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子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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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年之約，圣跡之旅

易子薇

（湖南科技學(xué)院 國學(xué)院，湖南 永州 425199）

說到宋學(xué)第一人，則不得不提到周敦頤，論其學(xué)脈精神，推為宋學(xué)之創(chuàng)始者無疑是當之無愧的。小學(xué)課本中“出淤泥而不染，濯清漣而不妖?！笔枪磐駚砭拥暮诵臍赓|(zhì)，也是我對周敦頤先生最初的印象。周敦頤，字茂叔，號濂溪，湖南道州人，學(xué)者稱濂溪先生。宋寧宗時賜謚為“元”，世稱“周元公”，尊稱為“周子”。黃庭堅曾說：“濂溪先生胸懷灑落，如光風(fēng)霽月?！焙髞碇祆湟舱f：“濂溪在當時，人見其政事精絕，則以為宦業(yè)過人。見其有山林之志，則以為襟懷灑落，有仙風(fēng)道氣。無有知其學(xué)者?！睆臍v史流傳的縱向來看，作為北宋五子之一，程朱理學(xué)的開山鼻祖，著名的思想家、文學(xué)家，他影響著我國宋、元、明、清及至今日已千年。從波及范圍的橫向來看，周敦頤不僅僅是湖湘的、也是中國的，更是世界的。湖南圖書館組織的游學(xué)活動之二“先賢追蹤篇”，借這個機會我們走訪濂溪博物館、周敦頤故居，圣脈和月巖，追隨圣賢的足跡，感受湖湘精神。

5月23日下午，在湖南科技學(xué)院國學(xué)院聽完小伙伴彈古琴后，我和亮、蓉、姝也參與在濂溪書院紀念館“打拓片互動”的志愿行列中，我們耐心地向從長沙來的小伙伴講解拓片的制作流程和注意事項，并贈送他們了現(xiàn)場制作的拓片作為留念。之后，我們六個出發(fā)去朝陽巖公園，張京華老師向我們講解了朝陽巖刻石，也帶我們一同參觀了刻在朝陽巖上濂溪先生的親筆真跡。那天下午下著濛濛細雨，青石板路有些許滑，冷風(fēng)吹著稍有些涼意，撐著小傘的同時，我不經(jīng)裹緊了一下身上的風(fēng)衣。參觀完朝陽巖后，我們和張老師、周老師等一一揮手道別，緊接著我們背上行囊踏上了大巴車，開啟了道縣之旅模式。

我們坐在大巴車的最后兩排，大巴在高速上時而平緩、時而顛簸地開著，車窗外間歇的下過幾次小雨，窗外，青山被濃霧所環(huán)繞，與天上厚重的云朵融為一體，有如臨仙境之感，我不禁打開相機，想把這種“縹緲意境”定格。車內(nèi)開著冷氣，玻璃內(nèi)側(cè)籠蓋一層乳白色的霧氣，百無聊賴之下，我用手指在上面畫了一些小圖案，經(jīng)過三個多小時的漫長車程，我們終于抵達道縣，此時已將近晚上九點。

在道縣留宿一晚后，第二天上午我們參觀了濂溪博物館、周敦頤故居等，其中最令我難忘的景點有兩處：一個是圣脈，另一個是月巖。

參觀濂溪故居之后，大巴從村子行駛出去，沿著村邊大道一直行駛，經(jīng)過小亭，亭邊是濂溪“圣脈”，泉水從石山底下悄然溢出，灰褐色的石頭猶如一條盤龍大張口，清冽的水從它嘴里冒出，不清楚水的深淺，細細湊近一看，卻有藍灰色的小魚兒、小蝦米在一圈圈細小的波紋里游蕩。把手伸進水里，水波蕩漾，頓時通透的涼意像閃電一般穿透每一個細胞，它們倏的一下，就跑遠了。更值得一提的是，此泉自有玄機，正觀泉眼，有一條若隱若現(xiàn)的分水線將泉池分為一個圓潤的陰陽太極。但這次出行有雨，因水位過高，看不見此奇景，甚是遺憾。石井之上，明嘉靖年間知州事方進題刻“圣脈”二字，故稱為“圣脈泉”。泉之左側(cè)，博士繡麟公題“尋源”二字。然而，圣脈泉本無名，最早僅稱“石竇”而已。據(jù)《濂溪周氏族譜·世家第·故里圖記》載：“豸嶺壁間有古刻道山二字，下有石竇，深廣不可測，其泉溢竇而出者，濂溪也清泠瑩澈，如飛霜如嘖玉。大旱不涸，積雨不溢，莫之其來之所?！痹撊胶簟笆ッ}”，始于明嘉靖。猶如周頓頤理學(xué)在此發(fā)源，浩浩湯湯，源遠流長。

在“圣脈”小歇一會后，我們驅(qū)車前往本次游學(xué)的終點站——“月巖”，這是我第一次到月巖，月巖一共有63方石刻，盡管之前我寫過兩篇關(guān)于月巖石刻榜書的文章，但都是聽他人對其景觀的間接描述。盡管之前我通過已知的信息去腦海中無數(shù)次去構(gòu)想它是一個怎樣的奇景畫面，并未曾見過真跡。在還沒到達之前，在車上遠遠的望見月巖景觀，我就早已安奈不住內(nèi)心的喜悅之情。月巖與其他的巖洞不同，它不止是一處溶洞，而且還是一個巨大的天坑，它奇特之處在于，除了天坑的上下落差外，山腹之間有東西貫通的巖洞，形成了一巖三洞的奇特景觀。到達之后，游學(xué)志愿者無一不稱贊與慨嘆，人間美不可言，千言萬語化作了“哇”和“呀”。

據(jù)宋度正《濂溪先生周元公年表》記載：“宋真宗天圣八年，先生年十四，濂溪之西有巖，東西兩門，中虛，頂圓如月，出入仰視，若上、下弦，名月巖，先生筑室讀其間，相傳睹此而晤太極?！惫诺乐莅司爸唬覟榈乐莅司爸椎脑聨r是都龐嶺下的一個大型石灰?guī)r溶洞。溶洞由東、中、西三洞組成，三點成一線。有東西兩個洞口，皆呈圓形，且相互對峙。中洞頂虛，即“天窗”，光線直泄。由西洞門拾級而上，抬頭仰望，只見天穹“明月”一彎，宛若“上弦”月境。入得洞中，洞中峭壁萬仞，白石璀瑩，石乳林立。仰望洞頂，“皓月”一輪，宛如望月懸空。再往前走，“皎月”由圓而缺，東洞門再回眸仰望，復(fù)成峨眉狀，倘若“下弦”月境。三洞貫穿，又稱“穿巖”。

洞頂大滴的水珠直從頂部的石縫中滑落，顯示出大自然的剔透與靈氣；洞上燕子等飛禽成群，在巖壁上扇動著翅膀盤旋，嘰嘰喳喳；洞中的石壁上寫滿了元明以來文人寄詠周濂溪先生的石刻，那些都是歷史的沉淀、人文的精靈；洞外是小橋流水，良田美池，景色優(yōu)美，恍若隔世。不得不感嘆大自然的鬼斧神工，此景只因月巖有，人間又哪得幾回聞？置身月巖洞中，除了觀賞大自然的鬼斧神工，還可以在望“月”圓缺變化中領(lǐng)悟到盈與虧，領(lǐng)略到先前歷代所傳承下來的豐富典故內(nèi)涵。

總之，通過這次湖南圖書館游學(xué)的游學(xué)活動，在追憶先賢周敦頤，感受理學(xué)深厚的湖湘文化的同時，讓我們對周濂溪先生多了一份了解和認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