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蘇賢,王菊艷
(常熟理工學院 人文學院,江蘇 常熟 215506)
從陸龜蒙的閑適小品看晚唐吳地士人的自我意識
葉蘇賢,王菊艷
(常熟理工學院 人文學院,江蘇 常熟 215506)
晚唐吳地士人陸龜蒙的閑適小品,反映了吳地士人三個方面的自我意識:一是對士人傳統(tǒng)人生道路的否定,二是對自我個體生命價值的珍重,三是享受人生孤獨的狂士氣質(zhì)。形成這些自我意識的原因是:晚唐政局動蕩下的特殊時代背景,道家返璞歸真的獨立人格,儒家“用行舍藏”的獨特守道觀。此外,吳地地域文化也有一定影響。研究這一問題有利于現(xiàn)代知識分子于塵囂中傾聽內(nèi)心的呼喚,警示涉世未深的大學生們防止自我意識迷失,啟示人們守護精神家園,領悟人生真諦。
陸龜蒙;閑適小品;晚唐;吳地士人;自我意識
陸龜蒙(?-881),字魯望,吳郡(今江蘇蘇州)人,是晚唐咸通、乾符年間詩文兼善的著名士人。身處唐末亂世,屢試未第后歸隱江湖,高蹈甫里,與詩書茶酒為伴,以躬耕農(nóng)事為樂,而不與世俗茍合,是以隱逸志趣揚名后世的吳地文化名人。其高潔自守的品格和詩意的生活方式,具有十分動人的人格魅力,后人將其與春秋范蠡、西晉張瀚并稱為“吳江三高?!北疚囊酝硖脐扆斆傻拈e適小品為切入點,試圖從多方面展現(xiàn)吳地士人的自我意識,并探尋其成因,從而使我們更全面客觀地理解晚唐散文。
陸龜蒙的文章雖然多是刺世小品,但也存在一些表現(xiàn)日常生活情趣、人生哲理、隱士情懷等類內(nèi)容的所謂閑適小品,散見于其詩文集中的各類詩前序、賦、銘、贊之中。據(jù)統(tǒng)計,此種閑適小品有《漁具序》《樵人十詠序》《添酒中六詠序》《二遺詩并序》《杞菊賦并序》《陋巷銘》《漢三高士贊》《幽居賦》《石筆架子賦》等[1]12篇。本文以這些閑適小品為藍本,從中窺探晚唐吳地士人自我意識。
(一)對士人傳統(tǒng)人生道路的否定
中國古代士人受儒家積極入世觀念影響,多熱衷仕途,以天興亡為己任。而陸龜蒙植茶賞菊、飲酒嗜酒、漁樵江渚,生活風雅閑適。
1.仰慕隱士高逸,安貧樂道
陸龜蒙對于隱士品格和生活的崇拜是顯而易見的,直接抒發(fā)這種情懷的是他的《漢三高士贊》和《陋巷銘》。無論是抗節(jié)不仕恬澹如水的王霸,還是學通五經(jīng)卻守道不至的摯恂,抑或是博通群書少負名節(jié)的申屠蟠,在他們身上可以看到作者尊奉的信條:面對時亂,同現(xiàn)有政治保持距離,不屑人身依附,少有奴顏婢膝之丑態(tài),不甘為其豢養(yǎng)。這是他對自己內(nèi)心的堅守,對士人道義的認同。而顏回隱居陋巷的事跡,自古被傳為美談,即便“鄙委側(cè)僻,樞桑覆茨。簞瓢屢空”,[1](P995)也能“其樂怡怡”,這份淡看物質(zhì)享受不重功利得失卻能守道自如安貧樂道的心態(tài),暗合道家“虛靜”“坐忘”“心齋”的人生哲學,陸龜蒙對其褒獎,其實也是寄予了自己的人格理想,同時也折射了對道家哲學的肯定。由此可見,儒家的修齊治平觀點在晚唐已不如盛唐強烈。晚唐時期,道家思想影響日甚。
2.耽享閑情逸趣,歌詠風物
陸龜蒙的淡泊名利還體現(xiàn)在其生活情趣上。如他喜歡漁樵江渚。陸龜蒙在《樵人十詠序》中言:“世言樵漁者,必聯(lián)其命稱,且常為隱君子事?!盵1](P379)他還在《漁具序》中詳盡細致地介紹了吳地的各類漁具:罟、罾、罛、筌、筒、笱等??梢?,陸龜蒙于漁樵一事,確實津津樂道,并將其作為閑適隱逸生活中不可或缺的一部分。再如其《二遺詩并序》與《石筆架子賦》。二遺者何?“石枕材,琴墊也……余以二遺者奇,聊賦詩以謝?!盵1](P467)《石筆架子賦》是歌詠石筆架子“可以資雪唱,可以助風騷”,[1](P1266)用處多而頗具風雅。陸龜蒙以飽含意趣之筆,對日常生活中的小玩意兒細細品賞甚至賦予其風流儒雅的特征,展現(xiàn)出高雅脫俗的情韻及熱愛生活的閑適心態(tài)。
