本國遣其臣名代來朝，獻表懇求《老子》經(jīng)本及天尊像以歸，于國發(fā)揚圣教。 許之。 ”［4］11559“開元 26 年（公元 738 年）6月27日。渤海遣使求寫《唐禮》及《三國志》《晉書》、36 國春秋。 許之。 ”［4］11559文宗太和 7 年（公元 833 年）春正月己亥，銀靑光祿大夫檢校秘書監(jiān)忽汗都督卿王大彝震奏：“遣學士解楚卿、趙校明、劉寶俊3人附謝恩使同中書右平章事高賞英赴上都學問，先遣學生李居正、朱承朝、高壽海等3人，事業(yè)稍成，請準例遞忠歸本國。許之?！保?］11560敬宗寶歷元年 5 月庚辰，新羅國王金彥升奏：“先在太學生崔利貞、金叔貞、樸季業(yè)4人，請放還蕃。其新赴朝貢金允夫、金立之、樸亮之等12人，請留在宿衛(wèi)，仍請配國子監(jiān)習業(yè)，鴻臚寺給資糧。 從之。 ”［4］11560

（四）用儒家思想處理邊疆紛爭

唐代承襲了漢代以來“儒家思想作為主導”的治國原則，將儒家倫理普遍運用于政治實踐之中，并運用于邊疆事務的處理。

首先對于忠義唐王朝的諸蕃首領給與大力褒獎，如敕雞林州大都督新羅王金興光：“雖隔滄海，無異諸華，禮樂衣冠，亦在此矣。皆是卿率心忠義，能此恭勤，朕每嘉之，常優(yōu)等數(shù)，想卿在遠，應體至懷。 ”［2］2892

尤其對于斬殺了危害唐朝的契丹衙官可突于的李過折給與高度評價“敕契丹知兵馬中郎李過折等：卿比在蕃中，已知才略，一此行事。十倍所聞，既立殊勛，又成大節(jié)，何其壯也！可突于狡算翻覆，人面獸心，事其酋長，不忠不義……卿比觀變，實為遠圖，誅元兇而存一蕃，行權宜而合正道，所全者大，所慮實深，今諸部，然，皆卿之力也……”［2］2900

對于叛附不定，反復無常的東北兩蕃奚和契丹的敕書中就充分運用了儒家思想中的教導原則，敕新來投降奚等：“汝本小蕃，不自存立，頃年依我，稍得安全，而常持兩端，遽即背叛，妄恩負義，豈是人心？今者聞汝復歸，亦應知過，仍緣困蹙，未免嫌疑。汝若誠能洗心，永以寄命，便令處置汝等，當須一一聽從，即舍往愆，更期來效。官賞諸事，皆如舊日，各宜自勉，勿不知恩。 ”［2］2888

對于契丹的都督泥禮因刺殺了契丹首領李過折，在給其敕書中也用了儒家倫理進行責備，譴責他有弒君的罪過“敕契丹都督泥禮：……然卿彼之蕃法，多無義於君長，自昔如此，朕亦知之。然是卿蕃王，有惡徑殺，為此王者，不亦難乎？但恐卿今為王後，人亦常不自保，誰愿作王？卿雖蕃人，是當土毫杰，亦須防慮後事，豈取快志目前？過折既亡，卿初知都督，百姓諸處分，復得安寧以否？張守?先擬往彼，亦即令便就處置，卿應有官賞，即有處分……”［2］2888

由于渤海首領大武藝與其母弟大門藝發(fā)生矛盾，大門藝在唐朝曾是多年的質子，對唐朝懷有感情，不愿與唐王朝作對，遭到其兄大武藝的追殺，不得已，大門藝逃往唐都。

唐政府以儒家思想的治國原則給忽汗州刺史渤海郡王大武藝敕書：“卿於昆弟之？自相忿閱，門藝窮而歸我，安得不容？然處之西陲，為卿之故，亦云不失，頗謂得所，何則？卿地雖海曲，常習華風，至如兄友弟悌，豈待訓習？骨肉情深，自所不忍。門藝縱有過惡，亦合容其改修，卿遂請取東歸，擬肆屠戮，朕教天下以孝友，豈復忍聞此事。誠惜卿名行，豈是保護逃亡？卿不知國恩，遂爾背德，卿所恃者遠，非能有他。朕比年含容，優(yōu)恤中土，所未命將，事亦有時。卿能悔過輸誠，轉禍為福，言則似順，意尚執(zhí)迷。請殺門藝，然後歸國，是何言也？觀卿表狀，亦有忠誠，可熟思之，不容易爾。 ”［2］2893在這封對大武藝的敕書中，以儒家思想文化作指導，唐對渤海郡王動之以情，曉之以理，嚴厲批評他“不知國恩，遂爾背德?！薄皣鳌鄙詈?，而他卻“背德”走上叛唐道路，曉以大義，批評大武藝，不應背叛國家，不應背叛民族；在嚴厲批評中含有規(guī)勸，含有惋惜，還含有對其回轉的期望。

