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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孤島”兒女(四)

        2016-12-05 19:46:05楊世運
        傳記文學 2016年4期

        文 楊世運

        “孤島”兒女(四)

        文楊世運

        謹以此作品

        獻給為拯救國難而獻出青春和熱血的中華優(yōu)秀兒女們!

        【長篇紀實文學】

        第六章 青春的對話

        蘋如為郁伯伯和父親擔憂,而想起自己的處境,心里也像壓著一塊石頭。她多想掀開這塊石頭啊,她有太多的心里話需要向人傾訴,可是這個能聽她吐露心曲的人是誰呢?

        她不可以向父母訴苦,因為中統(tǒng)局的紀律不允許,況且父母心中的苦水也已經(jīng)太多了,她不能叫他們天天為女兒操心。她也不能夠和她的單線聯(lián)絡人齊紀忠談心,因為他只是一個聯(lián)絡人,而不是可以交心的朋友。父親曾對蘋如說過一句話,特別有哲理。父親說,朋友是每個人的私有財富,因為朋友是可以由自己選擇的。中統(tǒng)局的上海秘密組織安排齊紀忠擔任鄭蘋如的單線聯(lián)絡人兼行動指揮人,她無法選擇,但是她有權(quán)不選擇齊紀忠成為她的朋友。她尊重齊先生,服從齊先生的命令,但是她在私人感情上始終與齊先生遠遠保持著距離。齊先生雖然才30多歲,但已是經(jīng)歷非常豐富的老情報人員了。他聰明過人,口齒伶俐,說起話來慷慨激昂,引經(jīng)據(jù)典,能給人帶來鼓勵和信心。他知識廣博,思維敏捷,陳而立先生曾夸獎他是個難得的人才,蘋如也同意陳先生的評價。但是,說不出是什么原因,她總不愿太接近齊先生。她覺得齊先生身上有一種她不喜歡的東西,是什么東西,她說不上來。當然,這并不影響她在工作上對齊先生的服從,她知道,感情是不該支配理智的。

        每想到齊先生,蘋如就不免會聯(lián)想到周鶴鳴。拿鶴鳴同齊先生相比,優(yōu)劣頓覺分明。鶴鳴有太多的地方與蘋如的哥哥海澄相像。見到鶴鳴,蘋如就如見到親兄長,沒有生疏感。多盼望能再和鶴鳴促膝談心啊,可是他如今遠在美國,一去就沒了消息……

        蘋如便又想起另一個年輕人——鶴鳴的表弟鄭鐵山。鐵山雖然只到過鄭家兩次,并且兩次來停留的時間都很短,但給全家人留下了深刻印象。父母親常提到他。父親說,鐵山自己說他沒讀過書,但看得出他是個聰明的小伙子。母親夸鐵山做事勤勞,看他的兩只手,都積了老繭。蘋如則喜歡他認真傾聽別人說話時的神情,像一個對老師十分尊敬的小學生。

        不知不覺間,蘋如腳下一直沿著浙江路往南行駛的自行車在十字路口往西一拐,來到了福州路上。鄭鐵山第二次到蘋如家時,曾對蘋如說過,如果有什么事需要他幫忙出力的,一定要通知他。他把自己的聯(lián)絡地點告訴了鄭蘋如。他說,在福州路與云南路的交接處,有一家很顯眼的百貨店,店牌上寫的是“九九百貨”四個金晃晃的大字。在這家百貨店隔壁,有一爿不起眼的低矮的門面,是一家賣開水的“老虎灶”灶堂。灶堂的門兩側(cè)懸掛有兩塊長木牌,木牌上寫有上海的老虎灶共用的對聯(lián),已被煙灰熏得字跡模糊,寫的是“灶形原類虎,水勢宛噴龍”。灶堂的老板是一位年過60歲的老太太,姓胡。見到胡奶奶,她能幫忙叫來鄭鐵山。

        “胡奶奶會托人去叫我,但是你必須先給她說兩句話?!编嶈F山當時交代說。

        “我說兩句什么話?”

        “你對她說,七奶奶,我是鄭二娃的親戚,家里有事找他。就這兩句,別的莫說?!?/p>

        “為什么說了這兩句她就去找你?”