(二)對自我個體生命價值的珍重
晚唐士人生逢亂世,各自生命形態(tài)多有不同?;蚍e極進取,或超然物外。陸龜蒙選擇的是既和光同塵又厚植篤行的一種生命姿態(tài),追求一種自由從容的生命本質(zhì)。
1.珍重生命,不斷提高質(zhì)量
據(jù)《甫里先生傳》記載:“先生始以喜酒得疾,血敗氣索者二年,而后能起。有客至,亦潔樽置觶,但不復引滿向口耳?!盵1](P940)酒是文人騷客的親密伴侶,得意時可飲佐樂暢興的“珍珠紅”,失意時可品解憂忘塵的“掃愁帚”。無論是癡醉劉伶還是酩酊阮籍,士人嗜酒,除了純粹滿足自己的口腹之欲外,更多是希望精神上的暫時解脫以及短暫逃避現(xiàn)實的快意。百年后的陸龜蒙在面對末世國祚衰亡,有識之士難覓前路的窮途時,未嘗不曾有過迷惘和傷痛,未嘗不有醉死夢生的消極時刻?!皫啄隉o事傍江湖,醉倒黃公舊酒壚。覺后不知明月上,滿身花影倩人扶”,就勾勒出他酒醉后的疏狂意態(tài),看似襟懷高遠,卻也有幾分落寞寂寥。好在他能及時醒悟亦有反省,在《中酒賦》中有“聿當拔酒樹,平曲封,培仲榼,碎堯鐘”[1](P833)的深刻反思。
2.醉心致學,增加生命厚度
陸龜蒙在自傳體小品《甫里先生傳》中道:“好讀古圣人書……雖幽憂疾病中,落然無旬日計,未嘗暫輟”。[1](P941)其讀書辛苦專精程度,于其《杞菊賦并序》有證。正所謂“書中自有千鐘粟”,讀書可以益智,讀書可以忘憂,以精神的富足淡看物質(zhì)的匱乏,這份士人的錚錚傲骨,體現(xiàn)了陸龜蒙與其孑然自嘆不若以知識豐富心靈,以學識滋潤涵養(yǎng)的生命意識。
陸龜蒙的《書帶草》表達了相同的生命意識,所謂書帶草即麥冬草,相傳鄭玄在嶗山不其講學見麥冬草堅韌異常,便用它捆綁經(jīng)書,遂號康成書帶。①是以,書帶草似乎成了鄭康成的象征,陸龜蒙作此篇亦是對這位治學大儒的舉杯遙敬:在這樣的濁世,若說有何可以堅守,唯有著書立說、躬于治學,或可為救世的一種途徑,此時的他便自覺地承擔起傳承文化精神的歷史使命,視創(chuàng)作為與現(xiàn)實抗爭的武器,以文筆存史。
(三)享受人生孤獨的狂士氣質(zhì)
1.高蹈矗勁節(jié),凌立傲霜枝
陸龜蒙自幼就潛心儒學,早年亦有年少輕狂、博求功名之志,但最終卻與科舉決裂。[2](P322)然而世道頹然不古,而我心卻凜然可控,不若保持士人的清高勁節(jié),隱居山野,臥聽松濤,維持內(nèi)心平靜,獲得心靈慰藉?!睹献印けM心上》云:“窮則獨善其身,達則兼善天下?!盵3](P236)于是,陸魯望選擇了在濁世獨善其身以明志。無論是“刺史率官屬就見之,龜蒙不樂,拂衣去”,[4](P346)還是“性不喜與俗人交,雖詣門不得見也”,[1](P940)都可隱見其高標勁節(jié)之風范。陸龜蒙也曾在《陋巷銘》中自白:“我實狂狷,蓬蒿所宜。”[1](P997)有如此認知,自然與世俗相異,無怪乎世人稱之“時之怪民”了。
2.曲高相和寡,人稠知音稀
在詩文唱和交流方面,陸龜蒙有境況與意趣相投的皮日休與之多為往來;在《甫里先生傳》中提到陸魯望嗜茶,“高僧逸人,時致之以助其好”,當真是“談笑有鴻儒,往來無白丁?!比欢?,世間不汲汲富貴者能有幾人?越是頹局亂世,越容易窺見士人的真正精神面貌與風采氣骨。因此在《杞菊賦并序》中會有人詰問:“率空腸貯古圣賢道德言語,何自苦如此?”畢竟山中石多真玉少,世間人稠知音稀,陽春白雪豈可一般人可淺斟低唱?因此,士人們既寂寞孤獨著,又清靜充實著,懷揣著一份獨存在于日薄西山末世的孤寂情懷。范仲淹《唐異詩序》云:“觀乎處士之作也,孑然弗倫,洗然無塵”,觀陸龜蒙之作,確如是。
