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寶林

（東北師范大學人文學院文學院，吉林長春，130117）

唐宋詩詞文字語言視覺修辭研究

張寶林

（東北師范大學人文學院文學院，吉林長春，130117）

主要以唐宋詩詞為研究對象，即把唐宋詩詞中能夠產(chǎn)生視覺形象的文字進行整理歸類，并從摹形狀物、借形表義、望字生義等方面闡述這些文字所帶來的視覺效果，目的在于更好地闡釋語言修辭中的視覺現(xiàn)象，為人們將語言視覺修辭運用到其它領域提供方便。

唐宋詩詞；文字；語言視覺修辭

漢字作為獨特的視覺性表意文字，具有形聲相益、視聽兼?zhèn)涞男揶o效果，透過漢字本身的字形及形貌變化就可以表達出生動形象的視覺效果。本文主要以唐宋詩詞作為研究范本，運用語言視覺修辭理論，重點研究作品中的文字形狀，對詩人們運用到的能夠傳達出視覺效果的文字進行整理分析［1］。

一、摹形狀物

“畫成其物，隨體詰詘”的象形漢字能夠呈現(xiàn)出較為規(guī)整的幾何圖形，所以漢字的象形功能決定了漢字可以利用其本身的幾何特點來描摹事物的大致形體及情狀。這就為利用漢字來直接描摹那些較為規(guī)整的形體提供了條件。用漢字摹形，也就是利用某些漢字的幾何特點來直接呈現(xiàn)事物的大體的形狀特征，既簡潔直觀又生動形象，有利于人們對事物產(chǎn)生更加形象的視覺效果，更有利于加深人們對事物的辨識。［2］例如：

（一）摹山水之狀貌

（1）“香爐瀑布遙相望，回崖沓嶂凌蒼蒼?！保ㄌ啤だ畎住]山謠寄盧侍御虛舟）

我們在讀到這句詩的時候很容易就會聯(lián)想到飛流直下的瀑布、高聳入云的重崖疊嶂，描寫出廬山的瀑布、山峰的秀美。在字形上，“回”給我們一種彎彎曲曲、繞來繞去的感覺?！墩f文·口部》：“回，轉(zhuǎn)也。從囗，中象回轉(zhuǎn)形?！痹娙苏沁\用“回”字的幾何特點，巧妙地勾勒了懸崖峭壁的形狀，看到“回崖”，我們的腦海中便會浮現(xiàn)出一幅“回”字形的曲折迂回、環(huán)繞重疊的山崖。諸如此類用“回”字自身的形狀來描繪事物的詩句還有“下有沖波逆折之回川”，詩人利用“回”字的本意“回轉(zhuǎn)”，寫逆折的水流之湍險，進而從側(cè)面來突出蜀道不同尋常的艱險、曲折。另外“楊柳回塘，鴛鴦別浦，綠萍漲斷蓮舟路”（宋·賀鑄·踏莎行）中，“回”字體現(xiàn)了水塘的曲折迂回，楊柳圍繞著曲折的池塘，偏僻的水渠旁，又厚又密的浮萍，擋住了采蓮的姑娘。荷花在回塘、別浦，暗示了采蓮的姑娘處于不容易被人發(fā)現(xiàn)、因而也不容易為人愛慕的環(huán)境之中?！盎亍弊纸柚陨碛鼗厍壑危蛊渌揎椀牡纳剿捕季哂辛诉@一形狀特點。

（2）“日照香爐生紫煙，遙看瀑布掛前川?！?/p>

（唐·李白·望廬山瀑布）

其中的“川”字將瀑布的飛流直下、氣勢磅礴之勢表現(xiàn)的如此真實，同時瀑布的猶如天上之水的狀貌也描摹得異常形象，給人以身臨其境之感?！按ā弊趾唵稳P將瀑布的一瀉千里的宏大氣勢完美地勾勒出來，就因其字形本身就猶如一幅簡單的圖畫?！墩f文·川部》對“川”的解釋為：“貫穿通流水也?！奔赐〞碂o阻的水流。李白在這首詩中用“川”字描寫瀑布，不僅給人帶來直接的視覺形象，也更有力地傳達出對瀑布的贊美之情。在“山花萬朵迎征蓋，川柳萬條拂去旌?！保ㄌ啤め瘏ⅰし詈投畔喙l(fā)益昌）中，岑參也用“川”來形容柳條的形貌，將其“碧發(fā)”垂髫之姿和嫵媚動人之態(tài)展現(xiàn)出來，側(cè)面寫出了柳條的茂盛和生機勃勃。

