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李建華 圖：蔡成恩

“音樂詩人”舒曼的故事（五）

文：李建華 圖：蔡成恩

羅伯特·舒曼（1810～1856）：德國作曲家、音樂評論家。1834年創(chuàng)辦《新音樂報》，刊發(fā)了大量評論文章，成為當時德國音樂藝術(shù)生活中革新與進步藝術(shù)傾向的“喉舌”。代表作有鋼琴曲《蝴蝶》《狂歡節(jié)》《童年情景》等，聲樂套曲《婦女的愛情和生活》《詩人之戀》，藝術(shù)歌曲《月夜》《奉獻》《核桃樹》等。

《春天交響曲》

“從昨天一早到現(xiàn)在，我已經(jīng)寫了27頁譜子?！毙禄楹蟮氖媛M入了一個特別興奮的狀態(tài)，他的創(chuàng)作熱情達到高潮。

他的妻子克拉拉一如既往地支持著丈夫的創(chuàng)作。她知道舒曼創(chuàng)作時的心情，每次進進出出都躡（niè）手躡腳、小心翼翼，生怕弄出一點點的聲響影響到他的創(chuàng)作。1841年，舒曼創(chuàng)作了138首歌曲，成為他的“歌曲年”。

1841年1月23日，舒曼的目光停留在一疊樂譜上。他回想起兩年前，路過維也納，拜謁（yè）了他心目中最崇拜的兩位音樂巨匠貝多芬和舒伯特的陵墓，并拜訪了舒伯特的二哥斐迪南。在斐迪南家里，舒曼意外地發(fā)現(xiàn)了舒伯特大量的作品遺稿，他如獲至寶，當即把《C大調(diào)（偉大）交響曲》的手稿寄給了門德爾松。當年的3月21日，門德爾松就將這部巨作搬上舞臺，終使它重見天日。

舒曼捧著舒伯特的交響曲，沉思許久。他想：難道我就不能寫出一部交響曲嗎？它只不過是以“會說話”的樂器給音樂提供一個最好的體裁。想到這兒，他一頭扎進樂譜堆里，打算創(chuàng)作一部屬于自己的交響曲。

4天后，舒曼拖著疲憊不堪的身軀走出自己的臥室，手里還抱著一疊厚厚的交響曲的草稿。

成功的首演

1841年3月31日，這一天，對于舒曼夫婦來說是一個極其有意義的一天。這是他們新婚后的第一場音樂會，也是舒曼《降B大調(diào)第一交響曲（春天）》的首演。

門德爾松和克拉拉同時出現(xiàn)在萊比錫布業(yè)大廳的舞臺上，克拉拉要親自演奏丈夫的新作。

銅管樂莊嚴而又歡樂地奏出引子的呼號，樂隊強有力地接奏著，克拉拉的鋼琴聲又是那么悠揚……隨著旋律的加快，春天的腳步漸漸清晰，色彩漸漸明朗，陽光照射在大地上，樹上的嫩芽含苞待放，小草露出了新綠，桃花變紅，柳葉變綠，櫻桃樹披上了淡雅的玫瑰色，小溪的潺（chán）潺聲和著小鳥的啁啾（zhōujiū）聲匯成了歡樂的和弦，整個大自然像是從酣（hān）夢中蘇醒過來，到處都顯現(xiàn)出欣欣向榮的景象……

人們陶醉在這紅杏枝頭、春意正濃的美好世界里，優(yōu)美的旋律緩緩地在心間流淌著……最后，音樂在氣勢恢宏的管弦樂合奏中結(jié)束。

“嘩……”雷鳴般的掌聲蓋住了最后幾個音符，觀眾們早就抑制不住興奮的心情，口哨聲、喊叫聲不絕于耳，全場沸騰了。

“舒曼、舒曼……”觀眾齊刷刷地叫著舒曼的名字，門德爾松四處打量，他想找到舒曼，可舒曼像一個害羞的孩子，躲進劇院的一個角落里去了。倒是喜不自禁的克拉拉跑到臺下，好不容易才把他拖到臺上。

舒曼仿佛做夢似的緊緊抓住門德爾松的手，激動得一句話也說不出來……克拉拉緊緊地抱住自己的丈夫……

之后，《春天交響曲》又在魏瑪、不來梅、漢堡和鹿特丹等地演出，大獲成功，舒曼已經(jīng)在德國聲名遠揚了。

愉快的圣誕之夜

1843年，門德爾松創(chuàng)辦萊比錫音樂學院，聘請舒曼擔任作曲系教授。第二年2月，舒曼夫婦進行了一次俄羅斯巡回演出，然而，這次遠行使得舒曼的身體遭受了一個重大的打擊。讓克拉拉更為揪心的是，醫(yī)生診斷舒曼處在精神病的前期。

1844年秋，為了緩解舒曼緊張的神經(jīng)，克拉拉在醫(yī)生的建議下，舉家遷往德累斯頓，希望能給舒曼一個舒適的生活環(huán)境。

然而，到1849年，舒曼的精神狀況仍然很差，他經(jīng)常感到“精神緊張、神經(jīng)衰弱”，并且他的情緒異常暴躁。

圣誕節(jié)快要到了，克拉拉心想：不能讓舒曼長期在憂郁中生活，一定要給全家一個開開心心的圣誕節(jié)。

黃昏悄悄來臨，孩子們停止了一天的打鬧，靜靜地等待著圣誕老人的光臨……

突然，音樂響起，房門漸漸打開，搖曳的燭光照亮了整個房間……孩子們迫不及待地站在門口：一株郁郁蔥蔥的圣誕樹，上面掛滿了糖果和裝飾品，樹的兩邊擺滿了洋娃娃、木馬、畫冊等孩子們喜歡的玩具，孩子們不顧一切地沖上去……

一會兒，大女兒瑪麗走到鋼琴前，她彈了一首《圣誕老人》。

二女兒愛麗莎，彈了一首歡快活潑的《工作歸來的快樂農(nóng)夫》。

克拉拉把最小的兒子安頓睡覺后，輕輕地彈起了《童年情景》的全部樂曲。

舒曼躺在睡椅上，傾聽著自己的作品，享受著家人帶來的歡樂，這是他幾年來度過的一個最愉快的夜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