        “因為除了我的至親親人之外,沒有其他人知道我的乳名叫鄭二娃,只知我叫鄭鐵山。還有,也只有我才把胡奶奶喊作七奶奶?!?/p>

        “哦,我明白了,我道出了‘七奶奶’和‘鄭二娃’這兩個特別的稱呼,她就相信我是你的至親,對我特別照顧了?”

        “對,是這樣?!?/p>

        遠遠地望去,果然在兩路交接處有一家“九九百貨”店,門面朝著云南路。百貨店隔壁,也正是一家老虎灶堂,60余歲的胡奶奶正在灶前忙碌。

        胡奶奶先開口了:“這位妹妹,你找誰?”

        鄭蘋如忙答:“七奶奶您好!我找鄭二娃,我是他的親戚?!?/p>

        特別的稱呼果然有特別的效果,七奶奶的臉上立即有了笑意:“哦,你是二娃親戚呀,快坐,先坐下喝茶。”然后轉(zhuǎn)身,對一位年齡與鄭鐵山不相上下的小伙子吩咐道:“阿貴,你快把這兩瓶開水給梁老板家送去,順便把鄭二娃叫來,就說七奶奶這里有親戚來了?!?/p>

        兩盞茶的功夫過去,鄭鐵山果然來了。一見是蘋如來訪,他喜出望外,對胡奶奶說道:“七奶奶,她是我表哥的親戚,我想帶她出去走走。”

        七奶奶回答:“去吧,順便到五馬路明井坊杜夫人家走一趟,把她托我買的這包常州白茶帶給她?!?/p>

        鄭蘋如并不知道,七奶奶經(jīng)營的老虎灶,還有明井坊杜夫人家,都是共產(chǎn)黨情報機關(guān)的秘密聯(lián)絡點。共產(chǎn)黨情報工作的最大特點也是最大優(yōu)勢便是充分依靠群眾,因此,情報人員走到哪里都能得到幫助,如魚得水。

        五馬路離福州路并不遠。明井坊是一條又窄又長的弄堂,弄堂最深處有一口水井。蘋如望了一眼井底,清澈的井水映出藍天。難怪這里叫明井坊。

        杜夫人的家獨門獨院。院子不大,但是生意盎然,左邊有一棵石榴樹,右邊有一棵桂花樹,當間,在一張石桌、兩張石凳的上方,是一棚鋪滿了青枝綠葉的葡萄架。

        杜夫人年紀40歲左右,穿一件月白色旗袍,面容和藹。她接過茶葉,再三感謝胡阿婆,也感謝鄭鐵山。

        鄭鐵山向杜夫人介紹鄭蘋如:“這是我親戚?!?/p>

        杜夫人說:“你們二位來得正好,幫我看一會兒家。我女兒正在住院,我要去看看她??墒沁@些日子我們弄堂里經(jīng)常有小偷翻墻,我就是鎖了房門也不安全?!?/p>

        “你放心去吧,杜阿姨,”鄭鐵山應道,“我和我親戚就在院子里葡萄架下說說話,等你回來?!?/p>

        “那好那好,我若回來得遲,客廳茶幾上有餅干,你倆充充饑?!?/p>

        杜夫人走了,隨手關(guān)嚴小院的鐵門。

        二人在葡萄架下落座,鐵山說:“我的生日比你還早一個月,但我還是稱你為鄭姐吧。其實,我心里也有許多話,想有機會對你說說?!?/p>

        蘋如莞爾一笑:“為什么要用‘其實’ 和‘也有’這兩個詞?”

        “因為我想,你一定也有話要對我說。”

        “你心里的話,也希望有傾訴對象?”

        “是的,說給值得信賴的人聽?!?/p>

        “我是你可信賴的人?”

        “是的?!?/p>

        “為什么?”

        “鶴鳴大哥告訴過我,我應當信任你,就像信任他。”

        “他現(xiàn)在還好嗎?為什么一去無音訊?”

        “隔著千山萬水,鴻雁傳書太難了。但是,他一定也像我們掛念他一樣掛念著我們……”

        “鐵山,我今天見到的你,和前兩次在我家見到的你,完全不一樣。”

        “不一樣在哪里?”

        “前兩次到我家的鄭鐵山,是個不識字的農(nóng)村大孩子。現(xiàn)在坐在我面前的鄭鐵山,談吐不像沒進過學堂?!?/p>

        “是的,我讀過書,讀到了初中三年級?!?/p>

        “你是中學生?什么原因輟學?”

