馮文斐
就像散落的彈珠,世界總是伴隨著乒乓的響聲不斷跳動,充溢著未知的可能和迷幻的現(xiàn)實。不知有多少人在其中迷失方向,又有多少人沉陷其中而無法自拔。
有的人只怪塵世如此荒蕪,卻忘記給心靈增強抗體,那守護自我的城池太過單薄,世界的烽火硝煙自然會彌散于千萬人心田。
當(dāng)年一曲《鳳求凰》情思深沉,哪怕荊布釵裙,當(dāng)壚賣酒,酒香下也是微醺的如桃面色,如鈴笑語。但榜上的鎦金字眼晃動了誰的心志,讓誰忘記了以往的許諾,怪只怪功利場上的推杯換盞,天姿女兒的婉轉(zhuǎn)低眉,讓無城之心忘卻當(dāng)年自我,無法守衛(wèi)心靈凈土。
大漠蒼蒼,孤煙直上,胡笳聲聲盡斷腸。是誰打碎了膝下的黃金,茍且于寥寥荒原?兵敗時只覺生命可貴,卻忘記了君前的決死誓言,戰(zhàn)士們淋漓的鮮血,緊握的雙拳。只記得財寶珠玉擁起的大帳,帳下異域美人曼妙的舞姿,還有漫山牛羊。當(dāng)別人以脊梁為鏡,才依稀照出已忘記的模樣。怪只怪無城之心猶如連天曠野,無法抵御外界的烽火燎原,融化玉壺冰心。
那么我們是不是應(yīng)該有座城,堅固、挺拔,足以守衛(wèi)夢想,足以守衛(wèi)希望,足以讓我們在世事紛繁中不忘初心,得到始終呢?
這座城要有厚重的城墻,用鋼鐵澆筑,足以抵御時間的沖刷,世界的轟擊。城內(nèi)青石板路上積累著雨水的點滴腳印,兩側(cè)低矮的屋檐上、瓦片間滲透出青草的絲絲翠意。白粉涂抹的墻上浸濡著潮氣,斑駁的墻皮有種平靜的暖意。這里有最透徹的天空,我們可以讓云朵盛裝愿望,牽引我們的目光,給我們?nèi)リJ去流浪的勇氣。這里有最明亮的陽光,照得一切都生機勃勃,我們在花草中埋藏年少的秘密。這里有最潔凈的土壤,我們在土地上種大片大片的向日葵,聽風(fēng)車“呼啦啦”地唱著童謠,向日葵上有最清脆的笑和最酣暢的哭。
處于城中又不困于城中,寬廣的城門時時敞開,那里有自來的清風(fēng)和飄至他鄉(xiāng)的香氣。我們在城中保持最初的美麗,我們又在城中接納四海來客,與所有不忘初心、堅守自我的志同道合之人結(jié)友同行。我們靠這座城堅強,憑這座城安全飛翔,又用這座城去撞擊別人的心,拂去重重麻木混沌,用這座城的行走碾碎世間所有黑暗,所有卑微,所有沉淪。
我們想做回自己,但時光漫長,長到讓我們忘記當(dāng)初執(zhí)著要成為的模樣。趁歲月對我們還有一絲寬容,去建座城讓自己回家。
建起座城,守衛(wèi)最初天真。
肖堯留言
顧城有一首我很喜歡的詩:“我的心/是一座城/一座最小的城/沒有雜亂的市場/沒有眾多的居民/冷冷清清,冷冷清清/只有一片落葉/只有一簇花叢/還偷偷掩藏著——兒時的深情。”這與本文有異曲同工之妙。只不過,一是詩歌的形式,一是文章的形式。作者的文筆尚顯稚嫩,但假以時日,必然后勁無窮,因為作者有自己最大的武器——思想。得思想者得天下,沒有思想的文章猶如外強中干的山間竹筍,難以帶給人真正的力量。作者的思想,當(dāng)是作文成功的最大法寶。堅持下去,寫作之路將后會有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