任何現(xiàn)象的出現(xiàn)都離不開時代環(huán)境與固有傳統(tǒng)文化的影響。陸龜蒙身為晚唐吳地士人,吳文化也是形成其自我意識的原因之一。
(一)時代背景與儒道文化精神的影響
唐末政局動蕩,士人身不由己,在特殊的時代背景的熏染下,傳統(tǒng)的修齊治平觀念受到?jīng)_擊,這也給自我意識的嬗變提供了土壤。
1.時況:日薄西山,頹勢明顯
晚唐時值末世,官場污濁,大多數(shù)士人都秉持先代遺訓嘉言,選擇收斂鋒芒、韜光養(yǎng)晦,遙觀前人,除了孔子的道隱外,莊子的心隱、東方朔的朝隱、魏晉名士林泉之隱乃至白居易的中隱等,也都或多或少地摻雜著“用行舍藏”的思想。國祚將亡,朝政由宦官把控,科舉艱難,加之以藩鎮(zhèn)割據(jù),政治已經(jīng)烏煙瘴氣。此時儒家“天下有道則見,無道則隱”的思想,使得士人把關注群體價值的視線轉(zhuǎn)向?qū)€體獨立人格的維護上。許多士人因為仕途受挫又看清了朝堂的險惡局勢,深感個人力量之渺小,于是選擇復歸田園,抱道自守。如羅隱的《答賀蘭友書》,就很能代表晚唐士人用行舍藏的處世態(tài)度,不管是所出所處,都不違背本心。
2.道家:人格獨立,返璞歸真
道教是以“道”為最高信仰的中華民族本土滋生的傳統(tǒng)宗教。從東晉開始道教在吳地逐漸本土化,唐代立國后處于安定政治與發(fā)展經(jīng)濟的需要,在總的宗教政策上采取崇道抑佛的措施。[5](P322)道家以老莊為始祖,主張從“道”的理論視角去理解自然、理解社會與生命。與儒家重視人與他人的關系,如三綱五常相比,道家更注重“無所待”“無為而治”,即一切順乎萬物本身固有的規(guī)律與天性,因此,其“道”蘊含著更為深刻的人文精神,看重對獨立人格的推崇與提倡,指向順乎自然的返璞歸真狀態(tài),締造一種身心發(fā)展的終極關懷。陸龜蒙之流,既然不愿渾渾噩噩,隨時俯仰,受道家思想影響,選擇高蹈隱居便是自然而然了。
3.儒家:用行舍藏,相時而動
儒家對于士人理想人格的塑造,主要體現(xiàn)在出處問題的處理上。而這一問題的核心,是守“道”的方式問題?!笆恐居诘馈?,“朝聞道,夕死可矣”,在不同的外在條件下,對道的堅守方式也有不同。若海晏河清明主賞識,則出世建功以求垂名青史;若國祚將亡君王昏聵,則遁世守節(jié)保存清名。用行與舍藏,前者的道是兼濟天下的用世精神,源于士人之于家國社會的責任感;后者是擔心濁世污染了君子高潔的品性,而抱道自守。這反映了士階層相時而動的自我意識與心理特征:人生如朝露,應該在有限的年命中實現(xiàn)自己的理想,才能充分證明自身個體生命價值,不虛此行。它隨著一代代先人的親身實踐,早已深深潛流于士人的血脈之中。而以陸龜蒙為代表的吳地士人,選擇了高蹈自守,縱情山水的行為,也就不難理解了。
(二)吳地地域文化的重要影響
陸龜蒙身居蘇州,處于吳地文化覆蓋區(qū),其思想意識、詩文創(chuàng)作自然受到吳文化的輻射。
1.和光同塵的隱士文化
“南方之地水勢浩洋,民生其間,多尚虛無。”[6](P549)吳地豐富的水文化提供了較為優(yōu)渥的生存條件,秀麗的吳地風景也提供了欣賞與創(chuàng)作的審美對象,因此也滋長了士人主體閑適的隱逸心態(tài)。這種心態(tài)在吳地歷來濃厚的隱逸文化氛圍中愈發(fā)相得益彰。吳地自古就是隱士修身養(yǎng)性之地。前有隱居虞山腳下垂釣的姜尚,有避讓君位千里奔赴“荊蠻”的太伯、仲雍以及吳公子季札,有隱沒于姑蘇山水的范蠡,還有因思念故鄉(xiāng)鱸魚莼菜而辭官的張翰等。到了晚唐,則有陸龜蒙、皮日休、戴颙等士人隱居吳地。晚唐其他地方也出現(xiàn)了一大批如方干、喻坦之、翁挑、周樸、陸希聲、丁翰之、魏不琢等隱士,隱逸文化之影響可見一斑。
