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文章基于Bergenholtz與Gouws的詞典學模型,參照其他理論框架,并結合現(xiàn)階段詞典學的發(fā)展特征,對亞洲辭書學會第九屆年會論文集的所有議題進行了梳理歸整。在此基礎上,文章還對照第八屆年會的論題分布與歐洲辭書學會近期的研究熱點,歸納了國際詞典學理論與實踐的最新動態(tài),并反思國內詞典學的研究水準。
關鍵詞詞典學理論實踐研究動態(tài)
亞洲辭書學會第九屆國際詞典大會于2015年6月25—27日在香港理工大學舉行。本屆大會以“詞、詞典、語料庫: 辭書科學的創(chuàng)新”為主題,來自亞洲、歐洲、北美洲、大洋洲、非洲近20個國家和地區(qū)的100多位詞典學家、詞典編纂者、語言學家、翻譯學家、語言教育者及出版界同人集聚一堂。大會安排了4場主題發(fā)言和60余個平行展示。通過研讀、整理大會論文集,并對照上屆年會議題分布(秦曉惠2015),本文試圖窺探國際詞典學研究的最新走向。
如何闡明所有論題的內在邏輯,定位其學理基礎,是本文的第一要務。眾所周知,詞典學理論體系的構建遠遠滯后于自身的實踐發(fā)展。詞典編纂活動已有數(shù)千年歷史,然而有意識地構建理論、進行學科建制,則遲至20世紀中葉。各國詞典編纂者或研究者紛紛嘗試建立詞典學的框架體系(Casares 1969;Zgusta 1971;Wiegand 1992;Hartmann & James 1998; Landau 2001;Atkins & Rundell 2008;Bergenholtz et al. 2009;Svensén 2009;Béjoint 2010;Granger & Paquot 2012;Tarp 2012;Hanks 2013;黃建華1987;文軍2006;章宜華,雍和明2007)。由于視角、立場不同,他們對詞典學的概念范疇、研究范式各陳己見,甚至對詞典學有沒有理論,是不是一門獨立學科等基本問題也所見不一。“迄今為止還沒有一部著作能夠真正地反映詞典學的全貌,為詞典學拿出一個令人信服的理論框架。”(吳哲2003: 64)2012年,資深詞典學家Bergenholtz與Gouws試圖理清詞典學的脈絡,在評析通用詞典、專業(yè)詞典、學術研究對詞典學定義的基礎上,提出了一個全面、一貫和清晰的詞典學模型,具體如圖1所示。
基于上述模型,參照其他理論框架,并結合詞典學現(xiàn)階段的發(fā)展特征,本文制定了本次會議議題歸類的基本原則:
1. 詞典學是一門獨立的學科,有自身的對象、原則、方法,有一套相對完備的觀察、描述、證明、立論體系;同任何一門學科一樣,詞典學的發(fā)展需要與其他學科(如語言學、信息科學)聯(lián)姻,從中汲取養(yǎng)分,獲得動力。
2. 詞典學涵蓋詞典編纂的實踐活動與理論研究兩大領域,后者亦包含兩大部分,即對新詞典的設計與對現(xiàn)有詞典的觀察、描述、批評、思索,具體項目涉及詞典歷史、類型、結構、文本、功能、批評、用戶、使用等。
3. 學界傾向于依照多重標準將詞典學劃出不同分支,如側重數(shù)據(jù)來源的語料庫詞典學、側重編纂輔助技術的計算詞典學(或電子詞典學、網絡詞典學)、側重跨學科性的認知詞典學、側重詞典類型的雙語詞典學等。當代辭書界,現(xiàn)代技術的應用已成常規(guī)范式,相關學科的滲透更是難以分解。因此,本文的分析將基于宏觀的詞典學框架,不再逐一細分。
根據(jù)以上原則,本次大會55篇論文可歸為4類。
一、 詞典編纂實踐
本類目下的論文作者均為編輯團隊或開發(fā)團隊成員之一。張小衡等(中國香港)編寫了《一二三漢英大詞典》,并介紹了其定位、詞目來源、詞條結構、簡體版、繁體版及排檢法;陳善偉(中國香港)獨撰了《順逆序漢英大詞典》,并列舉了其編排、檢索、語義呈現(xiàn)上的創(chuàng)新;Tomoaki Kouno等(日本)基于在建共時語料庫,為電子詞典UniDic的詞條添加歷史時期信息,并創(chuàng)建兩部斷代子詞典;李漢宏(中國香港)創(chuàng)建了基于年齡群體的英語詞頻詞典,探索了年齡因素對詞匯使用的影響;Darlan Keen Domingo(菲律賓)基于菲英雙語詞典和SentiWordNet,創(chuàng)建了菲律賓語主觀性詞典;Taehoon Lee等(韓國)介紹了韓國大型多語言網絡詞典NAVER的子詞典項目LINE APP的框架內容與友好特征;王珊等(中國香港)介紹了在建漢語習語學習詞典App的結構和特征;Geoff Toister(以色列)介紹了將詞典編纂與英語詞匯教學相結合的兩個革新實踐——《考試詞匯》與多詞表達數(shù)據(jù)庫。