        “偌大一個中國,現(xiàn)在哪里還能安放一張安靜的書桌?”

        “我倆同病相憐,只不過我比你晚幾年失學。日本兵占領(lǐng)上海之前,我是上海法政大學的學生?!?/p>

        “可是現(xiàn)在,多少校園成了日本的兵營!”

        “你能讀書讀到中學,誰供應你?”

        “我父親?!?/p>

        “你父親?一個農(nóng)民父親供兒子讀書,多么不易。”

        “鄭姐,我實言告訴你,我父親是大學老師?!?/p>

        “大學老師?”

        “我的家在四川省的永川縣城,那兒離重慶不遠。我們家是有名的中醫(yī)世家,特別是我的爺爺,醫(yī)術(shù)超群,心地善良,被人們贊為華陀再世?!?/p>

        “老人家還健在嗎?”

        “去世了,同我父親在同一年……”

        “你父親?”

        “我爺爺有三個兒子,我父親是老三。我爺爺教我大伯和二伯學中醫(yī),父子三人行醫(yī)開藥店,全力以赴供我父親讀書。我父親不負重望,從小學到中學,一路成績優(yōu)秀。高中畢業(yè)后考上了北京大學,這一年我父親將滿20周歲,像我現(xiàn)在一樣大。我們家雙喜臨門?!?/p>

        “還有一樁什么喜事?”

        “新婚之喜,我的母親進了鄭家的門?!?/p>

        “的確是雙喜臨門?!?/p>

        “我是我父母唯一的孩子,我出生時,父親大學還沒畢業(yè)?!?/p>

        “你父親大學畢業(yè)后回到四川工作?”

        “不,他被分配到了東北教書。”

        “東北,哪一所學校?”

        “東北大學?!?/p>

        “我知道這所令人肅然起敬的大學,它是為了抵抗日本人的文化侵略,由東北愛國人士發(fā)起籌建,1923年春天正式開學?!?/p>

        “我父親就是‘東大’第一批教師當中的一員。在這第一批教師中,有位音樂老師是我父親的好朋友,名叫閻紹璩。就是他,在后來的流亡途中,為光未然的詩篇《五月的鮮花》譜寫了歌曲?!?/p>

        “我喜歡這支催人淚下的歌曲,我參加宣傳抗日的演講會,不止一次唱過它?!?/p>

        “‘九一八’事變爆發(fā),沈陽城失陷后的第三天,日本的‘公學堂’堂長就竄到東北大學,以提供資金為誘餌,逼迫‘東大’繼續(xù)上課。全校師生不愿做奴隸,踏上了流亡之路。歷史會牢牢記住,東北大學是東北的第一所流亡大學……”

        “中國為什么會有如此悲慘的歷史?”

        “東北大學當時的校長由張學良少帥親自兼任,他關(guān)心‘東大’的生存?!畺|大’先是遷到了北平,但是北平也放不下安靜的課桌,不得不繼續(xù)流亡,先是到西安,接著到四川省的三臺縣?!?/p>

        “你父親也隨學校回到了四川老家?”

        “我的父親沒能活著回川。日本兵連禽畜都不如,他們的飛機居然追著流亡的人群狂轟濫炸!自‘九一八’事變后,我們家一直得不到我父親的消息,更沒再收到過他寄來的錢。直到‘東大’遷入了四川,我爺爺?shù)饺_縣尋子,才知道,我父親早被日本飛機炸死了!我爺爺回到家一病不起,沒過幾天,他也走了!走的時候,他,他……”

        “鐵山,你別說了!”

        鄭鐵山知道,此時他的兩汪淚水已在眼眶內(nèi)打轉(zhuǎn)。他咬緊牙關(guān),抬頭望天,堅決不讓淚水奪眶而出。這點點滴滴的熱淚應當流回去,流向心田。

        蘋如本來是想找一位朋友吐吐苦水的,現(xiàn)在才知道,還有比她命運更苦的人。

        鐵山轉(zhuǎn)換了話題:“鄭姐,我非常敬重你!”

        “敬重我?我怎么能擔得起這‘敬重’二字?”

