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膠南
在很多人看來,80多歲的老人已需要人貼身照顧了,可是住在河北石家莊煤礦設(shè)計院小區(qū)的李若清奶奶,84歲了仍然耳不聾、眼不花,頭腦很清楚,而且還每天堅持工作,現(xiàn)在最主要的“工作”就是“繡花”,純手工制作貓頭鞋、五毒鞋、繡花鞋等已經(jīng)慢慢淡出城市人生活的鞋子。李奶奶說,這幾十年,自己陸陸續(xù)續(xù)做了上千雙兒童繡花鞋,送給周圍的親朋好友,聽到有人喜歡自己做的鞋,她心里就非常開心。
首次來到李奶奶家的人,一進(jìn)房間,就會被床上擺著的各種樣式、各種款型的繡花鞋驚呆了。這些鞋子五顏六色,形態(tài)各異,比如一雙貓頭鞋上的小貓瞪著圓圓的大眼睛,圖案均用針線勾勒而成,毛線做的胡須橫在嘴兩邊,栩栩如生,非常精致。而另外一雙五毒鞋頭臉處繡一大蛤蟆頭,周圍繡著蝎子、蜈蚣、蛇、壁虎的圖形。據(jù)李奶奶介紹,穿五毒鞋有驅(qū)毒蟲的意思,可以保佑孩子健康成長。
“現(xiàn)在還有幾個人會自己做鞋呢?這些鞋樣、花樣可都是咱們寶貴的文化遺產(chǎn)呢,老太太真的是不容易??!”鄰居李大爺贊嘆道。
“這些都是我一個人做的,自己構(gòu)思,畫出來,裁剪,再繡上去,每做好一雙,就覺得又完成了一個作品,高興!”李奶奶說。她身材瘦小但精神矍鑠,滿頭銀絲,臉色紅潤,她一邊說話,一邊手上還在干活,只見她一手拿著一根纖細(xì)的繡花針,一手拿著線,放在離眼睛10厘米左右的地方,輕輕一穿,就穿成功了。
“我母親穿針比我厲害,我現(xiàn)在眼睛都看不清楚了。”她60多歲的女兒說。
在李奶奶家里,有一本厚厚的雜志,里面夾著不同的鞋樣和花樣,足足有近百張?!盎佑行┦菑臅吓R摹下來的,有的是自己想著‘畫的,比如一個畫有小鹿和梅花的花樣?!痹S多鄰居知道李奶奶會做鞋,經(jīng)常來這兒找鞋樣和花樣。
李奶奶說,她從13歲就開始跟著姐姐學(xué)做鞋,開始的時候都是做大人穿的布鞋,后來自己有了孩子后便開始嘗試做兒童鞋。親戚家的小孩都是穿她做的鞋長大的,每個孩子差不多都送十幾雙鞋。做鞋的原材料全部是用廢舊布頭或者床單做成的。一雙小孩軟底鞋得用十三四層布,鞋底用麻繩納的,針腳均勻密實,足弓處還納出一些圖案。
為何84歲的老人還能如此精神?她女兒表示,母親的生活非常規(guī)律,吃的是粗茶淡飯,每頓吃七成飽,中午休息一小時,晚上睡得也很好。談及自己的長壽秘訣,李奶奶笑著說:“也沒啥秘訣,就是要作息規(guī)律,保持心情愉悅,什么事情想開點,別生氣,就都能長壽?!?/p>
老太太每天早上5點起床,活動一番后,步行2公里去街上買針線回家繡鞋。她身手麻利,很多人都不相信她有80多歲了。
李奶奶的手工“藝術(shù)品”為什么這么受歡迎?鞋子是純手工刺繡,很花時間,一般人沒有耐心做,再加上鞋子的價格便宜,利潤微薄,也無人去“競爭”這個市場,銷路也越來越廣。
“我母親繡的鞋,開始是一些普通的花,后來經(jīng)過長時間的刺繡,花樣也越來越多,創(chuàng)造了不少經(jīng)典的鞋面刺繡,像牡丹花、桃花、松樹等植物,還有貓頭鞋、五毒鞋的鞋面,很受歡迎?!彼畠赫f。
有時候老太太并不吃午飯,因為牙都沒有了,吃完牛奶糖后就開始做鞋子。
李奶奶說,每天的生括并不全是繡鞋子,如果天氣太熱,她也會體息,因為手掌出汗會影響到繡的質(zhì)量,所以要停一停。“精神好,繡的時間長一些;精神差,就少繡一點時間,一個月下來,8雙鞋子肯定是有的?!弊屑?xì)算下來,每月按繡8雙鞋來算,60多年來李奶奶共繡了大約6000多雙鞋子。