上述詞典產品類型既涵蓋單語詞典、雙語詞典、多語詞典,又涉及歷史詞典、學習詞典,還有習語詞典、短語詞典、詞頻詞典、情感詞典。詞典項目的原始數(shù)據(jù)部分或全部取自語料庫,再次印證了語料庫輔助詞典編纂(Corpus Aided Dictionary Compilation)的主流地位,且都使用了計算機編纂工具。除《順逆序漢英大詞典》以紙本發(fā)行外,其他均兼有或只有電子版(DB、XML、PDF、CSV等),以電子媒介(PC互聯(lián)網、移動互聯(lián)網等)為載體。各類新編詞典在語料提取、排目檢索、詞條結構、詞目信息、呈現(xiàn)形式、用戶友好、編纂方法等方面推進了詞典編纂工藝的進步。同時,我們看到,詞典是一個古典與創(chuàng)新俱榮的行業(yè)——以信息技術為依托的電子化趨勢不斷深入,傳統(tǒng)約翰生式的慢工細作亦不乏市場。
二、 詞典編纂研究
詞典編纂研究是當代詞典學的主要內容,主要議題既包括對未來詞典的設想,也包括對已有詞典的研究。
(一) 新詞典設想
Saravanan Raja(印度)提議基于方言調查編纂一部泰米爾語建筑詞匯詞典,并設計了它的宏觀結構與微觀結構;Masanori Oya(日本)探討了創(chuàng)建一部基于依存關系的日英構式詞典的可能性;Baktygul Kulamshaeva(土耳其)梳理了現(xiàn)代突厥語系詞典編纂的問題,強調了雙語、多語詞典編纂的理論需求與實踐需求。
(二) 已有詞典研究
1. 批評、描述、思考
對已有詞典的批評、描述、思考主要集中于宏觀結構和微觀結構兩個層面。依據(jù)多數(shù)學者所持觀點,前者包含選詞立目與詞目編排,后者專指詞條內部信息,既含注音、釋義、翻譯、配例、用法、標注等結構成分,也有語法、語義、語用等語文知識。以下研究有的聚焦單個元素,有的兼及多個方面。
(1) 原始數(shù)據(jù)收集
V.M.Mojela(南非)對只基于語料庫編纂土著語詞典的片面標準化做法進行了批評;Martin Benjamin(瑞士)介紹了基于眾源方式采集、評估多語言詞典數(shù)據(jù)的Kamusi項目模式。
(2) 微觀結構研究
Emi Kishimoto(日本)對比了兩部耶穌會士所編日語辭書《落葉集》(1598)與《日葡辭典》(1603—1604)的注音異同;Dora Amalia(印尼)分析了《綜合印英詞典》中諺語的釋義方式;Yasutake Ishii(日本)對比了五大EFL學習詞典例句與EFL教材文本的語法項目特征;Yoshiyuki Notohara(日本)探索了如何以《歐洲共同語言參考框架》水平級別評估《劍橋高階英語詞典》第四版的例句難度;Masaaki Ogura(日本)從《韋氏國際英語詞典》第三版的用法標注再探描寫主義與規(guī)定主義之爭;NAM Kilim等(韓國)批評了法韓、韓法雙語詞典中稱呼語釋義模糊、用法標注混亂、文化信息欠缺等問題。
2. 轉換研究
(1) 轉換于詞典編纂
馮海霞等(中國)基于動詞的非自足性特征構建了“walk”一詞的原型釋義模型;MatsPeter Sundstrm(瑞典)探討了將百科全書信息引入雙語詞典釋義的好處和必要;Ali Aycan Kolukisa(土耳其)介紹了基于“多義法”的新式雙語詞典編纂法,可以顯示雙語對應詞意義的疊合和非疊合部分;王均松等(中國)探索了EFL學習詞典中語義韻的處理方式;Susanna Bae等(韓國)評估了五大學習詞典中俚語標簽的使用,并嘗試提出一套俚語認定標準;王安民(澳大利亞)重新審視了詞典學語境下的“語用信息”,探索了“詞典語用意義”(lexicopragmatic meaning)在學習詞典中的呈現(xiàn)標準;何姍(中國)以《現(xiàn)代漢語學習詞典》的姓名信息為例,探討了文化信息在學習詞典中的呈現(xiàn);Jirapa Vitayapirak(泰國)研究了??普Z料庫中的詞匯頻率和共現(xiàn)信息對??圃~典編纂方式、詞目收錄、詞條結構的啟示;亢世勇等(中國)分析了漢語詞典編纂現(xiàn)代化的問題與對策。
(2) 轉換于語言研究