        “我真的是敬重你。鶴鳴大哥曾對我說過,山河破碎,滿目瘡痍,你就像是一位在寒夜里劃亮火柴的小姑娘?!?/p>

        “謝謝鶴鳴大哥對我這樣的評價,可是我手中的火柴光亮太微弱,無力驅(qū)散刺骨的寒冷……”

        “不,你手中的火柴已經(jīng)變成了一只火把!”

        “你太夸獎我了!”

        “這不是夸獎,是我和鶴鳴大哥的由衷之言?!乓话恕伦兡且荒昴悴?2歲,你就隨學校老師一起走上街頭游行,呼吁全民抗戰(zhàn)。后來的幾年,你參加抗日宣傳,發(fā)表演講,還到醫(yī)院向抗日戰(zhàn)士獻血。前年,日本兵占領(lǐng)了上海,大批難民逃進租界,沒有任何人動員你,你參加了對難民的安置工作……”

        “難民們實在太可憐了!戰(zhàn)火一起,日本兵所到之處燒殺奸淫無惡不作,光是南市區(qū),就有幾千戶人家的房屋被日本人燒成灰燼。老百姓們手無寸鐵,怎擋得住日本兵的飛機大炮?只幾天的時間,從四面八方逃進租界的難民就有一百多萬人,狀況太悲慘了!”

        “我也目睹了一幅幅令人心碎的難民圖,多少人露宿街頭,又有多少人凍餓而死……”

        “租界內(nèi)的中國人,盡一切努力幫助難民,醫(yī)生,商人,知識分子,普通百姓,大家聯(lián)合起來,迅速成立‘難民工作委員會’,千方百計在各處設(shè)立難民收容所。寺廟里也安置了難民,玉佛寺安置了四千多人,靜安寺安置了五百多人。我只是做了一些簡單的事情,為難民們引路,給他們送飯送水?!?/p>

        “如果說這些事是簡單的事,可是誰能預料,今后還會有什么艱難危險的擔子,會壓在你柔弱的肩膀上呢?”

        “鐵山,你為什么實然想到了這個問題?”

        “我不是突然想到。鄭姐,你聽過這么一句外國諺語嗎?”

        “什么諺語?”

        “戰(zhàn)爭,讓女人走開。我把這句話改作‘戰(zhàn)爭,讓母親和姐妹們走開’!我心里每念著這句話,就想到一本畫報。”

        “哪一本畫報?”

        “你最熟悉的一本畫報?!?/p>

        “你是說《良友畫報》?”

        “是的,《良友畫報》,我保存了前年的三期抗日專號,是鶴鳴大哥送給我的。第一期專號,封面上登的是你的大幅照片。鄭姐,你想沒想過,為什么畫報社的編輯要選用你的照片作抗日專號第一期的封面?”

        “那只是一次偶然的巧合。前年端陽節(jié),是我18周歲生日,母親對我說,十八歲,你成人了,應當照一張相作紀念。我母親親手為我縫制了新衣,又帶我到理發(fā)廳做了頭發(fā)。還替我化了個淡妝,帶我到耀華照相館,照了那張相片。”

        “鄭姐,我想知道你的這張照片是怎樣成了《良友畫報》的封面,為什么你說是偶然的巧合?”

        “你聽說過鄭振鐸這個名字嗎?”

        “鄭振鐸?他是令人尊敬的愛國人士,擔任過暨南大學文學院院長,現(xiàn)在又創(chuàng)辦了《救亡日報》。《良友畫報》的封面和他有關(guān)?”

        “是的。他老家在福建,但是出生在浙江省永嘉縣,和我父親也算得上是老鄉(xiāng),又都姓鄭。他雖然比我父親年輕十歲左右,但兩個人是忘年交。前年的7月9日,蘆溝橋事變發(fā)生的第三天傍晚,鄭叔叔來到我們家,無意之間發(fā)現(xiàn)了我的生日照片,擊掌說,好好好,就這一張最合適!”

        “他在為誰尋找照片?”

        “為良友畫報社。畫報社的一位編輯名叫馬國良,是鄭振鐸叔叔的朋友。七七事變的消息剛剛傳到良友畫報社,全體編輯心情悲憤,立即組織稿件,要辦一期抗日專號。編委們決定,專號的封面用一幅中國年輕姑娘的照片。編輯室預選了幾張,都不十分滿意,馬國良編輯就請鄭叔叔幫他們尋找照片?!?/p>

        “我明白了,《良友畫報》的封面照,是鄭振鐸先生提供的?!?/p>

        “是的?!?/p>

        “鄭姐你想沒想過,第一期抗日專號的封面,編委們?yōu)槭裁礇Q定選用一張女青年的照片?”