（二）摹動物與植物之狀貌

（1）“泥上偶然留指爪，鴻飛那復計東西?！?/p>

（宋·蘇軾·和子由澠池懷舊）

這句詩的意思是人生短促，就好像飛鴻落在積雪上留下淺淺的腳印一樣。后來人們用“雪泥鴻爪”來比喻往事遺留的痕跡?！墩f文·爪部》：“爪，丮也。覆手曰爪。象形。凡爪之屬皆從爪。側(cè)狡切”本義為人的指甲、趾甲。本詩用的是“爪”的引申義：鳥獸的腳趾?？吹竭@個字我們馬上就會聯(lián)想到鳥獸的爪子以及它們留在地上的爪印。詩中寫的是飛鴻落在雪泥上的爪印，極輕極淺，等到雪化，一絲痕跡都不留，體現(xiàn)了蘇軾對人生如夢的看法。

（2）“自在飛花輕似夢，無邊絲雨細如愁?！?/p>

（宋·秦觀·浣溪沙）

天上自由自在飄飛的花瓣輕得好象夜里的美夢，天空中飄灑的雨絲細得好像心中的憂愁?！墩f文·飛部》：“飛，鳥翥也。象張翼之形，凡飛之屬皆從飛?！币馑际区B向上飛，像鳥飛之形。大凡飛的部屬都從飛?？吹健帮w”字，我們自然而然就想到小鳥在天上飛翔的樣子，從而有一種輕盈之感，詩人用“飛”字來修飾花，既體現(xiàn)了花瓣隨風飛揚的輕盈，也體現(xiàn)了作者若有若無的愁緒。

（3）“前溪更有忘憂處，荷葉田田間白蘋”

（唐·皎然·荅張烏程）

其中的“田”字，《說文·田部》對該字的解釋為：“象四囗。十，阡陌之制也?！碧镩g土地的縱橫井然的樣子即為“田田”。看見“田田”二字，荷葉的樣子就會立刻呈現(xiàn)在我們眼前，使荷葉“方格子”似的形貌躍然紙上，自然真切，同時更形象地傳達了詩人對友人的安慰與勸勉。通過漢字的形體達到“摹像”的效果，更好詮釋自身所蘊含的意義。

（三）摹人物之狀貌

“瓊窗春斷雙蛾歇，回首邊頭，欲寄麟游，九曲寒波不泝流?！?/p>

（唐·李煜·采桑子）

“雙蛾”原指蠶蛾頭部細長彎彎的觸須，后比喻古代女子美麗的眉毛。本句中詩人借蠶蛾觸須來描畫女子雙眉彎彎的情狀，為讀者塑造了一個蛾眉如畫、風姿綽約、思念丈夫的思婦形象。在溫庭筠的《菩薩蠻》（小山重疊金明滅）中“懶起畫蛾眉，弄妝梳洗遲”也是借用“蛾”的特點來描寫女子的眉毛。這一惟妙惟肖的摹形正是利用了自然界生物的形狀特征，將其具象并形象化，使讀者產(chǎn)生直觀的聯(lián)想。

（四）摹物品之狀貌

（1）“重簾不卷留香久，古硯微凹聚墨多?！?/p>

（宋·陸游·書室明暖終日婆娑其間倦則扶杖至小園戲作長）

其中的“凹”字在詩中是凹陷之意，用以形容古硯下凹之形。這句詩表達了此時詩人怡然自得的心境。該字是單部件字，就算不知道它的讀音，基本也能從字形上猜出大致的字義，因為它在字形上就描繪出了它所修飾的事物的特征——下陷。

