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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九這首詩與“大選年”關聯(lián),或者說他整首詩中直接引起我注意的就是這個詞,它從字里行間非常耀眼地跳出來,甚至超過呼嘯而過的“催票”列車,而與結尾之處的“沉默的特權”發(fā)生進一步關聯(lián)。而它們之間的邏輯關系以及相關闡釋,我想是離不開“非法的露宿小區(qū)”之中“非法的”這個限制詞的。如果將它們?nèi)齻€并列考慮,我想至少可以讓我們這些有限的中國人掌握這首詩中比較重要的一部分內(nèi)容。而其他兩個方面我覺得至少還包括列車本身以及鐵路橋周邊的景色。這里尤其需要提請讀者注意的是碑石(即公墓的組成部分)——“似乎從未聽見過頭頂上/高架列車飛馳而過的咔噠聲”,我想知道它們的耳朵為什么聽不見列車的聲音?這個疑問和其他疑問一樣我們必須裝在心中。還有就是與“大選年”有所關聯(lián)的“夏拉德澤公墓”全體,它既是風景的中心事物之一,也是一種與我們所處人間不同的“人間”。死亡看起來是沉默的,但是它分明又在出聲發(fā)言。
面對著橋上的巨型屏幕,
一排排座椅整齊就位,
像是等著一場夏夜的露天電影。
碑石們坐北向南,俯瞰著弗雷澤河
尚未定名的水流。
這些安靜的石塊
似乎從未聽見過頭頂上
高架列車飛馳而過的咔噠聲。
大選年又來了,一列開近的列車
讓路基微微震動。
車頭的呼嘯像一陣陣催票聲
碾壓著鋼軌和牙床。
墓園四周,我曾發(fā)現(xiàn)幾張
競選海報:一座不存在的大廈
亢奮的藝術效果圖。
遠看是一塊電腦主板,
近看是無數(shù)入睡的靈魂組成的
一個非法的露宿小區(qū)。
夏拉德澤公墓——
那里也是人間。
他們與我們唯一的不同
是在面對不遠處喧鬧的平臺時,
多了一種沉默的特權。
(選自本刊2016年第3期“百草園”欄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