        “為什么?”

        “這一期畫報,幾乎每一頁的圖文我都熟記于心。翻開封面,扉頁是一張全版的大照片?!?/p>

        “是的,畫面是蘆溝橋,橋頭挺立著一位守橋的中國士兵。”

        “畫報的內(nèi)文,報道了我國軍隊奮起反抗的事跡,一幅幅將士的雄姿出現(xiàn)在畫報上,有守衛(wèi)苑平城的第29軍軍長宋哲元,有旅長吉星文,有參謀徐庭璣和先鋒連連長高長森……”

        “還有渾身血跡的營長金振中,身負重傷仍不下火線?!?/p>

        “這些被炮火熏黑了軍裝的鐵血男兒,有一個共同的志愿,要保衛(wèi)我們的國土,保衛(wèi)我們的母親和姐妹!多么激勵人心的抗日專號啊,良友畫報社的全體人員,包括印刷廠的工人,日夜加班工作,7月15日這天,抗日專號發(fā)行到讀者手中,供不應求,又加印了兩次。日本人恨透了這本刊物,他們派特務闖進報館,又打人又砸印刷機。畫報社的員工們轉(zhuǎn)移報館地址,又在香港設(shè)立分社,再接再厲,又連續(xù)出了兩期抗日專號。如果拿這后兩期的抗日專號封面和第一期的封面作比較,畫報社編輯們的用意,就更加寓意深刻!”

        “是嗎?”

        “第一期抗日專號的封面,是你,一位中國青春少女。而第二期、第三期專號的封面人物,則是兩位一身戎裝的男子漢。他們是誰?”

        “第二期封面人物是蔣中正委員長,他正在抗日前線視察,腰佩手槍,胸前掛著望遠鏡?!?/p>

        “第三期封面人物,也是一位抗日將軍?!?/p>

        “他是馮玉祥將軍,目視前方,我們仿佛能聽到他胸中的怒號:還我河山!”

        “鐵山,你對《良友畫報》這三期封面的理解,我現(xiàn)在似乎也悟出一些道理了……”

        “《良友畫報》的編輯們,他們在號召全中國的鐵血男兒們,快快用我們的血肉筑成新的長城,保衛(wèi)我們的神圣領(lǐng)土不被踐踏,保衛(wèi)我們的母親不被殘害,保衛(wèi)我們的像春天一樣美麗的姐妹們不被凌辱!”

        “是的,但是現(xiàn)在我們的國家實在是太貧弱了,國勢也實在太危險了!光靠男兒們的流血戰(zhàn)斗已經(jīng)不足以拯救奄奄一息的中華大地,婦女們,甚至兒童們,不得不也走上前線?!?/p>

        “這,太悲哀了!”

        “只要我們的國家能浴火重生,姐妹們就是做出多大的犧性,也是值得的。”

        “話雖這么說,但是我們這些理當身肩責任的男兒們,為什么不盡力保護我們的母親姐妹們不受傷害?為什么要讓她們走在前面為我們擋子彈?”

        “鐵山,你怎么想到了‘擋子彈’?你是不是聽說了什么?”

        “我只是為你的安全擔憂,害怕出現(xiàn)不測?!?/p>

        “你放心,我不會出事的。無論遇到什么情況,我都會處處小心?!?/p>

        “但愿一切平安,我祈求上帝保佑你!”

        “你也信上帝?”

        “窮國窮民,人在無助的時候最渴望一切公正萬能的神靈都是真實存在的,愿上帝,愿真主,愿佛祖,還有觀音菩薩、三皇五帝都睜開眼,佑我中華善良民族!”