而對其追殺其弟大門藝，認為“卿地雖海曲，常習華風，至如兄友弟悌，豈待訓習？”在這里，唐玄宗從中央王朝與地方政權的“國恩”“逆順”“存亡”等大原則、大關系上加以教導、規(guī)勸?！氨车隆迸烟剖菍αb縻制度，對唐朝多元一體政治體系的背叛，而追殺母弟則是對中華傳統(tǒng)文化的悖謬。

這封信的上半部分談的是兄弟之情，手足之義。在粟末部“常習華風”的文化影響下，強調(diào)封建倫理之情義，當會有一定作用。

敕勃海王大武藝書，一方面嚴斥大武藝違抗唐王朝的行為，另一方面，又曉之以理，動之以情，使其感愧懾服，解決邊疆沖突。

二、影響

唐王朝用學校教育、邀請參加祭祀盛典活動、書籍贈送、邊疆糾紛事務的處理等方式，用儒家文化的意識形態(tài)實現(xiàn)邊疆文化與內(nèi)地文化的同質化。它堅持了古代中國的經(jīng)權之道，既秉持“王道”的治邊理念和原則，又具有較強的靈活性，對邊疆治理取得了一定效果。

增加了唐的大國威信地位?！吧希ㄌ冢┱鬟|還，（吐蕃贊普）獻大鵝，黃金鑄成，高七尺，可受酒三斛。高宗即位，拜駙馬都尉，封西海郡王，致書于長孫無忌云。天子初即位，若臣下有不忠之心者，當勒兵以往。 ”［1］5222

儒家文化思想逐漸滲入其思想，長安3年（公元703年）。（日本國）“遣其大臣朝臣真人來朝。貢方物。朝臣真人者。猶中國戶部尚書。冠進德冠。其頂為花。分而四散。身服紫袍。以帛為腰帶。好讀經(jīng)史。解屬文。容止閑雅可人。宴之麟德殿。授司膳卿而還?！保?］5340“開元初。又遣使來朝。因請士授經(jīng)。詔四門助教趙元默就鴻臚教之。乃遺元默闊幅布。以為束脩之禮。題云白龜元年調(diào)布。人亦疑其偽為題。所得賜賚。盡市史籍。泛海而還。其偏使朝臣仲滿。慕中國之風。因留不去。改姓名為朝衡。歷仕左補闕。終右常侍安南都護?！保?］5341儒家文化中的孝義思想被邊疆民族所接受，貞觀中，有久居長安的突厥人史行昌值班玄武門，有了肉總是舍不得吃，而是包起來拿回家中，人問其故，曰：“歸以奉母?！碧诤苁芨袆?，嘆曰：“仁孝之性，豈隔華夷?贈尚乘馬一匹，詔令給其母肉料。 ”［6］162贊揚夷狄也和漢人一樣講求“仁孝”。

唐王朝以儒家文化為核心的中原文化，依托于處于強勢的中華文明而廣泛傳播。運用各種教育和教化方式在周邊地區(qū)進行普及。其傳播的范圍已經(jīng)遠遠超越于王朝國家的范疇。這樣的文化在王朝國家疆域內(nèi)的傳播，尤其是由核心區(qū)向邊疆的傳播，由于長期持續(xù)而對疆域整合產(chǎn)生了深遠影響。不僅強化了儒家文化的傳播，而且在全面的文化同質化過程中起了重要的作用。這種關系的長存為民族交往、民族融合和民族團結創(chuàng)造了有利條件。各民族在邊疆繁衍生息，其民族社會均取得了長足發(fā)展。唐王朝和各少數(shù)民族地區(qū)共同創(chuàng)造了政治穩(wěn)定、經(jīng)濟繁榮和社會文化發(fā)展的良好局面，各族人民在承繼各自獨有的道德文化傳統(tǒng)的基礎上，在以中央儒家文化為主體的意識形態(tài)下互相影響，創(chuàng)造和改良了自身的文化形態(tài)，一起推動了中國文化的歷史發(fā)展進程。