（2）“十分瀲滟金樽凸，千杖敲鏗羯鼓催?！?/p>

（北宋·蘇軾·有美堂暴雨）

這首詩從高處著眼，氣勢充沛、繪聲狀形想象奇特，對暴雨進行了具體描寫，同時運用比喻，將西湖比喻成金樽，而其中用“凸”字來形容金樽，將暴

雨過后西湖之水將要溢出的樣子形容殆盡。

（3）“丑凸隆胡準，深凹刻兕觥”（唐·牛僧·儒李蘇州遺太湖石奇）

兩句詩對仗工整，不僅更為充分地發(fā)揮了“凹”和“凸”在字形上表義的特點，而且也微妙地描寫出太湖石的奇異之處?！鞍肌焙汀巴埂痹诿枘∈挛锏男螒B(tài)和表義方面，其自身的形體具有不可替代的優(yōu)勢，這也正是漢字的獨特之處。

二、望字生義

劉勰曾說過：“心既托聲于言，言亦寄形于字”［3］。漢字字形經(jīng)過大腦的識讀，與存儲在大腦中已有的知識發(fā)生碰撞，不同的人在大腦中會產(chǎn)生不同的形象描繪，并由此給人帶來不同的心理感受。例如：

（1）“西當太白有鳥道，可以橫絕峨眉巔”

（唐·李白·蜀道難）

詩人選用了通俗的“鳥”字來修飾山道，顧名思義，“鳥”道，便是鳥才能飛過的道路。詩人用夸張的字眼寫出了蜀道不可逾越的險阻，令人望而生畏，由此獲得讀者心理上的認同。

（2）“鼓聲獵獵酒醺醺，斫上高山入亂云。”

（宋·王禹偁·畬田詞）

“醺醺”比喻酒醉的樣子。我們在閱讀時看到“醺醺”兩字時，腦海中不禁會浮現(xiàn)出農(nóng)民們酩酊大醉、酒氣熏天的畫面，這是因為它們觸發(fā)了儲存在我們大腦中原有的知識背景，給我們帶來體驗的共鳴。整句詩體現(xiàn)了勞動人民豐收喜悅的心情。

（3）“十指不沾泥，鱗鱗居大廈?！?/p>

（宋·梅堯臣·陶者）

“鱗鱗”形容屋瓦如魚鱗般整齊排列?！镑[鱗”望字生義，就是魚身上的鱗片，我們都知道魚的鱗片不僅排列非常緊密而且整齊。用“鱗鱗”來形容大廈體現(xiàn)了大廈上的瓦片排列十分整齊，由此可知這是有錢人住的房子。雙手不用沾泥就能住上華麗的大廈，側(cè)面反映了社會現(xiàn)實和民生疾苦，表達了詩人對弱者的同情和對達官貴族的諷刺。在生活中，我們常常會用“鱗次櫛比”來形容房屋或船只等排列得很密很整齊，其實也是借用了魚鱗在排列上的特點。

（4）“半羞還半喜，欲去又依依。”（唐·韋莊·女冠子）

“依依”：不舍的樣子。這首詞記述了一對戀人離別之后在夢中相見的情景。他倆互訴衷腸，有著說不盡的離別愁苦。然而，夜長夢短，夢醒之后，更令人不勝傷悲?！鞍胄哌€半喜”，她一方面見到所愛的人很歡喜，但一方面又很羞怯?！坝ビ忠酪馈?，夢中夢到再次相見，也夢到分離時候，依依惜別、不肯分離的樣子?？吹健耙酪馈?，我們就會想到“依依不舍”這個詞，因此，即使我們不知道這首詞的意思，也可以理解這份難割難舍的依依惜別之情。

（5）“船動湖光滟滟秋。貪看年少信船流?！?/p>

（唐·皇甫松·采蓮子）

這句詞主要是說湖光秋色，景色宜人，姑娘蕩著小船來采蓮。為了看到岸上的美少年，她聽憑小船隨波漂流。其中上半句中“滟滟”是水光明亮動搖的樣子。當我們看到“滟滟”時，它們的形旁三點水就已經(jīng)給我們一種水面波光蕩漾的感覺，這是因為我們大腦中已經(jīng)存有對“三點水”這個形旁的認識有關，也因此引起了我們的聯(lián)想，使我們的腦海中產(chǎn)生一幅湖面波光粼粼的畫面?！按瑒雍怃黉偾铩鼻锷褂吃诤嫔?，體現(xiàn)了湖水的清澈透明。短短一句話，便勾勒出一幅極富詩情畫意的秋景圖。