        這一次交談,使鄭蘋如發(fā)現(xiàn)了另外一個鄭鐵山,同時也讓她覺得身上似乎增添了力量。分手時,鐵山再次叮囑鄭姐,有什么難事一定要及時告知,大家一起想辦法解決。

        回家的路上,鄭蘋如反復回味鄭鐵山的叮囑,眼前便出現(xiàn)七奶奶、阿貴、杜夫人的身影。仿佛,他們不只是三個人,而是很多很多,此刻正走在自己的身邊。

        第七章 金寶花園

        佘愛珍的舌頭太長了,也沒給魯婉英打聲招呼,就跑到干爹冀老爺子家,把魯婉英院子里如何來了個表弟,魯婉英又如何喜歡表弟照顧表弟,不僅添油加醋并且添紅加綠地全告訴了干爹干媽。干爹、干媽都來了興趣,一次次捎話給魯婉英:“老七,把我們的七女婿帶來,讓我們過過眼!”

        魯婉英從心里恨死了長舌婦佘愛珍,但她又怎敢得罪冀墨清這個老爺子?

        在上海灘青幫中,冀墨清是赫赫有名的“野佬”。只因他發(fā)財?shù)穆纷右?,不走白道走黑道。他?jīng)營的生意是賭場、煙館、舞廳,還有妓院。他手下的馬仔也野,心狠手辣。他不要他的馬仔會識字,只要他們敢于白刀子進紅刀子出。比如佘愛珍的男人吳四寶,就是冀老爺子最賞識的馬仔之一。吳四寶給冀老爺子的賭場抱過樁腳,也當過冀老爺子的司機兼保鏢。如今吳四寶飛黃騰達當上了大官,也全仗了冀老爺子的舉薦。吳四寶被人們稱為“殺人魔王”,手段兇狠,還在他尚未混出頭的時候,就是他家那一片居民區(qū)的一霸,如果誰家孩子哭鬧,只要大人說一聲“吳四寶來了”,那孩子便立即心驚禁聲。

        冀老爺子要見干女婿周鶴鳴,魯婉英不敢說聲“不”字。但是周鶴鳴卻不愿去,每回魯婉英動員他,他總是回答:“我與他們素不相識,不去也罷?!?/p>

        魯婉英也理解鶴鳴的心情。她知道,鶴鳴畢竟是大戶人家的少爺,又讀過洋學堂,豈肯隨便趨炎附勢?其實她從內(nèi)心也喜歡鶴鳴的這種稟性,因此也更看重他。但是,權(quán)衡利害關(guān)系,冀老爺子可是萬萬不可得罪的!

        這可該咋辦?魯婉英不得不求助鄭鐵山,讓鐵山幫她勸說鶴鳴。

        佘愛珍又來了,一進院子兩只眼睛就嘀溜溜四處亂轉(zhuǎn),酸溜溜地問魯婉英:“七妹,你的白馬王子呢?咋又沒在家?是不是見我一來,你就趕忙把他藏起來了?”

        魯婉英回答:“誰敢在你四姐面前玩藏貓貓?鶴鳴他不在家,小茶壺陪他到城隍廟逛廟會去了?!?/p>

        “七妹,你對你鶴鳴這么好,巴心巴肝,就不怕他被人搶跑了?”

        “誰敢搶他?誰動他一指頭,我就跟誰玩命!”

        “那我要是想動動他呢?”

        “你?你敢嗎?”

        “我怎么不敢?”

        “就算你有天大的膽,我量你也不敢伸指頭!”

        “為啥?”

        “為啥,你想想為啥?你若敢在我的男人身上動心思,那就別怪七妹我不客氣了,我就只把你和胡大文人的事稍稍給你家四寶透露一點點,看看四寶這個活閻王咋樣收拾你們!”

        “七妹,我只不過給你說句笑話,你就當真了?還不快請我上樓喝茶,我今天來見你有正事!”

        佘愛珍確實不是來閑玩耍,她是來代冀老爺子家送大紅請?zhí)?,說道:“干爹這回過七十大壽,可是一樁大喜事,連日本的高官也要送賀禮祝壽。你可得睜大眼睛把請?zhí)辞宄?,上面寫著你和你的白馬王子兩個人的名字,到時候,你若不把你的周鶴鳴帶去,那你就別怨我,我可要下手把他搶走了!”

        “叫你別說笑你又說笑,誰說我家鶴鳴不去?鶴鳴早答應我了,抽空一起進金寶花園去拜望干爹干娘,現(xiàn)在又遇上干爹的大壽日,我們兩口子就更要一同前去了?!?/p>

        “那好,我走了,去給干爹回話。”

        “急什么呀,再坐一會,茶還沒喝上二道呢!”