Priscilla Ishida(日本)對比了語料庫與短語詞典對日語習語變體的處理;Keith Barrs(日本)對比了日語中英語借詞的詞典學描述與語料庫呈現(xiàn);SangKyu Seo闡釋了《韓語基本詞匯使用頻率詞典》的編纂(方法、步驟、問題、結構、特征)對語料庫數(shù)據(jù)處理和應用、詞匯信息分析的啟示;Rosario B. Dizon等(菲律賓)基于土著語Cuyonon與Tausug的文化詞典,運用詞源統(tǒng)計分析法,調查了兩種語言間的互相理解度。
3. 詞典用戶與使用研究
1960年,美國布盧明頓(Bloomington)詞典大會將用戶需求納入詞典學研討范圍(Béjoint 2010),用戶視角的考察遂成為詞典學日益重要的研究課題。
Hilary Nesi(英國)回顧了過去三十年學習詞典用戶研究的成果、共識與問題,指出未來的研究方向;Ari Kernerman(以色列)追問了辭書研發(fā)與用戶需求的巨大反差: 為什么簡化雙語詞典比權威單語詞典和半雙語詞典更有吸引力?Shigeru Yamada(日本)介紹了自編Oxford Wordpower Dictionary使用指南(日語)的緣起、內容和理論依據(jù);Lidia Sala Caja(日本)調查了日本西班牙語學習者使用便攜式電子詞典的動機、頻率、習慣等概況;李修平等(中國)調查了非英語專業(yè)大學生使用詞典的偏好、目的、方式及輔助詞匯習得的效果;劉黎明(中國香港)引導學生如何有效地運用詞典和語料庫工具解決學術寫作中常見的搭配不當問題;Yoshiho Satake(日本)對比了使用詞典與語料庫學習英語短語的不同效果。
上述研究體現(xiàn)了詞典學日趨寬泛、多元、靈活的研究視野、思路和手段,這要歸功于其顯著的跨學科性。首先便是基于語料庫的詞典編纂與理論研究[1]。就宏觀結構而言,除基于語料庫的選詞立目外,眾源方式的數(shù)據(jù)收集模式也被專門提出。微觀結構上,由于語料庫可以通過文本索引重現(xiàn)語境,因此詞語組合(如習語、諺語、俚語)的識別、結構、意義和使用倍受關注。不僅如此,學者還試圖在詞典研編的各個環(huán)節(jié)都引入語料庫的利用,如對比數(shù)據(jù)客觀性、對比詞匯語義特征、對比用戶使用效果等。其次,與詞典學頻繁互動的學科還有語義學、語用學、詞匯學、認知語言學、心理語言學、語言哲學、翻譯學、語言教學、詞源學等。這些學科的核心理論和研究范式也源源不斷地為詞典學輸送著新的概念,開拓著新的領域。
4. 英語作為國際通用語的研究
這是本文新創(chuàng)的類別,意在呼應日臻成熟的英語作為國際通用語的研究(English as a Lingua Franca,簡稱ELF)。英語擔任lingua franca的歷史可謂悠久,但有意識的語言學考察則是近三十年的事。兩位德國學者Hüllen(1982)與Knapp(1987)首開先河,20世紀末10多年間有零星個案討論。21世紀伊始,Jenkins(2000)與Seidlhofer(2001)[2]的轉折性研究,引發(fā)了本世紀頭10余年的理論爭鳴。如今,ELF研究已頗具規(guī)模,其領域的獨立性通過一系列學術論著、博士論文、語料庫建設(VOICE, ELFA, ACE)、學術會議[3]、專業(yè)期刊等學術成果與區(qū)域和國際性的研究組織的設立而得到加強。
本次大會上,Vincent B Y Ooi(新加坡)對比了《香港英語詞典》與GloWbe語料庫中的詞條信息,論證了多元數(shù)據(jù)互證模式(Triangulation)的實踐意義;秦曉惠(中國)介紹了基于眾源方式的《中國英語詞典》的編纂與使用;James Lambert(新加坡)探索了詞典編纂實踐應用于世界英語教學的價值;徐海等(中國)審視了《牛津高階英語詞典》第八版中的英美中心主義,并提出改進建議;劉美巖等(中國)以《紐約時報》為例,追溯了中國特色表達翻譯策略的演變趨勢(2007—2013)。
由此可見,將語言變體理論反映到詞典中來,從多層面對語言現(xiàn)象做全面客觀的分析,不僅為詞典學提供了充實的研究內容,也為其注入了經久的活躍度和生命力。
三、 語料庫語言學
鑒于語料庫與詞典的親密關系,語料庫研究已成為詞典學大會上的常客,本次年會自不例外。