（6）“梅英疏淡，冰澌溶泄，東風暗換年華?！?/p>

（宋·秦觀·望海潮）

這句詞主要描繪了初春之時自然界的景物。梅花漸漸的稀疏凋零，顏色輕淡。冰雪也正在消融，春風吹拂暗暗地偷走了年華。簡單三句，感嘆了物是人非，滄桑變化。而其中“冰澌溶泄”四字巧妙地借助形旁，表達了“冰塊融解流泄”之義，望此四字，一幅冰雪消融，河水不懈奔流之景定會映入眼簾。文字借助自身的部件為自己表義，使望字者頓生其義。

三、借形表義

故有冰說：“一個漢字的構(gòu)造就是一種建筑，其中有美學也有力學”［4］，漢字屬于表意體系的文字，其字形的建構(gòu)與意義有著極其密切的聯(lián)系。因此，人們表達時往往會注意漢字形體表意功能的顯現(xiàn)。同樣意義而字形不同的字，在成文時就會有不同的效果。例如：

（一）借“水”之形

“淼淼望湖水，青青蘆葉齊?！?/p>

（唐·李白《奔亡道中五首》其五）

其中的“淼”字便體現(xiàn)了漢字形體美學的顯著特征?！绊怠弊值慕Y(jié)構(gòu)，三水疊加，不由得讓人聯(lián)想起水面開闊、水汽浩淼的氤氳的畫面。《說文·水部》：“淼，大水也，從三水。或作渺?！北玖x為大水遼遠無際的樣子。假使我們使用“渺”來代替詩句中的“淼”，讀者便不能清晰直觀地聯(lián)想起“渺”字有水汽潤澤之意，這就是形體美學從字的本身結(jié)構(gòu)生發(fā)出的審美聯(lián)想。

（二）借“山”之形

“淺山嶙嶙，亂石矗矗，岧峣聱車碌碌。”

（宋·歐陽修·盤車圖）

其中的“?！币搀w現(xiàn)了漢字的形體美?！按！弊钟扇齻€“直”字疊合而成，看到這個字我們就會聯(lián)想到拔地而起、高聳入云的山峰或者高樓?！按！钡谋玖x是直立的意思，當形容詞講是巍峨高聳的樣子。如果我們將“?！碧鎿Q成“聳”，就減少了山峰的矗立之感，讀者讀起來也少了一種視覺想象。直而高的形體感給人以力與美的審美聯(lián)想。南京藝術學院教授劉汝禮就曾指著一件《矗立》的書法說：“矗立兩個字組織得像摩天大樓，使人想到了施工中的金陵飯店”。

（三）借“木”之形

（1）“丞相祠堂何處尋，錦官城外柏森森?！?/p>

（唐·杜甫·蜀相）

其中的“森森”由六個“木”字疊加而成，給人以大樹遮天、蔥蘢繁茂之感?！墩f文·林部》：“木多皃。從林從木，讀若曾參之參”。本義為樹木叢生繁密的樣子。何處去尋找武侯諸葛亮的祠堂？在成都城外那柏樹茂密的地方。一問一答中體現(xiàn)了詩人對諸葛亮的崇敬，也給人一種莊嚴之感。同時下半句“錦官城外柏森森”，指出詩人憑吊的是成都郊外的武侯祠。這里柏樹成蔭，高大茂密，呈現(xiàn)出一派靜謐肅穆的氣氛?！吧币辉~在視覺上給人以樹木茂盛之狀，在心理上給人以陰森晦暗之感，它在視覺和心理上都給人表意的鮮明性。

（2）“晚涼看洗馬，森木亂鳴蟬”

（唐·杜甫·與任城許主簿游南池）

其中的“森木”由四個“木”組成，此為游池之景，悲秋之作。此中已難看出夏日的“森森”繁茂，留給讀者的是草木凋零的悲涼之圖畫：心情憂郁的杜工部，帶有幾片孤葉的秋木，枯黃的衰草，使讀者頓生凄涼之感，呈獻給讀者的是一幅“悲秋圖”。