        “好,坐一會就坐一會。關(guān)緊了你閨房門,我們姊妹倆說幾句知己話?!?/p>

        “有啥知己話你盡管說,你放心,我這里是最保密最安全的地方?!?/p>

        “七妹,你實話對我說,胡蘭成這些日子是不是常來?”

        “四姐,你問這干啥?”

        “我是在關(guān)心他,我怕他睡了不干凈的女人?!?/p>

        “你放心,不干凈的他不會要,他挑剔得很!”

        “這么說他是常來了?”

        “不不不,他也不是常來……”

        “唉,你也就別瞞我了,難怪人家背地里都說他是‘大眾情人’,吃著碗里的望著鍋里的,一點兒也不專情!”

        “他不是對你也很好嗎?”

        “是他對我好,還是我對他好?他結(jié)過三次婚,現(xiàn)在又有一妻一妾,還拖兒帶女,我瞞著我家四寶對他好,恨不得把心都扒給他,他怎么還要睡妓女?他就是一條狗,我也該把他的心給焐暖和了呀!”

        “四姐你別生氣,他最近一些日子,確實來得不多了?!?/p>

        “七妹,我求你一件事,你可千萬千萬要答應我!”

        “啥事?你盡管說。”

        “我和胡蘭成的事,你一定要替我守口如瓶,萬萬不可向我家四寶走露一絲半毫風聲!”

        “那當然,這還用你交代?”

        “哼哼哼……”

        “四姐你是怎么了?是在哭還是在笑?”

        “我是在笑,笑我家的四寶是個冤大頭,戴綠帽子了自己不僅不知道,還說胡蘭成是他最佩服的大文人,對胡蘭成總是笑臉相迎。胡蘭成也真會演戲,在四寶面前彬彬有禮,之乎者也裝出個正人君子架勢。還給四寶取了個字叫‘云甫’?,F(xiàn)在,就連日本人也知道四寶的官名叫‘云甫’。好聽不好聽?”

        “好聽,當然比四寶好聽多了!”

        冀老爺子要過大壽,特意叫佘愛珍來送請?zhí)?,如果鶴鳴還是不同意進冀家的門,那可怎么辦?

        終于等到鶴鳴和鐵山逛完廟會回來,魯婉英先見鐵山,把請?zhí)媒o他看,叫鐵山一定要好好地耐心勸說鶴鳴。

        鐵山進了鶴鳴的書房,魯婉英在閨房里焦急等待。謝天謝地,鐵山帶來了好消息:鶴鳴說,既然人家送來了請?zhí)?,拒之實在無禮,那就去一趟吧。

        魯婉英樂不可支,趕緊出門,去給鶴鳴買了一套新西裝和一雙新皮鞋。

        第二天,冒著大雨,魯婉英特意乘黃包車到教堂街的西式理發(fā)廳燙了燙頭發(fā)。

        第三天就是冀老爺子的大壽日。這一天是民國二十八年,公歷1939年的8月29日。

        其實,就在昨天,日本人和汪精衛(wèi)政府的高官們,已經(jīng)為冀老爺子祝賀過一次生日了。不過昨天的祝壽是掩人耳目的假戲碼,今天的壽慶才是真場面。

        昨天,1939年8月28日,對于汪精衛(wèi)政府來說,是一個“劃時代的偉大日子”。經(jīng)過了長時間的籌備,汪精衛(wèi)公開表明與重慶的國民黨及國民政府分庭抗禮的“中國國民黨第六次全國代表大會”在上海極司菲爾路76號特工總部的大禮堂召開。大會明確地宣布“親日反共,和平建國”的方針。為了防止抗日分子沖擊會場,特工總部的全體人員傾巢出動嚴加防范,并且在76號大門外演出了一場假戲。假戲的道具是一個祝壽的大花籃,壽帶上寫的是冀墨清的大名。前來參加“六大”的要員,除了汪精衛(wèi)、周佛海、陳公博、丁默、林柏生等“中央執(zhí)行委員會常務委員”外,還有一大堆委員、候補委員(其中有陳璧君、李士群、胡蘭成等)。他們都假裝是來給冀墨清祝壽,有的抬花籃,有的拎著壽禮,裝模作樣邁著八字步走進76號大門,然后才加快腳步進入會場。