三、結語

唐朝的儒學傳播之所以開放，原因有以下3點：

首先，唐朝皇族本身是與少數(shù)民族混血融合的產(chǎn)物。唐高祖的母親獨孤氏、皇后竇氏，唐太宗（李世民）的皇后長孫氏等人都是鮮卑人；唐太宗的幾個姊妹，如襄陽公主下嫁竇誕、長沙公主（始封萬春公主）下嫁豆盧寬子懷讓、房陵公主（始封永嘉公主）下嫁竇奉節(jié)、衡陽公主下嫁阿史那社爾，上述公主的丈夫都是鮮卑人；此外，唐太宗的女兒中也有6人，即遂安公主下嫁竇逵、長樂公主下嫁長孫沖、蘭陵公主下嫁竇懷想、安康公主下嫁獨孤諶、新興公主下嫁長孫曦、新城公主下嫁長孫詮，而上述公主的丈夫也都是鮮卑人。這種淵源關系，使得唐朝在建立后，其統(tǒng)治者同樣易于接受魏晉南北朝以來，尤其是隋朝時期形成的民族思想，并有所發(fā)展。在此基礎上，在周邊民族制定出更加行之有效的儒家文化的傳播方式。

其次，唐前期奉行“四海如一家”的民族思想。武德9年（公元626年）9月，唐高祖讓眾多少數(shù)民族到唐朝“宿衛(wèi)”的將卒們在顯德殿習武。群臣皆為唐高祖的安全著想，勸其不要前往顯德殿觀看。唐高祖卻不以為然地說：“王者視四海如一家，封域之內(nèi)，皆朕赤子，朕一一推心其置腹中，奈何宿衛(wèi)之士亦加猜忌乎!”［3］6022唐太宗即位后，于貞觀 7 年（公元 633 年）12月在少陵原“校獵”，之后又在故漢未央宮設宴款待來賓。席間，唐高祖命少數(shù)民族首領起舞吟詩，并高興地說：“胡、越一家，自古未有也。 ”［1］18這里所提到的“四海如一家”“胡、越一家”，其實質就是一種平等的民族觀。貞觀18年（公元644年）12月，突厥十余萬人“請?zhí)巹?、夏之間”，要求“內(nèi)附”，唐太宗答應了突厥人的請求。對此，群臣們都反對，但唐太宗卻說：“夷狄亦人耳，其情與中夏不殊。人主患，德澤不加，不必猜忌異類。蓋德澤洽，則四夷可使如一家；猜忌多，則骨肉不免為仇敵。 ”［3］6216

最后，王朝利益是最根本的決定力量?！皩嶋H的政治生活，是一種權力與利益交易的活動。在古代，這交易具有一定的隱蔽性，被蒙在實際政治上面的道德之幕遮蔽著。但是，政治具有核心的品格。這一品格就是權力中心和利益驅動”［7］。唐政府將儒家文化統(tǒng)一于天下權力，通過教化百姓來整合和調(diào)控社會，為自己的統(tǒng)治創(chuàng)造一個良好的社會基礎和社會秩序，最終是為強化君權，實現(xiàn)“王權支配社會”，即“王權主義”。實現(xiàn)唐王朝政治秩序的和諧和政權的長治久安。

[1]劉昫.舊唐書[M].北京：中華書局，1975.

[2]董誥.全唐文[M].北京：中華書局，1983.

[3]司馬光.資治通鑒[M].北京：中華書局，1956.

[4]王欽若.冊府元龜[M].南京：鳳凰出版社，2006.

[5]杜佑.通典[M].北京：中華書局，1988.

[6]吳兢.貞觀政要[M].上海：上海古籍出版社，1978.

[7]任劍濤.從大同到自由：百年中國政治致思主題的轉變[J].開放時代，2001（3）.

（編輯：王苑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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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73-1999（2017）09-0078-03

馬艾鴻（1978—），女，安徽大學歷史系2015級博士研究生，研究方向為中國古代史。

2017-05-10

安徽省哲學社會科學重點規(guī)劃項目“合肥通史·隋唐五代宋元卷”（AHSKW2011D0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