（四）借“火”之形

（1）“火炎逢六月，金伏過三庚”。

（唐·包佶·同李吏部伏日口號呈元庶子路中丞）

此句詩中“火炎”二字在直觀上給人炙熱難耐之感。也許一個“火”字會給人溫暖之感，但三“火”之形，卻準確地傳達了烈日當頭、驕陽似火的創(chuàng)作背景，也會使人聯(lián)想到此時詩人汗水不止、大汗淋漓之貌，自然銜接到下句“幾度衣裳汗，誰家枕簟清?！彼坪跸奶斓难谉峋驮谧中沃g慢慢滲透到讀者的內(nèi)心。“火炎”不僅給讀者帶來視覺上的沖擊，也給讀者帶來了感覺上的審美體驗。

（2）“炎炎夏日滿天時，桐葉交加覆玉墀”。

（唐·王涯·宮詞三十首）

在這首詩中詩人用了由四個火字組成的“炎炎”一詞，也是為了描寫夏日的炎熱，表達夏日的酷暑難耐之感。較之上面一首詩中的“火炎”，似乎“炎炎”給人的感覺更為炎熱，也許只有漢字才會在字形上給人帶來如此直觀的印象和感受。

（五）借“石”之形

“磊磊石子岡，蕭蕭白楊聲”

（唐·李白·自廣平乘醉走馬六十里至邯鄲，登城樓覽古書懷）

其中的“磊”字，在《說文·石部》解釋為：“磊，眾石也?！币弧袄凇庇扇笆睒?gòu)成，而用“磊磊”來形容石子岡，足見其石之多。宋代的王明清《揮麈后錄》中說：“石磊磊以巉巖，木森森而聳秀?！笨吹健袄诶凇眱勺值慕Y(jié)構(gòu)布局和部件，我們就仿佛見到了層層疊疊的石頭和高大威嚴的石子岡，它們在字形上也給人一種巉巖林立之感。這句詩把石子岡的嶙峋崢嶸之貌形象地表現(xiàn)了出來。

通過上述歸納總結(jié)，我們發(fā)現(xiàn)在唐宋詩詞中這種通過文字傳達視覺修辭的現(xiàn)象比較常見。由此我們可以推斷出當時詩人、詞人們已經(jīng)注意到了文字的語言視覺修辭功能，并能夠熟練運用于詩詞的創(chuàng)作中，給作品帶來了更好的視覺色彩，給讀者帶來了視覺上的沖擊。另外，我們可以將研究成果推廣到現(xiàn)代作品的創(chuàng)作中，因為隨著視覺時代的來臨，越來越多的人開始從視覺角度去關注時事，并試圖用圖像化的具象思維建構(gòu)視覺藍圖。這時，語言的局限性便凸顯出來。［5］語言作為一種抽象的、概括的符號系統(tǒng)，在表述情感、再現(xiàn)情境時，不能直觀而真切地還原現(xiàn)實生活場景、展現(xiàn)豐富感官體驗，而語言視覺修辭的出現(xiàn)恰好解決了這一難題。

語言視覺修辭聯(lián)結(jié)了語言文字符號與視覺圖像系統(tǒng)，并通過各種修辭手法，呈現(xiàn)生動形象的視覺效果。［6］

［1］郭敏娜.語言視覺修辭產(chǎn)生的基礎及途徑［D］.長春理工大學，2008.

［2］陳汝東.論修辭研究的傳播學視角［J］.湖北師范學院學報：哲學社會科學版，2004（2）：47.

［3］陳汝東.當代漢語修辭學［M］.北京大學出版社，2004：137.

［4］劉曉燕.中國視覺修辭研究的進路［J］.長江師范學院學報，2008（1）：82.

［5］劉祖斌.論平面廣告的視覺修辭［J］.新聞愛好者：理論版，2007（2）：75.

［6］陳汝東.論修辭的視覺效果［J］.福建師范大學學報：哲學社會科學版，2005（4）：87.

H1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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吉林省教育廳“十二五”社會科學項目“唐宋詩詞語言視覺修辭研究”（吉教科文合字［2014］第582號）

張寶林（1972-），男，碩士，講師，研究方向為漢語言文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