        獻給冀墨清的生日花籃像哨兵,一溜擺放在特工總部黑洞洞的大鐵門外,為“六大”作掩護。不料天公不作美,突然狂風大作,暴雨傾天而下,把一只只花籃都澆成了落湯雞。

        今天正式大擺壽宴,日本人和汪政府都特意給冀老爺子家送來新花籃。

        祝壽自有祝壽的規(guī)矩,最先來見老壽星的,當然是日本高官和政府要員,他們都很忙,來和冀老爺子見過面,表示過祝賀,就隨即離去。隨后而來的則都是必須留下來喝喜酒的人,他們之中也有高官要員,但是因為與冀老爺子關(guān)系非同一般,因此不能早退,例如丁默、李士群,還有胡蘭成等人。

        魯婉英領(lǐng)著周鶴鳴來到冀老爺子家,正巧在大門外同吳四寶、佘愛珍兩口子相遇。佘愛珍揚聲招呼:“喲,七妹,終于把白馬王子帶來了!”魯婉英忙向鶴鳴介紹:“這是我四姐佘愛珍,這是我四姐夫云甫先生……”

        “去去去,什么他媽的云甫?”膀大腰圓一臉橫肉的吳四寶打斷了魯婉英的話頭,“云甫雨甫,這文謅謅的名字叫起來太別扭了,你還是叫我四寶好了,又不是外人!”接著用下巴指一指周鶴鳴,問道:“七妹子,這是不是我的妹夫?”

        魯婉英只顧點頭。

        吳四寶咧開大嘴巴哈哈大笑:“好,好!愛珍,你替我把七妹踢兩腳!”

        魯婉英不解:“你叫四姐踢我干什么?我又沒得罪你!”

        吳四寶回答:“虧你也是江湖上的人,連這都不懂?踢你兩腳,就如放了‘二踢腳’的大紅鞭炮,恭喜你呀!”

        “那四姐你就踢吧,輕一點兒!”

        “不能輕,踢得越重財喜越重!”

        “好,那你就用勁踢,多踢幾腳!”

        冀老爺子家的院子真大,面積蓋過半座小縣城,里三層,外三層。四個人說說笑笑來到正堂門外,吳四寶對魯婉英說:“論資排隊,先大后小,我和愛珍先進去拜壽,你倆在堂外等一等?!?/p>

        冀老爺子正端坐在神桌前的太師椅上,遠看像一尊泥塑的判官。不過這尊判官身體太瘦,只剩下皮包骨頭,兩只眼睛卻是亮得嚇人,像鬼火在一閃一閃。他的身旁坐著他的夫人金寶,身形和丈夫適成鮮明對照,一身肥肉。佘愛珍曾對魯婉英這樣形容過金寶師娘的福態(tài)相:腦袋像金元寶,肚皮像彌勒佛。

        吳四寶一進屋,便“撲通”一聲跪地,接著又是“咚!咚!咚!”三聲,連磕三個響頭,嘴里念叨著:“干爹干娘在上,福如東海長流水,壽比南山不老松!”佘愛珍也單膝而跪,磕完頭仍不起身。

        “起來吧!”冀老爺子發(fā)話。接著金寶師娘吩咐道:“先去歇著,聽戲喝茶打牌自便,叫下人們好生伺候著?!?/p>

        佘愛珍諾諾點頭,趨身向冀老爺子稟報道:“干爹,魯老七來了,把她的男人也帶來了?!?/p>

        “叫什么名字呀?我忘了?!崩蠣斪油现L聲,但仍透著森嚴。

        “姓周,叫周鶴鳴?!?/p>

        “聽你說過,是個書生?”

        “是,是個大學生?!?/p>

        “哦?還是個大學生?”金寶師娘插話,“老七可真有艷福!”

        冀老爺子冰冷的臉上也有了笑容:“好,好呀,這么多年來,我腳底下的后生子們都是些不識字的白丁,你卻是個女中秀才,讀過初中。現(xiàn)在又有了個大學生,我臉上也添光彩呀!”

        “干爹,七妹是沾了您老人家的光,沒有您哪有她?”

        “你去喊他們兩口子進來,告訴他們,鶴鳴是個讀書人,就不用下跪行幫中的大禮,拱手作揖就行了!”

        (待續(xù))

        責任編輯/胡仰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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