2.明達通脫的佛教文化
佛教從東漢開始傳入中土,吳地是較早傳播佛教的地區(qū)之一。唐代很重視對佛教的整頓和利用,佛教得到空前發(fā)展,宗派紛紛形成,出現(xiàn)了三論宗、華嚴宗、禪宗等。在唐代濃郁的佛教文化影響下,吳地士人也耳濡目染有所觸動。佛教的一些基本教義有“四諦”“三法印”“八正道”“十二姻緣”,其中“八正道”中的“正命”是指:正確的生活方式,遠離一切不正當?shù)穆殬I(yè)和謀生方式;“正定”是:正確的禪定,專注一境身心寂靜,遠離散亂之心,以佛教的智慧去觀想事物的道理;“正精進”指:正確的努力,去惡從善,勤奮修行,不懶散度日。[5](P340)聯(lián)系上述這些基于個人修身養(yǎng)性的教義,與晚唐士人潔身自好、精于治學的生活態(tài)度,隱約可見兩者之間的聯(lián)系。
3.個人本位的休閑文化
休閑文化在一定程度上體現(xiàn)著對人的關懷,是以個人為本位的人文精神的反映。唐人休閑方式之多,風氣之盛,令人嘆為觀止。自魏晉六朝以來,士人們對內(nèi)發(fā)現(xiàn)自我價值,對外發(fā)現(xiàn)山水自然,在休閑方式上,多選擇游歷名山大川遍賞自然盛景,或飲酒品茗笑談清風朗月,或弈棋撫琴閱讀藏書,或唱和書法寫詩怡情,除此以外還有蹴鞠、擊鞠、拔河、競渡等豐富的體育休閑活動,使人心情愉悅,獲得暢爽的心理感受,彰顯著唐代士人在與自然的和諧相處中達到了物我合一的渾然境界。在這樣的氛圍里個人的身心得到充足的發(fā)展,因此休閑文化始終指向個人,為人本身服務。晚唐雖然朝綱廢弛國力不如從前,但末世日薄西山的氛圍,使士人們更加珍惜現(xiàn)世的生命與享樂,這也促成了晚唐自我意識的生成。
(一)對世人迷失自我的警示意義
可以說,陸龜蒙是自魏晉以來名士“對內(nèi)發(fā)現(xiàn)自我”,陶淵明洞見道體后重視個體生命價值,保持自己本真本性的代表。雖然他并未憑借科舉獲得入仕機會,以實現(xiàn)士人們追求的兼濟天下的人生理想,但他并未因此消沉墮落、從俗沉浮,與時俯仰;也并未鉆進了追名逐利的死胡同,做蠅營狗茍、追名逐利的瑣屑小人。他們這些隱士的身上體現(xiàn)的知識分子的理想人格,使大學生于塵囂中傾聽內(nèi)心的呼喚,使心境不至于猙獰粗糲,在一定程度上起到警示當今世人,尤其是涉世未深的大學生們防止自我意識迷失、認清積極人生真諦的作用。
(二)對守護精神家園的啟發(fā)意義
陸龜蒙褐衣蔬食,在生活困厄的處境下依然能潛心讀書治學,安貧樂道,以精神的富足蔑視物質(zhì)的匱乏,這份沉穩(wěn)自持正是當今浮躁的社會中所缺少的,更是紙醉金迷、物欲橫流風氣中的一股清流,給現(xiàn)代知識分子以正確的精神引領。從教育家葉圣陶、國學大師章太炎、民俗學家顧頡剛、文學家郭紹虞、社會學家費孝通、物理學家吳健雄、科學家錢偉長等吳地著名的現(xiàn)代知識分子身上,我們可以隱見千百年來以陸龜蒙為代表的吳地士人精神的綿延不絕,以及吳地深厚的文化底蘊與厚植篤行學術精神的薪火相傳。當代大學生生活在信息爆炸、節(jié)奏快速的社會中,受浮躁氛圍的影響,一些人在學習和學術研究上缺乏平和心態(tài)。也許當我們?nèi)邕@些吳地知識分子那樣潛心探索,專注思考的時候,就能找到自己的路,詩意地棲居。
總之,陸龜蒙一方面憑借其譏刺性小品,成為晚唐文學“一塌糊涂泥塘里的鋒芒”,為魯迅高度贊賞而享譽文壇,另一方面在文人士子中卻又憑借隱士美名而流芳百世,兩者看似矛盾,實際上卻是諸多因素綜合作用的結(jié)果。這位才子,處境困厄,卻依然醉心治學;身處濁世,卻仍能高標勁節(jié)。這在當今利益至上、看重金錢的社會背景下,為當代知識分子尋求自我提供了較好的指引與參考。如何做到在這個物欲橫流的社會里保持自己的人格獨立,提升生命質(zhì)量,如何做到生活與守道兩相持橫,陸龜蒙的表現(xiàn)給我們提供了很好的啟示。