Charmaine S.Ponay(菲律賓)介紹了ASEAN語言翻譯系統(tǒng)的分支——英菲旅游平行語料庫的創(chuàng)建、評估與應用;Saghar Sharifi(伊朗)生成了波斯語拼寫語料庫,分析了拼寫變異形式類型及影響因子;Masayaki Hirata等(中國香港)基于日英平行語料庫分析了日語的名詞形容詞連續(xù)體及其英語對應翻譯;Manolito Octaviano Jr.等(菲律賓)對比了西班牙殖民時期塔加拉語與現(xiàn)代塔加拉語拼寫系統(tǒng)的演變;Rita Giovana M.Ferraro(澳大利亞)基于口、筆語語料庫對比了安達盧西亞方言與其他地區(qū)方言的短語用法差異;Zhong Xian(中國)比較了中英商業(yè)新聞和一般新聞中戰(zhàn)爭隱喻的使用頻率;Locky Law(中國香港)以COCA和COCA Spoken為參照語料庫,分析了醫(yī)療美劇《豪斯》的對話語言與當代美國英語的一致與分歧;Nathaniel Oco(菲律賓)嘗試基于平行和在線語料庫為Swardspeak(同性戀暗語)建模;李藍(中國香港)調研了PhD學生使用語料庫輔助學術寫作的態(tài)度、動機、行為和問題。
四、 其他研究
袁兮茗(中國)調查了聽力任務類型對附帶詞匯習得效果的影響(外語教學);Chitresh Soni等(印度)介紹了在建的梵語英語機器翻譯系統(tǒng)(計算語言學)。
總而言之,本次大會55篇論文含詞典編纂實踐8篇,詞典編纂研究36篇,語料庫研究9篇,其他研究2篇;上屆年會共計47篇論文,含詞典編纂實踐8篇,詞典編纂研究35篇,語料庫研究4篇。兩屆大會的議題格局保持一致。本屆年會得以承續(xù)與強化的趨勢有: 基于現(xiàn)代科技的詞典數(shù)字化,基于語料庫的詞典研編,詞典學的跨學科性,用戶視角研究,詞語頻率、共現(xiàn)、搭配意義研究。本屆大會的新景觀有: 微觀結構的釋義研究退居次位,從注音到標注各個層級吸引了相對均勻的關注度;對詞典的教學功能或認知習得屬性的關注有所減弱,批評詞典學的研究減少;與此同時,基于ELF視角的研究與轉換性維度的研究有所增加。
2012年,時逢歐洲辭書學會會刊International Journal of Lexicography(IJL)創(chuàng)刊25周年,De Schryver以IJL語料庫(1988年至2012年IJL文本數(shù)據(jù)集合)與LEX語料庫(1962年至2012年主要詞典學期刊、手冊、百科全書、專著、會議論文集數(shù)據(jù)總匯)為驅動,梳理了全球詞典學界25年的發(fā)展動態(tài),并重點解讀了三個關鍵詞——語料庫、語義網絡(基于Wordnet、Framenet的研究)、元詞典學。從前文分析可見,亞洲詞典學界與世界辭書學界的總體走勢基本重合。
從元詞典學的角度看,本屆會議的另一個整體印象是實用的局部探索偏多,宏觀的理論建構少見。上屆會議亦是如此。原因分析可參見拙文(秦曉惠2015: 91—92)。需要指出的是,我國國內詞典學的理論滯后現(xiàn)象尤為突出,2010年之后的宏觀成果已經屈指可數(shù)了。與其他活躍的同齡或年輕語言學科相比,國內的詞典學界或多或少顯得有些冷清。在新型傳載媒介的浪潮中,在不同學科交匯融合的背景下,面對形形色色的新理念、新思路、新工具、新技術,亟待建立一套與詞典學當下發(fā)展相匹配的原則、方法與程序。此項重任,待由國內外詞典學界同人共同擔當。
附注
[1]語料庫語言學有基于語料庫和語料庫驅動兩種范式,但“基于語料庫和語料庫驅動的區(qū)分對詞典的研究和編纂意義不大”(李德俊2015: 19)。
[2]Seidlhofer的新著Understanding English as a Lingua Franca(2010)是ELF領域又一力作。關于此書,我國學者李文中曾撰文評述,詳見《〈理解國際通用英語〉述評》,《外語教學與研究》,2014年第6期。
[3]第八屆英語作為通用語國際研討會(ELF8)于2015年8月25—27日在北京舉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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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責任編輯李瀟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