注釋:①《續(xù)漢書·郡國志》中引《三齊記》云:“鄭玄教授不其山,山下生草,大如薤葉,長一尺余,堅刃異常,土人名曰:康成書帶”的記載。
[1]何錫光.陸龜蒙全集校注(上、下)[M].南京:鳳凰出版社,2015.
[2]范成大.吳郡志[M].南京:江蘇古籍出版社,1999.
[3]楊伯峻.孟子譯注[M].北京:中華書局,2010.
[4]歐陽修.新唐書[M].北京:中華書局,1975.
[5]吳恩培.吳文化概論[M].南京:東南大學出版社,2006.
[6]劉師培.劉申叔遺書[M].南京:江蘇古籍出版社,1997.
責任編輯:李新紅
A Study on the Self-awareness of Wu Scholars in the Late Tang Dynasty From Light Essays of Lu Guimeng
YE Su-xian,WANG Ju-yan
(Changshu Institute of Technology,Changshu 215506,China)
Lu Guimeng was a Wu scholar in the Late Tang Dynasty. His light essays reflect Wu scholars’ self-awareness from three aspects:1. their denial of traditional life path;2. the cherishment for the values of individual existence;3. the poetry qualities about enjoying the solitude of life. The generation of these self-awareness has been influenced by many factors including the special context of the Late Tang,the traditional Confucianism and Taoism,and what’s more,the unique Hermit culture,Buddhist culture and leisure culture of Wu Region. Studying the self-awareness of Wu scholars that Lu represents is beneficial for modern intellectuals to listen to their inner voice and makes a good warning for the innocent college students to keep alert.
Lu Guimeng;light essays;Wu scholars;the late Tang Dynasty;self-awareness
1004—5856(2017)09—0074—04
2017-06-15
常熟理工學院2017屆本科畢業(yè)論文重點資助課題,課題編號:WK1734。
葉蘇賢(1994-),江蘇常州人,常熟理工學院人文學院中文系2014級師范班學生; 王菊艷(1963-),女,黑龍江拜泉人,副教授,主要從事中國古代文學研究。
I206.2
A
10.3969/j.issn.1004-5856.2017.09.01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